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玉楓吃完最后一口,瞧了言曦一眼,問道:“吃完沒?” “吃完了?!毖躁芈唤?jīng)心地說道,兩眼還是盯著前面的這兩個人,兩人都不說話,眼睛里卻是一片刀光劍影,廝殺個沒完沒了。 玉楓站起來,徑自收捨了殘羹剩菜,往廚房那邊走去。 言曦當(dāng)然尾隨進去,一路上還時不時轉(zhuǎn)過頭來,觀看這邊的‘戰(zhàn)況’,她還是比較擔(dān)心安以陵吃虧,男女體格上天生懸殊,要是真打起來,肯定是安以陵吃虧些。 玉楓很淡定地將碗筷丟在洗盆上,帶上薄薄的手套,玉楓這人做什么都追求完美,哪怕洗個碗的手套也是用專用手套,這種手套是里面有棉的,用它洗碗,即有可以保護雙手,又不會留下一股難聞的塑膠味。 “玉楓,真不管他們?”她搞不懂舒非墨為什么要這么糾結(jié),既然他和妻子相處不下去,又愛著安以陵,何不就離了婚,何必整得三個人都如此痛苦。 如果可以,舒非墨是那個最巴不得離婚的人,但是這個世界不是個個女人都如楊言曦那般有自保能力,人的生命很脆弱,舒非墨沒有辦法破釜沉舟,拿安以陵的性命去賭未知的將來,他寧可就這樣耗下去,即使他清楚,終于有一天這個平衡會傾斜。 “怎么管,感情的事也只有他們自己解決得了,以非墨的個性,他是定然不肯放手的,以陵又心氣太高,絕不會委屈自己當(dāng)個見不得人的情人,他們之間的結(jié)不容易解。” “愛情這東西好麻煩?!毖躁夭唤袊@道,凡哥為了一個伊澈郁郁寡歡,舒瑤為了蕭揚遠走他鄉(xiāng),舒非墨和安以陵又是如此糾結(jié),但是卻依然有那么多人愿意為之飛蛾撲火。 玉楓輕笑,回過頭來,看著她:“怎么說得你要四大皆空似的?” “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言曦幽幽念道,倒真有幾分與世隔絕,淡然閑隱的樣子。 “你可別想不開啊,你要是跑去當(dāng)尼姑了,誰給我生娃?”玉楓邊洗著碗,邊調(diào)笑道。 言曦倚著墻,嗔道:“誰說要給你生娃?” “除了你還有誰,讓我想想啊,以后我們的孩子要什么名字好?對了,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玉楓說起來似模似樣的,好像言曦此刻肚子里真有了孩子一般。 第173章 “男女都好了,不過第一胎最好是男孩?!毖躁刂苯拥?。 “為什么?”玉楓奇怪道,他以為言曦這么自立的女性應(yīng)該不會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其實他更喜歡的女孩,嬌嬌氣氣的,讓人寵著,疼著多好啊,比臭小子可愛得多了。 “哥哥可以保護meimei,而且我以后可以教他武功?!毖躁仉p亮放光,仿佛眼前已經(jīng)站著一個練武的好苗子在等著她。 玉楓聽著,心里有些瑟瑟然,她這是想生孩子還是想收徒弟啊。 “女孩也好啊,乖巧懂事,貼心小棉襖?!庇駰餍Φ?。 “要是生了個小魔頭怎么辦?”她可記得,自己打小就不是個乖巧的主,簡直比前面的七個哥哥還鬧騰,家人又寵著她,當(dāng)真是無法無天極了,傳說她連皇帝的胡子都拔過,不過當(dāng)時年紀(jì)太小,她自己都已經(jīng)記不得了。 玉楓呵呵一笑:“那有什么,我玉楓的女兒有當(dāng)魔頭的資本?!?/br> 言曦白了他一眼,嘆道:“慈父多敗兒?!彼蓄A(yù)感,如果真叫玉楓當(dāng)了父親,他一定會把兒女寵得沒法沒天,說不準(zhǔn)就造就一混世魔王來。 玉楓嘴角微微勾起,將已滿是泡泡沫的碗碟拿到水下,再沖冼一遍,每個盤子都洗得干干凈凈的。 言曦突然覺得好笑,他們怎么好端端討論起生孩子的問題了,而詭異的是她居然一點感到害羞都沒有,果然,跟臉皮厚的人在一起久了,她的臉皮也越發(fā)的厚了,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兩個人窩居在這一片小小的天地中,說些沒什么營養(yǎng)卻樸實的話,像極了一對相敬如賓的老夫老妻。 她看著投照在地面上的影子,燈光拉長了他們的身影,嘴角也揚起笑容,這樣挺好的,真的。 待兩人出來時,客廳里已經(jīng)只剩下舒非墨一人在郁悶地抽煙,很明顯,兩人又談崩了,正如玉楓所說的,除非有人退一步,否則就是一個死結(jié)。 舒非墨見二人出來,自動自發(fā)地擰掉煙頭。 “又把以陵氣走了?”玉楓心狠手辣地踩人家的傷口。 舒非墨連白眼都懶得給他了,冷聲道:“你少得瑟,小心總有一天輪到你自己。” 玉楓握著言曦的臉,心中一片清朗,自信而篤定:“放心,不會有那一天。” “世上無絕對,到時候你可不要在我的面前哭?!?/br> 言曦一冷眼掃過去:“你少烏鴉嘴?!?/br> 舒非墨鄙視著他們,憤憤不平:“夫妻倆以多欺負人少啊?!焙么跻粋€是軍委副主席,雖然是過氣的,一個是國家教官,這么沒道德。 玉楓和言曦對看一眼,就是擺明了欺負他孤家寡人又咋滴? “弟妹,你就這么放心玉楓‘貼身’保護小瑜,你要知道小瑜可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感情可深厚著呢,小時候我欺負一下小瑜,這丫可是掄起拳頭來打我,如今這日對夜對,要是一不小心來個舊情復(fù)燃,你就不怕?”舒非墨陰陰地說道,真那么情比金堅,他就偏要挑撥離間一下,沒理由看著人家伉儷情深寒磣自己,總得拉幾個來墊背的,至少不能讓他們太得瑟了。 舒非墨說的樂,完全沒看到玉楓的臉漸黑了下去,用眼神冰凍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混蛋,他那個時候是為替司馬瑜出氣嗎?分明是這廝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調(diào)戲班里小姑娘,還嫁禍給他,他一個不爽才給了舒非墨,跟舒非墨欺負司馬瑜根本是兩回事,這樣都能被他扯在一塊去,果然是人至賤無敵。 言曦涼涼地喝了口水,根本不受舒非墨的挑撥離間影響:“你都說他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要燃早就燃了,還用有我出現(xiàn)的份嗎?”這人平時腦子挺聰明的,居然連這么淺白的道理都不明白。 舒非墨噎住,秒殺! “說起司馬瑜,這些日子我在她身邊,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玉楓面色不變,語氣卻冷淡了不少,自從知道司馬瑜曾經(jīng)想置言曦于死地,他就再無法把她當(dāng)成meimei那樣看待,就連那份淺薄的情感也不復(fù)存在,他本就是一個小氣的男人,向來有仇報仇,而楊言曦就是他最不能碰觸的底線,碰者則死。 “這話怎么說?”說起正事,舒非墨立時變得正經(jīng)。 “你還記得那天江霖和言曦大打出手的嗎?” “當(dāng)然記得?!?/br> “這,和司馬瑜有什么關(guān)系?”言曦問道,那天她約了司馬瑜,自然不是單純?yōu)榱伺c她見個面那么簡單,她趁著混亂的時候,偷偷把當(dāng)初威脅劉啟煌的那些資料放進她的包里,事情也是按照她所料的那樣,在司馬瑜出餐廳沒多久,劉家人就使計偷偷翻查了司馬瑜包里的東西,這樣一下,劉啟煌就是不想相信,也不由得信了。 “司馬瑜自幼有暈血癥,一見血就會暈倒,但是那天她幫著江霖擦拭手上的血跡的時候,卻十分鎮(zhèn)定,回到家后,她連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靳長生,她的靳叔叔,似乎都忘記了,生活習(xí)慣也與以前截然不同。”他和司馬瑜自幼相識,混入司馬家的時候,他有些擔(dān)心,司馬瑜會認出他,但到后來,他完全自己的擔(dān)心完全是多余的。 舒非墨何等聰明,一聽玉楓這話,便猜想出他的意思:“你是說,這個司馬瑜,是假的?” “不只是假的,而且她極有可能是扶桑國派來的jian細?!爆F(xiàn)在科技那么發(fā)達,隨便整一個跟司馬瑜一模一樣的臉太容易了,司馬瑜前陣子又去過扶桑國,完全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被調(diào)包。 言曦心里卻泛起了嘀咕,她跟司馬瑜認識不深,自然是查覺不出她有哪里不同,但是司馬瑜看她時,眼睛流露出來的是真真確確的怨恨,不像是作假,若那人不是司馬瑜,平白無故的怎么會跟她有仇怨? “這事扶桑國也摻上一腳?”舒非墨驚道,司馬家、玉家、劉家三足鼎立,局面已經(jīng)開始失控,但是鬧再大,總歸是華夏國自己的內(nèi)政,了不起就改朝換代,但要是再摻雜一個扶桑國,又不知該是怎么復(fù)雜了,說不定會有滅國之危。 “扶桑國向來野心勃勃,我們?nèi)A夏國的事他們什么時候不來摻一腳,分上一杯羹,不只是扶桑國,只怕是連黎國也在伺機而動?!?/br> “你在司馬家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言曦也覺得事態(tài)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更嚴(yán)重些,黎國是當(dāng)今強國,無論經(jīng)濟、軍事都勝過華夏國一籌,倘若兩國雙重夾擊,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你們有想過,司馬翼為什么要暗中處決那些對國家有貢獻的科學(xué)家嗎?他們可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那日他們在晶片里看到的畫面,就是司馬翼派人槍殺在研究所里所有科學(xué)家的畫面,這種事情司馬翼自然是不敢派警衛(wèi)去做,動手的人是楚御天,也就是楚煜城的父親,這也就是為什么楚煜城拿到這份東西,交給楊言曦,卻不說明真相,為人子女的,誰能親手將自己的父親送上絕路,但楚煜城畢竟良心未泯,深知這事攸關(guān)國家,不忍將晶片毀去,而將它交給了楊言曦,一切旦憑天意。 兩人當(dāng)時看了晶片里的內(nèi)容只覺得義憤填膺,鳥盡弓藏,他們以為司馬翼是怕機密外泄,干脆殺人滅口,以備后患,如今經(jīng)玉楓這么一提醒,他們頓時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于主觀,殺人畢竟是重罪,如非真到不得已,司馬翼何必以身試法? “會不會是那些科學(xué)家發(fā)現(xiàn)了司馬翼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言曦突然做了個大膽的假設(shè)。 玉楓眼中飛快劃過一絲光亮,微笑道:“這正也是我所想的,不過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想,屬不屬實現(xiàn)在還不能做定論,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司馬翼和黎國的關(guān)系沒那么簡單。” 玉楓走去書房里,手里拿著一堆宗卷,甩到桌面上去,對著二人道:“這是司馬翼外交的所有提案,對其他國倒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唯獨對這黎國,所有出臺的政策,看似是為本國爭取最大的利益,其實細究下來,真正得益的卻是黎國,你們看,比如這個,黎國與我國共修這條華黎鐵路,將兩國連接起來,黎國自然資源豐富,我國人力資源過剩,這條鐵路的建成看似對兩國是雙贏,而且黎國還自愿多出我國百分之三十的資金,看似是我國占便宜,實則得益的卻是黎國,黎國簽署條約的時候,黎國提出了進口關(guān)稅要比其他國低出三成,長此以往,對黎國絕對百利而無一害,黎國的商品也可趁這個機會大肆傾銷?!?/br> 玉楓再抽出一份文件,慢條斯理地說道:“這是自條約簽成之后,我國邊境經(jīng)濟報告,幾乎是一片赤字,不消幾年,黎國會慢慢地浸入,深腹內(nèi)地,經(jīng)濟若是垮了,華夏國不需要人家來打便是潰不成軍了?!?/br> 言曦一臉崇拜地看著玉楓,極少見他說這么多話,一說起來頭頭是道,句句一針見血,真是帥啊。 舒非墨則是一臉驚嚇,指著桌上那一堆東西,道:“這些文件可都是國家最高機密,你就這么把它們偷出來?” 第174章 舒非墨有點被嚇到,早知道玉楓不是個善茬,卻不想他連國家機密都敢偷,真真是膽大包天,那地方可是機關(guān)重重,守衛(wèi)森嚴(yán),連只蒼蠅都難飛進去,瞧他說得跟進自個家門似的,要是多幾個像他一樣的人,這世界還不大亂,那些特工估計也沒得混了。 言曦拿起宗卷細看一遍,看似都沒什么問題,但是正如玉楓所說的那樣,細究下來,問題確實不少,若是一件兩件倒也屬正常,但全都是,就太令人生疑了。 “司馬翼已經(jīng)位居國家主席的位置,一國之首,他憑什么要去幫助黎國,出賣自己的國家,華夏國傾覆了,對他有什么好處?”舒非墨冷靜地發(fā)出質(zhì)疑,誰會皇帝不做,去當(dāng)人家的走狗。 “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br> “難道會是與司馬翼秘密處決那些科學(xué)家有關(guān),如果司馬翼真的是為了隱瞞什么,而對那些科學(xué)家殺人滅口,那么這個秘密會不會就是司馬翼幫助黎國的原因?!毖躁睾仙献诰?,沉聲道。 舒非墨手撫著額頭,倒在沙床上,做裝死狀:“一個國家主席,一個軍委主席,唉,華夏國真是命運多舛啊,前途一片黑暗,要不咱干脆卷款私逃算了。” 兩份文件齊齊往他頭上砸去。 舒非墨一臉委屈的小媳婦樣:“開個玩笑不行???” “今天在國會上,司馬翼針對最幾年來民眾大量移居外因?qū)σ泼窬痔崃藥讉€提案,但都被劉承國投了反對票,連同劉承國的一眾黨羽也全都投了反對票,你們都沒看見今天司馬翼那張臉,黑得跟包公似的,差點跟劉承國掐起來,劉承國近些日子是越發(fā)地囂張了,在國會上連半分面子都不給司馬翼留,我想司馬翼怕是不會忍劉承國多久了,這兩人早晚得斗起來?!毖躁赜悬c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 “斗得好,狗咬狗,我最喜歡看戲了?!笔娣悄逼饋?,一臉等著好戲的表情。 “看什么戲,還需要你去加一把火?!庇駰鞯馈?/br> 舒非墨一臉不情愿的樣子:“可是我比較喜歡看戲?!?/br> 玉楓讓舒非墨去加把火,怎么加,過程如何他不需要去管,他只需要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即可。 舒非墨看似非常正常的一個人,有血有rou,重視親情,為情所困,但是這僅限于對他在乎的人,換成別人,他照樣可以不擇手段,只求達到目的。 他放的火,當(dāng)然必須燒得旺,幾乎燒成熊熊烈火,把兩家之間本來不大的嫌隙挑至最高點,事情的起因劉承國的二兒子劉啟星在暗欲的時候看上一個姑娘,且不顧那姑娘的意愿硬是把人家姑娘給上了,劉家人向來最是護短,有劉家這層背景的庇護下,劉啟星向來無法無天,再大的爛攤子都給他收拾干凈了。 本來這事擱在平民百姓上,大抵也是有冤無處告,不了了之的結(jié)局,但不幸的是這女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而是司馬唯的未婚妻,司馬翼的準(zhǔn)媳婦兒,最要命的是還被司馬唯當(dāng)場撞見,司馬唯或許對于他的未婚妻并沒有那么強烈的感情,但是但凡是個男人,見了這樣的場面,要是忍得住,那就真是千年大王八了。 司馬唯畢竟不是劉啟星那樣中看不中用的二世祖,拳腳功夫也還過得去,再加上盛怒,下手沒個輕重,當(dāng)場就把劉啟星的手給打殘了,傷了神經(jīng),就算治得好,也只是外面像個正常人,三斤以上的東西卻別想提得起來。 劉承國就不是個吃虧的主,他不管兒子做了什么錯事,他只知道司馬唯把他的寶貝兒子打得殘廢,司馬唯就必須得為此付出代價。 司馬翼也不是好惹的,劉承國一再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已經(jīng)讓他很不滿了,這次居然連他兒媳婦都敢動,再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動他這個主席的位置?不是司馬翼多疑,而是這是必然的,以前是三足鼎立,誰也動不了誰,倒是能維持和平局面,如今玉家勢敗,劉家獨大,野心就暴露了出來,劉承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軍委主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往上去,就是他司馬翼這個位置了。 雙方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例行國會成了他們互斗的最佳現(xiàn)場,無火的硝煙,凡是司馬翼所有的提案全部被否定,同理,不管劉承國說了什么,也是全部被司馬翼否決,搞得所有委員來個開個會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恨不得躲在家里裝死。 司馬翼雖然是國家主席,但是他只有行政權(quán),沒有軍權(quán),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xiàn)代,軍權(quán)這一塊永遠是最重要的,保不齊劉承國哪一天就會發(fā)動起兵變,直接把他這個主席踢下臺。 常在河邊上哪能不沾鞋,在官場混的人,有誰敢說自己清清白白,像他身居高位,也是免不了與人有些黑暗的交易,劉承國有的是機會給他羅織罪名,百姓能知道什么,劉承國一旦兵變成功,大可以控制媒體,寫些什么,說些什么,還不是他說了算,到時候司馬翼只會成為萬人唾罵的大貪官,而他就可以順利奪位。 在劉啟煌上任軍委副主席的時候,司馬翼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愁了,他試過阻止,但是改變不了局勢的發(fā)展,令他沒想到的事情會發(fā)展得這么快,完全超乎他的預(yù)料,他甚至連準(zhǔn)備都不及準(zhǔn)備,愁得他的頭發(fā)都多白了幾根,整夜睡不覺,上火得嘴上生炮。他深切明白,唯今最重要的就是解了劉承國的兵權(quán)。 他手里是有些劉承國的罪證,但他也知道,劉承國手里也有不少他的,誰也沒有干凈到哪去,他沒必要與他同歸于盡,而且一日未解了他的兵權(quán),他就少了一層保險,想來想去,他將主意打到了楊言曦身上。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玉家好歹也是軍人世事出身,根基就擺在那,玉老爺子也都還在,桃李滿天下,如今在高位上的,還有不少是他的門生門徒,只要玉家人出來振臂一呼,他相信是能震懾得了劉家的,至少不敢再那么囂張。 所以,司馬翼尊屈找了言曦去‘談話’,兒女之間的仇恨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唯有利益才是真的。 言曦老早就在等著司馬翼來找她,能忍到現(xiàn)在,已算是司馬翼的本事,那樁‘捉j(luò)ian’的事情鬧得極大,報紙頭版頭條大大照片登著,她不可能不知道,舒非墨的手段是極端,對司馬唯的未婚妻殘忍了一些,但是這是最直接的辦法了不是嗎?這事若是換成蕭揚來做,或許會更狠上十分。 “主席找我有事?” “言曦啊,你來了,快坐吧?!彼抉R翼一副慈祥和藹的樣子,若不是先前見著他槍殺那些科學(xué)家的猙獰模樣,她或許真會叫他給騙了。 “謝主席?!毖躁卦谒麑γ娴囊巫由献聛?,兩人中間隔著一張長長的桌子。 “最近怎么樣,管著龍組還好吧,會不會很辛苦?”司馬翼如同一個長者關(guān)心著后生晚輩,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當(dāng)真如電視上那個一心為民,平易近人的主席一樣。 “不會,能為國家效勞,我很榮幸?!毖躁氐脑捯埠芄俜剑牪怀稣婕?。 “玉老可真是挑了個好媳婦,我女兒只不過是少你幾歲,你已是撐起一片天的華夏國教官,巾幗不讓須眉啊,我那女兒現(xiàn)在還擺著她的洋娃娃睡大懶覺呢,要是她有你一半能干,我這個做爸爸的,就不愁了。”司馬翼跟她話起家常來,順便把楊言曦夸個天上有,地下無,凡事都得有個過渡不是? “司馬小姐有您這樣的父親,自然有資本幸福無憂,豈是我能比的,如果我有您這樣的父親,我也去當(dāng)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我羨慕她才是?!闭f客套話嘛,誰不會,敵不動,我不動,就慢慢磨吧。 司馬翼爽朗地呵呵淺笑,很有上位者的風(fēng)范,撇去她看過的不堪場面,言曦也不得不承認,司馬翼也算是一個有獨特個人魅力的長者,他的人氣向來很高,連任兩屆國家主席之位,而且是以絕對壓倒性的票數(shù)勝出,甚至有人預(yù)言,司馬翼有可能成為打破連任兩屆為終的定律,成為第三任的第一人,可見他有多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