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姑娘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說一聲就是了,何必親自來店里?” “我來看看不行嗎?還是說,你擔心我這個東家搶了你這個二掌柜的風頭?”楊長英笑咪咪的看著他,看到周國宏果然變了臉色,她搖搖頭,一聲失笑,“好了,不逗你了,我來找你是有事的,你這人腦子溜,結交的人又都是三教九流的,幫我找找看,哪里有什么合適看家護院的狼狗或是狗崽子啥的,幫我買兩條來吧?!?/br> 她不可能永遠指著阿傻趕人的啊。 所以,養(yǎng)兩條狗,看著看家護院就成了當先唯一的法子。 當然了,她也可以養(yǎng)幾個護院。 不過這樣太顯眼。 而且,就她這點子家財,還不至于用到保鏢護院的。 楊長英這話一出口,對面的周國宏卻是一下子領會錯了她的意思,他想了想,故作聰明的笑道,“楊姑娘是想養(yǎng)寵物狗吧,這事兒你就放心吧,我保準給你找兩條又乖巧又好看的,到時侯給你抱過來就是。”他還以為楊長英背著自家大哥找他什么事兒呢,甚至看到楊長英說要找他,他就下意識的在心里反思最近做的事情,還好,這會兒一聽楊長英的話立馬把心給掉回了肚子里頭。 不就是一條小狗崽子么。 容易的很。 楊長英翻了個白眼,啥好氣的看向他,“你是哪個耳朵聽說我要養(yǎng)寵物狗了?” 真是的,老是自作聰明。 就這一點兒,楊長英不喜歡他,有什么事情也是找比他靠譜多的周國軍這個當哥哥的。 在她的眼里吧,周老二,嗯,就是個耍嘴皮子滴。 此刻,看著他直接把自己的話給擅自改了,她搖搖頭,“我剛才說的是狼狗,看家護院的那種,不是寵物狗?!?/br> 看家護院的。 好吧,的確不是寵物狗。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啊,周老二很是痛快的點頭,“行,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后我給送家去?!?/br> “嗯,銀子方面,別太離譜就是。”楊長英交待了兩句,挑高了眉看著連連點頭的周國宏,又加上了一句,“要是讓我回頭打聽到你弄來的來路不正,或者是坑蒙拐騙啥的,看我饒得了你?!?/br> “楊姑娘你放心吧,我絕不會給你丟臉的?!?/br> 對于這一點,楊長英是將信將疑,不過,她想了想也不擔心周國宏會在中間耍什么心眼兒:整個鎮(zhèn)子才多大呀,來來去去的,大家都低頭不見抬頭見,每天傳來傳去的就那么丁點子的事兒,要是周老二真的用什么歪門邪道弄了來,楊長英早晚會知道這事兒的,到時侯損失的可就是周國宏自己了。 把事情交待完,楊長英便對著周國宏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去忙,她要回去了,身后,周國宏看著她嘿嘿的笑,“你不去鋪子里轉轉呀,我大哥要是看到你過來,肯定會很高興的。”他那個大哥呀,一根筋,明明他們兩個把鋪子經營的極好,每隔個半月十天的就得去磨楊長英這個東家來露下面啥的,好像不讓楊長英在鋪子里走一圈在幾個伙計面前露下面,她就不是這里的東家似的。 現(xiàn)在,要是讓他大哥曉得楊長英這個東家來了卻沒進鋪子。 又是來找自己的。 他非得沖著自己黑臉不成。 楊長英哪里不曉得他的心思呀,對著他一笑,“行了,回去和你大哥說,我去醫(yī)館那邊看看?!?/br> “好勒,我這就去說?!?/br> 有了這句話,他哥肯定就會怪他啦。 眼看著周國宏轉身就要走,楊長英突然喚住他,“等等,你和你大哥說,明天一早讓他去家里一趟,我有點事找他?!睏铋L英是想和周國軍商量下新鋪子的事情,她的醫(yī)館已經漸漸走上了正規(guī),但是鋪子卻還是只有一個木匠器的鋪子,她年前出來逛街的時侯看好了幾個鋪子,如今差的就是做一個系統(tǒng)的梳理,到底是想要開什么做什么。 雖然丘家耀給她介紹過來幾個掌柜的。 但是她卻不敢輕易相信。 所以,目前來言能商量的也就是一個周國軍了。 醫(yī)館里沒什么事情,廖廖無所的幾個醫(yī)者正在拿藥,今個兒剛好是趙大夫坐堂??吹綏铋L英進來,他笑著迎了過來,“楊姑娘來了?怎么著,你可是今個兒沒事過來坐館的?”在趙大夫的眼里,楊長英是一身的精妙醫(yī)術,要是就此埋沒在家,可真真是可惜了呀。 所以,他是時不時的就鼓動一下楊長英來坐館。 反正這醫(yī)藥鋪子都開了。 再說什么拋頭露面的也是沒啥意義。 如今坐個館啥的,還能惠及百姓。 楊長英早就說過趙大夫是仁醫(yī),而從他的所為所言之中也能看的到。 他的心腸,的確是軟。 此刻,聽著他這一心為著鎮(zhèn)上老百姓的話,楊長英微微一笑,“現(xiàn)在還用不到我?!彼m然用給丘老太太治腿的法子打開了這個醫(yī)館的招牌,可這轉眼幾個月過去,真正來找她,相信她,讓她出手的可沒幾個,導致劉氏有時侯都會在家里念叨幾句,楊長英卻是覺得半點都不急,這不是別的,她的醫(yī)術是她多年練出來的,是印在她腦子里頭的。 這人啊,吃的都是五谷雜糧。 誰敢說自己一輩子絕不生病? 所以,她有什么好急的啊。 她看著趙大夫有些失望的眼神,想了想和他解釋道,“我現(xiàn)在就是坐在這里也沒有幾個人相信的,他們只會議論紛紛,將信將疑。甚至對咱們的醫(yī)館都會連帶著生出幾分的懷疑。”這是在和趙大夫解釋自己此刻不能來的原因,不過,她又笑著看向趙大夫,“不過趙大夫你放心吧,只要是我能幫的上忙的,我絕對會過來的?!?/br> 趙大夫聽她這么一說,眼神里的笑意就多了幾分。 其實他也理解楊長英這些話,她除了會一身的醫(yī)術,她還要經營這個醫(yī)館,還要養(yǎng)家。 哪里像自己。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 兩個人又說了會子話,知道楊長英只是路過這里過來看看,趙大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可是東家,能不能別這樣隨便?”又看向楊長英,“你看看你,這醫(yī)館開了幾個月了,你統(tǒng)共來了幾次?你就不怕我們這些人砸了你醫(yī)館的招牌。” 楊長英微微一笑,“有趙大夫在呢,我才不怕?!鳖D了下,她笑嘻嘻的看向趙大夫,“本來說好是過了十五過來的,結果趙大夫今個兒就來了,等明兒個我給趙大夫發(fā)個大紅封啊,到時趙大夫可千萬別推辭才是。” 她這話說的可是真心的啊。 雖然之前的事情雙方已經解釋清楚,但是趙大夫卻總是在心里覺得對她們母子三人有所虧欠,再加上他向來為人公平公正,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會一心為著她著想,為著這個醫(yī)館著想的,她把這些都算計到了在里面,不然的話,楊長英為什么親自去找了趙大夫兩三次,也要把他給說服來醫(yī)館里坐堂? 這就是主要的原因! 醫(yī)館里,她得有幾個忠心的,一心為著她好的心! 而且這個人還得公平,公正,處事公允。 趙大夫卻是最好不過的人選。 眼看著到了正午,又有了兩個患者來診脈,趙大夫便對著楊長英擺擺手,示意她自己隨便,他則轉身去忙活了起來,給病人瞧病的趙大夫一臉的認真,眉眼溫和,面對著病人再三的問詢也沒有不耐煩或是覺得病人羅嗦,語氣一如繼往的溫和,輕柔,楊長英站在一側看了會便忍不住點了點頭,趙大夫能在這個時侯過來醫(yī)館,的確是她撿到了寶。 她對著一側的小伙計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走了兩步她停下,回頭看時才發(fā)現(xiàn),今兒個阿傻沒有跟著她出來。 站在街頭默了一下,楊長英搖了搖頭,這習慣呀,果然是可怕! 以前阿傻跟著她出來習慣了,今個兒出門的時侯阿傻正陪著楊長同練功呢,看到她出來阿傻倒是要跟著,可卻被她給攔了下來,雖然阿傻嘟了個嘴,一臉氣呼呼的樣子,不過還是聽了她的話,留下來陪著楊長同練功,瞧著他那小孩子氣的又是踢地下石子又是甩手鼓腮幫子的樣兒,楊長英覺得好笑極了。 她想了想,在前面的街口拐了個彎,走到一家賣糖炒栗子的店里買了幾包。 這個東西阿傻挺喜歡吃的。 還有楊長同。 想到家里的幾個人,楊長英索性多買了兩包,然后又轉到別的鋪子買了些零食,一人晃晃悠悠的朝著自家里頭走去,穿過兩條巷子,楊長英拐入一個胡同,這個胡同的盡頭一拐彎,再橫穿過那條大街就是她們的家了,只是這楊長英才進胡同沒走兩步呢,身后突然響起一個爽朗的聲音,“姑娘,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掉的東西? 楊長英第一個念頭是上下看了自己的身上:零食、荷包、玉佩都在呀,她挑了下眉,一扭頭就看到身后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手里拎了一個荷包走過來,對著她一臉明媚的笑,“我剛才走在姑娘身子后頭,瞧著這荷包竟是從姑娘身上掉下來的,這里頭有些碎銀呢,姑娘若是丟了怕是要心疼了……” 他一邊說一邊走,眼看著已經離楊長英不到一米遠。 “站住。”楊長英咪著眼看向那個男子,清脆的聲音里透著冷意,“那不是我的荷包,你看錯了……”話罷,楊長英是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抬腳就要走,那荷包的確不是她的,而且,這個男人撿了東西還給她,竟然還羅里羅嗦的說那么一通,雖然他的話全都是好聽的,而且是為著丟荷包的人著想,可是楊長英還是覺得不對勁兒。 這個人有古怪。 這是她的第一個念頭。 第二個念頭自然就是趕緊離開這人,離開這里。 只是她想走,身后那人卻是一步邁到了她的跟前,一臉的誠懇,“姑娘你看看,你看看,這真的是你身上掉的啊,這里面有不少銀子呢……”說著話他竟然已經伸了手,把那個荷包遞到了楊長英的跟前兒,楊長英臉色一沉,想也不想的照著那人一腳踹了過去。 這人執(zhí)意要把這荷包遞到她面前。 不是這荷包有古怪就是這人有問題的。 不管是哪一樣,楊長英自然是都不會容忍的,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一腳照著來人踹了出去,那人卻是不妨她這樣突然動作,一怔之下卻也是飛快的回身,身子一轉側身避開她的腳,眼底詭譎笑容一閃,他一揚手,手里纂著的荷包松了口,對著楊長英臉上猛的就丟了過去。 只那么一吸氣。 楊長英立馬就曉得了,靠,這人拿的竟然是石灰粉! 她身子飛快的后退,撒腿就跑。 楊長英心里清楚,這個人肯定是沖著她來的。 只是沒跑幾步她就苦笑著停下了腳步。 對面的胡同口,又沖過來了兩個中年男人。 她跑的快,就好像是正沖著那兩個人沖過去一樣。 “反應不錯啊,你倒是再跑啊,跑啊?!鄙砗箜懫鹨坏浪菩Ψ切Φ某爸S聲,是剛才對著楊長英撒石灰粉的那一個男人,剛才楊長英能避開他的那一招,而且還撒腿就跑了出去,他雖然有些吃驚于她的靈敏,但卻并沒有多大的驚慌,怕什么呀,她要是當真能跑的出去,他還佩服她呢,所以,這會子他看到楊長英被自己的兩名弟兄給逼的停下了腳步,不禁吃的一聲笑,慢悠悠的朝著楊長英晃了過來。 對面兩個人也一步步的緊逼。 楊長英咪了下眼,臉上適時的擺出副緊張害怕驚惶失措到了極點的表情,縮著個身子唇都抖了,看著幾個人淚眼汪汪的,心里卻是瞬間快速的盤算了起來,這幾個人不是一般的痞子混混,倒是有點像是專門針對她的…… 會是誰這樣的對付她? 老楊家的人? 高氏? 楊長英頭一個念頭想的是高氏,她甚至在心里想,是不是自己給秋氏出主意,讓她把高氏買通幾個大夫故意折騰楊方氏的事情給捅出來,讓她在楊家,在楊方氏面前徹底的失勢這事兒被高氏知道了,她氣怒之下便弄了人來以付自己?不過她接著又想到了第二個人選,還有丘家的人呢,特別是那位丘二小姐,自己和她的打賭可是還存在著呢。 上次她被自己給氣跑了。 知道自己不會輕易放過她,所以一賭氣便找了人來收拾自己? 再或者,難道說,是丘家的某些人,比如說心疼自己女兒遭遇的某位太太? 她想來想去覺得這些人都有可能。 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細想真兇的時侯,楊長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思路集中,她眼神平靜的看向走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那個男人,挑了下眉,“對方收買你們辦事,給了你們多少銀子,我付雙倍,只要你們當今個兒沒看到我,如何?” “三哥,雙倍啊?!?/br> “是啊三哥,這可是白撿的銀子啊?!?/br> 我聽著他們三個人的嘀咕聲,微微一笑垂下了眸子:能用銀子買動的人,特別又是這種人,你能指望他們給你隱瞞? 不過,我也并沒有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