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吳婉嬌覺得兩人挺合適,一個沉靜溫和,一個大大咧咧互補,“挺好,小芹有眼光,沒看上書生?!?/br> “啊”幾個一臉不解的看向她。 “我告訴你們千萬別看上書生之類的人,喜歡上他們有你們罪受的?!眳峭駤煽聪蛩齻冋f道。 “為什么呀”夏風(fēng)在邊上忍不住問了句,瞄了瞄青梅。 “當(dāng)然,不是全部,舒秀才例外,”吳婉嬌突然想起自己的代言人舒秀才,趕緊澄清。 幾個一起笑著看向她,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真得,別以我說得是空話?!眳峭駤烧苏?,“一般來說,書生是指秀才吧,秀才這樣的人,進一步成為了舉人,成為地方官府棟梁,再進一步成為國之彀股,但這只是很小一部分人,絕大部分當(dāng)中,有些看清現(xiàn)實分散到各行各業(yè)中,成為行業(yè)的專業(yè)人士;有些認清現(xiàn)實挽腿務(wù)農(nóng)也罷了,但有一部分,進,沒能力,退,放不下面子,真是哪個女人嫁了哪個女人倒霉,要養(yǎng)他一輩子?!?/br> “好像是真的,我老家村子里就有這樣的人?!毕娘L(fēng)拍了拍心口,“不僅自己不做事,還打婆娘?!?/br> “再說成為官府棟梁、國之彀股的,你以為跟著他就一起平步青云了,非也,當(dāng)你跟不上他的腳步,立馬翻臉,那糟糠是怎么來的,不就是這樣來的。”吳婉嬌越說越來勁。 “啊”幾個人被吳婉嬌說得心驚膽寒,“我可不要嫁給書生,太可怕了?!?/br> 青梅幾乎沒有笑,喜歡她的,被她喜歡的都是書生,她的淚水不知覺得流了下來。 ☆、第一百零九章 青梅幾乎沒有笑,喜歡她的,被她喜歡的都是書生,她的淚水不知覺得流了下來。 “怎么了?”吳婉嬌心想我沒怎么她吧。 小桃撇了撇嘴,“那個……” “哦,啊,……”吳婉嬌對自己無語了,真是閑得無聊才說這些,嚇得丫頭都哭了,趕緊解釋,“就是這么一說而已” 誰知,青梅哭得更厲害了。 夏風(fēng)在吳婉嬌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啊”吳婉嬌想不到自己的丫頭正飽受情感折磨,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了。 青梅哭了好大一會兒,才抬起頭,“對不起,小姐,你還在月子里,這些不該煩你的。” 吳婉嬌沒有說話,把她看了一會兒,“是個漂亮姑娘,怪不得尤先生動心。” “小姐”青梅抽咽著,有點不好意思。 吳婉嬌看著青春少艾的丫頭,由衷地說道:“看上邱里正,也正常” “小姐,你說什么話?羞死人了?!鼻嗝钒杨^低下去。 吳婉嬌卻沒有理會她的害羞:“據(jù)說尤先生是北齊清貴尤家的人,做世子爺長史是歷練,將來必是北齊棟梁,以你的見識和閱歷也不是不可,但可能要吃一番苦頭,這苦頭包括他家人的挑剔,你的身份是個硬刺,你應(yīng)當(dāng)懂得?!?/br> “小姐,”青梅再次抽噎起來。 吳婉嬌有點傷感,自己也是從青蔥歲月走過來的,誰沒有青春懵動之時“至于邱里正,是個女人都喜歡,廝文有禮,長相清俊,良好的出生讓他氣度非凡,又肯委下身段做些看似不入流的事,這樣的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魅力,誰能不被吸引?但我不看好他?!?/br> 聽到這里的青梅抬頭問了一句,“為什么?” “這樣的人怎么甘于平凡,必將走上士途,可按現(xiàn)在的情況,他拿什么走上士途,他權(quán)衡的東西太多,你不適合他,縱然他可能會喜歡你,但決不會接受你?!?/br> “小姐”青梅趴到吳婉嬌的懷里大哭,“可我就是止不住想他。” “沒關(guān)系,想就想唄,你有喜歡他的權(quán)力,但要非和他有什么結(jié)果,可能性不大,除非這個男人為你放棄初衷,可如果一個男人能放下他的初衷,必然失去了魅力,還會吸引你嗎?” “小姐”青梅感覺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還有一種情況,有可能”吳婉嬌嘆了一口氣。 “什么情況?”青梅一臉希翼地看向她。 “他強大到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能夠不被他人左右,可有這樣的人嗎?”吳婉嬌似乎對青梅說,也似乎對自己說。 吳婉嬌看著失魂落魄的青梅,無奈地搖了搖,在現(xiàn)代那樣自由、平等的時代都講究門當(dāng)戶對,更何況現(xiàn)在,由青梅想到自己,自己一個遠支宗室都被北齊王室防備到這種程度,有錯嗎,吳婉嬌不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她被卷入這場無法說清的旋渦里,她以一個成年人冷靜自制面對這些冷酷無情,如果真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那只能自生自滅了吧。 被認同,從來都不是靠嘴上說說,或者發(fā)個脾氣就能成事的,她感謝自己前生二十幾年的人生閱歷,讓她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生存下來。 京城帝都晉王府 “爺,楊府把人送過來了。”身穿黑色皂服的侍衛(wèi)跪在地上。 晉王吳安和坐在那里沒有反應(yīng),腦子在想著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事,真想不到,太子居然死于她手,太意外了。 瘋狂起來的女人真是比洪水猛獸還可怕,心也真夠大,見自己沒有理她,居然另尋出路,真敢做,可惜了,招惹誰不好,招惹自己表弟,這不是拉仇恨嗎?不能留,留下就是禍端。 晉王府地牢 晉王站在牢門之外,對著屬于,“這是……” “不是我們做的,是楊侍郎親自鞭打的,只剩最后一口氣了?!?/br> “哦”晉王冷笑,“心狠手辣倒都隨了楊存榮,可這聰明腦袋似乎沒有?!泵榱艘谎?,“和那個男的一起做了吧?!?/br> “是” “小姐,你醒醒,小姐……” 楊靜雪渾身是血趴在那里一動也不動,披頭散發(fā),氣若游絲。 品紅跪在那里面如灰色,想著一直要強掐尖的小姐,嘆了一口氣,“你總是不信命,總是要和四小姐比,那是能比的嗎?你總說你心狠手辣是被逼的,可是如果你……哎,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呢,老爺留你一口氣,不是對你仁慈,他是連你死都要利用啊?!?/br> 楊府 老態(tài)龍鐘的楊存榮坐躺在椅子里,閉著眼,雙手放在前肚上。 楊侍郎跪在桌前,汗水滴在大理石上,猶如小雨滴。 過了很久,楊尚書才說道,“過幾天,我準備回老家了,以后自己的路自己走吧?!?/br> “不,爹,你要是不在,讓兒怎么辦?。俊睏钍汤晒蚺乐实阶约豪系耐壬?,離開老爹,自己什么都不是啊。 楊存榮睜開渾濁的老眼,“我不會走傅世俊的老路,客死他鄉(xiāng)。” “爹……”楊侍郎滿眼震驚。 “好自為之吧?!睏畲鏄s看著年過半百的兒子還如小時一般依賴自己,心力絞瘁,是自己放手太晚了,太晚了…… 元熙四年冬 戶部尚書傅承坤被革職查辦,其他六部也各有人員落馬,大殷朝的官場又重新洗牌,助晉王查江南的應(yīng)知年擢升為吏部左侍郎,原楊侍郎為右侍郎。 進了冬日,錦隆帝的身體終于好轉(zhuǎn),可整個官場格局已經(jīng)讓他力不從心。 吳家莊 吳婉嬌看著小念兒沒事嘴里吐泡泡,心都軟了,看著小念兒一天比一天大,心里充滿了幸福感,眼看著念兒的滿月又至,吳婉嬌又喜又愁,喜孩子一天天長大,愁這麻煩的滿月禮。 阮嬤嬤和舒秀才有了上次洗三的經(jīng)驗,這次已經(jīng)提前安排好一切事務(wù),對進出人員控制的更嚴格。 夏景皓也絲毫不敢再大意,從自己的親衛(wèi)營調(diào)來人手,加強安防。 一個月的時間,荷塘東邊,兩排新款小院豎了起來,正在做最后的綠化帶工作。 站在這兩排房屋前面走道上的張之平,咬著嘴,“這女人,這腦子是怎么做的?也太能見縫插針了。” 張德梁也是驚嘆,“京城的學(xué)府街會不會就是這個樣子?” “不一樣,”田二郎見有人過來,迎了上來,“學(xué)府街是商業(yè)街,這個是別院,為避暑或休閑用的,張大人要不要來一套,還沒有開賣,老熟人給您優(yōu)惠點?” 張德梁瞪大眼,這就賣上了,他有一種直覺,這臨集必將不同凡響,點了點頭,“來一套吧” 張德梁的幕僚笑笑跟著問了一句,“不知價格如何?” “便宜,一千八百兩一套,優(yōu)惠實在價”田二郎笑著說道,“如果要買,到臨集街街口辦事處辦手續(xù),過了今天,可不是這個價?!?/br> 幕僚冷吸了一口氣,朝自己的主人張大人看了一眼,沒吱聲,張家清貴并不富貴。 張德梁畢竟是官場老人了,內(nèi)心雖震驚,面上并不顯,“顧先生去辦手續(xù)吧,我跟這位小哥到里面看看?!?/br> 他倒要看看,憑什么一個農(nóng)家小院值這個銀子。 ☆、第一百一十章 田二郎了然,領(lǐng)著他們往別院區(qū),隨手推開了一家,是個小院子,而且是兩層,院里樹木花草已經(jīng)全部栽上,沒有墻院,圍護是一個白色柵欄,半人高,上面有點藤縵纏在上面,非常有生機,沒有像一般宅院進門有影壁,直接就走進屋里,但不是正廳,是一個小小的類似于廂房的房間,里面全部是大理石,難怪?張德梁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在北地看到大理石的可不多。 穿過這個小廂房,是正廳,正廳里的擺著一些家具,跟他們見到很不一樣,靠西墻是一個長條型的紅漆木椅,大氣、厚重,木椅上放著藍色的方型枕。 田二郎見他們看向靠背,說道,“這個不是枕頭,是坐著的靠背?!闭f著做了一個示范。 張德梁一看,原來是這樣,可真會享受,“那這樣豈不是‘坐無坐相,站無站姿。’” 田二郎“……” 張德梁繼續(xù)跟著田二郎往里面看,拐過去,是一個廚房,一個雜貨間,“不會這一整棟里,什么都有吧?” 田二郎笑笑,“正是,張大人,只要你需要的和生活有關(guān)的,都在里面?!?/br> 張之平恍然大悟,“我就說這房子怪怪的,像個四方盒子似的,這廚房啥得不是要分開的嗎,居然整到了一起” 田二郎沒有說話,繼續(xù)領(lǐng)著他們往前走。 張之平叫了一聲,“停,那個用火我知道了,可那個用水怎么用?” 田二郎走到廚房里面,擰開了一個水龍頭,只見水嘩嘩地流了出來了。 張家父子呃然,居然這么方便? 轉(zhuǎn)到后院,二層小樓的后角,有個似水桶的東西貯立在上面,邊上有一個奇怪地吊繩,類似于轆轆架,一直伸到樓頂,而井上轆轆繩還在井口上搖擺,田二郎演示了一下,用轆轆吊上大桶的水,又把大桶的水吊在高架繩上,他搖動邊上的手柄,水就上去了,他又上樓,把水倒進去,“平時兩人,一人在下,一人在上面配合,里面可以裝上兩三天的用水,很方便。不需要時時在去提、取水。如果水塔里的水不夠用,也可以用井里的水。” 張家父子除了贊嘆,已經(jīng)沒話可說了。 又到里面看了看各個房間,房間里也簡約大氣,各個窗戶上都配了簾布,田二郎說這個叫窗簾,晚上睡覺拉上,不透光,讓人不受外界影響,有個好睡眠。 張德梁捋了捋胡須,“以前是在床前掛簾,這倒好,移到窗戶邊上,不過似乎合理。上下兩層,夠十來兩口住,不錯物有所值啊?!?/br> ——冰——河——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