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王妃待客廳 “姑姑,這就是我那不濟的兒媳婦”王妃向燕太妃介紹自己的媳婦。 “哦,好孩子,過來讓姑婆看看,幾個月了?”燕太妃熱情的招著手,讓吳婉嬌到她身邊。 “回姑婆,快六個月了”吳婉嬌走到她身邊,行了禮,回答道。 “哦,那產(chǎn)期在三月底四月初,還好吧”燕太妃如長輩般口氣溫和,態(tài)度和藹。 “謝謝姑婆惦記,一切還好”吳婉嬌笑笑答謝。 “好,好,好”燕太妃說著就擼下手上的鐲子,鐲子通體瑩翠,顏色自然而富于變化,鮮艷悅目,翡翠的顏色比任何玉的顏色都要鮮艷,質(zhì)地比任何玉都細膩,它能像一顆晶體那樣透明,它的價值也 是所有玉質(zhì)中最高的,被稱之為“玉中之王”,吳婉嬌看了看齊王妃,見齊王妃不甚在意,自己也不好擾了她的好意,心想大不了等回禮時,也給個貴重的,笑盈盈的謝了。 邊上的少女身穿粉紅色羅衫,下著湖藍縐裙,瓜子臉白嫩如玉,微笑時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白中透紅。彎彎的柳葉眉,濃淡適宜,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黑白分明,梳著流蘇髻用粉色 寬絲帶綰起,剩下的長發(fā)及垂腰,和高挑的身材相得益彰。 好一個標志的美人!吳婉嬌感嘆著,見她看過來,點頭笑一下,心想馬上就應當有人介紹她了,果然被稱為姑婆的燕太妃拉著美人的手說著,“妍兒,來,見過世子妃。” “是”美人兒端莊典雅走過來,朝吳婉嬌行禮,“妍兒給齊世子妃請安了。” “客氣了,快請起?!鼻飳嵎鲋鴧峭駤商摲隽艘话彦麅骸?/br> “瑾之媳婦,妍兒比你小,你就叫她一聲meimei好了?!毖嗵χ瘏峭駤烧f道,親昵的拉著她的手。 “是” “好了,你們年輕人去出玩吧,我們這些老太婆說會話?!毖嗵妰蓚€年輕人,朝王妃看了看說道。 “好的,祖奶奶,就不打擾你和王妃姑姑敘舊了?!泵廊讼然亓艘痪洌φZ焉焉,嬌俏可人。 “這孩子,讓王妃見笑了,被寵壞了?!毖嗵蜌獾恼f著,注意齊王妃的神情。 “那里,像我們這些老太婆,最喜歡這樣的小娘子,熱鬧?!饼R王妃贊賞般說道。 “也是”燕太妃滿意的笑了笑。 吳婉嬌和美人一起往外走去。 “你是瑾之哥哥的第三個媳婦?”美人先開口。 吳婉嬌一愣,隨即想起夏景皓未成婚而意外死去的兩個未婚妻,看了一眼她,沒心情回答這種心機問題,只管朝前走著。 “咦,你不會說話?” 吳婉嬌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對方一臉笑意,雙眼似是澄凈如水,一臉無邪,咋聽之下,這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說的話,可是細嚼之下,隱藏在話之后的是不屑和不尊重,誰會在第一次見面不認識 的情況下,說著似乎相識很久,才能隨意說的玩笑話?此女不簡單。 吳婉嬌轉(zhuǎn)頭看了看遠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決定以靜制動。 吳珺妍笑笑,“婉嬌jiejie生氣了?” 吳婉嬌已經(jīng)確定,這女人肖想自己老公,吳婉嬌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表情,“你是……” “婉嬌jiejie不知道?我和你一樣,是宗室女,不過我曾祖得到先祖的賞識,封了燕地?!泵廊诵χ忉尩?。 “哦,那你叫吳……”吳婉嬌心想,宗室人口那么多,我連自己家人都認不周全呢,知道你是誰,笑話。 “吳珺妍”美人大方得體的回答。 “吳meimei,歡迎來府里作客,不過你看……”吳婉嬌指了指自己的大肚子,好像非常抱歉“我是不能陪你了,不如,讓世子爺安排人陪你?你看這樣可好……” “這樣不好吧,瑾之哥哥很忙的,就不打擾他了?!眳乾B妍巧笑倩兮,真讓人生不出厭。 “你可真貼心。”吳婉嬌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那當然,我小時候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瑾之哥哥對我很好。”吳珺妍并不在意吳婉嬌的試探,大方說出自己與夏景皓的淵源。 “哦,那就好,你看我要去休息了,王妃有安排你住哪里了嗎?”吳婉嬌不置可否。 “安排了,婉嬌jiejie,那你去休息吧,要是讓你累著,瑾之哥哥可饒不了我?!眳乾B妍邊笑邊說,每一句里都有‘瑾之哥哥’。 “那妍meimei你自便!”吳婉嬌笑笑回頭就走人。 吳珺妍站在那里看著吳婉嬌離開,一臉笑意,如果細辨,發(fā)現(xiàn)這笑意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變了,她有一張清純可人的臉龐,微笑泛起一對小梨渦天真無邪,男女老少通吃,可這女人居然不買賬?沒關(guān)系,以前 是自己不想,現(xiàn)在是自己想,只要自己想,還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青梅的婚事雖然緊湊,但是六禮,一步未少,年前已經(jīng)納采、問名、納吉。 正月初八,邱士允請全福之人帶著聘金、禮金及聘禮把聘書和禮書送到女方家中,青梅作為管事有自己的獨立小院,青梅請小桃的娘——戴婆子做自己的長輩,接收了邱士允的來禮,又按風俗回了禮 ,順便請期也一道完成了。 至此六禮已經(jīng)成了五禮,就差二月初五的親迎。 正月里不僅世子府準備著丫頭們的婚事,臨集周圍一帶也有不少人家走趁著過年過節(jié),把喜事給辦了,一時之間臨集一帶,整日里鞭炮聲不斷,顯得格外喜氣。 世子府 北齊王妃正式晏請了燕太妃,晚餐顯得莊嚴而隆重。 北齊王和夏景皓都參加了這個晚晏,燕太妃和北齊王夫婦熱鬧的敘著舊,吳珺姘笑容可人站在夏景皓的邊上,不知跟他聊著什么,氣氛和諧。 吳婉嬌坐在角落,不時兩只手交遞按摩腿部,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她又出現(xiàn)了腿部水腫情況。 秋實如一只小獵犬,站在吳婉嬌的身邊,臉色不虞,不時朝世子爺和那個女人看去。 “別看了”吳婉嬌看著如斗鵝般的秋實,說了一句。 “啊”秋實轉(zhuǎn)頭看了看吳婉嬌,“世子妃……” “看了也沒有用?!眳峭駤擅榱艘谎矍飳崱?/br> “小姐,你不氣?”秋實撅起嘴巴。 “有什么好氣”吳婉嬌回了她一句。 “啊,你不擔心”秋實看著淡定的吳婉嬌不相信的說道。 “我怎么感覺,你比我還擔心?”吳婉嬌反問了一句。 “不是,小姐你……”秋實看了看對面,又看看吳婉嬌。 “別大驚小怪的,男人和女人還不能說話了?”吳婉嬌心想說說話怎么了,真是的。 “可……” “別可是了,男人要是有心,我告訴你,十匹馬都拉不回來”吳婉嬌心里也有點不舒服,夏景皓當然是她的,她也有占有欲好不好,可是往往越想占有離對方越遠,為什么呢,說到底,就是沒有給對 方私人空間,他也有朋友,也有自己的圈子,怎么可能跟你時時刻刻廝混在一起嘛,和別得女人說話,當然也是對方的自由和空間嘛。 “哦,” “行了,你們家世子爺貌美如花,沒幾個女人盯上去,我才覺得不正常呢?”吳婉嬌自己也是外貌協(xié)會的,看到帥哥當然也花癡,難道因為花癡就以為能嫁給對方或者跟對方有什么了吧,笑話,如果 這樣,自己豈不是早就成渣了,所以這也不是事嘛,大家互相欣賞一下而以,淡定。 “小姐,你這是什么論調(diào)”秋實瞪了一眼吳婉嬌。 “高級論調(diào)”吳婉嬌挑眉笑笑。 “這個女人要真成了側(cè)妃之類的,你就笑不出來了?!鼻飳嵳f了句現(xiàn)實的話。 “我……”吳婉嬌認真的想了想,“嗯,有可能笑不出來。” 餐宴正式開始了,主賓依次入坐。 夏景皓對著燕太妃說道,“姑婆,婉兒有身孕了,我坐到她邊上看著點。就不陪您老人家了。” “你們看,瑾之學會心疼媳婦了,好,好,去吧”燕太妃對著北齊王夫婦大笑,笑過之后又對自己的孫女說道:“妍兒啊,你也坐到瑾之媳婦邊上,幫著一起照顧,瑾之一個大男人總有照顧不到的地 方?!?/br> 北齊王眼角掃了下自己的兒媳婦,發(fā)現(xiàn)她淡定的坐在角落里,神情淡然,他的眼睛緊了緊,這次可不是丫頭大肚子,這次可是兒媳婦自己大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眼皮動了動,意味不明。 夏景皓拱手向燕太妃致謝,帶著吳珺妍走到吳婉嬌的身邊。 吳婉嬌輕輕一笑,一頓飯,吃得當然熱鬧,在熱鬧中,吳婉嬌說句客觀的話,夏景皓和吳珺妍這兩個人看著登對極了,說話、舉止,驚人的相似和諧,并不是說吳珺妍刻意討好或者模仿,而是他們有 著一樣的貴族教養(yǎng),一樣的生活方式、理念,所以兩個人在吳婉嬌的一左一右,姿態(tài)優(yōu)雅迷人,連吃飯胳膊肘抬起的高度,都似乎用尺量過似的,被夾在中間的吳婉嬌,在兩人未說一句話的情況下,高低 立馬顯現(xiàn)。 諸如各類小說中所說的吃飯使絆子當然沒有,但是這種無聲的氛圍,讓骨子里是平民的吳婉嬌不適,他們吃飯真正是‘食不言’,動作優(yōu)雅無聲,邊上立著的仆人適時添菜,他們目不斜視,不急不徐 接著,細嚼慢咽。 在餐桌上相互夾菜,怎么可能?這樣的事至少不會出現(xiàn)在世子府款待燕太妃的宴會上,這是吳婉嬌第一次正式參加有品極的宴請,吳婉嬌心生無力,不過吳婉嬌心里強大,只是不適了一小會,就自我 調(diào)節(jié)過來,我本來就是平民嘛,干嘛要跟他們比,再說,我也有我的優(yōu)點嘛,不能一頓飯,就讓自己自形慚穢,沒有了自我,那真太對不起前世二十的教育了。 吳婉嬌不再關(guān)注邊上的兩人,自己吃自己的,秋實也聰明,雖然不如另外兩人的仆人做得熟練,但是她眼明手快,很快進入角色,和吳婉嬌兩人配合默契,這一段飯總算沒丟太大的人。 飯后漱口,吳婉嬌一個不小心,水還是在口中發(fā)出聲音,吳婉嬌瞄了一下,淡定的繼續(xù),奶奶的,不咕咚兩下,嘴里能漱干凈嗎? 秋實遞過帕子,朝她擠了擠眼。 吳婉嬌眼皮抬都不抬,以為她不懂啊,自己和夏景皓生活,好歹幾年了吧,他漱口是沒有聲音,她還問過他,難道在軍營里,你還有時間和心情搞這一套,當時夏景皓就拎她的耳朵,對她說,自己不 學無術(shù),不要把旁人也看成這樣。 能有什么辦法,自己就這樣了,怎么的? 夏景皓接過秋實的帕子,親自幫吳婉嬌擦手,擦嘴,輕聲輕語說了句,“調(diào)皮?!?/br> “啊”吳婉嬌抬頭看了看主桌,果然主桌上三個人都看向她,奶奶的,不會吧,不就漱口發(fā)點聲音嗎? 北齊王了然,自己跟兒子兒媳在一起吃飯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知道兒媳婦是什么樣的人,并不計較,對著燕太妃笑了笑,“大著個肚子,多有不便,讓燕太妃見笑了?!?/br> “哦,哪里,哪里,瑾之媳婦和我們一樣都是宗室,這點禮議規(guī)范當然有?!?/br> 王妃眼皮子一耷,心想,吳伯候家可能知道自己家是什么德性,就沒準備高嫁,這禮議規(guī)范只學了個半吊子,自己早就領(lǐng)教,冷笑一下,不吭聲。 吳珺妍本來眼角處有輕視流出,可看到夏景皓不顧場合,親自動手為自己媳婦擦洗,心里不淡定了,這是一種姿態(tài),一種我不介意的姿態(tài),讓她心生警覺,夏瑾之知道自己為何而來?讓自己知難而退? 不得不說,這些豪門貴渭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富有極深的含義,這兩個,一個有所表示,一個馬上明白表示。 一場無聲的搏奕,已經(jīng)過了第一回合,至于說,如潑婦罵街,或者當面有一說一,怎么可能?那還是貴渭們的格調(diào)嗎?當然不是。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世子幫忙 殘酷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