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蕭景霖心里疙瘩一聲,裝傻道:“母妃說笑了,景霖哪敢欺瞞母妃吶?!?/br> “哼,你啊,看著老實,其實鬼點子最多,”佟妃娘娘伸手在蕭景霖額頭上一點,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番,見屋子里能藏人的也就那個柜子了。 起身,走到柜子前,一把打開,見里面無人,這次放下心來。 蕭景霖提了提被子,將襲玥露出的一只手忙塞了進(jìn)去。 “景霖啊,別怪母妃多心,母妃只是擔(dān)心你而已。”佟妃娘娘回到床邊,語重心長的說道。 “母妃,景霖明白。” “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母妃就不打擾你了。”佟妃娘娘起身離開,臨走前,還替他關(guān)上了房門。 蕭景霖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摸了一額頭上的冷汗,閉了閉眼,偏頭去看襲玥,真怕將她捂壞了。 這一低頭,襲玥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來了,正睜著一雙清潤的黑眸看著他。 蕭景霖一陣尷尬,對著她的眼莫名的就覺得一陣心虛,忙掀開被子下了床,有些僵硬的解釋:“你醒了,事出緊急,景霖?zé)o意冒犯?!?/br> “我知道,”從佟妃娘娘進(jìn)來的那一刻她就醒來了,他有心維護(hù)她,她自然看在眼里。 “知道就好,方才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蕭景霖猛地頓住,“你說,你知道……” 什么時候知道的,莫不是他跟阿禮的對話她也聽進(jìn)去了? 襲玥撐著身子起身,手臂上的傷一用力倒是一陣疼痛,她差點忘了,昨晚她親手劃破了胳膊,以換得一時的清醒。 蕭景霖忙扶起她,“你受了傷,用不得力。” 襲玥不甚在意胳膊上的傷,看樣子,這是蕭景霖的房間,昨晚,她記得救他的人臉上帶了一塊面具,雖看不清面具的形狀,卻隱隱記得是紫色的面具。 “是你救了我?”襲玥問道。 蕭景霖點了頭。 “多謝,”襲玥看著他一副坦然的模樣,尤其是那雙清亮的眼,隱隱與燕無痕的那雙眼相重疊,她記得燕無痕每次現(xiàn)身都帶著一張紫羅蘭面具。 眼前的蕭景霖和燕無痕難不成,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蕭景霖救她是把她當(dāng)成了兒時的恩人,但是燕無痕與她非親非故。卻屢屢出手相救,甚至不惜破了無痕閣不與朝廷為敵的規(guī)矩,三番兩次得罪太子。 還有在無痕閣的時候,他對她說話的語氣分明就是認(rèn)識她的,若兩人真是一人,倒是解釋的通了。 “你……是燕無痕?”襲玥猶豫著,卻是肯定的語氣。 蕭景霖早就知道依著襲玥的機(jī)敏,遲早會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而他也無疑永遠(yuǎn)都瞞著她,“沒錯,我是燕無痕?!?/br> 襲玥有些詫異,“你竟然就這么承認(rèn)了?” “你既然已經(jīng)猜到了,我又何必瞞你?!笔捑傲赜行┖眯Φ目粗?,俊逸的臉龐滿是笑意。襯得那雙清亮的眸子似星辰般璀璨奪目。 襲玥看的一怔,連景琪和太子都不曾知道燕無痕是何身份地位,又是何長相,可見,凡是見過燕無痕的人,要么是他信任的心腹,要么就是早就被他解決掉了。 可這人眼中無一絲殺意,倒盡是良善,只怕都是因為他與這具身子小時候的交情的緣故吧。 她有些好奇,究竟他與小時候的‘襲玥’發(fā)生了什么,才能讓蕭景霖找了她這么多年,這份執(zhí)念,難道就只是因為恩情嗎? “太子為難你的事已經(jīng)傳到了琪王的耳朵里,為此。琪王不惜連夜進(jìn)宮,甚至與太子的人馬大打出手,無奈太子得了勢,宮中禁衛(wèi)軍均在他的掌控之內(nèi),不惜一切代價,將琪王逼退在宮門外?!?/br> 景琪,襲玥心里一緊,忙抓了蕭景霖的手臂,“景琪可有受傷?太子可有為難他?” 蕭景霖將她的緊張看在眼里,扶著她坐下,“你放下,太子勢力雖大,琪王亦是不容小覷,如今不過是得了勢,趁機(jī)給琪王難堪罷了?!?/br> “景琪沒事就好,只怪我高估了太子的人品,才著了他的道,讓他有機(jī)可乘,”還讓景琪為她夜闖皇宮,萬一他出了什么事,她定然不會原諒自己。 “對了,皇上可還好?”昨夜她不在,殿外便都是太子的人馬,若是趁機(jī)對皇上不利…… “你放心,太子現(xiàn)在巴不得父皇平安無事,否則,一旦父皇出了問題,這百姓和滿朝文武的大臣的口水也會將太子淹沒……” 他讓柳玉生放出去這些消息的時候便是為了不讓太子輕舉妄動。至于琪王安插在父皇身邊的守衛(wèi),不到必要時候,還是不要現(xiàn)身的好,免得逼急了太子,狗急跳墻。 看他如此自信,又話里有話,讓襲玥瞬間覺得,她昏迷了一切,倒是了不少事。 襲玥有些好奇,“這一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如今,整個皇城都在傳言太子謀害忠良,又因私造官銀一事惹得大梁大動干戈,不僅民怨沸騰。就連朝堂上也頗有言辭,太子現(xiàn)在正忙著堵住悠悠之口,要不然,就不會只讓皇后派人過來搜查你的下落了?!?/br> 原來如此,也算是有驚無險。 “站住,轎中何人?”侍衛(wèi)攔住馬車,大聲喝道。 阿禮駕著馬車,仰著下巴,比他氣勢還足,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瞎了你的狗眼,連六皇子的馬車也敢攔著,不想活了?” “這……”侍衛(wèi)的氣焰一瞬間蔫了不少,眼睛卻是亮了不少,太子吩咐過,但凡宮中之人出宮,務(wù)必攔著,仔細(xì)檢查,尤其是六皇子。 侍衛(wèi)靠近轎子,探頭往里面看,蕭景霖掀開轎簾,五官俊朗卻不是平日里那副好說話的模樣,此時的他神色稍冷,眉宇之間盡是貴氣,渾身散發(fā)著肅殺之氣,無端端的讓人望而生畏。 蕭景霖掀開轎簾的一瞬間,里面一個人也沒有,侍衛(wèi)白了臉,忙拱手道:“屬下見過六皇子!” 蕭景霖端著架子,不懈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看也看過了,該放行了吧?” “這……”侍衛(wèi)被蕭景霖氣勢所震,礙于太子的命令,冷汗涔涔的道:“六皇子贖罪,屬下不能放行,太子有令,皇上中毒一事尚未查明,任何人不得踏出宮門口一步?!?/br> 阿禮蹭的站起啊,跳下馬車,直逼到了侍衛(wèi)跟前,“嘿,這么大的命令,我怎么沒聽說。你個小小的侍衛(wèi),竟然敢打著太子的名號假傳命令,該當(dāng)何罪!” 侍衛(wèi)低了頭,不與他對視,語氣卻是不卑不亢,“屬下不敢說話,這是太子剛剛才派人傳來的口諭,不信,您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