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言曦平靜無波的眼神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小小的身體里散發(fā)出的強烈氣勢竟也能與昔日叱咤風(fēng)云的大元帥分庭抗禮,平分秋分,不說別的,光憑著這份膽識便足以叫玉玄刮目相看。 玉玄明顯感覺今日的楊言曦與以前所見的楊言曦有些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一個具體來。 言曦的手悠悠然地抬起來,自信一笑,手一抬,輕輕一揮,離著她有數(shù)米之遙的玉玄只覺一股勁風(fēng)從自己臉上掃過,他本能地往后退去,卻在瞬間桌子上的古董花瓶變?yōu)榇绱缢槠?/br> 破碎聲打落在三人心中,被無邊地放大,聽在他們耳中,似震耳欲聾。 極動之后的極靜,彌漫著叫人窒息的無言。 玉老爺子瞳孔微微緊縮,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他見著了這一幕也不由得驚訝,這要有多深厚的內(nèi)力才能做得到?而且這還只是小試牛刀,要是當(dāng)真動起手來,若她的腳能動,誰還能是她的對手?他這才明白,自己囚禁她的那段時間,自己有多少次與她單獨相處,她完全可以挾持自己,以安全脫身,可她并沒有這樣做,為的只可能一個理由,他的好孫子玉楓! 楊言曦開過武館,開班授徒,并在短短幾日之內(nèi)將本是最爛的趙家武館改造成為趙家聯(lián)盟的領(lǐng)軍,自己也成為聯(lián)盟的會長,在市錦標賽也如黑馬一般殺出,引起了轟動,這些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以為她最多也只會是一些拳腳功夫,想不到她如此年輕,卻有這等功辦,若非后來發(fā)生的這一系列變故,想必市錦賽的冠軍也莫她非屬了。 秦子言震驚得好一會回不過神來,嘴巴大得幾乎可以塞下一個大雞蛋,他這不是在看武俠劇吧,到了這一刻,他才切切實實體會到蕭揚那句話,到底還是有保留三分的,就這功力,恐怕就是他家楓哥也打不過吧?要是她能站起來,那又該是何等的恐怖? “如何?這樣有資格拿你的推薦信了嗎?”言曦輕輕勾唇一笑,眼中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玉老爺子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深思,看著楊言曦的臉依然冷漠:“縱使你身手好又如何,我玉家的事還用不著一個人外人來插手,我憑什么相信你,你叔叔楊博淵可是劉系的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他們派來的jian細,楓兒被你迷惑,我可還沒老眼昏花?!?/br> 言曦還沒來得及說話,蕭揚就炸毛了:“死老頭子,你到底是拿還是不拿,小心老子把這給炸平,你……” “蕭揚,閉嘴!”言曦冷喝道,并不大聲,卻帶著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仿佛她天生便是發(fā)號施號的王者,叫人不由得對她臣服,服從她的命令。 蕭揚被她這么一吼,倒竟真的閉了嘴。 玉老爺子見蕭揚竟真的乖乖地聽話,心中詫異萬分,這蕭揚有多桀驁不馴,他是知道的。這小丫頭片子果然有幾分本事,若能為他玉家所用,自然是如虎添翼,但若真是對方的人,那就是一個非除不可的定時炸彈了,而且就算她是真心想幫玉家,倘若真叫她出賽,不管是贏是輸,他必定是要欠下這份人情,他日玉楓回來,他要是再阻止他們這門婚事可就說不過去了,這個人情不能欠! 言曦座下的輪椅快速地滑動,一步一步逼近玉老爺子,那凌然的氣勢竟逼得玉老爺子退倒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玉老爺子喝斥道,欲阻止她再往前的意圖。這女娃子真是大膽,居然敢對他這么無禮! “我倒是想問你想干什么?”言曦突然一改方才的淡然,大聲道,生生地蓋過了老爺子的聲音,犀利的眼神如一把冰劍一般射出,凜然道:“身為玉家的當(dāng)家人,在此內(nèi)憂外患、生死存亡之際,你不思如何拯救家族危亡,卻是只顧著自己的小私小利,你自個心里明白,我究竟是不是jian細,你怕的不就是怕欠我人情,怕我以此相挾,嫁給玉楓嗎?告訴你,我楊言曦不屑逼婚,若我想和玉楓成親,是你能阻止得了嗎?” 這話說的狂妄,老爺子被她氣得臉都漲紅了,也不知是被她說中心事,惱羞成怒還是氣的,手指著楊言曦直喘氣,抖抖索索的,半晌才擠出:“你,你放肆……”誰給她的權(quán)利,叫她敢在他的家里指著他的鼻子罵,這輩子除了自個家的老子,誰敢罵他,更別說他如今這個地位,這女娃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這就是玉楓找的女人,氣,氣死他了! 老爺子現(xiàn)在是恨不得把她掃地出門!這女人太囂張了!要是在他年輕時代,這女人老早就被砍得七八段了。 “哼,放肆?你現(xiàn)在也就能在我面前耍耍威風(fēng)了,因為您是楓的爺爺,我才敬重您,走出去,誰管你啊,你以為自己還是當(dāng)年英勇無敵的大將軍嗎?時移事變,你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除了我,你還能找出誰上場,誰有把握打贏那些劉景鈺,難道你還指望自己這把老骨頭親自上場嗎?還是你想直接認輸,從此向劉家臣服?明知道劉家人別有居心,與外邦勾結(jié),你卻放任著他們危害國家,危害人民,為了你一人私心,置整個玉家,甚至整個國家不顧,你當(dāng)?shù)闷稹伊以獛洝膫€字嗎?”言曦步步緊逼,寸步不讓,不給他一絲喘氣空間,用最尖酸刻薄卻句句實話突破玉玄的心理防線,像玉玄這種高傲的人,跟他好言相勸,他未必會理你,唯有以暴制暴方才有讓他松口的可能,這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你……”老爺子這回是真的被氣得夠嗆的,只能發(fā)出一個‘你’字,臉紅了又白,白又了青,最后又變回了紅,就變色龍一樣豐富多彩,難為他這張老臉還能有如此豐富的變化,這輩子第一次被人說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莫子言,拿紙筆!”言曦中氣十足地喊道。 “是!”莫子言被她說熱血沸騰,慷慨激昂,對楊言曦如今已崇拜得不了,甚至超過了對他家楓哥,想他家楓哥都沒敢對老爺子這樣吼,仿佛有一股熱血往他腦門子上沖,快速站起身,雙腳合并,畢恭畢敬地朝楊言曦行了一個軍禮,連他自個都沒搞清自己怎么就做了這個動作,卻沒有覺得任何怪異,仿佛就是合該如此啊,他甚至有種錯覺,楊言曦天生就是為了當(dāng)軍人而來。 莫子言快速找到紙筆,放到桌面上,看著老爺子那張臉色,還真沒敢開口。 玉玄不得不承認,楊言曦說的都對,放眼整個軍區(qū)中,沒人是劉景鈺的對手,唯一可以打贏他的玉楓至今下落未明,楊言曦她今天敢來,足以說明她的腿必然是有了治愈的法子,雖然她的話狂妄了些,但確實沒錯,她可以說是唯一的希望。想是這樣想,但是楊言曦也太過放肆無禮,這口氣叫他怎么吞下去,他的臉面往哪往? 玉玄坐在桌子前,卻是遲遲不肯動手。 “我不是幫你,是為了幫玉楓,你不需要覺得欠我人情,再說,我也不一定能贏。”言曦將鋼筆慢慢地塞到了玉玄的手中,讓他的手握緊,一點不在意玉玄欲噴火的眼睛。 “你最好給我贏,否則你絕對會后悔今天的所作所為?!庇裥莺莸氐闪怂谎郏瑢⒀酃獾幕鹨淮涡試姽?,一筆一劃開始寫著信,每寫一筆都像是要戳破那張紙似的,臉黑得跟包公有得一拼。 寫完后,玉玄粗魯?shù)匕研艁G到楊言曦身上,言曦也不惱,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折好,像寶貝一樣地收起來,紅唇輕啟,微笑道:“多謝玉首長,言曦定然不負所望。” 玉玄冷哼了一聲,像個小孩子一樣把頭扭到一邊去。 蕭揚本是來給楊言曦壯聲勢,沒想到楊言曦自己一個人就搞定了,根本用不著他出馬,不免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呸呸呸,他怎么會自作多情,他對言曦哪來的情可言,他不過就是看在兄弟的面上,幫他照看一下‘未亡人’嘛。 蕭揚站在楊言曦身后走,眼神諱莫如深! 三人沒有再逗留,很快離開。 于叔站在書桌旁邊,不安覷著他家老爺?shù)哪樕?,不敢說話,心想著,老爺這回鐵定氣壞了,但愿不要氣壞了身體啊。這下楊小姐可得罪他大發(fā)了,只怕少爺與她結(jié)成連理的可能性又是大大降低了,誰家會要一個牙尖嘴利,這么會頂嘴的媳婦啊,就是他也不敢要啊。 沒想到,玉玄卻是笑了。 “老爺,你有氣就發(fā)吧?!庇谑彘_口道,反即必妖,這種情況下,越是笑,越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平靜,他倒情愿他家老爺把氣發(fā)出來,也千萬別把自己氣壞了。 “這小女娃倒是有魄力??!”玉玄搖搖頭笑道,若在玉楓身邊,也許真能成為他的賢內(nèi)助。 于叔傻眼了,他跟在玉玄身邊這么多年,自然分得清他是真笑還是假笑,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玉玄說這話時分明是帶著贊賞的口吻。暗欲,京都最富盛名的娛樂性場所,能出入這里的皆是達官貴顯,隨便在這里抓一個都有可能是超級金龜婿,所以這里同時也是女孩子們打破頭都想進的地方,就是進來當(dāng)個服務(wù)生也是一個極難得到的差事,身高、相貌要求極高,就是學(xué)歷也得要求你是本科以上,這里的女服務(wù)生大多是高校來的,甚至有的是碩士、博士,每間廂房根據(jù)豪華程度分為大中小三個規(guī)格,各種規(guī)格配備不同的設(shè)備。 在京城這塊地是寸土寸金,30000平方米的占地該是何等的恐怖,這家夜總會的老板又該是何等的財大粗氣? 京城四少是這家夜總會的???,同時也是眾多女孩子們的終極目標,試問,放眼京都,有誰的身份比這四位更尊貴? 秦子言既被奉為四少之一,吃喝玩樂自然少不了他,但自從他不知因何事修身養(yǎng)性,去t市后,已經(jīng)極少再趟進這里,今日再來,多多少少讓不少人感到吃驚,尤其是他身邊居然還帶著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女人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帶的女人居然是一個坐著輪椅的殘廢。 失蹤以久的秦子言再度出現(xiàn)本就夠受注目的了,從來沒有一個人來暗欲還坐著輪椅的,楊言曦這首開一例,兩個人想不受矚目都不行,幾乎所有人都自動讓開一條道,讓楊言曦的輪椅可以過去,好奇的目光沒有停過,一直目送他們到頂級豪華廂房,專屬于四少的廂房,別人就是想跟也沒膽子跟進去,留下的眾人紛紛議論著莫子言帶進去的會是什么人?沒人見過她,更沒聽說過她是哪家千金,這面孔太生了。 秦子言一踏進門口,原本喧鬧的廂房驟然寂靜了下來,似乎很是驚訝秦子言的出現(xiàn)。 “喲,秦少,您這尊大神終于肯現(xiàn)身了,還以為你躲哪風(fēng)流快活了。”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率先開口,拍了一下秦子言的肩膀,二人似乎很熟稔。 秦子言露齒一笑,亦是無限風(fēng)情:“哪有你們快活,現(xiàn)在暗欲的小姐可是越來越水嫩了。”說著,掃了一圈的美女,十足的紈绔子弟樣。 “走了這么久,你才知道錯過多少,今晚一定得玩盡快啊,咦,還帶了人,這位美眉是誰?”男子終于注意到秦子言還‘坐’著一個人,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楊言曦長得確實不錯,這腿雖然為她的人大打了折扣,但是這些少爺公子哥們什么沒玩過,秦子方帶個殘廢來反而讓他感到新奇。 “一個朋友?!鼻刈友孕⌒牡匕阉七M去,那小心翼翼呵護的樣子,不由得叫人對楊言曦更是感到好奇,一個殘廢何德何能能讓秦大少爺這么溫柔相待。 楊言曦抬眼,淡淡地掃視過這里的每一個人。 畫面沒有她想象中靡亂,幾個男人混在一起打牌,旁邊都有坐著小姐,但都衣著整潔,淡妝素雅,時不時陪著旁邊的男人說幾句,巧笑嫣兮,展現(xiàn)嫵媚風(fēng)情,真正的貴族其實不屑那種低俗的玩法,他們追求的是品味,玩得自然也要高貴,關(guān)上門怎么樣無所謂,在人前,他們必須得是翩翩貴公子。 方才跟秦子言打招呼的男人,叫舒非墨,舒瑤的哥哥,舒家的三少爺,同是四少之一,父親是軍區(qū)總司令,大哥是上將,二哥在最高人民法院當(dāng)檢察官,家族各人亦都是身居要緊,顯貴得嚇人的家庭。 其余在打牌的還有司馬唯,劉啟輝(劉承國的兒子),這四人便是聲名赫赫的京城四少了,其他幾人的也同是高官之子,但這不是楊言曦的目標,她沒去怎么注意,掃了一圈,最終停留在坐在角落的男子……劉景鈺。 一頭剛直的短寸發(fā),兩道濃眉像兩把劍一樣,飛揚入鬢;不長的睫毛在垂直的燈光下,為眼瞼投下一道暗影;鼻梁筆直高挺,雙唇薄厚適中,一張剛毅正氣的四方臉型,古銅色的皮膚,高大的身軀包裹軍裝中直挺挺地坐著,相比這一屋子的美男,他算不得俊美,卻極富男子氣概,更叫女人為之心動。 這種男人會帶給女人安全感! 劉景鈺,劉家的旁系,父親早亡,母親娘家也沒什么靠山,被安置在閑散部門工作,這樣的家世相比一屋子的高干子弟實在差得太遠了,但他也似乎無意與這些人結(jié)交,獨自一人坐在最偏遠的角落,像遺世獨立的雪蓮,又似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 似乎感覺到楊言曦放肆的打量,一雙明亮的雙眸如暗夜的星辰一般猛然射向她,與楊言曦的目光在空中相交…… 第140章 劉景鈺看了楊言曦一眼,很快移開,獨坐在一旁玩著打手機,就連旁邊的女伴刻意想找話題也被他冷淡的態(tài)度弄得無措,坐在他旁邊,很冷場。 “秦少,換口味了?”劉啟輝的視線在楊言曦打轉(zhuǎn)一圈,最終停留在她的腳上,這個圈子里大家都知道,秦子言喜歡那種妖嬈美艷的女子,楊言曦很明顯不是他的菜。 “別誤會呀,真是朋友而已。”秦子言漫不經(jīng)地說道,坐在沙發(fā)上,隨便摟過旁邊一個美女。 眾人皆是曖昧地笑著,朋友這定義其實很廣泛。 秦子言也不管別人怎么想,給楊言曦點了果汁。 “秦大少,在這里還點果汁,這么溫柔體貼,恐怖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簡單吧?”劉啟輝邊搓著牌,邊調(diào)侃道,他們今天玩的是麻將,不過他今天的手氣似乎挺背的,就沒贏過一局,搞得他郁悶死了,他們打牌倒不是為了贏錢,不過是閑閑沒事干,圖個樂子罷了,“今天手氣太背了,秦少,怎么樣,來替我?” “行?!鼻刈友哉酒饋?,整了整衣服,以前楊言曦沒發(fā)現(xiàn),如今這一瞧,這人倒還真是有幾分貴公子的模樣。 劉啟輝自動自發(fā)坐回了沙發(fā)的位置,卻是楊言曦的旁邊,跟她搭起訕,言曦不閑不淡地應(yīng)付著他,她要在這京都立足,以后也少不得跟這些人打交道,多混個熟臉也是好的,多認識一個人便是多一個人脈,正好劉家人也在,也可順便探探他們的虛實。 秦子言許是太久沒玩過了,手有點生,總輸,他也不惱,笑呵呵地當(dāng)起散財童子,他們這些仿佛都很喜歡笑,優(yōu)雅十足,卻虛偽至極。 “玩錢太沒意思,咱玩點別的?!彼抉R唯建議道。 “玩什么?”有人附和道。 “誰輸了罰酒?!?/br> 眾人一片噓唏聲,這里這些人哪個不是在酒色場所混來的,喝酒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 “這回輸?shù)挠伤呐楹龋乙獡胶现苼砗?。”司馬唯眼睛不經(jīng)意間掃過楊言曦身上。 這提議雖然低俗,卻意外地得到大家伙的支持,日子無聊了,總是想著玩些不一樣的,在場玩的又大都是自己帶來的女伴,并非暗欲里的小姐,這樣玩起來不是更有意思嘛,逢場作戲,誰會去心疼? 秦子言有些遲疑,開玩笑,他今天帶來的可是他嫂子,要是他家楓哥回來,知道他老婆被灌酒,自己還有命在? 可他還沒來得及反對,大家已經(jīng)快速砌好牌,秦子言也不好意思掃他們的興,暗暗丟了個眼神給楊言曦。 司馬唯是秦子言的下家,盯著他極嚴,一直誅他,搞得秦子言以為自己得罪了他有多盡似的,當(dāng)秦子言看他的時候,他又是一副無辜樣地打哈哈。 秦子言被他盯得有點吃力,一局下來,秦子言險險中招,結(jié)果第一個輸?shù)娜耸鞘娣悄?/br> 言曦這時才注意到舒非墨身邊坐著的女孩子,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孩子,小小的瓜子臉,標準的美人胚子,看起來還是很年輕的樣子,身上甚至還穿著高校的校服。 “哈哈,墨少,你這小美人還在讀書吧,怪可憐的,不如就喝一半吧。”說話的是桌面上的另一個男人,素來最是憐香惜玉。 “這哪成,愿賭服輸,說一杯就得是一杯。”說著,也不墨跡,直接自己拿了兩杯酒,混在一起,伸到那女孩子面前。 “墨少……”女孩子接下那杯酒,怯怯地開口。 “喝吧?!笔娣悄珳厝岬卣f道,眼中卻含著不可違抗的命令。 “我……我不會喝酒?!边@杯酒喝下來鐵定傷胃傷身。 舒非墨握住杯子的手一緊,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愫,手摟住她的肩膀,溫柔地撫過她的下巴,明明是溫柔至極的一番舉動,似情人之間的親密,卻是把他懷里的女孩子嚇得瑟瑟發(fā)抖,突然溫柔撫著她的手改為掐住,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就往她嘴里灌。 其他人都像是看好戲一樣地看著他們,似乎這樣的場面已經(jīng)見慣不怪。 女孩子在他懷中也不敢再掙扎,任著舒非墨把酒灌到她口中,灌得她直嗆。 言曦在一旁看著火大,這樣欺負一個女生跟她以前所教訓(xùn)的惡霸有什么不同,想不到像舒瑤這么知識達禮的人居然有這樣一個哥哥,孰可忍,是不可忍,言曦再也不顧得原本打算低調(diào)做人的初衷,正想開口時,有人卻搶先了她一步。 那人是劉景鈺!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眲⒕扳暷樣悬c黑,沉著聲說道。 言曦本是贊賞的眼神變得失望,她以為他會去阻止的,她分明看到他的手緊握著,看不下去的樣子,可到最后他卻依然沒有阻止,而是選擇了眼不看為凈。 等言曦再想去阻止的時候,女孩已經(jīng)把酒全喝下去,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通紅的,眼眶也在發(fā)紅,卻硬逼著自己扯起一抹笑容,很乖巧地靠在他的懷里。 “這樣才乖嘛?!笔娣悄p輕地拍拍她的臉。 接下來的幾局,也不知是秦子言好運,還是舒非墨倒霉,每次秦子言的牌爛時,舒非墨的牌就會比他更爛,最受苦的依然是那個純純凈凈的女孩子,不過她也學(xué)乖,知道反抗也沒用,結(jié)果一下來,她就自個自動自發(fā)地喝,喝到最后,不知是不是喝糊涂了,即使不是舒非墨輸了,她也照樣拿起來喝,一喝就停不下來,反而把大家弄得愣愣的。 “夠了,別再喝了?!笔娣悄F青著臉,搶過女孩手中的酒杯。 “我要喝……”女孩看起來醉得不輕,似乎完全看不到舒非墨的黑臉,掙扎著要去搶已經(jīng)被舒非墨搶過去的酒。 “我說了,別再喝。”舒非墨大聲道,一把把酒杯摔了出去,摔在楊言曦的腳下,支離破碎。 所有人都有些傻傻的,舒非墨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什么時候都笑笑的,素有‘笑面虎’之稱,他們何曾見過他發(fā)脾氣的樣子,還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這女孩是怎么惹他的,為了喝酒不至于吧?女孩一點也沒被嚇到,嘿嘿地笑,手還直拍掌:“好聽好聽,我還要聽……”說著撒嬌般地用手揪著舒非墨的衣襟,臉蹭在他的懷里,像只惹人憐愛的小貓咪。 舒非墨一把把她拉出包廂,省得她丟人現(xiàn)眼。 舒非墨出現(xiàn)后,里面的人又好似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很自然地由另一個人頂上了舒非墨的位置,繼續(xù)醉生夢死,身邊女伴的曲意求饒似乎更能他們大男人的心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