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可能是美色吧
孫天的哭聲直接將李理和衛(wèi)央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李理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呂安,呂安趕緊搖搖頭,表示也很懵。 呂安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孫天哭了好久。 孫天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一點,抬起頭,用衣袖抹了抹眼淚,吸了幾下鼻子,喘了幾口氣。 “好了?”呂安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孫天尷尬的看著呂安,點了點頭。 “那現(xiàn)在繼續(xù)說吧。”呂安說道。 孫天咳嗽了兩聲,讓嗓子舒服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那天井府來了一個人,井爺和他聊了很久,不過最后還和他大吵了一架,最后那人離開了,井爺就說要出去找城主,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br> “這么說,你覺得是和井水河吵架的那個人殺了他?”呂安問道。 孫天點了點頭,“不是懷疑,而是我看到的,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xiàn),一刀斃命,井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了,直接就倒了,那個時候我剛剛跟在井爺?shù)纳砗螅闶前抵斜Wo吧,隨后我就跟了上去,想去看看那個人是誰,結(jié)果跟丟了,等我再回去的時候,井爺?shù)氖w已經(jīng)不見了?!?/br> “既然是黑衣人,你怎么確定那人就是和井水河吵架的那個呢?”呂安懷疑道。 “因為兩人的身形非常接近,最重要的就是那把刀,我見過那把刀,通體烏黑,狹長,刀身比普通的要短了很多,所以很好認?!睂O天皺眉說道。 “聽你這么說,井二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呂安意外的問道。 “不,我覺得是知道一點,因為他們兩人曾經(jīng)見過一次,但是具體聊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睂O天回道。 “說的有點亂,我理一下,第一,井水河是被外人殺得,這是肯定的,第二,這個人和井二爺接觸過,是這兩個意思吧?”呂安總結(jié)了一下。 孫天點頭。 “那他們是什么時候見面的?死前還是死后?”呂安繼續(xù)問道。 孫天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因為這個事情是秦叔和我說的,沒細聊?!?/br> 呂安撓了撓下巴,可能是到了年紀了,呂安思考的時候總覺得下巴癢癢的,下意識的去撓兩下,不知不覺都快成為呂安的習慣了。 “那你今天過來是想說什么?”呂安思索之后,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報仇!想讓公子替我,替井明報仇,找到那個人,殺了那個人。”孫天神情瞬間嚴肅了起來。 “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光說那人能一刀殺了井水河,實力必然在五品之上,甚至是一位宗師都有可能,你覺得我能幫你報仇?再說了,那人是誰,長什么樣,現(xiàn)在在哪里,都不清楚,這仇如何報?我現(xiàn)在幫井明,無非是想讓他重回井府,拿回他應得的而已,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會過多的參與,因為我也怕死?!眳伟仓苯泳芙^了孫天的建議。 孫天被呂安這番話懟的無話可說,傻坐在椅子上。 “可是,公子你不把那人解決的話,井明如何能重回井府?指不定他就是井二爺身后的人?”孫天仍然堅持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只能恕我無能無力了,這種人還得讓城主府出面,我沒辦法?!眳伟矅@息的說道。 “城主府?哼哼,蛇鼠一窩而已,指望他們?”孫天不屑的罵道。 呂安無奈的回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沒辦法了,你把我看的太高了點?!?/br> 孫天表情抽搐,眼神中充滿了憤怒,激動了起來,呼呼的喘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怒道“你這不是在幫井明,你這是害他,把他送上絕路!” 說完這話,孫天直接起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呂安看著孫天離去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李理在孫天走后,來到了呂安的身邊,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說完還指了指孫天離去的方向。 呂安隨即將剛剛那些話和李理說了一遍。 李理也是微微嘆了口氣,“此事怨不得公子,這件事情不幫是本分,幫了是情分,公子盡力就好,就像公子答應送我?guī)熗蕉巳ゴ笾芤粯?,公子已?jīng)仁至義盡了?!?/br> 呂安點了點頭,不過眼神飄忽不定起來,“看來還得和城主聊聊。” 傍晚。 井明滿身疲憊的回來,直奔到呂安面前。 呂安看著他滿臉的疲倦的樣子,但是眼中卻流露著了一絲驚喜,不由問道“今天又有什么好消息嗎?” 井明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公子你怎么知道?” 呂安也是微笑了一下,“看你眼中的喜悅都快藏不住了。” 井明撓了撓頭,嘿嘿笑了起來,“今天城中的兩大勢力派人來跟我示好了,還和我說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井府內(nèi)部鬧翻了?!?/br> “那可真是個好消息呀?!崩罾頁犴毿Φ?。 “多虧了公子。”井明笑瞇瞇的說道。 呂安擺了擺手,“只能說明這件事情開始往預期走下去了,不著急慢慢來,對了,李大人有信嗎?” 井明搖了搖頭。 “先生,你覺得我要不要再去找城主聊聊?”呂安轉(zhuǎn)頭看向了李理。 “嗯,這件事情城主應該是知道的,不過他之前沒有提及,可能有他的考量吧,而且現(xiàn)在這件事情已經(jīng)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我覺得暫時沒必要去,除非城主主動邀請?!崩罾斫ㄗh道。 井明一臉疑惑,然不知道兩人這個對話指的是什么,“公子,又出什么狀況了嗎?” “你先管你自己的事情吧,這個暫時你不用管?!眳伟矅诟赖?。 井明點了點頭。 隨即三人開始瞎聊,一會扯東扯西,說到了一個敏感的事情。 “公子,我覺得如果井大想要做大的話,這青幫不二人選?!崩罾碚f道。 “那怎么可以,青幫可是秦叔畢生的心血,我就這么奪了去,也太不是人了吧?!本鞣磳α艘宦暋?/br> “但是如果你現(xiàn)在不抓住,這青幫可能就要和之前的井府一樣了,過不了多久就分崩離析了?!崩罾響n心道。 呂安也是點了點頭,“井大哥,這個我覺得你可以稍微考慮一下,現(xiàn)在不是要不要的問題,而是大勢所趨的問題,你想回井府,想要拿回井府的一切,靠你這個半吊子長水街可不夠分量?!?/br> 井明陷入了沉思,皺緊了眉頭,“但是,我怎么下得了手呢?” 李理罵道“優(yōu)柔寡斷,怎能成就大事?況且又不是讓你奪權(quán)上位,順勢而已,之后好好照拂秦輪的家人就可以了?!?/br> “可是他的那兩個兒子未必答應,他們可是從小就叫我哥的。”井明慫道。 呂安聽到這話, 也開始猶豫了起來,反觀李理整個人的態(tài)度仿佛都不一樣了,異常的堅定。 “自古王侯將相上位都是跨過了一路血海,其中就不乏父親兄長,那么你呢?想要在這國風城立足,靠你自己簡直是癡人說夢,現(xiàn)在這么好的一個機會,你放過了,就成了別人了,秦輪的兩個兒子年紀還小,如何能守得住這份家業(yè)?你想他們成為下一個你嗎?”李理一連串的話語懟的井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過很顯然,他心動了。 一旁的呂安聽了這話,感覺很不舒服,出聲道“先生,話說的太絕了,王侯將相是王侯將相,國風城是國風城,兩者沒有可比性,而且這道上主要講的是道義,并不然都是心狠手辣?!?/br> “公子,此言差矣,一城與一朝,其實并沒有那么大的差距,只是大小之別而已,這前人的血路對應過來,在這里也是完行得通,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更何況是這種不足掛齒的小事?!崩罾碣┵┒劇?/br> 呂安也被懟的噎住了,只能點了點頭,建議道“這事情還是井大哥你自己考慮吧。” 井明都皺成了一個川字,但是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 李理看著這炙熱的眼神,很是欣慰,滿臉笑意。 呂安對于這種說法并不是很贊同,所謂的爭權(quán)奪勢,在呂安看來還不如手中的饅頭好吃,更沒有心中的蘇沐好看,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頭銜拼死拼活,何必呢? 以前一直聽胡勇抱怨,這大將軍一點都不好當,頭上的帽子重的可以壓死人,手里捏著幾萬人的生死,背后更是幾十萬人的安危也壓在了他的頭上,稍有差錯,簡直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那幫袍澤,還不如以前當個小兵的日子過得舒服,吃吃喝喝,打打殺殺,只想著打贏就好,而不是去思考那些七七八八的雜事,這大將軍簡直不是人干的事情。 呂安深受這種理論的洗腦,既然這么苦為何一定要去爭這個位置呢? 但是井明顯然已經(jīng)被李理的這番說法給說服了,一掃之前的疲憊,瞬間精神抖擻了起來,起身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在井明走后,李理突然起身,向呂安鞠躬行禮,嚇得呂安趕緊將李理扶了起來,“先生這是何必呢?” 李理搖了搖頭,“公子莫怪老夫倔強,在老夫看來,公子對于這種世俗之事顯然很不在乎,所以才會反對老夫剛剛所說的。” 呂安糾結(jié)了一下,回道“怎么說呢,我只是沒有經(jīng)歷過而已,所以覺得很奇怪,也并不是反對吧,只是覺得沒必要,這真的有必要嗎?” 李理嘆了一口氣,羨慕的看著呂安說道“公子所思所想遠超我等凡人,老夫自愧不如,但是這世上又有幾個能與公子相提并論的仙人呢?” 呂安趕緊打斷,擺了擺手,“先生,這話說的太過了?!?/br> 李理歉意一笑,“即使不是,但是這段時間和公子相處下來,只是覺得公子真的太超凡脫俗了點,但是又很接地氣,讓老夫?qū)嵲谑怯悬c摸不透呀?!?/br> 呂安對于這個評價感到有點虛高了,“先生,你將我抬得太高了。” 李理搖頭,“老夫少說也活了幾十年了,見過的人才何止上千,不管是所謂的宗門天才,還是廟堂上的治國能臣,亦或是那些沽名釣譽的風流才子,說到底總結(jié)下來都是趨炎附勢,或名,或利,或權(quán),或色,或長生,但是公子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看透,公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呂安聽到這個問題直接愣了,結(jié)巴了起來,剛一思考,腦海里就自動出現(xiàn)了蘇沐的模樣,最后也是憨厚的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照先生這么說的話,可能是美色吧?!?/br> 李理聽到這話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滿臉的尷尬,咳了兩聲,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干笑道“怪不得,怪不得。” 衛(wèi)央突然跑了過來,“公子,夫子,你們兩在聊什么呢?聊得這么開心?” “一邊去!”李理怒目而視,嚇得衛(wèi)央又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