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沒事,我就聽聽。”我說。 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我在場,反而顧左右言其它。絲毫不往正事上提。我看著他們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聊,心里猜到有事,更不愿意走了。但是上午有一個很重要的會,必須參加,我只得離開。不過,在我臨走以后,找了個機會把阿姨叫到一旁,給她塞了兩百塊的紅包,讓她幫我盯著他們。 晚上到家,嚴妍已經(jīng)走了,老爸正露臺上聽京劇。我上去的時候,他半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用手在大腿上打著節(jié)拍。 “爸!”我叫了一聲。 “回來了?”他睜開眼睛問。 “今天嚴妍來是為了什么事?”我問。 “沒什么事,就是來閑扯兩句?!崩习值?。 我一笑,我能信才怪呢。老徐也看到了我的表情,無奈的說:“算了,你也別猜,也別去調(diào)查,老爸的一點私事,能不能別問了?” “你準備和嚴妍重歸于好?”我故意這樣問。 “怎么可能!”老徐就像被踩著尾巴一樣說。 “那為什么還做得這么神秘就像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一樣?!蔽覇?。 老徐面子薄,聽我這么一說,臉居然紅了。 見他還不說話,我又說:“好,你不說,我真的自己查去了啊?!?/br> 老徐嘆了一聲氣說:“得了,你這丫頭連你老爹的事也管,還管得這么嚴?,F(xiàn)在我才知道,古代的皇上為什么都不到死不讓位了,把權一讓出去,干什么事兒都得看別人的臉色了?!?/br> “爸!我哪敢,這么管你,不過是怕你吃虧而已。”我在他對面坐下來,關了正在放著的黑膠片,問,“說實話吧,嚴妍是不是來要錢的?” “被你知道了。”老爸嘆氣,但也承認了。 在上樓以前,和問了家里的阿姨,她聽到的話不多,也就那么三五句,但是嚴妍說話太真接了,那三五句也能讓人推測出來她就是來要錢的。剛才之所以沒有直接說破,是想給老爸留點面子。 “嚴妍臉還真大,你們都沒關系了,就連孩子也不是你的。你給什么錢啊?錢多的沒地方花了?早知這樣前幾天和肖叔叔談的時候,我就用你的錢收購那一部分了?!蔽艺f。 老徐手里有多少錢,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知道必定不少。這些年公司的分紅,怎么分配都是他說了算,或者說和董事會商量一下,但最終還是他說了算。想來,在他手里現(xiàn)金不少。 “她現(xiàn)在過得不太好,我又確實欠她點人情,花錢消災了?!崩习终f,“總之,錢也不多,咱就別提了?!?/br> “不提?”我有點小急,“要習慣了,豈不是你得管她一輩子?” “不致于,不是確實緊張,她也不會來?!崩闲煺f。 我真心理解不了老徐,嚴妍明明給他戴了綠帽子。有什么下不了狠心的。對嚴妍,我是沒一點耐心的,別說要錢,就是和她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難受。 “我不同意,不管怎么說,她是有家有老公的人,你這樣做,她老公站在什么地方?”我問。 嚴妍這個女人。為什么就不想一下,管自己的前男人要錢,把現(xiàn)任老公放在什么位置。 老徐在生意場上被人稱為老狐貍,但是骨子里到底還是心軟的,特別是對自己身邊的人,那是相當?shù)挠腥饲槲秲海怨具@么多年下來,他的助理秘書和貼身的工作人,基本上沒一個流失的。養(yǎng)了一批忠臣。 老爸的態(tài)度擺出來,我也明白了,知道和他說沒什么意義,想到了杜衡。 他,總能管一下嚴妍吧。 當天晚上我就給杜衡打了電話,他聽完我的話以后,尷尬的半天沒說話,最后好半天才吭赤出一句話:“我會和她說的,以后不會去了,這一次她從你老爸那里拿了多少錢來,我還給你們?!?/br> “這倒不用了,以后別再有就行了,只是覺得這件事傳出去,你就太尷尬了,所以提醒你一下。”我說。 掛了電話以后,我正準備睡覺,賈茹給我打了電話進來。我和她閑聊了幾句,因為剛與杜衡通了電話,不由就問了她幾句知道不知道杜衡現(xiàn)在怎么樣。 賈茹很驚訝的問我:“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反問。 “杜衡現(xiàn)在怎么說呢,挺慘的,據(jù)說嚴妍把他管得死死的,出去應酬吃飯什么的,事事都要向她稟告,而且零花錢管得死嚴。現(xiàn)在的杜衡,差不多被嚴妍毀了?!辟Z菇說到最后嘆了一句。 我忽然就想到了與杜衡在帝都吃飯時的情形,當時我就覺得杜衡有點別扭,現(xiàn)在想來他舉手投足之間。我了很多局促氣。 “怎么不說話了?心疼杜衡了?”賈茹問。 “沒有,只是心里有點感慨?!蔽艺f。 賈茹沉默了一小會兒,又說:“那另外一個人,你心疼不心疼?” “誰?”我問。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因為我知道賈茹接下來要問的人是顧覃之。果不出其然,賈茹笑道:“要是顧覃之過成杜衡的樣子呢?你心疼不心疼?” “不可能,他就不是那樣的人?!蔽荫R上說。 “現(xiàn)在顧大少又成了帝都的紅人,身邊美女環(huán)繞啊?!辟Z茹拉長了聲音說。我不由就想到了邙邙,問:“邙邙呢?他們還在一起?如果我沒猜錯。這一次邙邙會成功嫁給顧覃之吧。” 這句話說出來心酸,不說出來心堵,還是說出來的好。 賈茹聽出我語氣里的酸意,笑道:“可能這一次你是真的誤會了,顧覃之與你分手以后,反而疏遠了邙邙,我看著她好像與顧長山走得很近啊。” “不可能,哪有父子兩個喜歡同一個人的?”我馬上說。 顧長山再怎么混蛋,也不可能對自己兒子的戀人下手,所以賈茹的話九成九的不可信。 “未必吧,現(xiàn)在的風言風語都傳出來了,據(jù)說邙邙這些年一直沒露面,是因為被顧長山包了起來,甚至價碼都出來了,一年一百萬的包養(yǎng)費。”賈菇道。 我腦袋嗡了一下。 賈茹也不是那種能信口開河的人,她今天話里的重點就在這件事上,想必是有什么真實的東西被她看到了。 “那你說顧大少現(xiàn)在美人環(huán)繞是什么意思?”我又問。 “顧少爺?shù)墓菊辛硕畮讉€一水的美人兒,個個都是一米六八以上的高挑個兒,臉盤兒漂亮,身條好,好像做的是什么銷售部,但是有人說,他這不是開公司的節(jié)奏,是開夜總會的節(jié)奏。不過,你別說,不管古今中外,這美人計用起來都是立竿見影的,他們公司的生意嘩嘩的來?!辟Z茹說。 “顧長山幫他了嗎?”我又問。 “好像沒有,現(xiàn)在父子依然有點水火不容的意思。聽說,顧覃之和你分手以后,顧長山找過他一次,談的不歡而散了,估計還是因為你的事吧?!辟Z茹道。 我沒了言語。 “對了,顧長山另外一個兒子好像也要回來了,你多注意一些新聞吧,在帝都這邊他還沒正式露面兒?!辟Z茹又說。 “謝謝你?!蔽艺f。 賈茹又笑了起來:“沒事。不謝,以后有顧大少的新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br> 賈茹是故意把這些消息透露給我的,否則她不會說這么多。 這所有的事我都能理解,唯獨顧長山和邙邙的傳聞讓我覺得很可怕。顧長山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怎么可以對自己兒子的戀人下手? 思來想去沒個頭緒,我把這件事放到一旁,然后給肖叔叔打了個電話。害肖肖的兇手就要回來了,肖叔叔有必要知道一下。 肖叔叔知道了這個消息沒有我預料當中的驚喜,反而是笑了笑說:“我知道他回來了,而且用了不同的身份。這一次顧長山為了這個兒子,在國外做了全套的假身份,他的一切都是清白的,好的大學,好的經(jīng)歷,甚至連實習經(jīng)歷都是一水的世界五百強企業(yè),沒有任何破綻,這些我都調(diào)查過了?!?/br> “怎么可能?再說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做也真不了!”我對于這個消息目瞪口呆。 “徐徐?,F(xiàn)在只要有錢,假的也能做成真的?!毙な迨宓?,“不過,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能告訴我這個消息,我都很感謝了。”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忽然間我就有點覺得世界不公了,憑什么一個前科累累的人換個身份就干凈清白了?我的經(jīng)歷只比肖肖好一點,好歹保了一條命出來。 我真的不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要怎么辦才好。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周警官,告訴了老爸,兩個人臉色都不善。特別是周警官,臉上的無奈很多。他說:“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們也遇到過,洗人和洗錢差不多,最后都變成了白了。再者他一直都是嫌疑人,不是罪犯,而且一直以來也沒犯過案,所以犯罪庫里根本沒有他的指紋血液樣本,根本做不了比對,所以很難辦?!?/br> 這個世界上,陳淵消失了,顧淵之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了。 ☆、173 我前夫的初戀女友 連續(xù)幾天,我工作都沒心情,那種剛從那個被拐賣地方出來以后的壓迫感又出現(xiàn)了,甚至又開始整晚上整晚上的做惡夢,甚至晚上醒過來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陳淵,顧淵之,不管你是誰,總有一天你會栽倒在我手里。 忙了整整兩個半月,肖叔叔公司的收購事宜總算圓滿劃了句號,但是公司所有的可用資金都被掏了個干凈,現(xiàn)在公司帳上除了公司本月度運營的費用,甚至沒有一分錢的節(jié)余。 對于我這種經(jīng)營方式。老爸很是不屑,他說這一次我雖然糊弄過去了,但是未必每次都有這么好運,何況現(xiàn)在只要公司再出一點風吹草動,我根本無法應付。 我沒什么都沒說,聽著老爸訓斥,一言不發(fā)。 他說得沒錯,我現(xiàn)在的經(jīng)營方式很危險。 不過。老天似乎對我不錯,兩個月過去以后,公司的資金鏈慢慢盤活了。只是剛接手的肖叔叔的公司管理上有一點亂。 每天我都讓自己不停的忙起來忙起來,居然慢慢的忘記了自己對顧覃之的掛念,心里會好受一點。但是,賈茹似乎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每當我快把他忘記的時候,她都會打電話來和我說幾句關于他的最新動向,讓我沉下去的心再一次活泛起來。我想告訴賈茹,自己不愿意再聽到顧覃之的消息,卻在每次她打電話過來時,滿懷的期盼,說不出上面的話。 關于邙邙和顧長山的事,賈茹只說了一次就不再提,我以為只是謠傳就沒放在心上。 表面看來,我的生活歸于平靜了。 又到季度末,董事會的人為了下一季度的經(jīng)營方向吵了個天昏地暗,一個例會開到晚上十點才結束。 我從會議室出來時,整個人都快廢了,到辦公室給老爸打了個電話,簡單匯報了一下會議結果,然后決定回家。 我從辦公室出來時,劉秘書還在忙,我問她是否現(xiàn)在走。我可以捎她一程,她帶著幾絲疲憊說:“我整理一個會議內(nèi)容,明天給您報告,這些都是急事。我可不想鬧到臨時抱佛腳的地步。徐總,您先走吧。” 我和她說了再見,上了電梯。 等我到了一樓的地面停車場,看到廣場里所有的車都差不多走光了。只有我的一輛車停在路燈下面,孤零零的有點難看,跟我的狀態(tài)一樣,孤家寡人的狀態(tài)。 我苦笑一聲,走了過去。 就在我接近車門時,突然有一個黑影從路燈桿后面竄了出來,手里拿了個黑乎乎的東西直接就往我臉上扔。 出于條件反射,我馬上往后倒退了幾步。身體就躲到了車子后面。 就在這一瞬間的時間,我聽到了滋滋滋的聲音,就像是有熱的鐵溶液灑到了車子的機器蓋上一樣。 我的衣袖上被沾上幾滴,馬上就灼出幾個洞來。 立時,我就覺得不對,急步跑回到公司一樓的大堂,大聲叫道:“保安,保安,外面有人潑硫酸?!?/br>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人扔向我的是什么,真的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我天天來上班,保安是認得我的,馬上就要跑出去。我不知道那人手上還有沒有這種東西,攔住保安說:“打電話報警,別出去!” 他馬上意識到此時出去不對,把公司的玻璃轉門從里面鎖好,同時撥打了報警電話。 我驚魂未定的在大堂會客區(qū)的沙發(fā)上坐著,全身都在打哆嗦。 剛才的情況真的是我命大,但凡我運氣差一點,躲得慢了一步,現(xiàn)在就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了。 我心有余悸的摸了下自己的臉。還好,五官還在。 這屬于惡**件,警察來得很快,但是警察來到時,外面早就沒了那人影子。他們當即立斷,馬上調(diào)了停車場的監(jiān)控錄像。錄像里,一個穿著連帽衫的人在停車場里轉了好久,然后在我快出門時躲到了路燈桿兒后面。在我快走到車子時,直接把瓶子的口打開,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