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他也沒再繼續(xù)說什么,不管怎么樣,這一頓飯吃得還不錯,至少該表達(dá)的意思我都表達(dá)到了,于是準(zhǔn)備和他說再見。 顧覃之看到我想走,馬上伸手按了一下我的手說:“先別急著走,再坐幾分鐘,我確實是有件事要求你的。” 我只得重又坐下來,就在此時高跟鞋嗒嗒嗒的響聲由遠(yuǎn)而近,我以為是服務(wù)生或者是其他客人,就沒在意,誰知腳步聲停在我身邊,我一抬頭還沒看清楚是誰,臉上就被潑了一杯水,應(yīng)該是果汁,粘乎乎的直灌到我脖子里去了。 “徐圖,你不是說對顧覃之毫無意思吧?裝什么清純婊,私下里約他出來見面吃飯,不要臉的東西!”怒罵聲簡真出乎意料。 “方亦和你干什么!”顧覃之隱忍的聲音響起。 我此時已經(jīng)摸到了紙巾把臉上的果汁擦了一下,睜開眼看到了一臉怒容的方亦和。她穿著一件火紅的真絲上衣,一件黑色a字裙,手里舉著一個空玻璃杯,像是在說,就我潑的你,你能拿我怎么辦? “只要我們的婚姻還存在一天,我就有權(quán)力趕走粘你身邊的小三兒們。何況,這么一個連孩子都敢偷偷生下來賤女人,我這樣對她都是給她面子?!狈揭嗪鸵Я艘幌伦齑?,一字一字尖銳的說出了這番話。 顧覃之還準(zhǔn)備說些什么解釋的話,我卻不愿意開口和方亦和再講下去了,拿起顧覃之剛幫我續(xù)滿的飲料,對著她的臉就潑了上去,看著一杯飲料全順著她的臉流到了衣服里,我笑笑說:“有來不往非禮也。方大小姐,嘴巴放干凈點。說句難聽的,咱們兩個誰是小三兒還不一定呢。也說不準(zhǔn),當(dāng)時我和顧覃之在一起時,你才是中間插足的那個人?!?/br> 方亦和再三挑釁,沒有的事都能讓她逼成真的,我說這番話是成心要氣她。 “我七八歲上就認(rèn)識了顧覃之,請你問什么時候認(rèn)識他的?要是我了解的情況沒錯,在遇到他的頭一天晚上,你就不知廉恥的和他開了房吧?!狈揭嗪桶涯樐ǜ蓛?,頂著成縷的頭發(fā)斜睨了我一眼。 “要是按認(rèn)識時間來比。當(dāng)然比不過,有人是一見鐘情,有人相識幾十年,只當(dāng)她是個妹子?!蔽铱粗揭嗪停鹱约旱陌?,對顧覃之笑了笑說,“今天沒法多聊了,總之,謝謝你幫我mama料理后事,謝謝你!” 說完,的又看了看方亦和:“不要把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測別人,你一肚子的齷齪看別人,看到好的也能猜成不好的?!?/br> 方亦和又向我伸了手,被顧覃之一把抓住,低聲說:“方亦和,你鬧夠了沒有。” 我沒理會這一對夫妻接來的家務(wù)事,直接走出了餐廳。 來到外面借著昏暗的燈光,我從玻璃門的反光里看到了自己一身的狼狽,簡單弄了一下頭發(fā),我心里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回到家里。 我一直避免自己和顧覃之接觸,就怕有人借題發(fā)揮,但是自從在機(jī)場偶遇方亦和以后,我才明白很多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開的。方亦和現(xiàn)在對我恨得入骨,在她眼里我已經(jīng)坐實了勾引顧覃之的事實,不管我怎么做都沒用。 到家以后,我簡單洗了一下,細(xì)想自己這兩次與方亦和相見的事,忽然覺得未免有點太巧了。上一次絕對是巧合,因為我不知道顧覃之和她會出現(xiàn)在機(jī)場,這一次我們吃飯也是臨時決定的,怎么就又遇到了呢。 但是如果就憑這兩次就說中間有人故意安排也不太對,誰能監(jiān)控著我手機(jī)和行蹤呢。 想到最后,我又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多想的。于是只得先睡下,不再想這件事。 第二天早上手機(jī)響的時候我以為是鬧鈴,瞇著眼睛就要把鈴聲按斷,卻一眼掃到屏幕上顯示著杜衡的名字,想了一下我才明白過來,是杜衡打的電話。馬上從躺著變成了趴著,接通電話低聲喂了一聲。 “徐圖,我想告訴你我的決定,我會向總部申請把我調(diào)到h市分公司。”杜衡開口就講。 他的話讓我一下就清醒了過來,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著手機(jī)快步走到了陽臺上。問:“你不要在沖動的時候做決定,我只是去一段時間,未必就在那邊常待了,等我定了,你再定也不遲?!?/br> 他笑了笑:“我這幾天反復(fù)都在想這件事,反復(fù)的問自己如果我下半生里沒有你會怎么樣,沒有好的工作機(jī)會會怎么樣,最后我發(fā)現(xiàn),工作是可以重新開始的,而感情不可以。既然你答應(yīng)我的求婚,我就要對你負(fù)責(zé)一輩子?!?/br> 杜衡的聲音一如從常那樣平穩(wěn),但是我聽在耳朵里,是說不出來的感動,眼淚無聲的掉下來,一邊笑又邊掩飾自己哽咽的聲音:“真的先別這么早做決定,等我去那邊再和你商量?!?/br> “好的,我的計劃就是這樣,什么時候?qū)嵤?,聽你的安排?!倍藕獾馈?/br> 掛斷電話,太陽正巧從東邊升起來,透過薄紗簾照進(jìn)屋子里,滿目陽光。我微微笑著。心里不停的對自己說要淡定,嘴角卻不受控制。 這種甜蜜感,很久沒有過了。記得原來和齊越在一起時,他每每制造一些小驚喜,我也是這樣滿心歡喜。 對,就是這個詞,滿心歡喜。只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么樣的。 吳阿姨聽到我的動靜也起來了,推開陽臺的門看到我拿著手機(jī)忍不住笑的樣子就問:“今天是喜鵲先來了么?你這喜上眉梢的樣子,看著我都覺得一天烏云散了?!?/br> “嗯,今天喜鵲來報喜了。”我笑嘻嘻的說。 吳阿姨看著我高興的樣子。也笑了起來,同時輕聲道:“能想開就好,人不能總活在死胡同里,不能越活越窄?!?/br> “我知道了,一切向前看嘛?!蔽倚那楹玫煤喼倍家w起來了。 接下來的一周,我在帝都把所有想到的事都簡單安排了一下,同時和吳阿姨說,讓她幫忙全職帶球球,我周末回來,如果那邊的事情順利,我就回來把球球和她接過去。 吳阿姨對于全職照顧球球沒意見,只是說如果我要在h市長住,她恐怕去不了了,這不是多少錢的事,而是她家就在帝都,她現(xiàn)在這把年齡了,不會因為工作舍棄掉家庭。 我想想也是,答應(yīng)了下來,說自己暫時不會去h市長住。 現(xiàn)在找一個靠得住的阿姨帶孩子真的太難了,吳阿姨對球球簡直像對親孫子一樣好,有時候我剛給她發(fā)了工資,她第二天就會給球球買一套價格不菲的衣服。說了好幾次她不用買,她都笑笑說,我喜歡這孩子,送個禮物怎么就不成了?看著她假裝生氣的樣子,我也不好再說什么。所以,對于吳阿姨我滿意到不得了,她既然不愿意去h市,我就要想其它方法解決。 不知道為什么,在想到這事時,我忽然想到了杜衡,為什么吳阿姨說不能跟我去h市。我就能心平氣和的接受,而杜衡這樣說,我就像被人踩著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就炸毛了? 或許是越親密,對他的要求就越高吧,我只能這樣想。 安排好公司和球球,我又一次上了飛回h市的航班,一路上閉目養(yǎng)神,心里像過電影一樣想著這一段時間的事,然后就想到了嚴(yán)妍。她看到我重新回到那個家里會是什么表情?驚訝或者厭惡。 自從那天她私自動了我媽的東西以后,我對她真的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這一次回h市,我最大的目的就是對付這個女人,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讓她帶著自己的行李滾出徐家,如果我老爸給力的話。 下了飛機(jī),老爸早就安排好接機(jī)的人,我上了他們公司超豪華的商務(wù)車,在后座上竟然瞇了一小覺。 司機(jī)直接把我送到了家里,老爸在門口接我,看到我下來馬上走上來把我抱在懷里,很溫暖的說了一句:“路上辛苦了,先回家洗洗吃東西,其它的事明天再說?!?/br> “好?!蔽覒?yīng)道。 我跟著老爸進(jìn)門,發(fā)現(xiàn)嚴(yán)妍和徐畫居然不面,很驚訝地問了一句:“他們兩個呢?” “大概是去買東西了吧。”老爸說著給我倒了一杯水,“不用管他們,等下想吃什么,我要阿姨給你弄?!比缓罂戳丝次疑砗?,又問,“球球呢,沒回來?” “孩子太小,來回折騰怕他吃不消,我把事情都安頓好了再說吧?!蔽覍习终f。 “把球球帶回家,我現(xiàn)在不怎么去公司,白天讓徐畫放學(xué)以后陪著球球玩,也好帶?!崩习终f。 “你放心,我不放心。再說了讓球球跟著徐畫玩,將來怎么解釋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叫哥哥呢,還是叫叔叔?”我反問。 “胡說,應(yīng)該叫舅舅?!崩习滞耆缓臀以谝粋€頻道上,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于是搖頭說:“不管你說什么,我不會讓球球和嚴(yán)妍的孩子在一起玩,這人人品不怎么樣,我怕寶寶受污染。” 我用的是“污染”這個詞,惹了老爸一頓白眼。 他看勸我不來,終于不再提球球的事,反而問起了公司和顧覃之。我把最近的事情簡單說了,做好了聽他絮叨的心理準(zhǔn)備,沒想到他對我的處理方式還挺滿意,夸了我兩句。 兩個阿姨去廚房做飯了,我索性把最關(guān)心的問題拋了出來:“老爸,你結(jié)婚的事要怎么說?” “都是謠傳,這個你也相信?”老爸問我。 “謊言說一千遍就是真理。”我頓了一下,“這是哪個傳人說的?你沒這想法,不代表著別人沒這相法,我怕到時候你扛不住。” “放心,我有分寸?!崩习直WC的話說得怪響亮人,但是說完以后,緩了一會兒又問我,“你原來對嚴(yán)妍還不是這種態(tài)度,怎么最近轉(zhuǎn)變的這么多?” “您心臟沒問題吧?”我擔(dān)心的問。 他搖頭。 “您血壓也沒問題吧?”我又問。 他又搖頭。 我長舒了一口氣說:“她拿我媽東西的事你知道了吧?” 老爸點頭:“這件事,我已經(jīng)教訓(xùn)了她,以后她不敢了?!彼粗艺f,“嚴(yán)妍出身不太好,家里窮。沒見過什么好東西,可能在辦某些事時有點眼皮子淺,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一聽他的話就呵呵了,看樣子那誰說對了,不管多精明的男人遇到女人都得變?nèi)踔恰?/br> “她不僅拿東西,還燒了我媽的日記本。”我一字一頓,“你知道嗎?那些日記里記著的是我的成長經(jīng)歷,你知道那些東西對我有多珍貴吧?!?/br> 老爸一下就不說話了。 “她把我媽書房里的東西都搬到了衛(wèi)生間里,要燒掉,如果不是我回來的早,恐怕都會燒光的。”我看著我老爸,“這事兒你不知道吧。老爸,如果不是怕你氣得生病住院,嚴(yán)妍這樣的女人,我早趕出大門了?!?/br> “她太任性了,被我慣的。”老爸嘆了一口氣說,“看樣子,某些事我要和她再談?wù)劻耍屗朗裁词堑拙€?!?/br> 我正準(zhǔn)備開口說這種女人再談也沒用,不管你講多少道理,扛不住別人臉皮厚又不講理啊。話還沒出口,家門就被推開了,嚴(yán)妍拎著大包小包牽著徐畫走進(jìn)來,她看到我在家只是微微一怔,然后把手里的東西往沙發(fā)上一扔說:“累死我了,逛了整整一天?!?/br> 看到我正盯著她看,彎腰把一個巨大的盒子蓋打開,對我說:“徐徐,幫我看一下這婚紗選得怎么樣?” ☆、104 進(jìn)賊了 從嚴(yán)妍進(jìn)門到她把婚紗拿出來,一共也沒用了兩分鐘的時間,我老爸看得目瞪口呆,他大概想不到他的小妻子會用這種招式故意惹怒我。他有點擔(dān)心的看著我說:“徐徐,這個女人買東西,有時候是心血來潮?!?/br> 老徐怕我誤會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在我面前幫嚴(yán)妍欲蓋彌彰就讓我真的生氣了,然后覺得男人這東西,簡直太不是東西了,自己親生女兒反而不如一個半路夫妻重要,他的表現(xiàn)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人。 我沒說話,拿起嚴(yán)妍塞到我手里的婚紗,臉上帶著甜甜的笑認(rèn)真看著,精致的袖口,層層疊疊的繡花,還的頭紗和長拖尾紗上手工釘上去的天然小米珠,我從頭看到腳,然后抬頭看著嚴(yán)妍說:“漂亮,真的超級漂亮,這不像是心血來潮從店里買的,如果我沒猜錯,這是手工定制禮服。三年前h市出現(xiàn)了一個做婚紗的高手,據(jù)說在法國的婚紗節(jié)上獲過獎,應(yīng)該叫做lucy.liu。這個應(yīng)該是他的作品,量身定制,獨一無二?!?/br> 嚴(yán)妍沒想到我能猜出來,對我滿眼羨慕她也很享用,笑著:“沒想到徐徐在外面苦哈哈打工幾年,眼光居然還不錯嘛,確實是lucy.liu的作品,我半個月前去定的,多付了五萬的加緊費(fèi),所以一個月以內(nèi)給我趕出來了,是不是看了很驚艷?!?/br> “是。”我點著頭看向爸爸,“老爸,如果嚴(yán)妍選的這套禮服,你可不能去買那些店里買俗得不能上臺面的愛馬仕之流了,配不上,建議你去紅方訂制一套男裝,價格和這個差不多,而且逼格很高?!?/br> “徐徐,你先上去。”老爸對我說完,又轉(zhuǎn)向嚴(yán)妍,語氣竟然緩和了一些問,“怎么沒和我打招呼就訂了婚紗?” “你不是說過嘛,只是要我愿意花錢,隨便花,根本不用通知你,怎么,現(xiàn)在覺得我花錢太多了?這件衣服加上加急費(fèi)也就不到二十萬嘛?!眹?yán)妍嘟起嘴,居然有一點嬌憨的味道。 我看著有點惡心,說實話我都沒在我老爸面前這樣撒過嬌。我很好奇老爸此時的表情,就轉(zhuǎn)頭看了過去,他居然有點享受的意思。 真的,這一眼讓我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嚴(yán)妍正在向我老爸撒嬌的時候,我眼睛的余光不小心掃到了臺面上,徐畫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剪刀,正在前剛從一旁架子上拿下來的一堆手工紙,看著他手里的那個手工禮盒。應(yīng)該也是今天新買的。 我彎下腰笑瞇瞇的拍了拍他的頭說:“借我用一下?!?/br> 不等他有所反應(yīng),我就把剪子拿到手里,然后順手拎起了婚紗,一下一下剪上去,同時還依然笑瞇瞇的看著正在向我老爸撒嬌的嚴(yán)妍。 她大概覺得我一定會發(fā)怒,等了十幾秒沒等到我反應(yīng),實在忍不住了,就回頭看了我一眼,一看之下她就一聲尖叫,慘得跟有人殺了她一樣。 “徐圖,你在干什么!你太過分了!”她嗷一聲撲了過來,就像搶她兒子一樣把婚紗從我懷里搶過去,眼淚居然同時就流了下來,“你干什么?” 話音未落,居然還泣不成聲起來。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精湛的演技,看向了我老爸:“你不是不知道么,我?guī)湍慵袅?,然后你有興趣可以陪嚴(yán)妍再去定制一套,不過幾十萬的東西,你老徐浪費(fèi)得起。” 嚴(yán)妍抱著婚紗哭得泣不成聲,就這一分鐘的時間她居然把自己眼睛揉得通紅,然后用這么一對哭得跟紅桃的眼睛看向老爸說:“成然,她這樣欺負(fù)我……你也不……管管……” 一句話因為抽噎,竟然斷成了兩三截,我看著自己手里的剪子,笑得很無辜,嘴里不由嘖嘖了兩聲看向老爸:“嚴(yán)妍不去當(dāng)演員都浪費(fèi)了,這么好的演技,真被你給埋沒了!” “徐徐!”老爸臉色一沉吼了一句,“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剛進(jìn)家門就鬧得雞犬不寧。” 我心里一寒,原來在他眼里,我真的是不如嚴(yán)妍的。 “老爸,你說清楚,在這個家里誰是雞,誰是犬?”我冷了臉,冷了聲音問。 老徐原本發(fā)白的臉緩了一下,氣得直倒氣,我看著他大口喘氣的樣子心里一軟,把語氣緩和了下來,看著他說:“老爸,你別氣,氣壞了身體,在醫(yī)院里忙前忙后的還是我,如果你今天在我面前說一句,以后不準(zhǔn)我惹你小老婆的話,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和嚴(yán)妍正面沖突,或許我回來就是個錯?!?/br> 說到最后我覺得鼻子酸酸的,抬頭看了看樓梯,似乎又看到了溫柔的mama從上面一步一步走下來,嘴角掛著淺淡的笑,用柔柔的眼神看著我說:“徐徐回來啦?!?/br> 但是,沒有。我覺得能正常出現(xiàn)的場景再也不能出現(xiàn)了,我mama永遠(yuǎn)也不可能再像從疥那樣溫和的看著我笑,輕輕的喚我小名了。 老爸的語氣緩和下來,胸口的起伏也逐漸平穩(wěn)下來,看著還在哭著的嚴(yán)妍,說:“你先帶徐畫回房間一下,我有些事要和徐徐聊聊。” “成然,我心心念念了小十年的婚紗被你女兒剪了,你都不替我說句公道話?!眹?yán)妍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流,眼睛腫了不說,眼眶里還都是淚,一轉(zhuǎn)眼珠就嘩嘩嘩的流下來。 老爸看了一眼,就抽了一下嘴角說:“好好,不過是一套婚紗,你要是喜歡明天再去買,先給我十分鐘的安靜時間,好不好?” 嚴(yán)妍也真是個能忍的,居然在老爸一句安慰以后,用力的點了點頭,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說實話。我真是佩服她的功力,這樣憋著眼淚比哭著時更招人心疼,老爸的眼神居然慢慢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