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就是算個屁
肖無皺著眉頭看著呂安,很是不悅的說道:“你想死嗎?” 呂安搖了搖頭,但仍是咬著牙說道:“我有點不甘心,有個人因為我而死,這他媽算什么事呀!就死在我住的那間客棧里面?!?/br> 肖無冷哼了一聲,“那又如何?” “我想報仇!”呂安堅定的回道。 “你真的那么想死?”肖無冷聲回道。 “肖老,我想知道那個組織到底是什么。”呂安渴望的說道。 肖無搖了搖頭,無奈的回道:“可惜,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這個組織存活了無數(shù)年,沒人知道他們的目地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他們殺了很多人,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一定要說的話,他們就像一個殺人組織,多少年來,數(shù)不清的人都想將這個組織給鏟除,但是沒一個成功的,到頭來,也就殺了幾個人而已,之后所有參與的人一個個都離奇的死亡,包括宗師,現(xiàn)在你懂我說的這個意思嗎?” “那難道就這樣任由他們嗎?”呂安很是不解的問道。 肖無直接搖了搖頭,“它從沒有消失過,但它也從來沒有出世過,可能好幾年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一次,這你讓人能怎么辦呢?” “沒被發(fā)現(xiàn)的原因,是因為那些人都死了吧?”呂安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肖無面無表情,頭微微一動,沒有反駁,算是同意了,“雖然每年都會有很多人被殺,但是你怎么能確定就是他們干的呢?” 呂安木了一下,沒有回答,想想好像也是這么一個道理。 “所以說,你這次能活下來,純粹就是意外,當(dāng)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驚訝了好久,按理說,他們做事從來都是格外的細(xì)致,一般都不會出紕漏,像這次派過來的人,估摸著快有宗師水準(zhǔn),你小子能活下來,著實讓我驚訝不已。”肖無翹著腿淡淡的說道。 “我真的就差一點就死了,但是有一個人卻因為我死了,一個很可憐的人?!眳伟驳吐涞恼f道。 “那又如何?這偌大的北境每天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想報仇的,沒實力的最后基本也都死了,你覺得你現(xiàn)在能做點什么呢?蜉蝣撼樹,可笑不自量,指的就是像你這種人,哼!這次逃過了一劫,還不老老實實的隱藏起來,等到你什么時候有能力拿的動那把劍再說吧。”肖無瞥了一眼回道。 這一番話直接將呂安說的無地自容,連反駁的話都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 肖無見此,立馬又加了一把勁,“你現(xiàn)在還算有點天賦,這個年紀(jì)就能到白榜第九,也算不錯,但是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天賦,死在這兩字上面的青年俊才數(shù)不勝數(shù),和他們比,你還真不算什么,現(xiàn)在的你,我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你,你覺得你能撼動那顆大樹?醒醒吧你!你現(xiàn)在充其量就是算個屁而已!”肖無最后幾句話說的格外的大聲。 呂安整個人瞬間耷拉了下來,兩眼無神的望著前方。 肖無起身,輕輕拍了拍呂安的肩頭,“小子,你要走的路還很長,現(xiàn)在還只是起步,就別有這種稀奇古怪的想法,老老實實活著再說,下次再碰到地府的人,你有本事殺了他,那你就有資格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現(xiàn)在給我隱藏身份好好的活下去。” 呂安默默點了點頭。 肖無看到呂安點頭,這才放下心來,隨即笑罵道:“臭小子,要是偷偷的死了,看我不把你給分尸了,我的逍遙令可不是白給的?!?/br> “還逍遙令?難得用一次就讓我欠了兩百枚靈晶精,這可是兩百枚,我都沒見過這么多錢?!眳伟伯惓嵟闹苯踊貞涣艘痪?。 肖無輕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直接將呂安往后一推,“快滾!” 呂安嘴里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范胖子看到呂安這么快就出來了,剛看了一眼。 呂安直接瞪了一眼,怒道:“看什么看,不就欠你點錢,老子會還的!” 這番話直接把范胖子給弄懵了,剛想張嘴說兩句話,結(jié)果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臉上露出了一副格外憋屈的表情,吞了吞口水,輕聲的說道:“不急不急,我不急。” 呂安重重哼了一聲,直接推門而出。 范胖子又看到肖無慢悠悠的從里屋走了出來,趕緊發(fā)起了牢sao,“這世道是怎么了?欠錢的時候變得這么橫了?” 肖無哼哼了兩聲,“要是我,我也得橫起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闭f完直接也甩袖走了。 范胖子直接被這一老一少被弄懵了,明明救人的是自己,花錢的也是自己,到頭來心情不好的怎么是他們,難道不應(yīng)該是自己嗎? 這么一細(xì)想,范胖子頓時感覺更難受了,真的好憋屈呀。 呂安氣勢洶洶的從酒肆走了出來,漫無目的的晃了一圈,隨即就隨便找了一家酒樓,要了一壺酒,兩碟菜,臉色陰沉的在那里喝了起來。 大半壺酒下肚,呂安心中的悶氣這才消了點,開始仔細(xì)回味肖無說的那些話。 結(jié)果越想心越驚,冷汗都不自覺冒了出來,現(xiàn)在的自己想去報仇感覺就是一個天方夜譚,不說打不打得過,就連找都找不到,這兩個問題就直接讓報仇兩字化為泡影。 明白為了躲這個組織甘愿隱姓埋名一輩子,堂堂一個宗師過著流浪的生活,結(jié)果依然沒有成功躲掉,還是被他們給找到了。 自己現(xiàn)在只是第一次碰到而已,這次能活著真的是運(yùn)氣,要不是有人幫,自己估計早就死了,這么一對比,自己的師傅要比自己厲害多了,因為這么多年來,他都是一個人扛過來的,而自己卻是靠別人才活過來的。 師傅都只能隱姓埋名,比之更不如的徒弟能做什么呢? 想到這里,呂安整個人頓時就像xiele氣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在此刻終于感受到了這個組織所帶來的恐怖,以及明白身上所承受的壓力,竟然是如此的重。 “師傅,你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干什么呀?”呂安嘴中突然嘀咕了一聲,“之前不是說會幫我將他們給擋住的嗎?但是一年不到,他們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日月宗這幾個字眼也實在是太重了吧,怪不得收不到徒弟,當(dāng)您老人家的徒弟就要面臨這種風(fēng)險,唉,幸好你徒弟我沒收徒弟,不然豈不是就害了別人了” 呂安直接將心中所有的煩悶都發(fā)xiele出來,一個人邊喝酒邊嘀咕了半天,附近的人看向呂安的眼神都帶有一絲同情,甚至還有兩個人,拎著一壺酒過來,聲情并茂的勸呂安勸了半天。 最后,呂安將這兩個人部都給喝趴下了,而他自己滿足的打著酒嗝,雖然臉很紅,但是腦子卻異常的清醒。 招呼掌柜的過來,指了指喝趴的幾個人,然后扔了一個金錠,說道:“算我賬上了,給他們弄個房間?!?/br> 掌柜接過金子,立刻點頭哈腰說道:“多謝客官,包在我身上了?!?/br> 呂安擺了擺手,剛想離開,但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好像也沒地方住,隨即轉(zhuǎn)頭問道:“老板,還有房間嗎?” “有,有有,您這邊請。”掌柜說完之后,親自將呂安領(lǐng)到了房間內(nèi)。 呂安門一關(guān),然后直接躺在了床上,揉了揉眼睛,感受到酒勁所帶來的眩暈感,不由的感慨了一聲,好懷念的感覺。 之后咧嘴一笑,昏睡了過去。 在距離曲阜城不遠(yuǎn)的郊外,兩個蒙著面的人正冷冷的互相對視著,一個青衣,一個紫衣。 “我失敗了?!鼻嘁抡f道。 “你失敗了?”紫衣疑惑道 “嗯,失敗了。”青衣淡淡的回應(yīng)道 “給你創(chuàng)造了一個這么好的機(jī)會,你竟然還失敗了?”紫衣不滿的說道。 “你們的情報有誤,那個小子比你們的情報強(qiáng)的多,這件事你們自己負(fù)責(zé)。”青衣不屑的回道。 “自己失敗,就把這責(zé)任推給我們?你只是一個青衣而已,是不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紫衣質(zhì)問道。 “哼?這個事情你自己去和府君說吧,你們網(wǎng)軒做事太不著調(diào)了?!鼻嘁吕浜吡艘宦?。 聽到青衣說的這么理直氣壯,紫衣也是突然猶豫了起來,反問了一句,“真的是情報有誤?” 青衣嗯了一聲,就沒說話了。 紫衣仔細(xì)看了一眼手中的材料,不解的問道:“看起來沒問題呀?最多相當(dāng)于一個五品武夫而已。” “五品?他都快觸碰到宗師的門檻了,一招直接將我的混沌氣打散,你覺得是幾品?”青衣直接嗤笑道。 紫衣聽到這話,頭上直接冒出了冷汗,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起來,結(jié)巴的說道:“這,這,我會找府君說明此事的?!?/br> “不用找了,我就在這里?!标幱疤幫蝗怀霈F(xiàn)了一個渾身冒著黑焰的黑衣人。 兩人看到這個黑衣突然出現(xiàn),兩人立即單膝跪地,“拜見府君。” “失敗了?”府君淡淡的問道。 “是?!鼻嘁禄亓艘宦?。 “為何?你故意的?”府君直接冷聲問道,青衣頓時感到了一股濃重的壓力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整個人悶哼一聲,膝蓋下面的地面瞬間裂了開來。 青衣的語氣瞬間慌亂了起來,“不,不是的,府君,是網(wǎng)軒的情報出錯了,所以我才會失手了,如果是灰衣出馬這樣才保險,如果想殺他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要破了規(guī)矩?!?/br> “哦?是嗎?”府君直接看向了另一旁的紫衣。 “啟,啟稟府君,是的,但是”紫衣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哦?既然是你的問題,那你可以去死了?!备f完這話,渾身的黑焰直接涌向了紫衣,瞬間就將他完包裹。 紫衣一臉的驚恐,立刻求饒了起來,“府君,繞”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瞬間燃燒了起來,在地上打起了滾,沒一會就直接不動了。 一旁的青衣額頭處露出了一絲冷汗,一動都不敢動。 “殿主聽說任務(wù)失敗了,很不高興?!备恼f道。 青衣臉上身冷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請府君饒命?!?/br> 府君淡淡的說道:“起來說話。” 青衣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敢抬頭直視。 “你失手了,雖然責(zé)任并不在你,但是地府向來賞罰分明,有過必罰,有功必賞,這次小懲為戒,降為白衣,可有意見?”府君淡淡的問道。 青衣立刻再次跪了下來,聲音激動到顫抖,“多,多謝,府君,沒,沒有,意見?!?/br> 府君手一揮,青衣如獲大赦,整個人趕緊連滾帶爬的走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真想把他們都?xì)⒘??!备苯恿R了起來。 這個時候,身后突然又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人影,直接說道:“堂堂第九府君,竟然在背后罵娘?這要是傳出去,丟人就丟大發(fā)了?!?/br> “關(guān)你屁事,咋的?老四連你也想看我熱鬧?”第九府君回懟了一句。 “老九,這話你自己去和殿主說吧,我才懶得搭理你?!崩纤牡幕亓艘痪?。 “放你個屁,殿主那里我早就去匯報過了,還輪的到你提醒?對了,你跑北境干嘛?”老九突然饒有深意的問了一句。 “怎么?我不能來?”老四笑瞇瞇的問道。 “放屁,你好好的中州不待,來我的地盤,到底想干嘛?別和我扯近乎,不然我連你一起打?!崩暇藕莺莸幕氐?。 老四輕輕笑了一聲,“真像一條護(hù)食的狗呀,嘖嘖?!?/br> 老九聽到這話,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洶涌了起來,以他為中心散發(fā)出一股黑色的混沌火焰,直沖云霄,“我看你今天過來就是來找打的。” 老四直接大笑了一聲,一股同樣的混沌火焰此刻也是沖天而起,二話不說,猛然握拳,一聲空氣炸裂的聲音直接響了起來。 老九的眼神瞬間凝重了一絲,隨即雙指成劍,混沌火焰猛然從空中盤旋了起來,直接在他面前凝聚成了一把劍,足有百尺長,劍氣沖天,甚至都發(fā)出了一絲轟鳴聲。 老四突然嗤笑了一聲,“華而不實,你第九府君就這點本事?”話一說完,直接對著正前方那把火劍,猛然出拳,收拳。 空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很是沉悶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天地之間,久久都沒有消散。 “咚。”一個rou眼可見的空氣波紋瞬間彌漫了開來。 老九的眼神在此刻也是終于露出了一絲慌亂,他感受到正前方傳來了一股極強(qiáng)的氣浪,竟然快壓得他透不過氣了,隨即劍指一伸,那把火劍瞬間化成一道火光,直接硬頂了上去,聲勢極為駭人,劍鳴四起。 但是接下來的一瞬間發(fā)生的一幕就讓老九愣住了。 火劍與氣浪一接觸,劍尖瞬間蹦碎,然后從劍尖開始,劍身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道道裂痕,擴(kuò)散了開來,整個劍身直接布滿了裂痕,然后頃刻間這把火劍直接在空中部蹦碎,化成了星星點點。 氣浪將劍震碎之后,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接朝著正前面繼續(xù)前行的,速度極快,一瞬間就到了老九的身前。 老九頓時就感到了一股極強(qiáng)的壓力,異常的厚重,仿佛是一堵墻壓了過來,雙手瞬間抱頭,隨即就感受到身上下都受到了撞擊,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他這個人往外推行了十幾米,這才停了下來,甚至連身上的混沌氣都被打散了一半。 老九望著遠(yuǎn)處的老四,眼中盡是駭然,一臉的不敢置信。 老四飄飄然的走了過來,笑了一聲,“如何?” 老九看著不遠(yuǎn)處的老四,眼神異常的冰冷,嘴里憋出了幾個字,“你突破了?” 老四理所當(dāng)然的點了點頭,回道:“如何呀?” “你!哼!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老九冷哼了一聲,盡管不想承認(rèn),但是現(xiàn)在的自己確實已經(jīng)不是他的對手了。 “放心,我這次來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又不是你,一言不合就想著動手。”老四嗤笑道。 老九聽著這嘲諷的話語,臉色一僵,吸了一口氣,反問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犯得著故意損我嗎?” “殿主吩咐了,那個小子暫時隨他去,反正也沒什么用了,殺與不殺關(guān)系都不大,大局為重?!崩纤牡恼f道。 “不殺就不殺,但是大局?什么大局?我們也有資格知道羅殿的事情?”老九一臉的不信。 “你沒有資格不代表我沒有資格。”老四直接回了這么一句。 老九聽到這話,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幻莫測,看著老四,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真的?下任是你?” 老四笑而不語,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說完隨即大笑了一聲,表情很是張狂。 老九看到這副表情頓時暗罵了一聲,小人得志。 “既然我第一個找的就是你,那你應(yīng)該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怎么樣?同意嗎?”老四淡淡的問了一句。 “哼,算你有眼光,說吧,你想怎么做,我配合你就是了?!崩暇诺母胶土艘痪洹?/br> 老四淡定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先讓北境亂起來吧,就先從這個大周開始吧,三大王朝之外我已經(jīng)布完局了,很快就會出現(xiàn)第四個王朝了,這冥頑不靈的北境是時候該換一批人了,什么劍閣,武閣,匠城都該消失了,是時候讓北境決出一個正統(tǒng)了,我們的目地就是那個正統(tǒng),象征北境氣運(yùn)的正統(tǒng)?!?/br> 老九聽到這個消息,眼中盡是駭然,但仍是擔(dān)憂道:“你是不是太不把吳解,蘇無敵,荀禍這幾個人當(dāng)回事了?” 老四直接狂笑了起來,調(diào)笑道:“老九呀老九,等你到了我這個層面,你就會知道他們幾個人在我們面前簡直就是算個屁,哈哈哈?!?/br> 老九聽到這話,臉色一僵,只能不甘的嗯了一聲。 聽到這聲回答,老四再次大笑了起來,“只要事情能成,未來你就是我的首席功臣,哈哈?!?/br> 說完這話,老四大笑著離去,獨(dú)留下臉色漆黑的老九,一個人在那里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許久之后,茫然的嘀咕了一聲,“大宗師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