第8節(jié)
她一想到剛剛發(fā)生的事,氣就不打一處來,空氣中一點兒的勸慰的情緒都消失殆盡,她憤憤的拿著書包上樓去。 ** 晚上吃飯的時候宋鴻淵對著她的手看了一會兒,擔(dān)憂的問:“你的手怎么了,疼嗎?” 真正關(guān)心你的人,最開始問的就應(yīng)該是你好不好,而不是誰欺負(fù)你了。 宋斯南年少,意氣之下只有盛怒;她的父親卻完全不同了,成熟穩(wěn)重,而且……只關(guān)心她。 宋之漫紅了眼眶,原本心里是有點難過的,她不過是勸架的,怎么就受傷了?她有點委屈。可是那點委屈她藏得很好,連宋斯南都看不到。 但是現(xiàn)在,餐桌上的燈光白皙炙熱,她的眼眶也是熱熱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爸爸,疼。” 宋鴻淵連忙摟住她,安慰道:“不哭不哭,我們之漫最堅強了啊,哭什么呢?” 宋之漫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流,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眼淚突然的就流了下來。 人的內(nèi)心是軟弱的,想要關(guān)懷想要呵護想要家人哪怕只有一點的關(guān)注。 沒一會兒她就緩過來了,她拿起碗筷,說:“爸爸,我沒事,就是有點難受。” “嗯……真的沒事嗎?手疼嗎?”宋鴻淵擔(dān)憂的看向她。 宋之漫對他露出了一個笑來:“沒事,一點小傷!” ** 宋之漫他家向來是平靜的,是溫情的,是人間煙火中唯一的一點昏黃亮光。而宋斯南他家則更多的像是除夕夜整晚的煙花爆竹。 響個不停。 宋遠征出差回家,一到家就看到他臉上的烏青,還有破了一塊的衣服,他勒令宋斯南脫了衣服,之后就看到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喲,咱們宋少也有被人揍的一天???”宋院長冷嘲熱諷的說。 林景芝卻是心疼的不行,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心愛的兒子上半身一大片的烏青紫黑讓她紅了眼眶,“這是怎么了?。俊?/br> 宋斯南把衣服穿上,寬慰母親:“媽,沒事,大家打著玩呢?!?/br> “哪有這么玩的,這是玩命??!”林景芝聲音里帶著哭腔,“不行,我去拿東西給你擦擦。” 宋遠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擦什么擦!晾著別管!他本事大著呢,都學(xué)會了打架斗毆,你還管他干嘛,心許人還不樂意讓你管了?!?/br> 宋斯南低垂著頭,宋院長說話訓(xùn)他的時候,他可千萬不能反駁,要不然就是一晚上的政治教育課。 沒完了。 卻沒想到,宋院長說了兩三分鐘就不說了,宋斯南愕然。 因為他看到宋院長去雜物室拿了根皮帶出來。 宋斯南咽了口口水:“爸,咱有話好好說成不,沒到那個地步對吧?” “虎毒還不食子呢,爸,你冷靜一下?!?/br> “啊——爸,你等等——我——” “啊?。?!” 宋斯南滿客廳跑,嘴皮子還不停說:“爸,你冷靜一點!爸——??!” 宋遠征氣的不行,干脆把袖子挽上去,抽一下念一句:“學(xué)會打架了啊?” “聚眾斗毆?” “打的夠狠的???” …… 林景芝站在一旁干著急:“老宋你這是干什么?孩子就是玩玩啊,老宋你住手??!” ** 宋之漫洗完澡,拿著浴巾擦頭發(fā),她的房間空調(diào)開得很低,一從浴室出來就感覺冷了。 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一點。 空調(diào)遙控器一扔,就聽到有人在敲自己的窗戶,宋之漫轉(zhuǎn)身就看到了宋斯南。 她連忙打開窗讓他進來,關(guān)窗的時候眼睛往樓下一瞥,沒有任何的踩腳處,有些許的后怕:“你就不能走大門嗎,每次都爬窗,就不怕掉下去啊?” “這有什么好怕的,都爬了這么多年了?!?/br> 宋之漫嗤笑。 她擦著頭發(fā),想著要快點干,又去浴室拿吹風(fēng)機吹。 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宋斯南整個人躺在床上,懶洋洋的,聽到動靜,他突然開口:“明天放假對吧?!?/br> “嗯,怎么?” “你明天……有什么打算?”他輕描淡寫的問。 宋之漫從抽屜里拿出根皮筋,手指磨著皮筋,說:“去看我媽吧?!?/br> 她一說完,宋斯南整個人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你這什么反應(yīng)?” 宋斯南說:“我陪你去,看看阿姨?!?/br> “你有什么好去的。”宋之漫拿著皮筋給自己扎了個馬尾,拿出幾個創(chuàng)可貼出來,向他示意:“過來?!?/br> “干嘛?” “額頭上破了一塊。”她邊說邊給他貼上。 他個子高,比她高了有一個頭,為了方便她貼,微微的彎著腰,垂著眸。她踮腳,柔嫩的手指在他額間擦過,踮腳的瞬間,隱隱約約帶來她身上好聞的味道。 宋斯南喉結(jié)微微一動。 他看到她細(xì)長又白皙的脖子,看到她的鎖骨上的一縷碎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而不停變換位置,他有點不自在的咳了一下,挪了視線,看到她耳朵,小小的耳垂微微發(fā)紅,大概是洗澡洗的。 “好了?!?/br> 宋之漫往后退了一步,看著對面的男子雙頰發(fā)紅,疑惑:“空調(diào)溫度太高了嗎,你臉怎么這么紅?” “可、可能吧?!?/br> 她把溫度調(diào)低了幾度,看他:“這個溫度怎么樣?” 壓根就不是空調(diào)的問題,是他……身體的問題。 他現(xiàn)在閉上眼,就是她好看的鎖骨與小小的耳垂,還有她笑著看他的樣子。 “靠!” 宋之漫皺眉:“啊?” 他抓了抓頭發(fā):“沒什么?!蓖斑呑呷?,打開窗戶,夏日的熱氣馬上涌了進來,他坐在窗沿處,回頭看她:“對了,明天我陪你去看阿姨?!?/br> “你真的要去嗎?” “嘿,我騙你干嘛?!彼嗡鼓想p手一撐,跳出窗外,從二樓的窗戶處直接落地,拍了拍手,抬頭看她。 他說:“明天你什么時候去,我好準(zhǔn)備一下。” 宋之漫琢磨了一下,說:“七點吧,那個時候涼快些?!?/br> 宋斯南說:“行,那個時候花店應(yīng)該也開門了?!彼f完,又從圍墻那翻出去。 宋之漫看著他動作熟練的翻墻,在墻那邊和她揮手:“回去睡吧?!?/br> 她雙手放在窗沿,向他招手:“小心點你身上,回去記得擦藥?!?/br> 宋斯南往前走的動作未停,伸手向她招了招示意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吃完早飯,宋鴻淵給她手上纏了紗布,叮囑她:“我不在家的時候,盡量別碰水,吃飯去外面吃,自己就別倒騰了,明天就考試了,今天好好休息一天。” 宋之漫收拾著東西,隨意應(yīng)和了他一句:“知道了?!?/br> 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無奈:“我說的你都聽進去了嗎?” “聽見去了啊?!彼沃戳丝磿r間,“爸爸,你再不去上班就要遲到了吧?” “啊這么晚了,我先走了,你好好在家待著啊,知道沒?” “知道啦!” 送走宋鴻淵,宋之漫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書包往身上一背,從酒柜里偷偷拿出兩百塊錢,這才出門。 一出門,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手捧著一束鮮花,側(cè)靠在墻邊的宋斯南。 他正低著頭,一只手捧著花,另一只手撥弄著花束。正是朝陽升起的時候,大片的橙色光輝映照在他的身上,夏季天氣燥熱,他穿著單薄的白色短袖,干凈極了。 宋之漫慢慢的向他靠近,嘴角噙著一抹笑,等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伸手拍了一下他:“來這么早?” 宋斯南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她,今天她特意穿了一條白色掐腰連衣裙,衣服上有著淺淡的碎花印記,金絲流邊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迷人,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畫面。 她進入他的夢里,嬌聲叫他的名字,眉眼流轉(zhuǎn)之間皆是數(shù)不盡的魅惑。在夢里,她也是這么對他笑,眉目如畫,只是脖頸以下,少女美好曼妙的胴體傾數(shù)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她還未發(fā)育完全的胸脯,她白皙透徹的肌膚,還有她身上隱隱約約的香味,勾的血氣方剛的他反身就覆蓋住她。 他吻她。 從眉眼到嘴唇。 從下巴轉(zhuǎn)移到耳垂。 她圓滑細(xì)膩的小耳垂,因為被他親吻而不斷泛紅。 還有、還有她的身體,在夢里,柔軟的不可思議。 他感覺進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柔軟卷席著他,溫暖包裹著他—— 直到定的鬧鐘聲響起。 原本夢境里柔軟聽話的人消失了,剩下的是他濕漉漉的下半身。 ——草。 夢、遺、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濕漉漉的內(nèi)褲,又想起鉆進他夢里的人,懊惱的大叫了一聲,在床上翻滾幾周之后認(rèn)命的去洗手間。 他想起那個夢,又想起被自己揉捏在手中的內(nèi)褲,表情突然變得不自然了,為了掩蓋自己,他把花扔給她,轉(zhuǎn)身往外走,“太陽都照你屁股上了,還早?” 宋之漫措手不及的接住這一捧花,有些微楞,跟上前去,問他:“你買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