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走到那人面前的時(shí)候,那人卻突然出聲,聲音嘶啞而隱忍。 林修駐步看著他,因?yàn)樘焐?,加上他在角落中,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br> “何事?” 盯著角落中的人許久后,林修語氣淡漠的問道。 “可否請公子,將,將這個(gè)東西送給丞相府的大,小姐,南瑾沉,時(shí)候公子可到第一酒樓找掌柜的,他自然會答謝公子的?!?/br> 原本林修以為眼前之人會讓他救他,他心里還想著如果對方開口,他就把他帶到醫(yī)館去。 卻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何人居然跟南瑾沉有關(guān)。 林修伸手接過說話之人遞過來的被血染的錦囊,猶豫了一下問道:“可否需要送你去醫(yī)館?” “不,不用了,謝謝公子好意。公子只要將這錦囊送給南瑾沉姑娘就好了?!?/br> 聽著對方的話,林修不由得覺得好奇的問道:“你如何確定我會聽話的將這個(gè)東西送給南瑾沉呢?你就不怕我會打開來看嗎?” 那人虛弱的笑了笑說:“因?yàn)槲铱垂硬幌駢娜耍揖退氵@個(gè)錦囊中的東西落入了壞人之手,他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所以無須擔(dān)心?!?/br> 說完那人就腦袋一垂好像死了,林修看著手中血糊糊的錦囊,猶豫了一下,騰身而起朝著離王府的方向飛去。 南瑾沉從前院回來后就一直呆在她的房間中,他總覺得陸宇軒的目的不簡單,可是她卻想不出所以然來。 對于陸宇軒她是第一次見,之前對他的了解,也僅僅是一些聽聞罷了。 突然聽到敲門聲,南瑾沉斂起心思淡淡的說了一聲進(jìn)來。 門推開,林云走了進(jìn)來,看了眼坐在桌前的南瑾沉,走過來將手中的血染錦囊遞了過來說:“這是有人讓林修送給你的?!?/br> 看著血糊糊的錦囊,南瑾沉蹙眉接過問道:“有沒有說是誰?” 林云搖搖頭:“沒有。” 南瑾沉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林云就轉(zhuǎn)身出去了房間。 打開錦囊,南瑾沉從里面掏出一個(gè)極薄的金葉子,還有一個(gè)小紙卷。 看著金葉子和紙卷,南瑾沉蹙眉。拿起茶壺到了一杯水就將兩樣?xùn)|西丟了進(jìn)去。 一番清洗之后東西總算是能見看了,拿起金葉子對著燈光,之間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放下金葉子,打開紙卷上同樣的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南瑾沉嘆息一聲,將紙條放進(jìn)火里燒了,將金葉子又倒了杯清水洗了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起身走過去洗干凈手后,她出門朝著北辰墨的房間走去。 走到臥房門口,看到北辰墨正在喝藥,南瑾沉握了握手,閉了閉眼睛。然后換上小臉朝里面走去。 走到床邊問道nongnong的苦澀的藥味,南瑾沉不由得皺眉看著藥老問道:“這是什么藥?味道怎么聞著這么苦?” “回王妃,這是因?yàn)榧恿嗽S多膽汁,所以才會聞著苦,不過良藥就是苦口嗎?” 南瑾沉聽后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北辰墨拿著小勺像是品嘗一樣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喝著,于是忍不住的問道:“你這樣喝不苦嗎?” “王爺從來都是這樣喝藥的。” 藥老替北辰墨回答了南瑾沉。 聽了藥老的話,南瑾沉盯著北辰墨許久后問道:“你是不是味覺也失靈了?” 要不然南瑾沉實(shí)在沒辦法這樣聞著就覺得苦的要命的要,居然就這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喝,這不是味覺失靈是什么? 聽到南瑾沉的話,藥老嘆息一聲道:“王爺?shù)奈队X雖然沒有完全失靈,可是卻比不上我們正常人這樣的靈敏,所以對于我們來說很苦的藥,他也只能感覺到一點(diǎn)點(diǎn)?!?/br> 藥老的話讓南瑾沉的心揪著的疼起來,原以為耳聽不到,口不能言,腿不能行已經(jīng)夠悲慘了,卻不想原來北辰墨的味覺都和正常人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思及此,鼻子一酸,眼眶便紅了。 北辰墨抬頭看了眼藥老,示意他出去,藥老看了眼南瑾沉后點(diǎn)點(diǎn)頭退出了房間。 北辰墨放下藥碗,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又用手指戳了戳南瑾沉的肩膀,示意她看自己。 南瑾沉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眨去了眸中的淚水,只是抬起頭的時(shí)候,眼眶還是有些泛紅。 看著北辰墨問道:“怎么了?” 北辰墨拿起筆寫道:“味覺雖然不靈敏,可是喝藥還是能夠感覺的出苦。” 北辰墨沒有說,他其實(shí)最喜歡的就是喝藥的時(shí)候,這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喝著他就能夠品嘗出苦的味道。 平常吃飯他根本吃不出味道,只有藥才能讓他感覺自己還有一點(diǎn)味覺。 哪怕嘗到的是苦澀。他也歡喜。 南瑾沉盯著北辰墨幽深的眸子,良久之后她勾唇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知道她的冥楓是為了不讓她難過才這么說的,所以她不能哭,不能讓冥楓看到她的眼淚。 所以南瑾沉努力的笑著,只是眼中的水霧卻逐漸的變多了。 最后終于承不住的掉落了下來。 看到南瑾沉滾落在臉頰上的淚水,北辰墨伸手用拇指擦去。 感覺到冰冷的大手為自己擦拭著眼淚,南瑾沉終于繃不住的緊緊地抓住北辰墨的大手,額頭抵再北辰墨的大手上哭了起來。 哽咽著說:“冥楓,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br> 雖然聽不到,南瑾沉也低著頭看不到??墒潜背侥浪谡f話。 右手被抓著,他只能抬起左手輕輕地陪著南瑾沉的后背,動作輕柔,眸中寫滿了心疼和不忍。 第一次后悔自己是個(gè)殘廢,第一次后悔自己耳朵聽不到,口不能言。 他聽不到南瑾沉在說什么,看著她哭泣,他也不能出聲安慰。 終于止住了哭聲后,南瑾沉抬起頭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努力的樣子唇角說:“我沒事,就是水喝多了。” 看到南瑾沉的話。北辰墨唇角揚(yáng)起一個(gè)淺淺的弧度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是他這輩子聽到最讓他心酸的話了,可是他卻要選擇相信。 吸了吸鼻子,南瑾沉端起藥碗,用小勺舀了一勺遞到北辰墨的唇邊。 兩人就這樣靜寂無聲的喝完了一碗苦的讓人聞著都受不了的藥。 喝完藥,南瑾沉用手帕擦了擦北辰墨唇角的殘漬。 “你很快就能好了。好想聽聽你的聲音,也想讓你想從前一樣的背著我走很長很長的路,其實(shí)我最想看到你長什么樣子。” 看著北辰墨說完,南瑾沉又在心里補(bǔ)充道:“只是也許這些我都看不到,體會不到了吧?!?/br> 看到南瑾沉的話,北辰墨眸光閃動了一下,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翌日。 南瑾沉睜開眼睛??粗皇业拿髁粒嘀l(fā)沉的頭坐起來。 正好林云進(jìn)來,見她醒來便問道:“王妃是要在這里用早膳,還是去王爺?shù)姆块g用?!?/br> 南瑾沉揉著頭,小臉蒼白的近乎透明的看著林云問道:“我昨晚暈倒了嗎?” 她記得她在喂北辰墨喝完藥后,兩人正在聊天,結(jié)果一覺醒來就在這里了。 林云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藥老說王妃您是因?yàn)樯碜犹^虛弱才會暈倒,所以您暈倒后,我就將您抱回了房間。 藥老也給您開了藥,現(xiàn)在正在煎著,等吃過早膳就好了?!?/br> 一聽喝藥。南瑾沉頭都大了。 上一世她就討厭喝藥,可是那時(shí)候最難喝的藥也只是藥片,可是這里的藥都是一碗一碗的藥汁。 想到此,南瑾沉都覺得她的胃里在翻騰起來了。 可是想到北辰墨,她還是決定要好好地吃飯睡覺養(yǎng)身體。 因?yàn)橹挥兴幸粋€(gè)好身體,才能救北晨墨。 洗漱完后到了北辰墨的房間,見北辰墨已經(jīng)坐在桌前等著她了,見她進(jìn)去點(diǎn)了下頭。 南瑾沉不由得蹙眉,走過去看著北辰墨說:“你身上有傷,怎么可以下床呢?” 北辰墨看著她搖了搖頭,然后看向一桌子的才。表示讓她趕緊坐下吃飯。 南瑾沉嘆息一聲為了房間兩人說話,她在對面坐下來,看著北辰墨又說道:“那吃過早飯你就趕緊上床上躺著,等你身體好了你愛去哪就去哪?!?/br> 北辰墨只是看著她輕輕地點(diǎn)了一下頭,唇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眸中也閃過一抹讓人看不真切的情緒。 吃過早飯后,南瑾沉便說:“我要回去一趟,晚上再過來看你?!?/br> 北辰墨盯著她半響后點(diǎn)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南瑾沉剛出了門就看到林云過來說陸宇軒到了,她點(diǎn)點(diǎn)頭朝著院子門口走去。 林云進(jìn)屋看著低垂眼簾坐在桌前的北辰墨,走到跟前看著他說:“已經(jīng)派人跟著了,請放心吧?!?/br> 北辰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林云就推著他朝里面走去。 走出大門口,就看到陸宇軒倚著馬車站著,南瑾沉看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果然是美人兒,就算臉色不太好,也一點(diǎn)都不受影響啊。” 聽到陸宇軒的話,南瑾沉低頭翻了個(gè)白眼,抬起頭看著他說:“這話應(yīng)該用在殿下身上,就算一臉縱欲過度的樣子,也是美色絲毫不受影響?!?/br> 陸宇軒聽后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兩下,然后站直身子坐了一個(gè)請的手勢。 上了馬車??粗R車底部鋪著厚厚的白狐皮,上面擺放著一副棋,每顆棋子都是上好的墨玉打造,棋盤更是上等的暖玉,后面的柜子上放著幾本書和一些小玩物。 眼前的一切無不彰顯著馬車的主人的奢靡,南瑾沉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怎么不進(jìn)去,莫不是南姑娘怕踩臟了本殿下這九尾狐皮?” 陸宇軒看著站在門口不動的南瑾沉,自然明白她在打量他奢華的馬車,于是笑著打趣道。 聽到陸宇軒的話,南瑾沉走進(jìn)去坐下后看著上馬車的他說:“是啊,我真怕踩臟了殿下這價(jià)值萬金的九尾狐皮的墊子會賠不起。” 陸宇軒呵呵一笑沒有說話,走進(jìn)去在南瑾沉的對面坐下來。 馬車換換向前行駛著,陸宇軒看了南瑾沉一眼,問道:“南姑娘可知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南瑾沉語氣單薄的回道:“總該不會是要去陸羽國吧?!?/br> 陸宇軒爽朗一笑說:“南姑娘真是對我胃口。如果南姑娘想去我陸羽國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起程?!?/br> 南瑾沉低垂眼簾看著那一副上好的棋子,淡淡的回道:“殿下若想回去的話,我倒是可以互送一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