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真會演戲!我自愧不如。 “邙邙,你都說了什么我很介意,你明知道我為什么照顧你。”顧覃之說。 邙邙假裝無辜的問:“我知道,你是因為還愛著我,你不忍心我這么多吃了這么多的苦,想要給我更好補償。” 我聽著二人上演的情深虐劇,忽然覺得有點可笑,笑了一聲抬頭問:“給你更好的補償,你覺得他現(xiàn)在拿什么東西給補償?” 大家都說越是親密的人吵架越是傷人,我與顧覃之曾是最親密的人,所以我知道哪一句話說出來能讓他心疼。 看到顧覃之發(fā)白的臉色,我心里很高興。 “覃之,她這樣說你,你不生氣呈?”邙邙開始火上澆油。 此時劉秘書敲門進來說:“徐總。等一下有個會,還要照常開嗎?” 我看了一眼時間,距離開會還有十分鐘。這是一個早就定好的會,是一定要開的。 “開,你去通知各部門,我馬上就到。”我說。 劉秘書離開了辦公室,我迅速收拾了一下桌面對坐面我面前沙發(fā)的兩位說:“兩位,我現(xiàn)在要去開會,你們愿意在這里吵清楚再走也可以,愿意出去吵也行,請便。” 說完我就走了。 顧覃之在我身后一路追了過來。我知道,他不會放棄這個解釋的機會。但是,我不愿意給,或者說我故意吊著這個機會。 我走到會議室門口時,他追上了我。但是他還沒開口,我迅速轉(zhuǎn)身差點與他的鼻子撞上,我往后退了一步說:“我要開會了,你最好先去安撫好你的初戀。” 說完我進會議室,當(dāng)我在里面為首的椅子上坐下來時,隔著玻璃看到了顧覃之的一臉無奈。 邙邙說的不管是真假,對我來說都很傷心。我現(xiàn)在不知道是反應(yīng)遲鈍了,還是受傷太多。對痛的感知太慢了,竟然沒覺得十分難受。 一開起會,我就全心投入。沒想到會議結(jié)束以后,我在會議室的門口看到了一直等著我的顧覃之。 “你初戀呢?”我很自然的問。 顧覃之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想說的?或者說依然有什么想解釋的?”我問。 他又要開口,馬上被我攔住了話,“我知道,你想說你是無辜的,只是想照顧一下邙邙,并沒有實質(zhì)上的出|軌,對吧?” 他點了點頭。 “這些我都猜到了?!蔽艺f,“除此以外,你還有要說的嗎?” 他一怔。 就在他怔神的時候,我走了出去。走出很遠(yuǎn),才聽到身后傳來顧覃之的聲音:“徐徐,還有要說的,就是,我愛你?!?/br> 他聲音不大卻清楚,我聽到耳朵里,眼淚馬上就流出來。 愛這個字眼,真的不要輕易說,太難得了。 說了以后,往往會打臉,以后還是用喜歡吧。 ☆、171 離婚 在我的記憶里,顧覃之是高傲的。與我相識初期,他少年得意,是名正言順的富二代,自己開著小跑,管著公司,手下一干員工,包括我都對他言聽計從。那個時候的他,光彩照人,不管到了那里都自帶聚焦光圈,永遠(yuǎn)都是人群的焦點。他吸著著我,也吸引著許多單身的漂亮女孩。 現(xiàn)在,我們認(rèn)識了三年多,事情發(fā)生的又多又快又突然。每個人的身份都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我變了,從一個**絲變成了一個管著數(shù)千人公司的小老總,他變了,從顧氏的少東家變成了一介普通人。 身份變了,心境也變了。在他身上,我越來越少看到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氣和得意。 我走到走廊拐角處時,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就站在那里孤寂而落寞,用那句經(jīng)典的話來說,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狗。 心猛的就像被針扎一樣,我喜歡的人不可以是這個樣子的。 我站住,轉(zhuǎn)身,然后看著他。 顧覃之就站在與我相隔不到十五米的地方看我,兩旁都是玻璃圍墻,我們的倒影在里面重疊了。 “顧覃之,如果你愿意,我們認(rèn)真談一談,就這件事?!蔽叶⒘怂粫海降紫乳_了口。 在看到他剛才那個樣子以后,我心里疼極了。就算是他出軌了。就算是他與我沒關(guān)系了,我也不愿意看他這樣?;蛟S,這就是我愛他比他愛我深吧。 他下定決心一樣往著我,然后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看到他向我的方向走過來,我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他到底與我還沒成為陌路。我明知自己現(xiàn)在的舉動不明智,卻管不住自己?,F(xiàn)在,我最理智的舉動就是不理會他,在羞辱他以后直接走掉的,但我做不到。 會開完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四十,我和顧覃之又在走廊里耽誤了一會兒,現(xiàn)在辦公室里的員工都走得差不多了,電梯和走廊都安靜極了。只有我們兩個的腳步聲在響,一重一輕,一快一慢,節(jié)奏似乎不一致,速度卻差不多。 推開辦公室的門,邙邙已經(jīng)走了,顧覃之一言不發(fā)跟在我身后。 我在走回來的路上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努力不在顧覃之面前露出自己的軟弱。一進去我就給他遞了一瓶水說:“坐下聊吧。” 他依言坐下,緊緊抿著嘴唇,臉上的線條繃得很緊。 “我不知道我們還能說什么。事情走到今天這種地步非我所愿,我相信也非你所愿?!蔽蚁乳_的口。 從最熟悉的人變成了現(xiàn)在半熟悉半陌生的樣子,心里五味陳雜。 “徐徐,你說得沒錯,這件事我無可解釋,這是我剛才才想明白的。現(xiàn)在的我,在你眼里,做什么都是錯,說什么都是錯。既然你愿意和我談?wù)劊蔷驼f說你的想法,只要我能做到的,這一次我不說一個不字?!鳖欛潇o下來,很有距離感的看著我。 “其實,我可以聽你解釋的?為什么要照顧邙邙,為什么要瞞著我這一切?”我在聽到他的話以后,然后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可是一這樣想,我腦袋又疼起來。車子從半空中翻轉(zhuǎn)過去的情形重又出現(xiàn)在眼前,剛?cè)彳浵氯サ男牧r堅硬。我差一點死在車禍里,他見面以后居然不問這件事,說的卻是我和他,他和她之間的選擇。 “現(xiàn)在解釋這些也沒什么意義了,我只能說我和她是清白的,至少在這一次相遇以后,我與她并沒有實質(zhì)的關(guān)系發(fā)生,別說發(fā)生男女關(guān)系,就連牽手也是少的。不管你信不信,每一次都是看到你時,她才刻意做出那些親密的動作,在其它時候,她很安靜距離我很遠(yuǎn)。她和我說,她自己現(xiàn)在配不上我,所以只要和我保持聯(lián)系就好了,她只是想做一個普通朋友的?!鳖欛f。 我失望了。 到了現(xiàn)在,他依然認(rèn)為邙邙是無辜的。 “我知道,她的舉動傷害了你,但我沒辦法。我不能和別人一樣把她推出去,那樣她就活不下去了?!鳖欛f完,看著我說,“情況就是這樣。關(guān)于我們的婚姻我是抱有希望的,覺得以后會越過越好的,關(guān)于孩子和你,我是不想放棄的。但是,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在你手里,我聽你的安排吧。” 他的最后一句話帶著無奈和長長的尾音,有無限荒涼。 聽到他再一次說起邙邙的語氣,我忽然下了決心,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放他自由吧。守著一段出現(xiàn)過污漬的婚姻,我忍不下去。一輩子這么長,難道要湊合下去。 “覃之,我們就這樣結(jié)束吧,離婚協(xié)議書老爸早就弄好了,沒一直沒讓他去找你,現(xiàn)在是時候簽了。”我說。 顧覃之臉色更白,但他還強自鎮(zhèn)定著點頭說:“好?!?/br> 聽到他同意以后,我走到文件柜前,從一堆文件里準(zhǔn)確的抽出了離婚協(xié)議書。這份資料是老爸在我住院期間就讓律師準(zhǔn)備好的,我一直把它塞在最里面,希望有一天能把它忘記了??墒俏以竭@樣做,記得越清楚。 “你早就準(zhǔn)備好了?是算準(zhǔn)了有這么一天嗎?還是說,自從我一無所有以后,你就對我諸多防備?”顧覃之反問。 我心里一驚,他現(xiàn)在敏感多感,稍微一點小事就能讓他懷疑。只是,在這一刻我沒了解釋的**。 他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看也沒看,直接簽了字。 “你不看嗎?”我問。 “有什么好看的。我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你給的,離婚了自然也要還給你,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我不用看,也不會爭取,我顧覃之雖然落魄了,但還沒淪落到需要占女人便宜才能活下去的地步?!鳖欛f。 我其實是想讓他看一眼的,因為這份協(xié)議書不是老爸準(zhǔn)備的那一版,我在中間加了幾條內(nèi)容,結(jié)婚以后這幾個月,我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的盈利都讓財務(wù)算清楚了,分了一半給顧覃之。他是專業(yè)的人。只要看到里面的那個報表就知道是什么了。但是,他沒看,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頁,在需要他簽字的地方簽字按手印。 等把這一切做好了,他看著我問:“我們什么時候去領(lǐng)證,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就沒必要再拖下去了?!?/br> 都說男人理智起來讓女人汗顏,我聽著他條理清晰的話心里特別疼。在這種時候,我又不想輸了氣場。既然是自己做的決定,那就干凈利落,不掉眼淚的干完。 “明天吧,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蔽艺f。 顧覃之抿了一下嘴唇說:“好!” 然后他就站了起來。手里拿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直接走到了外面。我看著桌子上剩下的那一份雙方都簽好字的協(xié)議書,忽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下來。 原來,我就是一個感情里的失敗者,愛自己的男人留不住,自己愛的男人也愛不來。 翌日,我戴上墨鏡趕到民政局,大老遠(yuǎn)就看到顧覃之一身得體的黑西服在門口等著。 他長得好看,身材也標(biāo)準(zhǔn),穿上西服以后跟模特一樣,站在民政局門口很是搶眼,來往的人都不由多看他幾眼。但是他絲毫都不在意,自己不時看一下腕上的手表。 看到我拎著包邁上臺階時,他笑了一下說:“還挺準(zhǔn)時?!?/br> 我悶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他,緊接著他就說:“走吧,今天辦離婚的人不多,都不用排隊,我們運氣挺好的?!?/br> 他語氣輕松,我卻輕松不下來,甚至有點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包,里面有自己的結(jié)婚證和身份證戶口本離婚協(xié)議書,聽說辦離婚需要這些證件。 到了里面,那個辦事員正準(zhǔn)備例行公事問幾句。顧覃之直接把自己的那一套證件和協(xié)議書拍到了桌子上說:“我們都商量好了,財產(chǎn)房子孩子都商量好了,沒有任何異議和糾紛,就是來辦一下法律手續(xù)?!?/br> 我本來是有些猶豫的,但看到顧覃之干凈利落的說完以后,胸口堵著一口氣,一咬牙一發(fā)狠把東西拿了出來,直接也拍在了桌子上。 那個調(diào)解員看到我們的樣子,嘆氣,依然堅持把他那一套調(diào)解的話說了一遍,再三確定我們是不是真的考慮好了。 “考慮好了,不用再三問了?!鳖欛行┎荒蜔┝?。 “快辦吧?!蔽乙舱f。 剛才顧覃之語氣里的不耐煩刺激到我了,我不想被他看出,其實真正不想離婚的是我。想想可笑,提出離婚的是我,準(zhǔn)備好協(xié)議書的是我,到了緊要關(guān)頭,準(zhǔn)備退縮的也是我。 十分鐘以后,我們?nèi)耸忠环蓦x婚證。 顧覃之笑了笑說:“這是我的第二本了?!?/br> 他的笑是什么意思,我沒看明白,他也沒再解釋。等我們一起走到民政局的門口,我對他說:“你去哪兒,我送你吧?!?/br> “不用了,謝謝你,徐圖,我自己打車走。”他說。 徐圖?他自然的稱呼我為徐圖。這才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就從夫妻變成了陌路人,他對我的稱呼也變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想到了他無數(shù)次溫柔的叫我老婆的樣子。 太陽很大,照得人不由就會瞇起眼睛。強光之下,眼睛容易流淚好像是得了青光眼,我現(xiàn)在就是這樣。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車開進公司的地庫的,只知道車子一停下來,我把手剎拉好,整個人都癱軟在座椅上。我趴在方向盤上哭了很久,等到眼淚流干了,再也流不出來了,我抬起頭對著后視鏡補了妝,然后重又戴上墨鏡。 下午的工作很忙,收購肖叔叔公司的事提上了日程,現(xiàn)在收購團隊組建好了,人員到齊了,評估小組的人也備齊了,只等著最后的評估結(jié)果和準(zhǔn)備錢了。肖叔叔對于那件導(dǎo)致他們公司股價暴跌的事似乎也沒再過問,那條新聞一直掛了一周才撤下來。到了最后,股價跌無可跌,竟然又緩緩的漲了回去。 我問老爸是什么原因,他說:“老肖這些年在商場也不是吃干飯的,有些事不去管反而是最好的辦法?!?/br> 我聽得似懂非懂,老徐最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說:“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看他沒解釋的意思,我也沒追問?,F(xiàn)在在外人面前,是我在管著公司的上下事務(wù),其實真正管事的還是老徐同志。他就是我生活里的太上皇,小事不管,只要涉及到根本的大事。他自有一套主意。往往他這個不太管事的人拿出來的主意還挺獨特,讓人不得不聽。 現(xiàn)在,這個項目其實就卡到了錢上。 我讓財務(wù)出了幾份報告都不滿意,算來算去還是錢不夠的問題。收購項目進行得越快,我心里越急。 這個下午我又和財務(wù)部算了一下午的帳,看到他們給出的新的報告,還是不滿意,不管財務(wù)部怎么湊,錢的缺口還是那么大。為了的當(dāng)嘉里a的大股東,我把公司的流動資金給花空了。 最后,實在沒辦法,我把主意想到了自己身上,只不過這件事需要和老爸商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