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琪王半推半就的被她推著出了門,無奈的搖了頭,待看向四周,卻空無一人,低頭,這才見小南睜著大眼睛防備的看著他。 “你……”琪王上前一步,小南卻轉(zhuǎn)身跑了,像是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連身子都在發(fā)顫,琪王覺得奇怪,便追了上去。 眼見著小南越跑越遠(yuǎn),琪王飛身而起,攔在小南面前,長身而立,面若冠玉,月光輕灑在他身上,更襯得這張臉清俊逼人。 而小南卻是睜大了眼睛,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見琪王向他靠近,更是本能的挪著屁股后退,本就沒什么血色的小臉更是煞白煞白的。 琪王見此,微微蹙眉,停下了步子,“你是叫小南吧?” “……”小南一言不語,只是用眼神防備著他。 琪王見她只是個小孩子,便勾了唇,蹲下身來朝她笑道:“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 小南咽了咽口水,哆嗦著,伸出食指指著他,嘴里呢喃著,“好可怕……它在里面……蠱蟲……” 琪王本來還不知道她嘴里念叨著什么,只當(dāng)是她是怕生,現(xiàn)在從她嘴里聽到‘蠱蟲’二字,頓時僵了臉,這孩子不一般。 聽說小南不見了,郁塵和沐風(fēng)聞訊趕來,見小南又驚又怕,大眼睛泫然若泣,而琪王又皺著眉,這一大一小的兩人看得他們一頭霧水。 “景琪,發(fā)生什么事了,你這么大個人了,總不會在嚇唬一個小孩子吧?” 郁塵問道,剛一靠近,小南便站起來躲在了他的身后,死死地拉著他,不讓他過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琪做了什么,才讓這孩子怕成這樣,以郁塵對琪王的了解,他這張俊臉,莫說著十六的小姑娘到六十六的老奶奶,就連三四歲的小孩子都喜歡的不得了,這孩子為何這么特殊? 琪王道:“這孩子怕的不是我,而是我體內(nèi)的蠱蟲?!?/br> 什么,她一個小孩,怎么會? 郁塵摸上小南的手,一陣刺骨的寒意傳來,他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對著小南誘哄般笑道:“小南,跟哥哥去玩,好不好?” 小南只想著趕緊從琪王身邊逃離,便點了頭,跟著郁塵走了。 琪王站在原地,望著小南的身影,眸色變了幾分。 藥草屋內(nèi),小南乖巧的坐著,因為陌生,而四處打量著,郁塵坐在他對面,輕聲問:“小南,告訴哥哥。你為什么那么害怕王爺?” 小南咬了咬嘴唇,怯生生的道:“蠱蟲,很厲害的蠱蟲……小南怕……” “蠱蟲?”郁塵眸色沉了沉,“你是說他身體里有蠱蟲?” 小南點點頭,郁塵追問道:“你怎么會知道他體內(nèi)有蠱蟲?” 小南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牡溃骸靶∧细杏X的到啊,”她捂著自己胸口,委屈的道:“它很害怕,小南也很害怕……” 它? 看著小南無辜的眼神,郁塵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莫非這孩子身子這般冰冷是因為蠱蟲作祟,他趕忙將收集來做研究的蠱蟲統(tǒng)統(tǒng)放在桌子上。 小南一見到他們,就放下了戒備,仿佛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朋友似的,隔著瓶子扶著著它們,興沖沖的說道:“原來,哥哥也喜歡他們,小南的家里有很多呢,每天都是小南陪著它們的……” 果然如此,看來他猜測的沒錯,這孩子體內(nèi)果然有只蠱蟲,而且,這只蠱蟲幾句靈性,對周圍的環(huán)境十分敏感。 趁著小南被蠱蟲吸引,郁塵悄悄出了屋子,琪王已在河邊等候多時,郁塵上前。重重的點了頭。 “你體內(nèi)的祭祀蠱乃是蠱蟲中的王者,但凡是有點靈性的蠱蟲感覺到了都會害怕,因此,小南才回一見到你,就那么大反應(yīng)?!?/br> 琪王隱隱感覺到小南這個孩子不簡單,南疆長老被就囚禁已有十余年,一出來就來找她,只怕也與她體內(nèi)的蠱蟲有關(guān)。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向屋內(nèi)的小南。 “莫非,這孩子早在南疆長老被囚禁之前就已經(jīng)中了蠱?”郁塵驚道,更加覺得不可思議,那她體內(nèi)的蠱蟲莫非就是,“長命蠱,能讓一個人十幾年來保持著同一個模樣,而且體溫如同冷血動物的一定是長命蠱無疑?!?/br> 琪王的身影倒映在河水中,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屋內(nèi)的小南,南疆長老讓小南跟著襲玥究竟有什么意圖? 屋內(nèi),襲玥剛換好衣服,便聽見屋外一陣打斗,她打開了門,正見沐風(fēng)領(lǐng)著一隊人馬與來歷不明的黑衣人對抗。 琪王見她穿著單薄,擔(dān)心的皺了眉,忙將她帶回了屋里,“身子還虛著,出來干什么,外面那幾個小毛賊。沐風(fēng)對付得了。” 見琪王眸色深沉,襲玥,伸手覆上他的手,猜測道:“你是擔(dān)心外面那些人是從宮里來的?” 皇帝畢竟是他的父親,血脈相承,他只怕也不想與皇帝走到父子反目的地步。 襲玥自換下來的衣服里拿出了那些指證太子串通南疆長老謀害朝中眾人,擾亂后宮的證據(jù),“這些,是我跳崖前,南疆長老給我的?!?/br> “……”琪王翻閱著他們來往的書信,其中詳細(xì)記錄了他們是如何謀害朝中棟梁的具體細(xì)節(jié),這些命案足以讓太子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 琪王的動作猛然一頓。將目光落在最后一張紙上,‘萱妃娘娘’四個字赫然映入眼底,琪王捏著紙張的手指漸漸收緊,直到襲玥覆上他的手,“有了這些證據(jù),我們一定可以替萱妃娘娘報仇?!?/br> 琪王驟然回神,對上她擔(dān)心的眸子,他勉強一笑,“母妃的事我早已知道跟太子和皇后有關(guān),只是沒有證據(jù),他們又一手遮天,如今,僅僅有這些往來的書信。還是不能定太子的嘴?!?/br> “為何?” “且不說這些書信見了水,自己有些模糊,即便是真的,也是只有物證沒有人證。就算南疆長老愿意作證,又有誰會相信他的話,說不定還會被太子倒打一耙?!?/br> “這……”襲玥倒是沒想到這些,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這些鐵證,卻還是讓太子逍遙法外嗎? 人證? 襲玥眼前一亮,“洞中的骨骸,只要仵作驗過,證明是當(dāng)年那些大臣的尸骨,便能證明這些書信上所寫句句屬實,就算不能徹底扳倒太子,也能讓他徹底失去民心?!?/br> “什么骨???” 襲玥詫異,“難道你們沒有在洞中發(fā)現(xiàn)大臣們的骨???” 琪王搖了頭,當(dāng)時他們在洞中的確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就只看到了一個生銹的鐵盒子,或許,是太子將白骨給處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