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父親,依我看,不如讓景鈺服下那顆‘易筋丹’,應(yīng)該能增加些勝算?!眲⒒徒ㄗh道。 “大哥說的是那顆能讓人瞬間提升十倍功力的易筋丹,可是那種來歷不明的藥沒人吃過,也沒有經(jīng)過權(quán)威驗證,怕會不會有副作用?”劉啟輝擔(dān)憂道,劉景鈺好歹是他的親戚,而且他總覺得用這樣的手段贏,不夠光明磊落。 “就是啊,父親,那顆丹藥我們費盡多少心血才拿到的,折損了多少人力物力,白白給了一個外人,您不覺得可惜嗎?”劉家二子劉啟星不憤地說道,那么好的東西沒理由便宜了別人,他在軍里多年,才混到一個中尉的位子,還是領(lǐng)導(dǎo)看在他父親的面子的,如果這顆藥給他吃,這隊里還不是他的天下,什么時候輪到那個悶葫蘆劉景鈺耀武揚(yáng)威。 劉承國瞪了他一眼:“你少捻酸吃醋,有本事你上場,不到?jīng)Q賽就給人踢下來了,要是你們有景鈺本事,我會把全部賭注全押在他身上嗎?你大哥說的不錯,要是能奪得那個位子,別說一顆易筋丹,就是再多少錢我也舍得。”他對這個二兒子是恨鐵不成鋼,幸得還有大兒子有遠(yuǎn)謀,也夠沉穩(wěn),至于小兒子,與人交際,卻心腸太軟,成不了大事,看來下一任家主的重任還得交到大兒子手上。 劉啟星被自己父親吃得面紅耳赤。 “爸,那我們要不要先征詢景鈺的意思?”劉啟輝心里有不好預(yù)感,這藥吃下去真的不會有問題,要是出了事可怎么辦?這事可大可小,搞不好能吃死人的。 劉啟星冷哼了一聲:“哼,他不過就是我們劉家一條狗而已,三弟,你別太傻了,難道你喂狗吃東西還要征詢他的意見不成?給他吃,他就該偷笑了,而且以他那個壞脾氣,說不定他還不肯吃呢,難道我們就任由他輸嗎?” 劉啟星這話雖然說得難聽,但卻是道出在場幾個劉家人的心聲。 “阿輝,平日就屬你跟景鈺比較說得上話,這顆藥就你拿給他吃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是騙也好,瞞也罷,這場仗我們一定要勝?!眲⒒椭苯酉铝硕ㄕ摚m然當(dāng)家人是他父親,可很多事的決策權(quán)卻在他手中。 “可這……爸……”劉啟輝覺得很為難,有種推劉景鈺去死的感覺,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劉承國。 “就按你大哥的意思辦吧?!?/br> 第143章 兩局之后,所有的選手只剩下三個人,楊言曦、劉景鈺、白羽哲。白羽哲外表長得像書生,但他的存在充分驗證了何謂人不可貌相,書生型的他出手卻是整個隊中最狠的一個,在隊里排名第三,可惜身后沒有靠山,軍銜升得緩慢,混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營長而已,有名獨行俠,現(xiàn)不屬于哪個黨派,卻是各派系極力想拉攏的人才。 三個人的比賽,楊言曦很幸運(yùn)地抽中的輪空的簽,也就是她可以直接進(jìn)入決賽,而劉景鈺和白羽哲則需要再打一場,從中決出勝負(fù),贏的那個則要與楊言曦做出最后的廝殺。 看似是楊言曦走了****運(yùn),其實不然,在所有人中,楊言曦的表現(xiàn)最好,在打斗中選手們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連劉景鈺也不例外地在身上掛了彩,在號稱集合了全國精英的軍隊里,向來是以實力說了算,楊言曦直接進(jìn)入決賽這樣的結(jié)果大家普遍也接受,而且這比賽的最終目的是奪得龍組教官之位,不需要排名次,如果真正有實力的,最后結(jié)果還是不變,不是嗎? 隊里原本的第二名,第三名打起來也是十分有看法的,難得見這二人動手,眾人看得群起激奮,熱血沸騰,紛紛為兩人吶喊助威。 兩人打得轟轟烈烈,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對方手上,事實上證明排行榜上的排名仍是具有正確性的,白羽哲招式雖狠,卻略遜劉景鈺一籌,堅持了數(shù)十招,依然不敵劉景鈺的攻勢,敗下陣來。 真正的對決馬上就要到來,眾人的情緒推到最高點,大多數(shù)人心里還是比較支持劉景鈺,劉景鈺畢竟在隊里這么多年了,積攢不少人氣和威望,是大伙信任的伙伴,反觀楊言曦,來路不明,橫空而來,讓他們被一個斷腿的領(lǐng)導(dǎo)太說不過去了吧。 當(dāng)楊言曦和劉景鈺站在了臺上,在場所有人的熱情無疑是推到了最高峰,這是他們最期待的一幕,也是大家所預(yù)料到的結(jié)果。 “楊小姐,請!”劉景鈺客氣地說道,眼中卻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原以為這場比賽會很無聊,沒想到卻有意外之喜。 “你先請吧?!毖躁氐匦?,閑然自得有種睥睨天下的傲氣,耀眼得如同冉冉升起的紅日,無人能與之爭輝。 劉景鈺也不與她客氣,在他心中,只有武功高低之分,沒有男女之別,他不會傻到真把她當(dāng)成一個殘廢來對待而手下留情。 他飛躍而起,一躍竟有兩三米之高,順勢往下翻,雙掌自上而下直擊楊言曦的頭頂,掌勁凌厲,帶著一股呼嘯之聲。 果然是高手!言曦暗嘆道,早便聽聞劉景鈺自幼被送到少林學(xué)武,據(jù)說天賦極高,回來之后又得劉家人重視,悉心栽培,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先前比賽他所用的招式不過是尋常招式,雖然極具殺傷力,卻不足以令人驚艷,而現(xiàn)在,終于是要真正出手了嗎? 好久沒有見到這樣的對手了,言曦心中同樣有著一種血液被點燃的沸騰之感。 楊言曦原本像是沒有任何知覺的腿竟輕輕地動了一動,眾人看著劉景鈺這凌厲的一掌,將全部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她這一輕微的動作,一個個將心提到喉間,場面出奇地寂靜,連陣風(fēng)吹過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她的腳尖踩住輪椅,猛然飛起,順便將座下的輪椅踢開,將丹田之氣運(yùn)至掌中,往上一翻,直接與劉景鈺對上,四掌相接,彼此都感覺到雙方掌上傳來的氣勁,企圖瓦解對方的攻擊。 ‘嘩’眾人不約而同地發(fā)出驚嘆之聲,也是驚嚇之聲,不僅是為她這一漂亮的飛身,更為著她的腳,現(xiàn)在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個殘廢嗎?為啥他們看到一個女人好端端直挺挺地站在他們面前,不過話說,這雙腿還真直,真美啊…… 如果說劉景鈺的‘爆發(fā)’在眾人心中投下一顆小石子,激起層層漣漪,那么楊言曦的迎戰(zhàn),楊言曦的站立無疑是他們心中扔下一顆巨石,掀起驚天大浪,坐在輪椅上,溫言淺笑的楊言曦是一種氣質(zhì),震懾力再大,她還是溫文無害的小白兔,而站在臺上,以掌力與劉景鈺相接的楊言曦則是瞬間破繭成蝶,一把絕世好劍,不出鞘則矣,一出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連一直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玉玄都不禁坐直了身子,一動不動地看著楊言曦,顯然,楊言曦會站起來,事先他并不知道。 劉景鈺手掌微微地發(fā)震,感覺到從楊言曦身上傳來的氣勁形成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流沖擊著他的周身,想不到這具小小的身軀里竟蘊(yùn)含著這么大的能量,他不由得錯開手掌,周身的氣流瞬間集聚于二人雙敵的掌中,劉景鈺往上而翻,被震出了好一段距離。 楊言曦身軀晃了一下,但很快穩(wěn)住,在外人看來,她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實則內(nèi)心的激蕩只有她自個明白,劉景鈺的能量比她想象中還要厲害。 “你的腿……”劉景鈺震驚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方才打的時候沒什么感覺,這一停下來總覺得怪怪的,呃,高度不同了。 楊言曦?fù)P起一抹笑,帶著精靈般調(diào)皮的笑:“我覺得坐在椅子上比較舒服,你覺得呢?” 全國最重要一場比武,誰不是嚴(yán)陣以待,也不看看主席臺上坐著的都是些什么人,可以說全國的精英差不多都聚集在此了,面對這樣的比賽,她居然說坐在椅子上打會比較舒服。 劉景鈺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覺得榮幸,榮幸她跟他對打的時候那么給面子。 臺下觀眾們一個個則表情精采極了,或怒,或怨,或無語,合著他們這么多人都被這個小女子耍了一圈。 連玉玄也忍不住笑意,想不到這小丫頭還有搞笑的天賦,不,應(yīng)該說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不過那兩個被她打敗的對手任天、齊皓倒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他們連坐在輪椅上了歌楊言曦都打不過了,更何況是四肢健全的楊言曦,他們是真的徹底服了,不覺得有什么好丟臉的。 “這樣也好,免得我勝之不武。”劉景鈺輕笑道,輸人不輸陣,從楊言曦出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仗不好打。 “那我就讓你輸?shù)眯姆诜??!毖躁孛滥恳晦D(zhuǎn),眸底,一道明亮光芒聚凝,閃電般掠過黑白分明的清幽寒潭,剎那間已是來到了劉景鈺的身邊。 劉景鈺心中驚駭無比,震驚于她的速度,連忙出手相迎,虛晃一招,意在以虛蔽實,又急又猛的招式掩去了真正的殺招,若練到厲害處可蒙蔽人的雙眼,引誘對方遞過手腕,自己再回手折之。 言曦果真舒臂長伸,不帶絲毫勁力,手腕無聲無息地伸到劉景鈺面前,劉景鈺沒想到這么容易便引她入局,右手反之,欲扣住楊言曦的手臂。 誰知,令他驚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楊言曦右手食指中指并攏,凌空往他手背的方向一指,一道淺黃色的氣勁自指中而發(fā),如同一把利劍,直刺劉景鈺而來,劉景鈺的手本欲去制住楊言曦,此時收勢已來不及,無法閃躲,只能伸手去擋。 如同一把劍劃在身上,皮rou劃破的聲音,手背赫然出現(xiàn)一條血痕,化掌為刃,這該是何等境界。 劉景鈺原本欺的就是楊言曦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他哪里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楊言曦不是養(yǎng)在深閨里的千金小姐,他還在學(xué)武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這點小把戲她豈會看不透。 臺上臺下觀眾震驚得嘴巴可以塞下一顆大雞蛋,全場一片寂靜,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臺上的兩個人,這絕對是他們所見到最精采的打斗,不是因為有多么慘烈,而是因為不同于以往打斗搏擊,更似武俠劇的美輪美奐,簡直比打網(wǎng)游還過癮。 楊言曦每一招一式皆無比輕盈,像飛舞的蝶兒,飄飄而至,美不勝收,不像在比武,更像是一場舞蹈的視覺盛宴,劉景鈺出招剛毅狠厲,她便以柔克剛。 劉景鈺一個手刀砍來,欲劈她的脖頸,言曦雙腿未動,腰往下一擰,一個燕子探腰,上身隨著他的手?jǐn)Q轉(zhuǎn)了一圈,重新站直身體,隨即欺身上前,一掌拍在對方的胸口上,劉景鈺反應(yīng)亦是不慢,避過了這一招。 此時原本晴朗的天竟下起了蒙蒙細(xì)雨,然而這冰冷的雨水卻澆不滅在場所有人緊張興奮的心。 主席臺上的人也沒有一個離開,聚精會神地看著這場并不算久的打斗,很明顯,楊言曦是占了上風(fēng),而劉景鈺則是勝在他的暴發(fā)力不可小覷,卻越戰(zhàn)越勇,遇強(qiáng)則強(qiáng)。 “玉老,你是從哪找來這么一個高手?。俊彼抉R翼笑問道。 “我也是看她是個可造之材才引薦她過來,能為我們?nèi)A夏國培養(yǎng)多些人才也是好事。”玉玄笑笑道,并不想說明楊言曦的身份,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要給楊言曦怎樣的定位。 “說的是?!彼抉R翼應(yīng)和著笑,眼中卻閃過一絲陰鷙。他豈會不知楊言曦是什么人?他可以肯定司馬瑜的事跟楊言曦脫不了干系,可那些人做是太干凈利落,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給他留下,顯然是慣犯。早就想見一見這個楊言曦是怎么的角色,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當(dāng)中臉色最難看的要數(shù)劉承國,看著有些招架不住的劉景鈺,心中既是擔(dān)憂又是焦慮,怎么還沒發(fā)作呢? 臺上的人依然打斗著,劉景鈺仿佛打了雞血的,越戰(zhàn)越勇,不見疲憊,靈活的身法竟叫楊言曦一時無法將他制住,反而自己因腿傷初愈,一時間運(yùn)動過量,已在隱隱發(fā)疼。 不行,一定要速戰(zhàn)速決才行。 楊言曦突然站定,不再與劉景鈺糾纏,輕輕地移動雙手,翻手輕推,那沉下的水珠竟凝結(jié)在半空中,仿佛突然間有了靈性,隨著楊言曦手的移動而慢慢形成一個大水球,旋轉(zhuǎn)、起伏,懸浮于半空翻滾。 劉景鈺屏氣凝神,一動不動地盯著楊言曦,縱使雨滴砸進(jìn)他的眼眶中,亦不見得他有絲毫的動容。 驟然,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時,楊言曦手輕輕一拂,晶瑩剔透的水球再次破裂為無數(shù)細(xì)細(xì)水滴,好似千軍萬馬齊向劉景鈺飛去。 只見劉景鈺不閃不避,好整以暇站著,暗自催動起內(nèi)勁,在周身形成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防護(hù)罩,他向來低調(diào),而今這個女子卻輕易逼出他的底線來,或許論內(nèi)力而言,自己不是她的手手,但是不拼上一拼,叫他認(rèn)輸,絕不可能。 雨滴凝固在劉景鈺周身的半空中,既無法掉落,又無法再進(jìn)得劉景鈺身邊半步。 站在不遠(yuǎn)處的楊言曦雙掌交疊,右手掌心貼著左手掌背,用力往前一推,那無數(shù)水滴仿佛受到驅(qū)使,前往了一步。 劉景鈺運(yùn)全身內(nèi)勁于雙掌,以抵制楊言曦的攻勢,卻仍被逼得退了一步,而那水滴依然近不得他身體半分。 內(nèi)力比拼,這是最耗體力的戰(zhàn)斗,也是真正實力的驗證,沒有任何技巧,只能靠實力說話。 臺下所有人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提心吊膽地看著這眼前的一幕,吃驚的表情已不復(fù)存在,剩下的只有呆滯,連主席臺上的重量級人物也忍不住伸長脖子,定力不夠的也跟著站了起來但凡今日到場,只怕沒有人會忘記今日這一幕,而這一幕也成為他們?nèi)蘸蟾鷮O子孫女講故事時必這是最耗選經(jīng)典橋段。 當(dāng)然,這是后話了。 玉玄看著卻不禁皺了皺眉頭,劉景鈺今天怎么變得這般厲害? 劉景鈺忽然間眼睛充紅,滿眼猩紅,像是發(fā)了狂的獅子,盯著楊言曦,仿佛要將她撕碎了一般,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爆炸似的,急劇地運(yùn)動著,原本被雨水淋濕的衣服呼呼地響起來,直至嘴角慢慢地流下一道血絲…… 第144章 劉景鈺臉部一陣抽搐,瞳孔不斷緊縮,不僅嘴角流血,連耳朵也滲出血跡來,不一會兒,地面上出現(xiàn)一灘不大不小的血跡。 臺下一片嘩然,一個人心揪成一團(tuán)。 內(nèi)力比拼,稍有不慎,輕則身受得傷,重則危及性命,劉景鈺這是放手一搏,若不能在自己耗盡真氣前打敗楊言曦,那么死的人就會是他。 高手對決生死本就是一線之間,比賽前早有聲明,在比賽期間,若有傷亡,對手一概不需要負(fù)責(zé)。 劉承國緊緊地攥著拳頭,他培養(yǎng)一個劉景鈺不容易,他在劉景鈺身上下的心因甚至不亞于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如今他只能賭楊言曦這個女人的心腸不會太狠。 言曦清晰地感應(yīng)到劉景鈺生命的真元在一點一滴慢慢消逝,她只需要再使上一分真氣,劉景鈺就會斷氣在她面前,現(xiàn)在他的眼睛已經(jīng)開始出血,不須多時,他便會七孔流血而亡。倘若他還有半分理智,現(xiàn)在撒手,頂多只是受些傷罷了,但他眼中的顛瘋充分證明了他沒有任何的理智。 言曦幾乎可以肯定劉景鈺一定是吃了什么能夠刺激他的東西,否則他的戰(zhàn)斗力不會突然間提升這么多,甚至不死不休,為了贏,當(dāng)真如此不擇手段?她總覺得劉景鈺不是這樣的人。 劉景鈺如今這個樣子確實很慘,滿臉都是血,容易引起眾人的同情,而且在隊里的威望不低,如果自己當(dāng)場把他殺了,一定會給他們留下心狠手辣的印象,以后如何取得他們的信任,領(lǐng)導(dǎo)他們? 不得不說劉家人這招夠狠,不惜自損其身。 深深地看了劉景鈺一眼,楊言曦突然撤回了手,內(nèi)力反噬,她口中猛然噴出一口血,原本圍在劉景鈺身邊的雨滴嘩啦啦地掉下來,蒙蒙細(xì)雨只是下了一會便停了。 全場一片寂靜,這樣的轉(zhuǎn)變來得太突兀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楊言曦是穩(wěn)居上風(fēng)的,在比賽中,死傷不是沒有先例,她完全可以合情合理地把劉景鈺這一勁敵殺掉,但她卻放棄了這個機(jī)會,眾人看她的心態(tài)不自覺變了些。 玉玄看著卻有些失望,終究是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如果站在場上的人是玉楓,劉景鈺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可能,他就不應(yīng)該相信她,把全都賭注押在她一個人身上。 劉景鈺的狀況好不哪去,滿臉都是血,他看不清自己的敵人在哪里?只是感覺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從身體里涌出來,讓他難受極了,好像身體快要爆炸了似的,如果找不到發(fā)泄的通道,他一定會破體而死的。 言曦擦掉唇邊的血跡,像罌粟花盛開的那般妖艷,卻美麗得叫人移不開眼,臺下大多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年輕小伙子,當(dāng)下被迷得七暈八素,有魅力的女人才是最美麗的,楊言曦的容貌雖不是那種驚艷的美,但是在美女等級中也算得上是上上乘,她這一笑充分讓人理解到何謂一笑傾城,美,真美! 臺下迷癡驚嘆的眼神,楊言曦沒感覺到,足下一點,翻身直接飛到劉景鈺身后,劉景鈺雖然神智有些不清,但反應(yīng)卻異常靈敏,感應(yīng)到后面有人,連身體都不轉(zhuǎn)過去,一只手便橫穿過來朝楊言曦門面上打過去。 哇塞,真狠呢!言曦心中嘆道,伸手點住他的大xue,生龍活虎的劉景鈺忽然間像失去了生命的娃娃,閉上眼睛,眼看著就要倒落在地上,言曦一腳踢向他的小腿,使他盤膝坐下,自己也隨著坐下,絲毫不計較臺上的濕黏,雙掌抵在他的后面,將真氣送入他的體內(nèi)。 震憾! 除了這個詞,臺下的看眾們已經(jīng)想不到其他詞語了,簡直不亞于他們?nèi)タ次鋫b劇了,真該把這一幕拍下來,可惜,賽前明文規(guī)定,不準(zhǔn)攜帶任何不屬于比賽的物品,他們想著流傳后世也沒機(jī)會了。 良久,劉景鈺七孔的血慢慢止住了,眼睛悠悠睜開,眼中一片清明。 言曦收回了手,自行調(diào)節(jié)一番,才感覺體內(nèi)的真氣平復(fù)了些,但臉色依然蒼白,呀呀的,就說好人不容易做嘛。 劉景鈺覺得自己的臉上濕濕黏黏,不舒服極了,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竟發(fā)現(xiàn)自己滿臉的血,勾起一絲連自己都沒發(fā)覺的自嘲,站起,轉(zhuǎn)身,扶起楊言曦,低聲道:“謝謝。”不等楊言曦說話,他轉(zhuǎn)過身,面對著臺上主席臺的眾人,揚(yáng)聲道:“我認(rèn)輸!”從來他都是勇往直前的,認(rèn)輸這兩個字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中,但他并無感到不悅,技不如人,他心悅臣服。 言曦微微一笑,她果然沒看錯人。 劉景鈺毅然地轉(zhuǎn)身,腳步有些蹣跚,背脊卻挺得直直的,一場敗績無損他的驕傲,他依然高大得頂天立地。 驀然,臺下響起了震天動地的掌聲,不知是為了迎送落寞的英雄,還是祝賀得勝的人。 楊言曦贏了! 主席臺上的人走下來,一個個笑著跟她握手,或說些鼓勵的話,楊言曦的笑容優(yōu)雅大方,大家小姐出身氣質(zhì)自然不差,只是沒人發(fā)現(xiàn)她笑容下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