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第一百五十七章父女別離 北齊選官 吳婉嬌正沉浸在吳明德要回京城的氣氛中,難過、不舍,看著吳明德眼淚汪汪。 “傻孩子,只是告訴你回家的日期,你就哭成這樣,那真是要走,可怎么辦?”吳明德拍著吳婉嬌的后背,輕聲的哄著她,自己心頭滋味也不好受啊。 “爹,你就再留一段時間”吳婉嬌淚水漣漣道。 “傻孩子,爹也想自己的孫子孫女了,難道只陪你一個?!眳敲鞯乱娕畠哼@樣依賴自己,也不枉自己疼了她一場,可是終究要回家的,早回晚回都一樣,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爹”吳婉嬌搖頭,不知該說什么。 “好孩子,別哭了,再過一段時間,你哥哥可能會來”吳明德盡量化去這離別之痛。 “真的”吳婉嬌見還可以見到親人,覺得心里好受了些。 “當然是真的,我們家也有不少鋪子呢,你哥哥準備把生意做大,少不得要多想多跑”吳明德見女兒果然好些,暗暗點頭,已經(jīng)把家人當作家人了,心感安慰。 “哦,那爹,我?guī)愠鋈チ镞_溜達?”吳婉嬌想著自己再陪陪他。 “哎,爹不想出去,就想和你在家里說說話,聊聊天,等吳伯候準備好,我們一道走?!眳敲鞯屡牧伺乃念^,搖搖頭,沒心情出去。 “爹呀,爹”吳婉嬌撒嬌。 “嬌嬌啊,誰讓你生成女兒呢,你要是兒子,就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了。”吳明德感慨的說道,為何女兒總是別人家的人啊。 “切,你嫌我是女兒”吳婉嬌小嘴撅起來。 “你這孩子……”吳明德見吳婉嬌瞪眼看向自己,自己也被她惹笑了。 父女倆人都忽略離愁別緒,天南地北的胡扯。 北齊王和夏景皓準備著親家回京的回禮。 “爹,準備多少回適?”夏景皓問著北齊王。 “讓伍先生先備上,等到時看情形再定奪?!北饼R王嘆口氣,親家過來可帶了不少好東西啊,雖說都是給兒媳婦的,可兒媳婦不是自己家的嘛,這禮啊可不能低。 “哦,”夏景皓不緊不慢回了句。 “讓伍先生別怕花銀子?!北饼R王看著似乎不滿意的兒子,加了句。 “知道了?!毕木梆┮宦犨@話,嘴咧開了。 “臭小子,就知道想著媳婦”北齊王看著高興往外找伍先生的兒子,嘆著說了句。 黃平城外吳琮平也在和女兒道別,臨走前,做長輩的總是有無數(shù)話想到兒女說,可話到嘴邊,一句也說不出來。 宗霖對著老丈人說道,“爹,你放心,我會照顧珍兒一輩子的?!?/br> “嗯”吳琮平想起自己迎娶妻子時,也是這樣對著岳父岳母說的,可是……不說了,世事就是這樣,說不清誰對誰錯,孩子的路自己走吧。 “爹,你就不能再呆幾天嗎?”吳貞珍拉著吳琮平的袖子,哭得稀里嘩啦。 “爹呆得日子還短啊,回去了,一攤子事等著呢”吳琮平拍拍拉著自己兒子袖子的手,“好孩子,別送了,回去吧。” “你就知道賺銀子”吳貞珍腳一跺,對自己的爹不留下,表示不滿。 “臭丫頭,不賺銀子,你這些嫁妝那時來的?!眳晴叫αR了一句。 “爹”吳貞珍感到自己的口不擇言,覺得不好意思。 “臭丫頭,長大了,自己的路自己走吧,爹最多給幾兩銀子,其他事都得靠自己了。”吳琮平語重心長的說道。 “知道爹,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要是有不順心的事,用銀子砸也砸得順心起來”吳貞珍還從沒有見過吳琮平這樣有耐心,深受感動,回過去安慰他。 “你這孩子”吳琮平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女婿,“珍珍這嬌小姐的脾氣,就靠你這個做丈夫的了。” “是,岳丈大人,放心,一切有我?!弊诹厣焓謸е鴧秦懻涞募绨?,笑著對老丈人保證。 “唉,那我就放心了,別送了,我到臨集,和你們吳伯伯一道走,在北齊和趙地交界的大河上船,一路南下,快點很?!眳晴睫D(zhuǎn)身,背著他們揮手,唉,自己也忍直視這離別之痛啊。 “爹,你多保重?!眳秦懻湟娮约旱母赣H真得轉(zhuǎn)身走了,大聲叫喊,喊著喊著要跟上去,被宗霖一把拉住。 “岳父大人多保重是”宗霖一邊拉著吳貞珍一邊向走遠的吳琮平大聲說道。 吳琮平啥也不說,只是背對著他們揮手,再揮手。 人的一生免不了分分合合,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有緣注定早晚都會相遇,緣盡注定離別,俗話說的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人說經(jīng)歷多了會習慣,分離多了會麻木,也許真是這樣 吧。 男人的情感內(nèi)斂,還罷了,作為小女人的吳貞珍看著遠走的父親,回到家的當天晚上就病了,說到底,這是新嫁娘的心病,對未來生活不確定的逃避,害怕,在親人離開后,暴發(fā)了。 宗霖到衙門辦公差,從未缺過席,為了自己的小妻子,每天歇半天,前前后后請了三天假期,對于一個事業(yè)型的男人來說,這是難能可貴了,更何況在以夫為天的封建社會,能讓丈夫放下公差陪妻子 ,也算恩愛了。 吳琮平是生意人,離離散散已經(jīng)習慣,可這是自己心頭rou,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萎靡不振了好長一段時間,真至趕到臨集見到吳明德。 北齊王見吳伯候到了,世子府準備了踐行宴,因吳明德的要求,所有跟吳婉嬌出嫁到北齊的大小管事都有席位,臨集周圍一圈的里正也有席位,這些里正、大小管事,接到貼子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 能出席世子府的晏會。 世子府的晏會,沒有品極根本坐不了。 包括舒秀才,世子妃生子的宴會,大大小小也辦過不少,他也未曾獲得過席位,今天卻坐到了主位,和北齊王同席,啞然失笑的同時,深切的體味到,是自己和世子妃一起擁有了這份資格。 張德梁和吳明德見過面,也算熟人了,站在邊上和他聊著天,感慨道,“吳老爺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br> “哪里,哪里”吳明德謙虛道。 “吳老爺,我說得是真心話,至于過程中的種種就不說了,今天我呀,等一下要敬你酒,敬你是個了不解的父親,把女兒教得這么好,是我北齊的福星啊?!睆埖铝鹤约号沭B(yǎng)了一個狀元,一直感到自 豪,吳明德陪養(yǎng)了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女兒,更感到自豪吧。 吳明德滿眼笑意,卻不想開口說話,說什么呢,女兒也是自己的福星,可她決不是自己教育得,有點汗顏,沉默且微笑著回應(yīng)眾人的夸贊,偶爾轉(zhuǎn)頭尋找女兒,看到她的身影,他就莫名的心安,看著 她對眾人應(yīng)對自如,游刃有余,得意的想著,這就是我的女兒啊。 終于人到齊了,張之平作為主持人,維持場面,對于這些張之平已經(jīng)駕輕就熟,熟練的應(yīng)對著。 酒席上觥籌交錯,杯盞之間,一切盡在不言中,酒席開始時,大家都還有禮有節(jié),有點拘緊,不敢吃、不敢喝,吳婉嬌走到北齊王的邊上悄聲說了一句,“父王,你過來露個面就可以了?!?/br> “你,你這孩子”北齊王心想,按道理,這個面我也可以不來露,這不都是給你面子嘛,這倒好,居然趕自己走。 “父王,你看看,這桌子上的人,見了你都像見了大老虎,還能喝酒嗎?”吳婉嬌扁著嘴說道。 北齊王笑著用手點了點她,也就她敢對著公爹胡說八道了吧,不過也不計較,站起了對著眾人說了一句場面話,真得走了。 夏景皓對著自己的小妻子瞪了一眼,這女人。 吳明德笑笑搖頭,心想等宴會過半后,自己親自去找北齊王吧,順便把女兒托付給她。 北齊王走后,舒秀才明白吳婉嬌的意思,那就是隨意,自己第一個起來,給吳明德敬酒,吳明德笑著接受收了。 八丫對著九丫說道,“老爺酒壺里都是白開水吧” “嗯呢,要不是這樣,這么多人都來,老爺可受不了?!?/br> “就是” 慢慢的酒宴上的人都不那么拘束了,由小聲說話,到大聲宣泄,豈是一個熱鬧了得。 吳婉嬌也慢慢醉了,坐在吳明德邊上,拉著他的袖子,讓他別走,情真意切,見者無不為之動容。 坐在世子府送別宴上,每個看到的人都悄悄抹淚。 “嬌嬌,爹回家了,你要學會照顧自己,不要累著自己?!眳敲鞯略僖淮闻牧伺呐畠旱念^。 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臨齊邊界,送行的人看著這對難分難舍的父子再一次悄悄落淚。 夏景皓站在邊上,眼被風吹得瞇成一條縫,晨間的露水反照著太陽的光輝,不忍看向分別的父女,自己的額頭靠著小念的額頭,輕輕的摩梭著。 哭著鬧著,離別場面總是讓人傷感。 看著遠走的吳明德和吳琮平,吳婉嬌淚流不止,時間,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東西,人們在時間中重逢,又在時間中離散,時間讓人們拼命追逐,它是苦澀的,令人心酸的,該來的總會來,該離開 的也總會離開,而這一切的都是時間的證明,吳婉嬌毫無準備的離開了前世的父母,現(xiàn)在雖說不是永久離開,但是以現(xiàn)在的交通方式,去一趟京城或來一次北齊,真是折騰不起啊。 如果不是有兩個孩子要吃母乳,吳婉嬌也會像吳貞珍一樣大病一場。 孩子沖淡了離愁別緒,生活仿佛又恢復(fù)了平靜,吳婉嬌帶著小念兒晨起跑步,早飯后陪他做游戲,午飯后一張大床上,她的腳邊、手邊,橫躺著三個小娃,滑稽而溫馨,午睡醒來,兩個小的在搖籃里 ,自己吃自己的小手,或者吐泡泡,大的拿著把木箭揮來揮去,自娛自樂,吳婉嬌的針線活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拿得出手了,給孩子們做些貼身的小衣已經(jīng)不在話下,她閑淡而愜意的生活著,享受這多出來的一生。 夏景皓和北齊王正為金豐的官員發(fā)愁。 “父王,其實這個問題,嬌嬌早就發(fā)現(xiàn)了”夏景皓揪著自己的眉心說道。 “是嗎”北齊王也這樣一說,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嗯,她的臨齊學院應(yīng)當就是為自己日后生意擴張而準備的。”夏景皓嘆口氣說道。 “為生意?”北齊王心想做個商人,要搞這么多名堂? “應(yīng)當是”夏景皓點頭。 “哼”北齊王不滿意,金府郡的學院都沒有這樣的規(guī)模。 “王爺,那時世子妃還在吳家莊。”伍先生出列拱手說了一句,言下之意非常明白,當時人家沒把自己當成你的兒媳婦,怎么會為你著想。 “金府郡也有學院,從那里選拔人才?!北饼R王被伍先生這么一說,來火了。 “父王”夏景皓看向自己的父王,心想金府郡你還不了解嗎? “若大的金府郡書院,選個把人才,還不行了?”北齊王跟兒子梗上了。 “父王,你也說是個把個了,可我們不僅僅是金豐需要官員,這兩年被兒子辦掉了許多官吏,還有好多位子沒人頂呢”夏景皓低聲說了一句,給自己父王留面子。 “唉”北齊王聽兒子這樣一說,自知自己沖動了。 張大人見父子倆人沉默不語,站了起來拱手道,“王爺,或許有一個方法可行” “你有方法怎么不早說?!北饼R王一見有人沖上來,想也不想,氣就出去了。 “呃,是為臣不對,”張德梁被噎了下,沒辦法誰讓自己是為人臣子呢“為臣就是想起自己和舒先生的談話,或許可以借鑒一番?!?/br> “說來聽聽”北齊王也覺得自己對屬于不太妥,不過沒表現(xiàn)出來,口氣緩和了點。 “王爺知道世子妃在趙地博陵郡的生意鋪子吧”張大人提示道。 “嗯,有所耳聞”北齊王點頭回道。 “世子妃只派了幾個掌事,其余的都是在博陵郡招的人員”張大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