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國舅爺奉上奏折,道:“琪王擁兵自重,命令其手下羅參將帶兵出城,居心叵測。目無尊上,請皇上降罪。” 皇帝站起身,曹公公立馬拿了披風(fēng)給皇上披上。 皇帝走到國舅爺跟前,明明早已火冒三丈,不得已收斂了臉上的不滿和憤震怒,違心將他扶起,僵硬的在嘴邊撤了一抹笑,“原來國舅爺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羅參將私自帶兵一事朕已經(jīng)知曉,這就命人將他拿下。以后這種事,國舅爺奉上奏折就是,何必親自跑一趟?!?/br> “皇上,羅琛乃是琪王的心腹,沒有琪王的命令,豈敢出城,請皇上明鑒?!眹藸斉c皇帝四目相對,絲毫沒有為人臣子該有的敬畏,反而語氣和神色都有些咄咄逼人。 身后的老臣隨聲附和,“國舅所言極是,請皇上明鑒!” 皇帝負(fù)在身后的雙手早已緊握成全,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琪王管教無方,待他回城,朕定要好好問責(zé)一番,現(xiàn)在時辰也不早了,眾愛卿就先回去吧?!?/br> 皇帝說完,就轉(zhuǎn)過了身。 見皇帝如此輕描淡寫,國舅爺給眾人使了眼色。頓時,眾人跪下,齊聲道:“琪王擁兵自重。目無尊上,請皇上責(zé)罰?!?/br> 皇帝腳下一頓,額上青筋暴起,握緊了拳頭氣得發(fā)抖,轉(zhuǎn)身怒喝:“眾愛卿這是做什么,莫非要逼宮不成?” 滿宮殿的丫鬟和小太監(jiān)連忙跪下! “臣等不敢,請皇上息怒!” 皇帝幾步上前,雙目充血,“息怒,息怒,你們跪在朕的寢宮,如何讓朕息怒?事情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就將擁兵自重這么大一頂帽子扣在琪王頭上,你們倒是說說,我天啟律法何在?” 皇帝喘著粗氣,胸前劇烈起伏著,國舅爺卻只是幽幽地道:“皇上抓了羅琛,事情自然就清楚了?!?/br> 皇帝看著國舅爺?shù)拖碌念^顱咬牙切齒,良久,諸位老臣板著老臉一言不語,似乎,皇上不下令,今晚就準(zhǔn)備長跪不起。 不得已,皇帝道:“曹公公!” “奴才在!” “紙、筆、伺、候!”皇帝一揮衣袖,字字咬牙切齒。 國舅道:“皇上英明!” 琪王一行人剛回到城門口,便見太子的轎子停在一旁,看好戲一般等著他們回來。 城門正中央,曹公公領(lǐng)著一隊(duì)禁衛(wèi)軍早已等候多時,看樣子活似要抓人似的。 郁塵坐于馬上,見這情景,冷冷的勾了唇,他看向琪王,“看來,太子還真是要置你于死地,懸崖上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呢,這就又來找茬了。” 琪王自是第一眼就看見了太子,若不是他,襲玥也不至于被逼的跳崖,索性襲玥福大命大,否則,今日,定要讓太子以命抵命。 大軍靠近城門,曹公公手持圣旨道:“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羅琛身為參將,私自帶軍隊(duì)出城。知法犯法,實(shí)乃罪大惡極,從今日起,革除參將之頭銜。 琪王管教下屬不力,暫停一切軍中要務(wù),于王府中禁足一月,沒有皇上手諭,不得外出,欽此!” “兒臣接旨!” “臣接旨!” 等曹公公說完,太子好整以暇的看著曹公公身后的禁衛(wèi)軍道:“還愣著干什么?” 曹公公揮了手,禁衛(wèi)軍上前,撤了羅琛的頭盔和鎧甲,并拿走了他身為參將的腰牌。 太子走到琪王跟前,眸中嘲諷劃過,故作驚訝的道:“三弟回來了。怎么不見王妃呢,莫不是被南疆長老帶走,殺人滅跡了?” 琪王冷眸對上太子,身形一閃,疾步上前,一把抓起太子的胸前的衣襟,眼中的寒意如同死人一樣冰冷,“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能讓你給她陪葬?!?/br> 太子聽了陪葬二字,還以為襲玥真的摔死了,畢竟那么高的地方,怎么可能還有命活著,當(dāng)下笑道:“莫不是水流太急,把王妃的尸首都給沖沒了,哈哈……唔!” 太子的笑聲被琪王一拳頭下去打斷。左側(cè)的一顆牙都被打了出來,帶著血絲掉落在地上,太子震怒,身后的侍衛(wèi)拔劍上前。 不等琪王開口,身后的兵將紛紛自發(fā)上前,將太子的人馬團(tuán)團(tuán)圍住,將視線落在那些太子的手下,拔劍架在了他們脖子上。 本來羅琛被責(zé)罰,眾人就看不過去,就見太子挑釁琪王,豈能咽得下這口氣,別說是太子,就算是琪王現(xiàn)在要造反,這幫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也絕無二話。 眼見著事情要鬧大,曹公公趕緊轉(zhuǎn)身命人回宮。這二位主子要是打起來,他可一個都得罪不起。 太子氣的臉色發(fā)青,琪王涼涼的勾唇,宛如前來索命的閻羅,黑眸冷到極致,“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能要了你的命?!?/br> “……”太子被打掉了牙已是火冒三丈,眼下受制于人,連自己的手下都被琪王的人馬控制,他不信,琪王有這個膽子敢當(dāng)眾殺了他,于是,他用手背擦了嘴邊的血跡,故意挑釁他,“一顆牙。換襲玥一條命,值了……” 琪王拔了劍,毫不猶豫的壓向他的脖子,鋒利的刀鋒順利的沾上了太子的血。 郁塵看的心驚,擱以往,琪王向來懶得與太子計(jì)較,但今日,想到在懸崖上發(fā)生的種種,太子已是咄咄逼人,差點(diǎn)置他們于死地,琪王給他個下馬威,也好。 “你……”脖子上的痛意讓太子驚得睜大了眼睛,他一開口,劍鋒又往下壓了幾分。 琪王冷笑,“你最好別說話,否則本王一個不小心,太子這可金貴的頭顱,就要跟身子分家了?!?/br> 太子僵直了身子,琪王這才收了劍,見了劍上的血,隱隱覺得惡心。 郁塵眼珠子一轉(zhuǎn),掏出一塊手帕來,遞給琪王,琪王擦了劍上的血跡,將帶了血的手帕丟在太子身上,薄唇?jīng)鰶龅耐鲁龆郑骸罢媾K!” 太子眼珠子都快瞪出火來,偏偏脖子上還流著血,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捂住了脖子,等著侍衛(wèi)去找大夫來。 夜已深。襲玥已經(jīng)喝了兩次藥,又吃了柳玉生的護(hù)心丸,整個人好了些許,不再想剛醒來那會疼痛難當(dāng)。 她動了動胳膊,又動了動手,只要不與人動手,單單是逃出這里,還是有希望的。 她出了事,琪王的心思在她身上難免分身,太子又虎視眈眈,她怎么可能躺在這里養(yǎng)傷。 雖然不知道為何燕無痕不讓她走,但是他畢竟救了她一命,若有機(jī)會,定要還了這份恩情。 房門打開,兩個侍女駐守在門外,見她出來,問道:“姑娘怎么出來了?” “我肚子有點(diǎn)餓,可否麻煩……”襲玥說著,走近了她們,趁其不備,雙掌劈下,打暈了暈她們,準(zhǔn)備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