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那樣的話,某些人就可以死心了?!?/br> “……” 在她聽到他這個答案的時候,美眸里卻有著一絲恍惚一閃而過,然后人就像是定了神一般,許久都沒有出聲。 而話一說完,邊越澤便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默默地看向了她,他的眼神深邃深沉,在搖曳的燈光下忽閃著,流光溢彩,彷佛帶了很多感情,復(fù)雜的像是藏了很多的秘密一般。 還未等顧盼看懂,他就反手拉開陽臺的玻璃門,退了出去,然后將門輕輕地帶上。 然后,顧盼就聽到了邊越澤在屋里面大喊了起來。 “蘇銳,我今晚不走了。剛才喝了點紅酒,有點累,我去客房睡了。” 正在給宮滿月解釋著大廳那青花瓷花瓶來歷的蘇銳馬上就愣住了,低沉陰鷙的聲音立即響起。 “什么?你說什么?” 邊越澤好看的唇瓣,輕佻著一個邪魅詭異的弧度,悠悠淡淡地對蘇銳說著,“我說,我喝酒太多,醉了車開不回去,今晚走不了。反正我和你以前也整天一起同居的,兩男人睡一張床都試過。那我今晚就不走了,如果你客房滿,我和你一起睡一張床將就一下也可以?!?/br> 這曖昧得令人遐想聯(lián)翩的言論,令蘇銳身邊的宮滿月立即連連退后了后幾步,張大嘴巴驚訝得完全合不攏。 難道,之前這倆男人在網(wǎng)絡(luò)新聞上傳聞出柜的事情是真的? 她呆呆地用手指來回指著蘇銳和邊越澤,“不,不會吧?你們兩個男人以前一起睡?真的假的?我還以為一直是謠言而已?!?/br> 邊越澤似乎是被她這般跟不上自己說話節(jié)拍的傻愣模樣,逗得心情有些好,唇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語氣更是曖昧。 “真真假假,這可很難說得清。睡沒睡,你去問蘇銳吧。” “……” 蘇銳被邊越澤莫名其妙突然而來的發(fā)難驚得也說不出話來,他明明就是一等一的直男,現(xiàn)在被邊越澤曖昧一說,就令人感覺這兩個男人真有些什么一般。 他立即也來氣了,眉峰一凜,語氣陡然加重,毫不客氣便下逐客令。 “你喝酒喝醉了,在發(fā)瘋嗎,邊越澤?發(fā)瘋回你自己家去,別在這里亂說話?!?/br> 邊越澤嘴角蕩漾著笑意,狹長的鳳眸看著蘇銳,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都覺得曖昧。 “怎么?怕我對你酒后亂性嗎?” 那邊正在冰箱旁拿著杯子喝著水兩耳豎直聽著兩男對話的顧盼,即可就被咽住了,水立即都驚得吐了出來。 面對著宮滿月和顧盼不約而同盯過來的異樣疑狐目光,蘇銳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渾身雞皮疙瘩都立起來。 自己的清白絕對不能就這樣被這喝醉酒的邊越澤就這樣毀了! 蘇銳俊臉已完全漲紅,著急得額頭都開始冒汗,“暈!你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一個大男人別說這種不清不楚的話好不好!我跟你什么時候睡過一張床了?!每次來,你都是睡客房,我睡我的主人房。現(xiàn)場還有女生在,你可別亂說話!大哥!” 說著說著,蘇銳的語氣也開始服軟了,他還是真的怕顧盼會誤會。 誰知道那個該死的邊越澤還不知收斂。 他淡漠深邃的眼底越發(fā)幽暗了,語氣中竟然有一絲哀怨閃過,聲音又淡又輕地,卻又響亮得足以讓顧盼和宮滿月聽到。 “以前你半夜打電話給我,要我即刻過來睡的時候,也不見你這樣啰嗦。現(xiàn)在有了其他人就嫌棄我了,對吧?” 我靠! 蘇銳又氣又急,有點狗急跳墻的味道,一把就捉住了邊越澤的肩膀,“邊越澤,你今晚抽什么瘋?我除了跟你搶排骨吃以外,根本就沒得罪你。” 沒得罪嗎?哼! 邊越澤心里已一番咒罵,但表面還毫無顯露,嘴角勾勾,不緩不慢地瞭了蘇銳一眼,“那你到底給不給我在這里睡?給睡,我馬上就閉嘴?!?/br> “……” 暈! 蘇銳還想今晚跟顧盼能享受一晚溫馨激情的二人世界,誰知道突然被這搞事的邊越澤給纏住了。 他知道邊越澤肯定在整自己,自己越說,越會被他捉住把柄,要解脫,最簡單的方法還是妥協(xié)。 …… 但這樣的話,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回來,想和顧盼獨處的一夜就泡湯了。 “唉!算了!你想睡這里就睡這里。既然你醉了,就回去客房睡吧。別在這里啰嗦了?!?/br> 最終,蘇銳還是擺擺手,算是妥協(xié)了。 邊越澤慢慢走向自己熟悉的客房,突然瞭了宮滿月一眼,漂亮瑰麗的唇瓣微微勾了勾,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 “宮滿月,我建議你,今晚也可以睡在蘇銳別墅里,他這里客房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了,你一個女孩趕回去不安全。你今晚住在這里的話,還可以多請教蘇銳關(guān)于古董上的知識,而且你跟顧盼這么久不見面,應(yīng)該晚上也有很多悄悄話要說。和她一起睡,也不錯?!?/br> 宮滿月眼珠一轉(zhuǎn),有點半懂不懂邊越澤話中的意思,但嘴巴倒是跟著他的方向順著說下去。 “對哦!邊越澤說的的確好主意。我也沒住過豪宅,今天在這里過夜,享受一晚也不錯。反正現(xiàn)在溫馨小屋只有我一個人住,倒不如過來陪陪顧盼?!?/br> “……” 蘇銳的臉色已經(jīng)比黑鍋還要黑了。 邊越澤漾著笑意,就這么垂著眼簾,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心底一陣爽快,剛才在陽臺上郁悶的心情終于一掃而空。 嘴角一直在抽搐的蘇銳還在想著有什么方法趕走這兩個不速之客,誰知道完全不醒目的顧盼也加入了同意的陣型。 “嗯,是啊。這里客房都有浴缸,配置挺好的。反正還有房間,滿月你是可以在這里住一晚,我正好也跟你聊聊天?!?/br> 在自己拼命對顧盼使眼色,但對方還是一無所知的那刻,蘇銳終于有點崩潰了,忍不住吼了起來,“不好!統(tǒng)統(tǒng)不好!你們倆誰都不準今晚睡這里,我是別墅的主人,我不同意!” “怎么?我和宮滿月兩人今晚就住這里,有什么問題嗎?難道還妨礙你們二人世界不成?”邊越澤深意地在顧盼和蘇銳兩人身上來回打圈。 “是的!” “不是啊!” 邊越澤的目光太過銳利了,顧盼的俏臉一下便又開始泛紅暈,下意識地否認。 聽到顧盼爆出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答案,蘇銳著實捉狂了。 他打了個眼色,示意顧盼不準說話,然后才勉強自己扯扯嘴角重新笑了起來,語重心長地說,“邊越澤,你明知道顧盼是昨夜才回來的,明天就要走,就別擾著她了。而且我昨夜也發(fā)燒,吃了藥后,現(xiàn)在還有點低燒,你們就讓我好好的休息,別在這里折騰了?!?/br> 咋眼聽起來,仿佛是有道理的,但邊越澤卻完全沒著道,他嘴角冷冷一勾,一語雙關(guān),“我就是為了讓顧盼能好好睡覺,才留在這里的?!?/br> “……” “況且,銳少,我看你今晚談笑風生,說話中氣也很足,發(fā)燒應(yīng)該已經(jīng)好了吧?”宮滿月也來攪黃。 “……” “而且,我們一個是酒醉,一個是女生獨自夜歸,你怎忍心冷血趕我們出去?” “……” 大廳沉默了半響,最終還是顧盼微笑打破了沉悶,“好了!我先去收拾客服,你們都留在這里吧?!?/br> “好??!” 兩只搗蛋鬼異口同聲,簇擁著顧盼走去客房。 …… 只留下那個俊美的男人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冰封的寒氣,神色繃緊陰沉地站在了原地。 …… *** 第二天,當顧盼回到高言栩所在的醫(yī)院時,已經(jīng)差不多是中午時分,剛好有醫(yī)生在幫高言栩處理傷口,她便留在了病房門口等候。 這時候,高柏航的手下走了過來,對顧盼說,“顧小姐,高總正在醫(yī)院的貴賓接待室,他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你可否隨我來?!?/br> 顧盼微微有點愕然,而人已馬上點頭跟了上去。 雖然每天都在醫(yī)院照顧著高言栩都起居,但顧盼和高言栩父親高柏航的交集并不多,也不知道對方突然這么慎重地找自己有什么事。 說起高柏航,顧盼和他也算是早在自己高中的時候就認識的。 高三的時候,因為學習緊張,高言栩怕她有些科目追不上,便會把顧盼帶回自己的家?guī)退a休。 第一次去到高言栩的家,顧盼就有一個感覺,這里很大,但感覺很冷,因為通常都空無一人的。 當時高言栩和顧盼都很單純,沒有什么歪念,即使是單獨兩人,他們也都只是在大廳里兩人專心地學習著。 偶爾有一次,高柏航突然便回來了,當是顧盼印象還挺深的,對對方的第一印象,至今還印在腦海中。 當時的高柏航突然開門走了進來,顧盼剛好就抬頭看了過去。 這應(yīng)該是她見過所有同學父親中,最俊朗帥氣的一個。雖然已經(jīng)是中年了,卻有種溫文爾雅成熟穩(wěn)重的絕世風姿,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卻極為冷,眉宇間有種涼薄和傲慢,完全不像其他同學家長般親切。 而這些都不是顧盼記憶的重點,最重點的是,當時的她明顯看到高柏航的脖子和襯衫上都有紅艷的口紅吻痕。 據(jù)說,高言栩的父親在高言栩的mama死后就一直沒結(jié)婚,看來私生活也是極為豐富的一個人,這個高伯父應(yīng)該和其他人的父親不太一樣。 之后高柏航對顧盼對態(tài)度,也正正印證了她對他的第一印象。 高柏航每次見過顧盼都只是冷傲地點點頭,提醒高言栩一句,“看好自己!” 然后就會離開。 雖然年紀還小,但顧盼當時就感覺到了,高柏航應(yīng)該不算太喜歡自己,不然起碼他應(yīng)該會跟自己說說話,問問她的情況,而不會只是冷漠地提醒著自己的兒子,不要有過分的行為。 看見顧盼對自己父親對敬畏和不安,那時候的高言栩也總會柔聲地安慰她,“沒事,我爸就是有點冷?!?/br> 但這并沒有減輕顧盼地不安情緒,之后和高言栩在一起的幾年里,顧盼也常會有異想天開的擔心。擔心著,有一天自己真的嫁給了高言栩,要進入高家的大門,自己應(yīng)該怎樣跟高柏航相處,為了這個問題,還曾擔心得好多日子晚上都睡不著覺。 還好,最近地這次見面,情況已經(jīng)完全不同。 她已經(jīng)和高言栩分手了,她以后都不會嫁給這個男人了,那她也就沒有這么在意高柏航點感受。 高言栩住醫(yī)院的這段日子里,顧盼都和高柏航停留在點頭禮貌問候的狀態(tài)。 但現(xiàn)在,高柏航突然這么慎重地找自己,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嗎? 顧盼眉宇間輕擰,一時也沒想明白,便推門走進了醫(yī)院的貴賓會客室。 定神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房間里并不只高柏航一人,正在他旁邊交談的,還有這家醫(yī)院的院長周女士。 顧盼連忙點頭和兩人問好,又是寒暄了一輪。 周院長大概也和顧盼說了一下情況,大概意思是,高言栩的頭部受傷,以國內(nèi)的醫(yī)療能力,可能暫時檢查不出什么問題,但最穩(wěn)妥的方法還是需要去美國找專家認真檢查治療。 聽到了這個說法后,顧盼心情也沉了一沉。 隨著周院長的提前離開,貴賓房里就剩下了顧盼和高柏航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