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呸!秋玲碎了一口,鄙夷的笑道:“肖景燁,你以為我秋玲會真的愛上你,就是你為我開脫,我也不會有半點感激。只會覺得惡心。實話告訴你,你不過就是我秋玲床上的一條狗,這具身子,早就給了別人了?!?/br> 秋玲扭曲的五官帶著泄憤的快感,再無一絲美感,只剩下令人觸目驚心的蛇蝎心腸。 “秋玲,你……”太子直直的盯著秋玲,隱隱動容,這是襲玥第一次從太子眼中看到名為感情的東西。 也是在這一瞬,秋玲移開了目光,在別人看不到的盲區(qū)里,眼底復(fù)雜的緊,再抬起頭來,一縷鮮血順著唇角滑下。 “秋玲……”襲玥目光一緊,隱隱有些不忍。琪王就站在她身邊,伸手握緊了她的手,大掌緊緊地包裹著她的,無聲的溫暖著她。 緊接著,秋玲身子一抖,唇邊的血跡越來越多,隱隱透著黑色,秋玲的身子緩緩倒下,就倒在太子眼前。 眼中劃過一絲悲戚,仿佛包含著無窮無盡的話語,太子,秋玲答應(yīng)過皇后娘娘,一定會盡心盡力,替太子掃除障礙,如今,卻不想,琪王竟利用秋玲來對付太子這一切都是秋玲的錯,是秋玲害了太子。 秋玲將死,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么多的,太子要好好的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郁塵立即上前,喂秋玲吃下一顆藥丸,這個時候,她可是指證太子的重要人證,怎么能就這么輕易地死了呢。 只可惜秋玲身中劇毒,加上之前受傷之時貿(mào)然服下禁藥,更是加速了毒素的擴散,饒是郁塵的速度再快,也只能讓她多活一炷香的時間而已。 “秋玲……”太子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侍衛(wèi),在碰到秋玲的那一刻,一瞬間鎮(zhèn)定下來,小心的將她扶起,伸手擦去他嘴唇上的鮮血,卻是越擦越多。 他慌了手腳,向來眼高于頂?shù)奶右灿星笕说臅r候,他看著郁塵,連嘴唇都在顫抖,“郁塵,你救救她,你是鬼醫(yī)的徒弟,一定可以救她的,你救救她……” “……”郁塵微微蹙了眉,無動于衷。不是他不救,而是她已經(jīng)沒救了。 “王……王妃,可否……告訴秋玲,您是……從什么時候懷……懷疑我的?”秋玲看著襲玥,執(zhí)著的問道。 襲玥于心不忍,平靜的道:“一直以來我從未懷疑過你,甚至排查王府眾人之時,我也堅信你不是內(nèi)鬼,直道太子妃用苦rou計害死側(cè)妃,嫁禍于我,我才懷疑到你。一旦認定你是內(nèi)鬼,所有的事便都解釋的通了!” “原來如此,秋玲……明白了。” 秋玲一手抓著太子的衣襟,將他硬生生的拉了下來,一口咬了上去。 在外人看來,仿佛秋玲是為了咬死太子,卻在下一刻徹底毒發(fā),一口鮮血碰噴出,終于沒了呼吸,身子瞬間軟了下去。 只有太子知道,秋玲在他耳邊費力的說了兩個字,“活著!”反反復(fù)復(fù),只說了這兩個字。 “啟稟皇上,六皇子求見!” “宣他進來!”皇帝道,恨鐵不成鋼的從太子身上移開目光。 蕭景霖和大理寺卿李大人押著皇后進來,眉宇間盡是英氣,一雙黑眸似乎比平日里更加清明了些,比起平時,只是挺直了背,冷了臉,少了些逢場作戲,竟然讓人耳目一新,看著他走進,方覺得往日竟是看錯了這默默無聞的額六皇子。 “兒臣拜見父皇!” “臣拜見皇上!” 蕭景霖掀起衣袍,跪下道,縱然匍匐在地,無端端的讓人再也不敢小看了他。 “都起來吧!”皇帝道。 “謝父皇!” “謝皇上!” 皇后一見太子滿手是血,掙脫侍衛(wèi)急忙奔到太子,心疼的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景燁,哪里受傷了,讓母妃看看……” 蕭景霖起身,上前道:“啟稟父皇,多虧李大人及時趕到,宮中亂黨已經(jīng)盡數(shù)拿下。等候發(fā)落?!?/br> “好,”皇帝應(yīng)道,探究的看了蕭景霖一眼,以及他身后的李大人,宮中已經(jīng)被皇后和太子控制,琪王要想在宮里拿下太子,便是難上加難。 因此,才沒有組織太子祭天,待太子出宮,再將計就計將太子的狼子野心公諸于眾,讓太子再無還手的余地。 本以為拿下太子,皇后定然會狗急跳墻,卻沒想到蕭景霖竟然說動了李大人,悄無聲息的就將皇后在宮中的勢力控制住,這才使得他們回宮毫無阻礙。 景霖這孩子不簡單吶! 單憑他能調(diào)動李大人這一點。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如今,塵埃落定,皇帝回到龍椅上,下旨道:“太子被妖女蠱惑,犯下大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起,廢除太子,貶為安樂王,賜別院一座,永生不得踏出別院一步。” “皇后身為后宮之主,卻周助為虐,霍亂后宮,即日起,降為貴妃?!?/br>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今大勢已去,為了保住太子的命,皇后只好咬著牙謝恩,“臣妾謝主隆恩!” “來人,將他們帶下去。” 太子眼睜睜的看著侍衛(wèi)將秋玲的尸體抬下去,身邊幾名侍衛(wèi)像是看犯人一樣的眼神,太子揮開他們的手,扶著母妃雙目通紅,行至琪王身邊,太子停下,不甘心的問:“你是何時將父皇掉包的?父皇中毒后,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逃出升天。” 太子堅信,那個時候皇帝絕對在他的掌控之內(nèi)。負責(zé)看守的都是他的心腹,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被人掉包了。 琪王面不改色,黑眸依舊幽深,淡淡的道:“我只是提醒父皇,太子動手的日子不遠了,至于父皇,早在你下毒之前,就已經(jīng)等著這一天了?!?/br> 已經(jīng)裝懦弱了裝了十幾年,防太子也防了十幾年,一個時時刻刻都保持警惕的人,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被對方算計。 “原來,贏了我的不是你,竟是父皇!”太子回頭,看了高居皇位的皇帝一眼,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皇帝的眼睛與琪王一般深邃,平日里總是沉寂的掩蓋了鋒芒,一旦露出真面目,便讓如同暗潮驟起,讓人防不勝防,就淹沒在一片驚濤駭浪之中。 他一直以為只要除掉了琪王,父皇便不足為據(jù),沒想到,到頭來,他竟然毀在了父皇手里。 “呵呵……”太子涼薄的笑了,不懷好意的看著琪王道:“蕭景琪,沒了我,你好像又有新的對手了,總有一天,你也會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br> 襲玥冷了臉,覆上了琪王的胳膊,太子見此,更是譏諷,笑的高深莫測,“襲玥,你和琪王,只能活一個!” “……” “你知道什么?”琪王變了臉色,目帶威脅,太子卻是不說了,邪氣的勾起半邊唇,被侍衛(wèi)押著遠離大殿。 該罰的罰,該賞的也得賞,皇帝除了心頭大患,自是龍心大悅,太后特意托沈公公來傳話。將蕭景霖好好表彰了一番,皇帝對蕭景霖更是刮目相看,“此次順利回宮,景霖功不可沒,從即日起,賜六皇子蕭景霖為霖王,至于封地,柳州地大物博,與皇城最近,不如就將這柳州賜予六皇子做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