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本來已經(jīng)被一片符箓和藥粉籠罩,甚至已經(jīng)被繩索纏繞住的男人。在低頭一臉茫然的看了身上的繩索一眼之后,身體微微的扭曲。 然后在楊冰雅一臉幾近扭曲的興奮表情之下,詭異的從原地消失,然后出現(xiàn)在右側(cè)十米開外的地方。 翠幕和留花都看的出來,那是一種怪異的身法。雖然出眾,但絕對算不上出奇。 可在楊冰雅看來,就是完全不同的東西了。 “瞬移,窩草說好的修真呢?死老天你tmd在逗我?” 楊冰雅怪異的叫囂還沒完畢,那個已經(jīng)出了藥粉和符箓包圍圈的男人,腳下瞬間發(fā)力,幾乎是在眨眼間,就沖到了楊冰雅身邊。 而這一次,男人簡直是毫無保留的,全部出擊。 身上的繩索困住了男人的上半身,所以所有的攻擊,都是用腿腳。 男人將楊冰雅一腳踢飛的瞬間,就已經(jīng)到達楊冰雅本該的落地點,然后根本沒有給對方落地的機會,十八連擊piapiapia踢的飛起。 翠幕和留花不受控制的張開嘴,腦袋隨著對方一腳一腳的飛踢而不由自主的一上一下點動著。 修真界里,比這兇殘一百倍的戰(zhàn)斗方式都不是沒有。 看是……這么有規(guī)律性的抽打,還真沒見過幾次! 要不怎么說一個人的氣運高就是好呢,就算被男人這樣踢打,可一直身處半空之中的楊冰雅,卻根本沒有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身上防御性法器的光芒一陣接著一陣,眼看著一個破碎了,就立馬有下一個接替著。 楊冰雅的狀態(tài)看起來不像是在挨打,更像是被人當成皮球一樣在顛球…… 男人自然也看得出來,半空中的女人身上防御型的法器不少。但男人的耐性更好,目光專注而兇狠的看著對方,兩個人比賽的,更像是耐性。 大約有一刻鐘那么長的時間之后,半空中的楊冰雅再次發(fā)出一陣殺豬一般的尖叫聲。 “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 一大堆根本說不出來是什么東西的藥粉從半空中散落,而男人更狠,在藥粉散落之前狠狠的一腳將半空中的‘皮球’踢飛了出去。 而最后一下,就算是翠幕和留花也看到了,楊冰雅身上代表防御的光芒瞬間破碎。 也就是說,那一腳,是狠狠的踢在了楊冰雅的身上了。 這一次,男人并不是向著遠處踢飛的。楊冰雅從半空中狠狠的砸落,在一丈開外的地方直接砸出來一個不算淺的沙坑。 “噗……”一口鮮紅的血液,也隨著對方的落地而噴射出來。 翠幕和留花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腦袋甚至還在慣性的隨著剛才的節(jié)奏一點一點的。 等清醒的認識到現(xiàn)在的情況之后,兩個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 這是,踢到那個人身上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覺得好神奇?。?/br> “噗,咳咳,你,你給我等著!” 楊冰雅看著自己身上已經(jīng)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有身上大部分已經(jīng)破損的儲物袋。已經(jīng)沒有了再和對方交手的信心,憤恨而不甘的最后看了一眼那個已經(jīng)完全出來的千年何首烏,就在隨手扔出來一顆黑色的圓球產(chǎn)生的爆炸和煙霧中,快速逃離了這個地方。 翠幕和留花看著眼前的一切,是真的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而男人,對于楊冰雅的離開,卻是一點想要繼續(xù)追殺的意思都沒有。 站在原地等待了片刻,身上的繩索上閃過一陣淡淡的光芒,然后柔順的脫落,落在了男人的手上。 翠幕和留花無奈的看著這一切,要不怎么說這個繩索對唐沁來說基本屬于一次性消耗品呢。 修真界里,只要是高能力者,總是能想辦法消除比自己級別低的人的法器上面的精神烙印而將那些東西化為己有。 而唐沁身上的大部分東西,甚至連精神烙印都沒辦法留。所以大部分情況下,不是大長老在上面留下精神烙印的高級東西,就是這種根本不用留的一次性消耗品。 但是理論上知道是一回事兒,但是看著自家大小姐的東西就這么在眼前換了一個又一個的使用者,翠幕和留花兩個人的心情,還真的是怪怪的。 ☆、第零叁五章 唐沁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被自己忽略了,所以在布置完陣法之后,草草的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就急忙向著翠幕兩人的方向趕了回去。 記憶里千年何首烏的成熟時間的確還有將近半個時辰,可自己都不能保證楊冰雅會不會提前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了,為什么就這么確定千年何首烏還是會按照自己記憶里的時間成熟呢? “大意了!”唐沁狠狠的唾棄了一下自己在不自覺中,已經(jīng)放松的警惕。腳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幾分。 還沒等唐沁回到之前三人分開的地方,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黑點,踉踉蹌蹌的向著自己的方向跑了過來。 唐沁的第一反應,就是過去幫個忙。而反應過來之后,后背瞬間一涼,出了一身的冷汗。 唐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躲開了對方。不光用法器將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甚至還在臉上蒙上了一層厚紗,確保就算不小心撞見了,也不會認出來自己是誰。 等那個人踉踉蹌蹌的跑遠,唐沁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氣。 楊冰雅,感覺已經(jīng)好久不見的楊冰雅。 在上輩子唐沁的記憶里,就只有在兩個人初見的時候,自己出手相助的時候,楊冰雅才有這么狼狽的樣子。 等得到自己的救助之后,甚至在唐家莊里楊冰雅還不能算是順風順水的時候,楊冰雅都沒有再這么狼狽過。 嘴角還殘留的血跡,捂著胸口的姿態(tài)。 一時間,唐沁都有點說不出來,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覺。 不過,最讓唐沁驚訝的,還是楊冰雅頭頂?shù)臍膺\值。而能遠遠的就認出來低著頭一路前行的楊冰雅,她頭頂上大紅色的氣運值,也算是幫了大忙。 以前楊冰雅頭頂上的氣運值是九九九九九九九,簡直讓唐沁心碎。 可是這一次再看到,上面居然變成了九九九九九九八! 雖然只減少了一點,但這也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比如說,相較于唐沁這種可成長的氣運值,楊冰雅是屬于可減少類型的氣運值嗎? 只要想想有這個可能,唐沁的心情就無比的激動。要知道就算自己是可成長性的氣運值,可想要增長到可以和楊冰雅一較上下的程度,鬼知道要經(jīng)過多少年的努力。 而現(xiàn)在,唐沁簡直看到了希望之門被推開了更大的縫隙。 如果在自己增長的同時,楊冰雅在減少,那么,誰能說自己真正報仇的時間不會大大的縮短呢? 而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問題,就是先弄清楚楊冰雅之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氣運值會減少。 而看著楊冰雅過來的方向,明顯就是千年何首烏生長的地方。而那邊,翠幕和留花可是也在那邊的。 在心急的狀態(tài)下,唐沁的速度再次提升。而在趕路的同時,唐沁再次激發(fā)了對實力增長的渴望。 只要自己到了金丹期,那么就可以御劍飛行啦! 唐沁本來離開的就不遠,在無意中見過楊冰雅之后,距離目的地就越發(fā)的近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唐沁已經(jīng)遠遠的看見了自己之前離開的那片廢墟。 越靠近,唐沁的心跳也就越劇烈。一種強烈的,可卻讓唐沁說不出任何因果的感覺油然而生。 等那片長著千年何首烏的黑色土壤也出現(xiàn)在唐沁面前的時候,唐沁貌似終于明白,自己的心跳為什么會這么劇烈了。 沒有去第一時間尋找翠幕和留花的身影,甚至都不是那一群群看起來就很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蛇群。 那是一個男人的背影,正背對著自己,彎腰去摘那株千年何首烏。 唐沁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不是因為千年何首烏即將落在別人手里而焦急。而是因為,那個男人。 一身黑色的衣衫,說是衣衫都有點高瞧了對方。破舊的,甚至能說是一塊破布隨意的包裹著全身。 背對著唐沁的身形消瘦的讓人心疼,本該比唐沁高上一頭的身高,可卻因為那瘦的簡直皮包骨一樣的體型,不光不會讓人覺得高大,反而讓人同情。 唐沁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個背影,心里無端產(chǎn)生的那點心疼都沒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因為,這是一個比楊冰雅的氣運值還要讓唐沁無法理解的人。 至今這段時間里,唐沁見過向著自己的人頭頂上綠色的氣運值。見過想要站在中立的黃、色氣運值,甚至見過對方洗白的時候,變成白色的氣運值,自然還有冥冥中要成為自己敵人的紅色氣運值。 可是現(xiàn)在,這個奇怪的男人,這個背對著自己的男人,頭頂上的氣運值居然是黑色的! 黑色的?有沒有搞錯? 其他顏色還能說出來個一二三四五,可黑色又算是什么梗? 一時間,唐沁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里,腦子完全反應不過來這個顏色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唐沁出現(xiàn)的瞬間,場內(nèi)的三個人都做出了反應。不過相較于翠幕和留花的激動還有緊張,那個一直背對著唐沁的人,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一般。 只是在微微停頓了一下手里的動作,然后就繼續(xù)彎腰,毫不客氣的一把揪住千年何首烏的葉脈,直接像是拔蘿卜一般拔了出來。 唐沁對此倒是沒有什么反應,因為注意力完全被對方頭頂那黑色的氣運值所吸引。 因為有了楊冰雅的前車之鑒,所以現(xiàn)在再看到一個頭頂九九九九九九九的人時候,唐沁對此的反應居然還沒對它是黑色的反應大。 而還被一群蛇困在角落里的翠幕和留花,看的卻是眼睛都快要抽搐了。 之前那個男人在打走了那個討厭的女人的之后,那雙毫無波動的眼睛,可是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兩人躲藏的這個地方。 雖然明知道對方按理說是因為看不見自己兩人的,可翠幕和留花就是覺得,對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 可是,對方居然一點想要過來查看的意思都沒有。 只是用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直勾勾的看了這個地方幾眼,然后就狀若無人一般,去拔蘿卜……哦不,拔千年何首烏了。 也就是在這種緊張的時候,翠幕和留花居然看見自家大小姐回來了。 蒼天啊,這種時候,你為什么不聽聽我們的祈禱,讓大小姐晚回來一陣子啊! 翠幕和留花快速在隨身的儲物袋里挑揀著,就想找出什么東西,等下要是小姐遇難的時候能上前去幫上一把。 而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將附近這近千條毒蛇弄走! 就在翠幕和留花急的滿頭大汗的時候,那個已經(jīng)拔了千年何首烏的人,也終于慢慢的站直身體,轉(zhuǎn)過身來。 翠幕和留花看著對方那面無表情,卻能直勾勾的看著唐沁的角度就知道,說什么沒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果然是在開玩笑吧。 而唐沁,在對方轉(zhuǎn)過來的瞬間,心臟就像是被什么射中了一般,不光有點心慌氣短,手腳無力,甚至還有點全身燥熱的感覺。 唐沁直勾勾的看著對方,那是一張干扁的面孔。說是干扁,都有點高瞧了對方。就像是從小到大從未吃飽過一般,比身體的瘦弱還要皮包骨的長相。 沒有一點血rou的干皮緊貼在臉骨之上,如果不是高挺的鼻梁撐著,唐沁都要懷疑那是一張白骨上緊貼著一層皮的傀儡了。 嘴唇蒼白而干燥,沒有一點血絲,而且還起著干皮。雜亂的頭發(fā)被用一根木棍潦草的梳在腦后。 而那一頭亂發(fā),也簡直就像是枯草一般,干枯,發(fā)黃,沒有一點光澤。 只有那雙眼睛,在瘦的像是骷髏一樣的臉上,顯得更加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