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沒關(guān)系?!?/br> “這次,你就是專門來談公事的,還是順道,想見一下邊越澤?” 田舒曼尷尬地笑笑,“兩方面原因都有?!?/br> 其實顧盼也猜到田舒曼的心思了,對方既然是蘇氏集團(tuán)的大客戶,肯定就是想趁用公事的便利,把兒子邊越澤約出來見一下,而同時把自己叫出來,估計是想著自己跟邊越澤認(rèn)識,能幫忙勸一勸。 但這事可不好辦。 “對了,邊越澤呢?他沒有跟你一道來嗎?”田舒曼期待地向外張望著。 “他……可能遲點就到吧?!?/br> 顧盼這時候可遲疑了,真不敢確定邊越澤會來還是不來。 他可不像自己這么白目,估計應(yīng)該早早猜到約他的人就是田舒曼了。 邊越澤會來嗎??? ------題外話------ 邊越澤母親的亂入,會為事情帶來什么變化呢? ☆、第185章 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和田舒曼安靜地喝了兩分鐘的咖啡,心情有點焦慮的顧盼便開口問道。 “伯母,你說實話,其實你這次約我和邊越澤出來,只是想找個借口跟他見見面,是這樣嗎?” 顧盼雖然只和田舒曼見過一次,但她素來直爽,所以也不怕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果然,田舒曼苦笑,“是的。我實在沒辦法了。回國以來,我從來沒試過跟阿澤能安靜的坐下來說說話,想來想去,也只有現(xiàn)在這個辦法。用公事的理由把他騙出來,而如果你也在場,起碼他會給你一些面子,不會那么快就走。” 顧盼倒不是這樣認(rèn)為,“我倒不覺得我在這里有什么積極作用??赡苓呍綕蓵由鷼?,他的性格素來倔,任誰勸都未必有效?!?/br> 想了想,顧盼便傻眼了,“伯母,這樣說,你是沒心思買我們公司的展品?” 田舒曼擺手,“這倒不是。錢,我不在乎,如果能幫到你們,我把你們這次春季拍賣會全部展品都預(yù)先購買下來都沒所謂,反正我們公司也可以用得上的。我也對蘇氏拍賣行的展品有信心?!?/br> 顧盼暗自咂舌,這田舒曼說得輕松,居然想要將這次拍賣會的展品全部預(yù)購,這批拍賣品的預(yù)估價已經(jīng)近一億美金,可見邊越澤這親生母親可真是家財萬貫。 還在琢磨之極,包廂的房間被打開了。 一道高瘦挺拔的身影走了過來,挺鼻薄唇,狹長冷漠的桃花眸,在房里掃視了一圈,目無表情地,正是她們剛才在房間內(nèi)談?wù)摰闹攸c,邊越澤。 田舒曼看見進(jìn)來的是自己兒子,眼睛馬上便發(fā)光了,立即奔了過去。 “阿澤,你來了?” 邊越澤微微瞇了眼眸,夾帶著一股冰寒的氣息,連打招呼都沒有什么溫度。 “田總,您好?!?/br> 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氣,令熱臉碰上冷屁股的田舒曼笑容立即僵住了,語氣變得結(jié)巴起來。 “阿,阿澤,先別站著,快過來坐。都差不多中午吃飯時間了,我們先點菜吃飯,吃完飯再談其他的。你看,顧盼都一直在這里等你了?!?/br> 雖然田舒曼情緒相當(dāng)緊張,但她還是盡量笑著,想緩解室內(nèi)因邊越澤到來而拘謹(jǐn)?shù)臍夥眨幌卤闵焓窒肜呍綕蛇^去。 “對不起,田總,我們今天是來談生意了,正經(jīng)事都沒開始談,何來吃飯的道理?!?/br> 邊越澤微一側(cè)身,生硬地一躲,讓田舒曼的手涼在了半空,那態(tài)度是一點都不給面子。 他瞭了顧盼一眼,有點意外顧盼所坐的位子就在田舒曼的旁邊。 她們不是才第一次見面?有這么熟悉嗎? 心里正在奇怪,邊越澤神情依舊淡淡,“顧盼,你過來多久了?開始談了嗎?” 顧盼也注意到氣氛的拘束,卻無辦法,便照實回答。 “我們正在閑聊,在等你過來?!?/br> “閑聊?哼!你可真有空?!?/br> 邊越澤冷哼一句,還是不拘言笑的模樣,語氣也完全公式化。 “田總,不好意思!我這同事只是實習(xí)工作,進(jìn)蘇氏集團(tuán)才一月有余,規(guī)矩不太懂,居然還沒有跟您說正事。請問田總今天專門把我和顧盼叫出來,是想了解哪些拍賣品的情況呢?我們蘇氏集團(tuán)的藏品眾多,我們可以一一為您介紹?!?/br> “……” 田舒曼美眸閃過受傷的暗光,邊越澤仿佛真當(dāng)她是首次認(rèn)識的客人一般,完全正經(jīng)談生意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流露出半點的私人情緒。 她黯然地低頭,整理著自己的情緒,隔了好一陣才把話說了下去,“是的。因為最近你們要進(jìn)行拍賣會了,我想借此機(jī)會,了解一下你們這次拍賣的藝術(shù)品情況,另一方面我也是和你說說話,我回國幾個月了,我們母子還從來沒有好好地坐在一起,我也還沒有機(jī)會跟你好好聊聊天?!?/br> 邊越澤聽到田舒曼提起“母子”一詞,嫌惡地皺起眉頭,然后下意識地瞭了顧盼一眼。 奇怪,顧盼居然只是淡定地在喝著水? 對于她沒有過大的反應(yīng),邊越澤顯然非常意外。 難道田舒曼已經(jīng)在剛才的時間里,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顧盼?她們有這么熟嗎? 邊越澤心底越發(fā)奇怪,但卻實在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承認(rèn)自己與田舒曼的關(guān)系,便干脆一下打斷了田舒曼所有的妄想。 “田總,我希望您搞清楚一點,我今天過來是純粹為了公事。我在公司收到的任務(wù),是今天有蘇氏集團(tuán)的重要vip客人,需要我來這里介紹一下展品和公司重要的藝術(shù)品,如果不是為了談這個事情的話,我想我也沒必要留在這里?!?/br> 邊越澤冷漠地看著田舒曼,話一說完,便轉(zhuǎn)頭想走。 田舒曼瞬間全身繃緊,著急地拉著邊越澤,“不!不!我就是來談生意,想知道這批展品的情況,想預(yù)先訂購的。你先別走,我就是來談生意的,不為其他。” 看著這作為母親的如此卑微地哀求著邊越澤,顧盼也看得有點于心不忍,便插口說,“是的!邊特助,我這次帶了很多資料過來,正準(zhǔn)備開始跟田總介紹。但我業(yè)務(wù)知識疏淺,估計會有紕漏的地方,還請你留下來,幫忙指點。” 顧盼一副公事的口吻請求著邊越澤的幫忙,他自然也不好拒絕,便轉(zhuǎn)身坐了下來,“好,那你開始說吧?!?/br> 田舒曼看邊越澤終于肯留下來,自然是松了一口氣,目光感激地看了看顧盼。 這時候,動作麻利的顧盼已經(jīng)把準(zhǔn)備好的資料一一拿出來,開始介紹著這次拍賣會展品的情況。 一邊說著,她心底卻有點走神,剛才她一直靜默的地聽著田舒曼和邊越澤的對話。其實田舒曼身在其中可能沒有感受到,但顧盼卻看得真切:邊越澤并不像口中說得那么忽視這個母親。 邊越澤素來寡言,通常的無關(guān)痛癢或者漠不關(guān)心的情況下,說話都非常少。如果他一下子說出了很多的話,那就說明他對事情非常在意或者非常緊張,才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很顯然,邊越澤是很在意田舒曼這個母親的存在,完全不像他口中說得那樣視若無睹。 如果沒猜錯,他們母子應(yīng)該還有回旋的余地! 看著這田舒曼如此可憐,自己是否可以幫忙做些什么,改善一下他們母子的關(guān)系呢?還是,完全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 雖然進(jìn)入藝術(shù)鑒定部只是短短一個月,但顧盼對于這批展品的特性倒非常熟悉,介紹得頭頭是道,連學(xué)術(shù)一直嚴(yán)謹(jǐn)?shù)倪呍綕啥纪队诹速澷p的目光。 看來,他需要補(bǔ)充的并不多,顧盼都已經(jīng)面面俱到,能獨(dú)當(dāng)一面了。 田舒曼頻頻點頭嘉許,“聽顧盼這樣一說,我也覺得這次的展品相當(dāng)不錯。特別是這對清代粉彩花瓶更是匠心獨(dú)具,令我非買不可。” “田總,您真有眼光!這對花瓶會在拍賣會上壓軸拍賣,起拍價是兩百萬,我們估計都成交價大概是二千萬左右。” 顧盼分析說,在邊越澤面前,她也不敢稱田舒曼為伯母,只是以田總相稱。 “那我必須等到當(dāng)天拍賣嗎?可否預(yù)購?” 這問題,顧盼可不知道怎樣回答,便用目光詢問邊越澤。 邊越澤凝視了田舒曼片刻,揣摩著她的用意,“正常來說,拍賣會的展出品我們是不預(yù)購的。但田總是我們公司的大vip客戶,我們可以申請破例,但這預(yù)購的價格,會是我們估計拍賣成交價的五倍。就是,大概一億左右?!?/br> 一億左右?這對二十公分不到的彩粉花瓶,價格已經(jīng)是一億元? 顧盼又再咂舌,有點大氣都不敢喘。 田舒曼低頭沉思,繼而抬頭問,“如果,這對拍賣品被提前賣出去,而且是你們公司拍賣估價五倍的話,你們應(yīng)該算是給公司做成了一件大生意,應(yīng)該會獲得額外的獎勵或者提成,對吧?” 原來,他們做成功了這個生意,居然還會有提成? 顧盼之前還完全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但這樣一想,也是順理成章的。 據(jù)顧盼所知,這對粉彩花瓶,公司并非高價所獲,如果能讓客人以近一億的價格購入,這純利也是天文數(shù)字。如果公司只是讓她和邊越澤有千分之一的提成,那也有十萬大元,如果是百分之一的提成,更加不得了,可能有近百萬。 對于愛好白花花錢財?shù)念櫯?,這番計算無疑讓她精神一振。 只是……天下真有這么大的餡餅嗎? 估計田舒曼也就是純粹想用錢討兒子的歡心罷了。 果然,早就看出田舒曼心思的邊越澤已經(jīng)開口,“田總,我想您最好搞清楚,你究竟是來買藝術(shù)品的,還是純粹出自私心,來找茬的?!?/br> 他態(tài)度冷冰冰的,完全沒有因即將做成的這宗大生意而有所歡喜。 田舒曼尷尬了起來,受了邊越澤的冷臉太久,她心里也越發(fā)不好受,眼眶里已凝了淚水,向前幾步想走到邊越澤身側(cè)。 “阿澤,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只是想讓你開心。我做所有的事情,無非也就是想跟你解開當(dāng)年的誤會,想有一天能得到你的原諒?!?/br> “田總,您應(yīng)該是弄錯了。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的誤會。所有事情明明白白得很。別以為你可以用錢解決一切的問題。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邊越澤冷諷地說著,眼底有著明顯的厭惡一閃而過,田舒曼越向前,他就越往后推,刻意地想跟她保持著距離。 田舒曼本傾向前的身體,一下便撲個空。兒子的冷漠,加上心頭的無力感,疼得她錐心刺骨一般,已瞬間讓她淚流滿面,不斷抽搐起來。 一直在旁沉默的顧盼,連忙上前扶住就要撲空跌倒的田舒曼。她眉頭一皺,雖然田舒曼當(dāng)年拋棄兒子自己出國風(fēng)流快活,也令自己相當(dāng)厭惡。 但田舒曼畢竟是邊越澤的母親,看著邊越澤如此冷漠對她,顧盼也有兩分看不慣,便開口說,“邊越澤,你也別這樣說話,她畢竟是你的……” 邊越澤冷冷地睨著顧盼,雖想按耐住怒憤,但眼底已翻滾出激烈的情緒,“我的什么?你又知道什么?顧盼,想不到你還真是多管閑事!我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顧盼美眸圓圓瞪著他,已氣得說不去話來,本來她只是想幫忙,但這寡言怪卻不識好人心,著實氣人! 一旁淚眼婆娑的田舒曼,抽搐著,幫顧盼說著話,“阿澤,你別怪顧盼,她也是看著我可憐,為了幫我而已。” “你可憐?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覺得!”邊越澤嗤之以鼻,涼涼地看著田舒曼,“從你利用顧盼,要她來到這里,引導(dǎo)她幫你說好話,單從這點,我就看出你絕不可憐!” 田舒曼眼眸閃爍著被揭穿的不安,已被邊越澤逼得連連向后退。 “我告訴你,別在我面前耍這些小手段,就算你把整個蘇氏集團(tuán)買下來,那跟我也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你也別再利用顧盼!如果被我知道你還在利用她來接近我,下一次,就肯定不止警告這么簡單?!?/br> 說完,邊越澤已轉(zhuǎn)身再也不看田舒曼一眼,邁開大長腿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他才又定了一定,“顧盼,你不走嗎?” 顧盼為難地看了看田舒曼,只見她單薄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一直用發(fā)抖的雙感受捂住眼睛,發(fā)出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