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小丫頭片子,能有什么能耐,簡直看都不用看了。只不過是常太后擺弄的小玩意兒。 皇上都能把她想要的,給馮瑯的官位給自己,能是寵愛她才怪。 拓拔叡說下了早朝過來,下了早朝卻沒來。宋美人也沒在意,因為剛剛受封,一早便例行去向常太后請安。 常太后很冷淡。 這讓她有點不舒服。 雖然她不太看得起常太后,卻沒有想過得罪這個人,還打算要討好的。 但常太后很明顯的,非常不喜歡她,幾乎沒有什么掩飾,只是保留著做太后的風度,沒有說難聽話罷了。宋美人不安之余,也估摸到其中原因。 另外,馮貴人也在旁邊。如她所知,是個發(fā)育不全的幼女,模樣誠然還是不錯的,然而確實也難讓人動心。 然而也沒什么想法。 又過了一天,宋美人突然從太監(jiān)口中得知,拓拔叡給馮貴人的哥哥封了個平州刺史! 馮貴人看上個小西瓜,宋美人好不容易哄得拓拔叡答應,搶過來了,結果拓拔叡賠了馮貴人一個大西瓜! 宋美人聽到氣死了! 她倒不是吃醋,就是覺得,一個小丫頭片子,干什么那么要緊??! 晚上,拓拔叡過來了,宋美人便試探地問他這件事。宋美人挽著年輕皇帝的胳膊,拓拔叡端著一杯葡萄酒,邊走邊飲,說:“馮瑯還是不錯的?!?/br> 宋美人心說:還不錯是個什么意思? 拓拔叡道:“皇太后這幾日召見你了?” 宋美人想起白天見常太后的事,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宋美人說:“早上剛見過?!?/br> 拓拔叡笑:“太后說你什么了?” 宋美人道:“太后不喜歡我呢。宋小妹沒能進宮,剛好妾得著皇上寵,別人就都說這是妾搗的鬼。妾從來沒有說過這話,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妾真是冤枉死了?;噬弦膊惶骀忉尳忉??!?/br> 拓拔叡說:“朕怎么解釋,越描越黑嘛,你就隨她去吧。你想,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對不對?” 宋美人道:“也只有這樣了?;噬细筮@樣親近,妾也不想讓太后討厭,惹太后不高興。” 拓拔叡笑道:“下個月,是皇太后的壽辰。你想好了給太后準備什么壽禮了嗎?” 宋美人說:“妾也在愁這事呢,皇上有什么主意嗎?替妾想想唄?!?/br> 拓拔叡道:“朕想想啊,朕想好了再告訴你吧?!?/br> 宋美人道:“皇上最近是不是在給蘭延做媒?” 拓拔叡說:“怎么,你有想法?” 宋美人說:“妾有個表妹,模樣好,年紀也正合適,妾覺得挺般配。” 拓拔叡說:“快算了吧。” 宋美人說:“那又怎么了。” 拓拔叡轉過身,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謔笑道:“你的表妹子家里是殺豬的還是養(yǎng)豬的?長的有你這樣貌美嗎?” 宋美人黑了臉,甩了他手:“皇上!” 拓拔叡笑個不住,宋美人惱道:“皇上再拿這個開玩笑,妾就不理皇上了!” 拓拔叡笑說:“別,別?!?/br> 宋美人道:“我那表妹不是你說的那樣,人家家里挺好的,她爹爹是做官的?!?/br> 拓拔叡道:“那你爹爹怎么殺豬去了?” 宋美人氣的想打他,兩道眉毛豎起來,粉拳捶他肩膀:“皇上!” 拓拔叡笑道:“你介紹給蘭延,還不如介紹給朕呢,朕不嫌她爹是殺豬的,你看,朕就不嫌你對不對?” 宋美人道:“妾不想跟皇上說話了!” 拓拔叡笑道:“蘭延他娶妻,要求高的很呢,要門當戶對,貴族人家出身的,要知書達理的,朕打算嫁給他一位小公主,或者小郡主。就這,朕都精挑細選,怕挑了個不好的,辱沒了他,你說,你那小表妹,能合適嗎?” 宋美人道:“皇上就是看不起人!” 拓拔叡扶著她肩膀笑道:“朕哪里看不起人了?蘭延他挑,朕不挑,殺豬的女兒朕也愛。你看,朕就愛你。換了蘭延,他就看不上你。喜好不同嘛?!?/br> 宋美人嘲道:“殺豬的女兒,你又不會立她做皇后?!?/br> 拓拔叡道:“你看,你這就沒意思了。你說蘭延的夫人,和朕的美人,哪個更大?他的夫人能有朕的美人大嗎?你不能老往上看,要往下看?!?/br> 宋美人噗嗤笑:“哪有你當皇上這樣說話的!” 拓拔叡摟了她,摟在懷里,左右輕輕晃著,婦人的身軀芬芳又柔軟。拓拔叡輕輕嘆道:“還是你好啊。朕一天到晚忙的頭痛,只有在你這最舒服?!?/br> 宋美人笑道:“皇上坐到床上去,妾給皇上揉揉肩膀,活動活動筋骨?!?/br> 拓拔叡笑道:“只揉肩膀嗎?不揉揉別的地方?” 宋美人羞惱道:“皇上!” ??? ???? 第45章 生辰 送什么禮物呢? 馮憑靠在幾上,手撐著臉頰尋思著。再過幾日就是太后壽辰了,她還沒有想好要送什么。 太后什么都不缺。珍珠寶貝之類的,都是太后賞賜她,她就是手上有,也沒有拿的出手的。 自己準備吧。她最近在學寫字,花了半個月時間,幫太后抄了一卷經書。 可她感覺還是太寒酸了。 幾張紙頭,沒什么分量。盡管她用的是上好的金粟紙,用朱砂混合著金粉做墨書寫,但這東西確實不太貴重。 晚上,拓拔叡過來,問道:“你想好壽辰給太后送什么壽禮了嗎?” 馮憑說:“還沒太想好了,我只給太后手抄了一卷金剛經?!?/br> “還裱過了?” 馮憑說:“嗯?!?/br> 拓拔叡拿起案上的經書本,邊翻看邊說道:“朕的庫房里有些東西,你若是想要,可以去挑一挑,看有什么合適的。左右不過是個心意,太后也曉得的?!?/br> 馮憑道:“我也想過,只是那是皇上的,不是我的,也沒什么意思?!?/br> 拓拔叡道:“借花獻佛嘛?!?/br> 他往胡床上坐下,懶洋洋伸長了身體:“朕還怕你拿不出來,過來給你出出主意呢?!?/br> 馮憑站在遠處看他,笑說:“皇上不用擔心我,我自己能準備的?!?/br> 拓拔叡倒不擔心她的。馮憑性子,其實不太愛依賴人,也不喜歡撒嬌討要東西,這么久了,也就跟他要過哥哥的官職。還真的不太像一般的女孩兒。 一般的女孩兒,衣裳兒也要,釵子首飾也要,什么珍珠瑪瑙,南石耳珰,金啊玉啊的,歡喜這些東西。 其實拓拔叡覺得這樣的女孩兒挺好的。 為什么呢,好哄嘛,喜歡這個喜歡那個,隨便賞賜她一點好玩意兒,就高興的不得了,對你笑口常開,百依百順。那些東西,在拓拔叡眼里,又是毫不值錢,隨便拿出去撒也不當回事。 他讓宋美人在庫房里挑了一個好大的夜明珠,宋美人便歡喜的不行,皇上長皇上短。 拓拔叡就喜歡這樣好單純好可愛好不做作的女孩兒~ 比如馮憑,什么珍珠寶貝兒討不了她歡喜。只有給她哥哥升個大官她能高興。官位這東西可是不能隨便送的,拓拔叡總不能每天給她送個官印吧? 女孩子,不好哄,那就不好玩了。 拓拔叡想給宋美人提一提。 美人這個封號太低了,提一提,就比貴人高了。壓到馮憑頭上去,常太后估計又要不高興。給馮憑提一提吧,他又不想,她年紀太小了,要那么大個頭銜干什么。拓拔叡想想還是算了。 他站了起來,拍了拍馮貴人的肩膀,建議道:“你也打扮打扮嘛,別整天,就那樣,你看看人家,哪像你,你說,是不是?” 馮憑不解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她以為拓拔叡嫌她不會打扮。 其實她每天是很用心打扮的,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再說,這種事,身邊專門有宮女伺候。常太后也經常會建議她怎么梳頭穿戴,換個什么發(fā)式。 拓拔叡道:“就是那個意思嘛,這你都聽不懂,怎么一下子笨起來了?!?/br> 馮憑道:“真的聽不懂?!?/br> 拓拔叡道:“算啦!” 拓拔叡覺得她某方面很聰明,有時候真的挺遲鈍的。換做烏洛蘭延,他隨便開個玩笑,對方就能立刻會意,接上。跟馮憑講,就跟對牛彈琴似的。 當然,這方面,宋美人也挺蠢,時常體會不到他的幽默,讓他一腔打趣的心思,最后只講了個無聊的冷笑話。 真是無聊的女人。 拓拔叡打了個轉就走了。 馮憑知道他最近都在宋美人那睡,也沒有意外,緩步送他到宮殿門外。 這天,馮憑對著鏡子坐著,珍珠幫她梳頭,她忽然又想起了拓拔叡那句話,突然又愣了一下?!澳憧纯慈思遥南衲恪彼睦锩CH坏?。他要她看看誰,學學誰呢? 正出神,韓林兒進來了,站在席前,微微低著腰,笑說道:“小貴人,寧遠侯剛派人送來了太后的壽禮,已經運進宮來了。還有給小貴人的禮物和書信,一大車呢。”他遞上來一個金帖兒:“這是物品的單子,貴人過目一下?!?/br> 馮憑大喜道:“哥哥送東西來了?” “哥哥送的什么?”她快速掃了一眼帖子,笑道:“有這么多東西。” 她起身,提著裙子往殿外去,太監(jiān)正忙著將幾個大箱子抬進殿里來。馮憑走上去查看。 “壽禮是一尊造像?” 韓林兒笑道:“很早前寧遠侯不是跟貴人要了一幅太后的小像嗎?” “這我記得,那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跟那個有關嗎?”那會馮憑剛到拓拔叡身邊,拓拔叡剛被封為太孫,哥哥的意思,想跟常夫人親近親近,送個什么禮物。 常夫人那會還沒當太后,算不得特別有地位。不過,燒冷灶么。對于可能會發(fā)跡的人,巴結要趁早,等那灶已經熱起來了,人人都去加火,那時候你再去燒,你就擠不進門,早晚了。馮憑在宮里呆這么久,還是懂這個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