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第二十九章 宋斯南雙手抱著頭,眼睛在縫隙里看著下面,突然,看到有一處的縫隙,他快速的起身,抬腿,伸手,一拳、一腳。 一個人,兩個人,都被打倒。 宋斯南從那空隙中一瘸一拐的跑向宋之漫,拉著宋之漫的手往外跑去。 路放那邊五個人立馬追了過來。 風(fēng)聲呼嘯,雪花還在飄,兩個人跑在巷子里,刺骨的寒風(fēng)刮著兩個人□□在外面的肌膚。 然而此刻他們無法顧及這個了,他們聽到后面的人還在追,不停的追,拼命的追。 宋斯南牽著宋之漫拼命的跑。 只是宋斯南的腿受傷了,一瘸一拐的跑的并不快,而且他倆不巧的是,進(jìn)到了死胡同里。 宋斯南和宋之漫背部貼墻,看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五個人。 路放笑:“跑啊,再跑啊,宋斯南,你就認(rèn)栽吧,今兒個,我非得好好教訓(xùn)你一頓不可?!?/br> “教訓(xùn)誰呢?”不遠(yuǎn)處,陡然傳來這么個聲音。 路放轉(zhuǎn)頭:“誰?” “嗬?!蹦侨死湫Γ麖乃嗡鼓纤麄兣軄淼哪菞l路走來,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內(nèi)里是件藍(lán)色的針織衫和白色襯衣,下身穿了條牛仔褲,腳上踩著雙靴子。走的近了,宋之漫看清了他的面容。 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微彎著,薄唇微向上挑,他偏頭,棱角分明的五官格外的……蠱惑人心。 他問:“一群高中生?” 路放雙手叉腰,罵:“別多管閑事?!?/br> 那人笑,低低沉沉的笑聲傳來。 他往里面看了一眼,眼睛停在宋之漫身上:“宋之漫?” 宋之漫腦袋一暈,“你知道我?” “宋鴻淵的女兒。” 他收斂了笑意,看向路放那一堆人:“五對二?” 路放:“怎么,不服氣?” 他看向滿身戾氣的路放,置若罔聞的笑了一下,“我給你個建議,五對一?!?/br> “五對一?” “嗯,我和你們五個打?!?/br> 路放糾結(jié):“不行,我們不認(rèn)識你,不和你打這個架?!?/br> 他搖頭,突然眼睛直視路放,聲音像是冰碴子一般冷的懾人:“我說了五打一,哪有你拒絕的份?!?/br> 他手指點了一下,“五個人,一起上?!?/br> 見那堆人不動,他說:“不動?那,我先動了?!?/br> 宋之漫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只是寥寥數(shù)拳,便把五個人打成了一堆,五個人如疊羅漢一般疊在一起嗷嗷大叫。 宋之漫和宋斯南跟著他一起往外走去。 等到走到巷口,宋斯南和宋之漫向他道謝。 他擺了擺手:“小事?!?/br> 宋斯南拍胸膛:“今天真的謝謝你,我宋斯南也沒什么能給你的,這樣,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Φ?,我一定全心全力的幫你?!?/br> 在聽到宋斯南的名字的時候,他一愣:“宋斯南?” “嗯?!?/br> 他說:“你的父親是宋遠(yuǎn)征?!闭Z氣肯定。 宋斯南點頭:“你認(rèn)識我父親?” 他笑,說:“見過幾次?!?/br> 宋斯南問:“請問您叫?” “顧榕?!?/br> 聽到他的名字,宋斯南和宋之漫倒吸一口涼氣。 天銘集團(tuán)的繼承人顧榕。 那個在二十歲就拿到ucla經(jīng)濟(jì)學(xué)和管理學(xué)雙料學(xué)位的顧榕,在華爾街叱咤風(fēng)云令當(dāng)?shù)孛绹硕己ε虏灰训念欓拧?/br> 真是他? 宋斯南站直了身子,向他伸手:“謝謝你?!?/br> 顧榕上下掃了他一眼,說:“沒什么好謝的,把手收回去。” 他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金色鑲邊,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 宋斯南訝異:“這是你的私人號碼?” 顧榕說:“嗯。” “你給我,這……” 顧榕:“沒什么,以后有事,打這個電話?!?/br> 宋斯南問他:“為什么把這個號碼給我?” 顧榕淡笑,“誰知道呢?” 他復(fù)又說:“我這人,信直覺?!?/br>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不過片刻,便消失在宋之漫和宋斯南的視野里。 …… 宋之漫和宋斯南對著這張金色名片面面相覷。 宋之漫手指摩挲著這名片,說:“你說這是真的顧榕,還是冒充的?” 宋斯南一臉糾結(jié):“不知道,要不,上網(wǎng)搜一下?” “對對對?!?/br> 兩個人馬上跑到書房去,宋之漫開電腦,在上面的搜索欄里輸入c市顧榕幾個字,接著,一連串的關(guān)鍵字跳了下來。 兩個人找到了一張照片,愣了幾秒。 宋斯南倒在貴妃椅上,宋之漫靠在電腦椅上。 兩個人沉默了良久。 之后,宋斯南開口:“真的是顧榕。” 宋之漫:“如假包換?!?/br> 宋斯南:“今天真是賺大發(fā)了?!?/br> 宋之漫突然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宋斯南邊上,“你的膝蓋!” 宋斯南這才想起自己的膝蓋處的傷,原本沒提及時感覺不到什么,現(xiàn)在一杯提起,感覺疼的骨子里,他叫:“宋小漫我疼!” 宋之漫連忙下樓去拿醫(yī)藥箱:“你等著?。 ?/br> …… 一直到高二結(jié)束,宋斯南和宋之漫也沒有提起過顧榕的名字,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把這件事給藏了起來。 高三開始,整個年級像是陷入沼澤之中,氛圍壓抑低沉。尤其是宋之漫和宋斯南所在的尖子班,班上的人無不懈怠的開始復(fù)習(xí)功課,日以繼夜的做卷子。 甚至連向來吊兒郎當(dāng)?shù)乃嗡鼓隙奸_始認(rèn)真復(fù)習(xí)、聽課了。 如果人生有再來一次的可能就好了,再也沒有像學(xué)生時代那樣,滿心滿意的只有一個目標(biāo),周遭沒有太多的憎惡和煩惱,那個時候的我們,心懷坦蕩、正直善良,一心熱切的憧憬明天。 可惜再也沒有了。 那些心無旁騖滿心歡喜的歲月,那些一心學(xué)習(xí)坦率天真的笑容,所有諸之于口付之于心的滿心歡喜,哪怕是被所愛之人拒絕也毫不動搖的喜歡他,年少時的喜歡,是真的喜歡,沒有紛雜世俗的牽絆,沒有金錢利益的瓜葛,只是在午后的某個瞬間,你抬頭,看到他站在陽光下對著你笑。 于是,心就跳了一下。 你想,哦,原來是喜歡。 班里面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卻在某個晚自習(xí)時,班主任氣勢沖沖的跑到講臺上,大手一拍,驚得所有人都抬起頭,不敢說話。 陳建斌指著兩個人,讓他們站起來。 宋之漫不明所以的看向那兩個人,就坐在她的前面,同桌,一男一女。 男的叫劉峰,女的叫陳滿。 陳建斌在臺上苦心教導(dǎo):“這都是什么時候了,高三了,我之前說了什么,高中最重要的就是學(xué)習(xí),至于別的情情愛愛的東西都給我拋到一旁!高一高二的時候你們不跟我鬧,等到高三了,轟轟烈烈的談了朋友,???談戀愛是現(xiàn)在談嗎?” 聽了好一會兒,宋之漫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陳滿和劉峰原來是在談戀愛啊。 她經(jīng)??吹疥悵M和劉峰下課的時候一起出去,再回來的時候兩個人臉頰通紅。 也在校外看到兩個人在一起吃飯; 陳滿拉著劉峰的袖子撒嬌; 冬天,陳滿把凍到發(fā)抖的手放在劉峰的衣袖…… 原來,這就是談戀愛嗎? 可是,宋之漫想:她和宋斯南,向來都是這樣的啊。 她以為,陳滿和劉峰也是如她和宋斯南一般的關(guān)系。 然而并不是。 講臺處,陳建斌還在苦口婆心的說著些什么,宋之漫卻神游到天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