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疼的最厲害的時侯她曾經(jīng)以頭撞過墻,恨不得自此死了的。, 這樣的情況之下,她聽到了楊長英的話,自然是又驚又喜,一顆心全都放到了她身上,也顧不得什么別的,只是盯著楊長英問,眼神和語氣里都帶了幾分的小心冀冀,“這位,姑娘,你,當(dāng)真能治好我的腿嗎?” “自然是可以的?!睏铋L英剛才已經(jīng)趁著扶丘老太太的當(dāng)給她按了下脈,對于丘老太太現(xiàn)在的病情她心里多少有了些數(shù)兒,雖然情況是有些棘手,但是,還在她的掌控之中,所以,她想也不想的便開了口,這會兒看到丘老太太一心只想著治好腿疾,卻都忘了自己所在何處,便曉得她定是被這腿疾給折磨的怕了,看著丘老太太一臉的急切,她微微一笑,“老太太不用急,不如等這宴會結(jié)束了咱們再細(xì)談可好?” “啊,好好好,你要是真的能治好我這腿,你可就是我們丘家的恩人?!?/br> 老太太這話一出口,不遠(yuǎn)處的幾名丘家子弟都眼神一閃,特別是之前那個說楊長英身份不夠,嫌棄她是騙子的紅衣女孩子臉上的怒意更熾了,她恨恨的瞪著楊長英,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奶奶,你怎么真的信她的話呀,她就是胡說八道的,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把她給帶進(jìn)來的,奶奶,孫女這就叫人把她給趕出去!” 她是真的沒把楊長英放在眼里。 而且,在她的眼里,丘老太太的腿整個縣城,甚至是方圓百里的出名大夫都曾被請進(jìn)丘家來,可是哪一個不是對老太太這腿束手無策?這眼看著幾年過去,自己的爺爺和奶奶都已經(jīng)不抱半點希望了,可是現(xiàn)在,這突然蹦出來一個女的,說什么她能治腿? 肯定是覺得奶奶好說話,想著今個兒是丘家的好日子,不宜動血什么的。 這樣她就能隨口胡說一通,然后,好多賺些銀錢了。 越想越有道理,她冷冷的盯著楊長英,眼神犀利,“要是識相的話,你趕緊給我出去……” 此刻,丘老太太的理智也多少回歸了那么一些。 自己這個孫女的話雖然極是無理,但她也只是輕輕的斥了她一聲,隨即便沉默著讓兩個嬤嬤把她半攙半抱的扶回了不遠(yuǎn)處的主位,楊長英站在那里,由著眾位夫人或是小姐的異樣眼神打量,驀的菀而一笑,“丘二小姐可敢和打賭,若是我當(dāng)真能治好你奶奶的腿,你便日后看到我便退避三舍,如何?” “你……”丘二小姐臉色鐵青,瞪大了美眸看著楊長英,恨極了她。 這整個鎮(zhèn)上知道她是丘家的二小姐,哪個不是敬著她迎著她,偏這個不知打哪跳出來的小賤人卻…… 不過,她眼珠一轉(zhuǎn)正想開口,旁邊丘家宗突然驀的開了口,“奶奶,孫兒覺得不妨讓楊姑娘一試呀,還有,她剛才說的那個賭孫兒覺得倒是挺好玩的,只是,她只是出了賭注,卻不曾說自己要如何……”他的話在這里微微一頓,微微帶笑的眼神在不遠(yuǎn)處的丘家耀身上一掃而過,里頭一抹陰冷劃過,再回神時,他仍舊是笑意盈盈,“二meimei,不如,你也說說你的賭注啊?!?/br> 說著話他對著丘二小姐眨了眨眼,“這樣,才公平嘛?!?/br> 丘二小姐聽了這話猛不丁的反應(yīng)了過來。 對啊,剛才這賤丫頭只是自己說了賭注,但卻沒說她要是輸了會如何。 她眼神里的兇狠一閃而過,瞅著楊長英便冷笑了起來,“即然是打賭注,總是要有些賭注才好,你剛才說了你的,那么,現(xiàn)下我也說說我的好了。”她斜睇了眼楊長英,眼底盡是陰霾,“你要是真的能治好我奶奶的腿,我這當(dāng)孫女的為了奶奶,別說日后給你讓路,就是給你當(dāng)丫頭都可以,只是,你要是沒這兩下子,卻是個騙人的……” 楊長英微微垂眸,“二小姐請說就是?!彼龑τ谧约旱尼t(yī)術(shù)極有信心,所以,不管這位丘二小姐說什么,她都沒放在心上。 “好啊,你倒是對自己挺有信心!”丘二小姐恨恨的瞪了眼楊長英,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打從第一眼開始就討厭這個女人,這就是所謂的緣份吧?她和她,就是惡緣!她心頭冷笑了兩聲,直接道,“要是你不能治好我奶奶的腿,我要你帶著你和你們一家賣身為奴。” 她這話一出口,丘家耀的臉色猛的一沉,“二meimei慎言?!?/br> “怎么著,三哥真的憐香惜玉了嗎?”要是平日里,丘二小姐肯定會給丘家耀這個面子,可是今個兒?她和外人打擂臺,自家哥哥不幫忙,竟然還胳膊肘朝外拐的阻止她,幫著別人?不就是想在美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風(fēng)度么,哼,她偏不讓他如愿!這么想著的時侯,丘二小姐眼珠微微一轉(zhuǎn),瞅著楊長英便得意的笑了起來,“你可要聽清了,不是賣給我們丘家,是賣給我!” 給丘家為奴,可是和給丘二小姐為奴是兩個概念。 她看著楊長英微微蹙起來的眉,以為她是害怕或是恐懼了,不禁更是得意了,精致的小下巴一揚,漂亮的的杏眼里全是蔑視,“怎么著,你若是不敢應(yīng)下,那么,本二小姐向來心胸寬廣,更是心腸軟,不會故意為難你的?!?/br> 楊長英聽了這話人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她并沒有出聲,只是把水汪汪的大眼一閃,一臉平靜的看向了丘二小姐。 你這也叫心腸軟,這也叫不故意為難? 她這個人就站在那里,真的一個字兒都沒說,可莫名的,丘二小姐就是秒懂了楊長英眼神里的意思。 這可是比真正的說出來要讓她羞惱的多了。 她看著楊長英,正想再出聲,旁邊丘老太太卻是皺著眉頭打斷她的話,“蘭娘不得無理,楊姑娘是咱們府上的客人,你可是主人,不盡地主之誼也就罷了,怎的和客人爭執(zhí)了起來?還不趕緊給楊姑娘道歉?”話罷,她朝著楊長英無奈的笑了笑,“這丫頭被她老子娘嬌縱的不像樣兒,若是有得罪楊姑娘之處,還請楊姑娘多擔(dān)待她一二。” 楊長英掃了眼丘二小姐,應(yīng)該是比自己還要大那么一兩歲吧? 那么大的人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心里卻是半點數(shù)兒都沒有。 可見,這不但是被爹娘給寵壞了,還是被爹娘給寵的沒了腦子的那一種,她雖然沒把丘二小姐的那一番話放在心上,但是,對于丘老太太的話卻是也有幾分的不喜:以著老太太這意思,自己被她孫女這么一番質(zhì)問,就這樣算了?她咪了咪眼,想也不想的朝著丘老太太點頭笑了笑,“丘二小姐身份比我貴重的多,她想怎樣我自然是不敢置緣的,別說只是言語羞辱,便是今個兒她一句話把我給打殺了,怕也沒人會多說什么吧?”這些話雖然只是她反駁丘老太太的,可心里卻是為著那個早逝的原主而疼了一下。 她,不就是典型的一個例子嗎? 不過楊長英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她掃了眼一臉憤憤的丘二小姐,突然開口道,“老太太剛才說丘二小姐被嬌縱的,這話倒是不假,今個兒丘二小姐倚漲自己的身份對我極盡無禮、羞辱,我只是個沒爹的,自然不敢多說什么,可若是萬一哪日二小姐也是這般的被嬌縱壞了,又向來直言習(xí)慣了的二小姐在外頭沖撞了哪位貴人,屆時,就是不知道整個丘府可會給她擔(dān)的起這份責(zé)任?” 丘老太太被這話著實的給噎了一下。 她勉強一笑,卻是扭頭看向了丘二小姐,“還不趕緊給楊姑娘陪個不是?若是以后再敢這般的放肆,瞧我怎么罰你。” 終究還是不痛不癢的幾句話罷了。 楊長英眸子垂下來,掩去眼底的一抹冷意,再抬眼,她笑著看向朝著自己匆忙一福,敷衍般說了句‘對不起’便把事情給圓過去的丘二小姐,突然輕聲開口道,“丘二小姐,你剛才說的賭注,我接了。” “啊,你,你真的接了?” 這下不止是丘二小姐,便是主位上在坐的丘老太太還有她身邊圍著的一些婦人也都吃驚的抬了下眼,一個個瞅著楊長英的眼神多了抹詫異,以及探究,她們同時想的都是一個問題:這女孩子到底是真的能治丘老太太的腿,還是只是想博得一下大家的注意什么的? 不過轉(zhuǎn)而一想她們便把第二個念頭給拋開了去。 這女孩兒瞧著眼神干凈,雖言語鋒銳了些,但行事兒卻是果斷的很。 想來應(yīng)該是有幾分把握的吧? 不然的話,有誰會為了一個名聲而把自己一家主動送到別人手里當(dāng)奴才的? 這么想著的時侯,她們看楊長英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的認(rèn)真。 要是這丫頭真的有這么神乎奇神的醫(yī)術(shù)…… 各家夫人眼神紛紛閃爍了起來。 楊長英的話才出口,看到丘二小姐眼底的震驚,她微微一笑,點頭,“是啊,不過,我也要加點賭注才行?!?/br> “……你說!”丘二小姐的面子讓她不能退! “要是最后我沒能醫(yī)好丘老太太的腿,我也不要二小姐這樣高傲的人當(dāng)丫頭什么的,我只要丘二小姐當(dāng)著全鎮(zhèn)人的面兒道歉,并且,端茶遞水伺候我娘一個月,這樣的賭注,二小姐應(yīng)該是能接受吧?”她可沒開口就說讓人家賣身為奴什么的,而且,她也不過是讓丘二小姐道個歉,再去她娘面前當(dāng)一個月的小丫頭罷了。 要是這樣她都不答應(yīng),這賭她自然可以取消。 不過,丘老太太的雙腿,楊長英覺得自己或者應(yīng)該不給她看了? “好,我答應(yīng)你?!?/br> “二meimei不可!” 前一句,是丘二小姐咬著牙的聲音,楊長英都能聽的出她牙齒咯咯響。 后頭一句則是丘家耀。 自打楊長英被丘二姑娘針對,丘三公子這心里就提了一口氣兒:倒不是擔(dān)心楊長英,他是擔(dān)心自家那個沒腦子的堂妹!不但是被家人給寵壞了,而且還坐井觀天,一身刁蠻霸道,身上就沒有半點可取之處!所以,平日里丘家耀對于這位堂妹是向來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的,可再怎么看不上,那也是他丘家的人啊。 看著她一再不顧自己的攔阻,執(zhí)意和楊長英對上。 丘家耀是又氣又惱。 可是身旁還有一個對他虎視眈眈的丘家宗,他要是隨口多說幾句,本來他只是想阻制這場紛爭的,可落在丘家宗眼里估計就會是另外一層意思。到那個時侯有他在一側(cè)鼓動,說不得這件事情的走向會整個變了樣兒!事實上丘家耀對于楊長英突然當(dāng)眾說出來的這句話也很是生氣,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半天不肯出聲,由著楊長英在那里受眾人眼神探問了。 他倒不是生氣別的:楊長英不是那種沒有心思打算的人,她這會兒即然敢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以著他這些天對她的了解,約摸著就是有八成的希望能治好奶奶的腿。要是讓楊長英曉得丘家耀竟然對她有那么高的期望,不知道她是該高興還是會哭?丘家耀之所以生氣,他是惱楊長英竟然連他也瞞了去。 什么擔(dān)心他奶奶會問這輪椅的制造者,不會控制什么的。 要真是這樣的話,讓周國軍這個親手做出來的人來回話不是更好? 這丫頭,怕是打一開始就存了心思用他奶奶的腿來揚名! 這也沒什么,丘家耀能理解,再說,要真的治好奶奶的腿,是他們丘家受益。 可是他這心思還沒完全轉(zhuǎn)過來呢,眼前突然就走到了針尖對麥芒的這一步,丘家耀哪里還能坐的住啊。 同為丘家人,怎么可能會由著丘家人丟臉? 他一臉真摯的看向楊長英,“我二妹她向來就是這個性子,有嘴無心,還請楊姑娘別和她一般見識。”他看著楊長英的眼神多了些許的責(zé)備:你算計了我!這情緒雖然一閃而過,但楊長英還是精準(zhǔn)的捕捉到了,她微微一笑,只是靜靜的瞅著丘家耀,聽他的下文。 “楊姑娘若是當(dāng)真能治好我奶奶的腿,我們丘家定有重謝。這什么賭不賭的,還是算了吧。” 丘家耀說的輕描淡寫,他是在盡量淡化楊長英對丘二小姐心頭的惱怒。 可惜,他這樣盡了心思的維護,人家正主兒卻不領(lǐng)情啊。 丘二小姐一聲怒喝,“三哥這是什么意思,我雖不是男兒身,可也是咱們丘家的女兒,咱們丘家人何時說話不算話了起來?”她瞪大了雙眼,瞅著楊長英,重重的點頭,“剛才的賭注,我應(yīng)下了,你若是不放心,咱們大可以當(dāng)場立下字據(jù)……” 楊長英眼神閃了閃,沒想到丘二小姐沒有順著梯子往下爬。 反倒是往上爬了? 她笑了笑,正想出聲,不遠(yuǎn)處輕輕一笑,一道故作爽朗的男音響起來,“我說老三呀,這些女人們之間的事兒你在那里摻合什么,不過就是一個賭注罷了,還不就那么一回事兒?”出聲的是丘家宗,他似笑非笑的上前,滿含戲謔的眼神在楊長英身上一掃,落在丘家耀身上,“怎么著,三弟,當(dāng)真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想要收到房里去?” “不過你放心吧,若是這丫頭輸了,我會幫你和二meimei討還她的賣身契哦?!?/br> 丘家耀看著楊長英淡淡眼神下隱著的冷意,心頭直發(fā)毛,“二哥,說不定是楊姑娘贏呢,她,她是真的懂醫(yī)術(shù)的?!鼻鸺乙@話卻是換來丘家宗的一陣哈哈大笑,他手里作為擺設(shè)的折扇啪的一合,眼底閃過一抹怪異,“三弟你莫不是欺二哥沒有你的能力高么,不過是一個被家里人趕出來的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罷了,她還會醫(yī)術(shù)?” 他搖搖頭,又看了兩眼楊長英,突然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旁邊的丘家耀,“我說老三,你不會是和奶奶說,這東西也是這丫頭做出來的吧,呵呵,我看你果然是被這丫頭給迷的失了心神呢,為了讓這丫頭能入爺爺奶奶大家的眼,竟然連這種謊話都說的出來?” 丘家宗這話是暗指丘家耀為了一個女人,故意弄出點稀罕東西,騙丘老太太說是楊長英弄的。 然后好對楊長英看重…… 至于日后,自然是有方便的時侯嘛。 楊長英蹙了下眉,冷笑一聲正想出聲,不遠(yuǎn)處,一道平靜去疏離的聲音響起來,“丘二公子,在下可沒有把妻子讓與別人的習(xí)慣,還請二公子日后慎言才是?!?/br> ☆、第96章 應(yīng)下 是周澤軒。 他一襲的藍(lán)色錦衫,滿臉的平靜,只是那眼神里的犀利以及話語里頭的鋒銳卻是撲面而來。 隨著他的走進(jìn)來,并且出聲,直接對上丘二公子。 走在他前頭的那名丘家下人卻是一臉的惶恐,驚懼:之前這人只說自己是府里的客人,他又穿的好,還主動出示了府里頭的請貼,最主要的是,周澤軒出手不凡,直接就給了他一個足有一兩的碎銀!這可是能抵他好幾個月看門的銀錢啊,最近他手頭正有些緊,要是有了這些銀子,說不得就能周轉(zhuǎn)上一段時間…… 這門房想了又想,最終還是一咬牙,把周澤軒給帶了進(jìn)來。 可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半點不留情的斥責(zé)自家二公子。 這要是讓人曉得自己是收了銀子才把人給送進(jìn)來的,他的差事還保的住嗎? 這個下人嚇的全腿發(fā)軟,臉都白了,“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一個下人還沒有多嘴的余地?!彼戳搜勰窍氯?,自然知道他為什么那么害怕,不過,他貪銀子,把自己送進(jìn)來,事后受罰也不關(guān)自己的事情,對于現(xiàn)在滿是抱負(fù),一心只想著把周家發(fā)揚光大,把自己的生意做大做好的周澤軒來言,一個下人還沒被他放在眼里,他一眼掃過那名下人,眼神落在楊長英的身上,“你還好吧?她們可有把你怎樣?” 他的語氣溫柔,眼神里含著情。 若是不知道的怕是他多么的稀罕楊長英這個妻子呢。 當(dāng)然了,事實上丘家的不少人這會兒看著周澤軒都是這樣想的,同時,對于楊長英一臉的平靜甚至是還有幾分的漠然,眼神里都是充滿了不滿,甚至還有幾位眼底多了抹嫌棄和指責(zé),更有那嘴快的對著楊長英直接就不滿的發(fā)表了自己的意思,“楊姑娘,你可是有婚約的人,不管如何你現(xiàn)在是周家媳,怎么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夫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