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秋水閉上眼睛裝睡,沙發(fā)那邊卻不肯消停,聲音越弄越大。 大概是過于亢奮的緣故,丁師傅用五音不全的公鴨嗓唱起了歌:“小弟弟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啊——啊——” 秋水悄悄嘆息,心想這兩位真是奇妙的人。 過了一會兒,歌聲停止了。 又過了一會兒,出現(xiàn)穿衣服的聲音,然后丁師傅和魯隊長走出來。 秋水微微張開一點眼睛,從小小的縫隙當(dāng)中看出去。 兩個人走到桌子旁邊,丁師傅掏出鑰匙打開了一只抽屜,從中拿出兩把鋒利的殺豬刀,和兩把水果刀,一副要謀殺誰或者跟誰拼命的架勢。 他們要干什么?秋水滿腔恐懼,擔(dān)心會不會來對付自己。 這種擔(dān)憂是有依據(jù)的,誰也不知道被鬼附體的人會干些什么,他們既然可以非禮冰涼而僵硬并且丑陋的女尸,那么殺死或者傷害某個人想必也有可能。 可是持刀的人距離門口更近,秋水無法跳起來跑出去。 也許靜靜坐著才是最佳選擇,他這么想,對方的目標(biāo)未見得是自己。 果然哪些,幾分鐘過后,兩位中年男子走了,一胖一瘦兩個背影顯得很沉重。 秋水趕緊蹦起來,從柜子下面抓出一只大活動扳手,這玩藝兒是他不久前偷偷帶來并藏好的。 沉甸甸的鐵家伙在手,感覺有所恃仗,膽氣為之一壯。 這東西如果結(jié)實地掄到腦袋上,開顱估計沒問題。 他悄悄走到門口,朝外面看了看,魯隊長和丁師傅邁著堅定的步伐往電梯所在方向走出去。 他們的動作看上去還算正常,雖然手握利刃,但是沒有騰騰殺氣,看上去像是到鄰居家中幫忙殺豬或者殺牛。 秋水想呼喊一聲,問他們打算去干什么,卻又擔(dān)心惹禍上身,稍一猶豫,兩位中年人已經(jīng)走過轉(zhuǎn)角,再也看不到。 院長有麻煩 秋水站在空寂無人的走廊內(nèi)發(fā)了一會呆,決定還是回值班室,畢竟這里是他的工作地點,此時他應(yīng)該在此守候。 至于魯隊長和丁師傅拿著刀打算去干什么,他認為與自己無關(guān),那是保安或者警察應(yīng)該考慮的事。 但是,要不要打個電話去保安室?他有些猶豫。 想了又想,覺得保持沉默較好,也許那兩位在云雨過后情緒甚高,想要到街上做點什么俠義之事,除暴安良或者劫富濟貧之類。 被這么一攬和,睡意全無,他在值班室內(nèi)走來走去,思緒亂作一團。 他大致可以確定,先前遇到的許多怪事并非幻覺或者夢魘,而是確實發(fā)生過,扁院長說的話未必都正確。 仿佛眼前一道黑幕被拉開,許多記憶異常清晰地浮現(xiàn)在思維當(dāng)中。 太平間內(nèi)的行尸走rou是真的,而他親眼所見三位同事非禮女尸的事也確實發(fā)生過,還有其它那些詭異的事。 他隱隱感覺到,曾經(jīng)強加于自己思維中的限制和枷鎖正在消失,因為他正在懷疑扁院長,同時卻沒有感覺到眩暈,沒有任何不舒服。 在樂滋滋的亢奮中,時間流逝得飛快,有光明從墻壁上的窗子里透入,已經(jīng)天亮了。 這時秋水在想如何才能把這些信息傳達給阿牛和朗淡平,讓他們盡早明白過來,不再受那些奇怪想法的控制。 按照約定,這兩位會在早晨七點四十分到醫(yī)院外面的餐館里與他相見。 他看著墻壁上掛的時鐘走到七點三十分,然后龍嘯云和李師傅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