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這就是我們整理到的情況,怎么,覺得有把握嗎?” 邊越澤已經全部說完了,挑眉問著他們。 蘇銳淡笑,目光斜向顧盼,“顧盼,你覺得有什么意見,真要自己來出手嗎?” 顧盼神色依舊嚴肅,美眸輕轉,有點陰晴不定。 “真的,是她做的嗎?”她情不自禁又抬頭問多了一次。 “怎么?你還天真的以為這純粹就是意外?”邊越澤嗤之以鼻,好笑著翻了個白眼。 一瞬間,顧盼也斂了神色,她居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想不到,我這一個小人物,還需要她們這樣大費周章的出手?!?/br> 蘇銳深深看了她一眼,溫和的語氣中有種霸道的款款情深。 “你是我的女人,又怎會是小人物?!” 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了一怔。 雖然眾人都明里暗里知道蘇銳和顧盼的親密關系,但都是直到這一刻,才聽到蘇銳如此明目張膽地公開宣布“顧盼是我的女人”。 邊越澤眉心皺了一下,才恢復了淡定的神情,隨之輕笑了起來,佯作輕松地調侃。 “銳少,今天你是怎么了?明目張膽公開在辦公室秀恩愛,還讓不讓我等單身狗活了?玻璃心可受不起啊?!?/br> 蘇銳目光凜凜泛光地瞥了邊越澤一眼,已伸出大手,握住身旁顧盼的小手,毫不避嫌地十指糾纏著。 “以前不公開,是因為怕這層身份會給顧盼的工作帶來不便,但昨天在拍賣會活動的舞臺上,我都已經公開抱著她了。那再扮作不相識的樣子,就太過掩耳盜鈴?!?/br> 目光在他們十指相扣的雙手上停留了片刻,如此明顯的示威,邊越澤又怎會不懂,他低下了頭,故意看向了郭睿齊。 “郭總,你有什么意見啊?剛才到現(xiàn)在,都幾十分鐘了,你好像都沒有哼過一聲?!?/br> 郭睿齊臉色有點尷尬,干笑了兩聲,“我沒有意見,我就是整個辦公室里,最白目最沒眼力的一個。過一陣,就等著蘇總宣布措施來嚴懲我吧?!?/br> 蘇銳微微挑眉,調笑,“呵呵!聰明如郭睿齊,都說自己有白目的時候,也真是少見。我可不敢罰你,你自己想想要怎樣贖罪?!?/br> 郭睿齊一臉不屑,“就是一個花瓶嘛,還要我郭大爺贖罪,至于嗎?” “不至于,不至于!所以我說我也不敢罰你嘛?!?/br> 邊越澤也懶得聽他們調笑,看看表,“銳少,快要到下午三點,要開會了。那她怎樣處理?你是怎想的?!?/br> 蘇銳不答,反而看向顧盼,“你覺得呢?她該怎樣處理?” 顧盼眸光陰沉了下去,思索片刻,“既然時機未到,那就按兵不動,等著你們儲存好子彈?!?/br> 蘇銳目光閃過激賞,“好,聽老婆的?!?/br> “老婆?!” 邊越澤和郭睿齊齊聲驚呼起來。 蘇銳詢問地瞭了顧盼一眼,看見她并沒有反抗,便聳聳肩,亮了亮他們十指緊扣的手。 “她遲早,都是我的老婆。你們有什么好奇怪的?!?/br> 室內單身狗玻璃心又碎了一地。 又被蘇銳高調地秀恩愛了,以前每逢這時候,顧盼都會感覺暖暖的,但這一次,她的心卻依舊荒涼荒涼的,勉強對著蘇銳扯出了一個弧度,然后瞬間又收住了所有的笑意。 這時候,辦公室的房門被輕敲,方子文推門而入。 “蘇總,昨天與拍賣會上花瓶打碎有關的所有人員,已經都在會議室等開會。除此之后,還有蘇總特別吩咐要安排過來的人力資源部總監(jiān)和法務部主任,都已經在等候了?!?/br> “好,我們即可便過去?!?/br> 蘇銳隨之站了起來,整了一下西裝。 后面自信滿滿的顧盼和邊越澤等人也跟了上來。 …… 會議室之中,昨天“自首”的好幾個人,都已經坐在了會議室中,他們看到人力資源部的方總監(jiān)和法務部的劉主任都同時到場,各人心底都微微一顫。 大家都明白,昨天打翻花瓶的事情,蘇總裁的態(tài)度是要公開處理,公事公辦了。 鄺白薇側身細聲地跟身旁坐著的江嘉誼說,有點不安。 “江總監(jiān),這事情,好像越鬧越大了。我還以為蘇總會護短,隨便處理這件事,給顧盼留個面子,誰知道他竟然叫了這么多部門領導過來?!?/br> 江嘉誼表情冷然,心底一幅盤算,“事情沒有漏出什么馬腳吧?” “應該沒有,那兩個禮儀小姐,我給了錢后,都叫她們連夜搭高鐵北上了,應該沒人找到她們?!?/br> 江嘉誼臉色一變,馬上便有些急躁,小聲在鄺白薇耳邊罵。 “哼!你怎么就這么笨!這么快就叫她們逃跑,不是明說事情有問題嗎?” 鄺白薇手抖了抖,幾乎把手中的茶杯抖掉在地上。 “嘉誼,怎么辦?我沒想到這一層!” 江嘉誼看著她幾乎失態(tài),也是慌了慌,連忙按住她的手,張望左右,發(fā)現(xiàn)大家都沒注意她們之間的聊天,才佯作淡定地說。 “別慌!只有一天時間,他們也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而且顧盼是在上千對眼睛看著的情況下把花瓶打碎的,這點無容置疑。你別慌就好。沒事?!?/br> “好,都聽你的?!?/br> 鄺白薇咬唇點頭,“就算真出事,我也不會把事情惹到你身上。放心!” “好?!?/br> 兩人才剛結束話題,門口就一直sao動。 蘇銳領著眾人已經走了進來。 坐在主席為止上的蘇銳,等待眾人均已入座,便清清嗓音,開門見山。 “我想,各位都坐在這里,也知道這個會議是為了什么事情。昨天我已經說了,在拍賣會上打碎花瓶這個事情,今天必須給一個交代,誰需要為事件負責,也必須理清楚?,F(xiàn)在,我們就正式開始吧?!?/br> 蘇銳停頓了片刻,看了看眾人的表情,目光的最后,落在了正想躍躍欲試的顧盼身上。 “昨天,我把大家的見解都問了一遍,后來發(fā)覺,自己漏問當事人顧盼的說法。要不,你也來說說,你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怎樣打碎花瓶的?” 顧盼微笑點頭,站了起來,“好的,蘇總?!?/br> 看著她神色淡定的樣子,鄺白薇忍不住便撇撇嘴,嘀咕自語一句,“這還用問嗎,就是直接打碎嘛。” 這時候,顧盼開始正式自己的陳述。 “昨天,開始的時候,我和大家一樣,都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一時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但后來再細細地把事情又擼了一遍,卻發(fā)現(xiàn)有些疑點,好像不是表面的那么一回事?!?/br> 她難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以顧盼的單純和智商應該想不到事情與自己有關。 江嘉誼內心一輪思索,臉色微微一變,硬扯出點笑意,挺友善地問,“顧盼,你說事實不是表面那樣?那是怎樣?難道有人故意推你的?” 顧盼淡淡笑著,眸光中自有凌厲,語調鏗鏘有力。 “說得沒錯!昨天的事情,等于有人蓄意地推了我一把,是故意坑我的。我希望,在我還沒有把內情完全說出來前,那些人能自己站出來承認?!?/br> 此話一出,場內一片轟然,所有人都議論紛紛了起來。 “顧盼說有人故意推她的?這可不是小事。” “但昨天我也在場,親眼看她自己跌倒的。怎么會是有人推呢?” “沒把握,怎敢這樣說?” “或者,她是持著有后臺?!?/br> …… 看見顧盼自信滿滿地在位子上站著,作為她的部門領導,黃宇可擔心她會說錯話得罪人,便開口提醒。 “顧盼,你如果沒有根據(jù)的話,可不能亂說,這事情如果是有人蓄意誣陷的話,可是比無意間打碎花瓶更大的事情。” “對啊,顧盼,我在臺下明明看著你自己跌倒的,又怎可能有人推你呢?話不能亂說。其實你只是個實習生,你干脆就認個錯,事情就容易了結了。你這樣一鬧,搞得不好,還會弄壞你學校的名聲呢?!?/br> 鄺白薇句句貼心,仿佛都在為顧盼著想,但實際上,她后背早已心虛得冷汗淋淋。 “是嗎?” 顧盼勾唇,眼神中自有銳利,定定地看了鄺白薇半響。 心里暗道:鄺白薇,你裝吧,就看你裝出什么樣,我才狠狠打你臉! “白薇姐,昨天的兩位禮儀小姐,是你請過來的吧?她們現(xiàn)在在哪里?為什么沒有看她們出現(xiàn)在會議室啊?”顧盼眼眸掃來一圈,故意問。 “哦,她們都跟我說了,昨天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她們的工錢就不要了,但她們不想多生事端,所以今天她們就不過來了?!?/br> “她們不過來?為什么?”顧盼挑眉詢問,神情卻并不意外。 鄺白薇暗暗叫苦,咽咽口水,佯作若無其事的說,“你也知道,那兩個禮儀小姐不是我們公司的正式員工,她們怕事不來,我也無可奈何?!?/br> “哦?真是這樣的嗎?” 顧盼故意拉長聲音,重復了一句,那語氣中的諷刺,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目光都盯在了鄺白薇的身上。 看著臉色陣青陣白的鄺白薇,江嘉誼也恐防她頂不住壓力,便插口。 “顧盼,我覺得鄺白薇剛才說得也有道理。畢竟昨天活動現(xiàn)場大家都看到,打碎花瓶的并不是那兩個禮儀小姐。她們不想來,鄺白薇也沒辦法用刀架著她們來啊。而且兩個禮儀小姐并不是這次事情的關鍵,相信對我們會議的判斷,也不一定會有影響吧?!?/br> 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說大家當時都看到花瓶是顧盼自己爛打的,而此刻顧盼在這里推搪扯皮,甚至還想把罪名賴到兩個禮儀小姐身上,也掩蓋不了事實,肯定徒勞無功。 顧盼冷靜地接過了江嘉誼的話,笑意卻越發(fā)的自信,“她們無關?也不一定吧?或者,我先回顧一下昨天的事情?!?/br> “非常感謝總經辦的邊特助和方秘書,為我整理好昨天的活動視頻,那么現(xiàn)在我們就回放一下,讓我?guī)痛蠹依眄樢幌滤悸??!?/br> 在顧盼示意下,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方子文按下開關。 會議室的燈暗了下來,中間的投影視頻開始播放昨日拍賣會上顧盼與禮儀小姐捧著花瓶上臺的畫面,然后在顧盼高跟鞋斷跟崴腳,到兩位禮儀小姐同時避開,不上去扶住顧盼的畫面上不斷緩慢重播。 顧盼拿著小射燈,指著關鍵點。 “我想,大家都看到了,我跌倒的時候,發(fā)生了兩個小細節(jié)。第一個,就在那一刻,我腳上穿的高跟鞋,鞋跟突然斷了。第二點,我身體平衡不住的時候,其實那兩個禮儀小姐就在我的身邊,我當時也喊她們來扶我了,但很離奇地,她們居然退后兩步,同時避開了我。一個人避開我就算了,為什么她們要同事避開?” 法務部的劉主任認真地看完視頻,問,“顧小姐,你的意思是,你的高跟鞋和兩個禮儀小姐當時的態(tài)度都有問題嗎?但我這個人,比較相信實證,還有更加確鑿的證據(jù)嗎?” 顧盼淡笑點頭,“有!我當然有。” 這時候,鄺白薇的臉色已蒼白如紙,藏在桌子下的手顫抖著,她現(xiàn)在不敢開口,就怕顧盼還有其他證據(jù)。 果然,便聽到顧盼說,“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在臺上穿的那雙高跟鞋,是我同部門的同事鄺白薇在上臺前一刻才借給我穿的,為什么那對鞋子借給我穿了只是幾分鐘,鞋跟就會斷了呢?這問題,其實我也存在疑問?!?/br> 剛才還平鋪直敘,但顧盼現(xiàn)在的話語箭頭,已經不偏不倚地對準了鄺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