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迷途
“師妹?” 周小玲突然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就看到了她的師姐許好正在朝著她揮手,“師姐!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許好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干笑著回道:“早就出來了,我進來的時候,運氣比較好,沒一會就收集齊了玉佩,本來想找你的,結(jié)果轉(zhuǎn)了好久都碰不到你,后來又有幾個人追我,然后我剛好跑到了出口的地方,不得以才出來的。” 周小玲哦哦了兩聲,氣鼓鼓的說道:“怪不得怎么都找不到你呢!我們碰到了好多事情呢!” 這時姜旭輕聲咳了一聲,周小玲立馬閉嘴。 許好露出了一臉的歉意,突然壞笑道:“看來確實是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呀?” 孫鑄趕緊湊了過去,彎腰行禮,“許師妹,許久不見,近來可好?”這話一說口,孫鑄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許好瞥了一眼孫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將周小玲拉到一邊,說起了話。 孫鑄撓了撓頭,一臉的懊惱。 “先療傷吧,以后有的是機會?!苯裰苯诱f道。 孫鑄只能嗯了一聲。 長孫云整理一下有點凌亂的衣袍,然后就感覺好像有人正在窺視她,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又是那個令人討厭的劍閣林海浪。 林海浪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 長孫云立刻把頭扭到了一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隨即和李清說道:“你想不想知道,當(dāng)時林海浪是怎么做的?” 李清表情很嚴肅的點了點頭,“想?!?/br> 長孫云嗯了一聲,然后直接朝著林海浪的方向走了過去。 林海浪立刻就注意到了長孫云的動向,也是識趣的往她走了過去。 “云小姐,不知有何指教呀?”林海浪禮貌的說道。 長孫云也是不廢話,直接問道:“當(dāng)時你是怎么把目標(biāo)引到李清身上的?” 聽到這個問題,林海浪稍微有點失望,連眉梢都微微下彎了一絲,不過立刻就笑了笑,將這個情緒掩蓋了起來,“這個事情其實很簡單,在進來之前,他們想跟我們合作,只不過我拒絕了,但是我答應(yīng)了他們一個要求,幫他們找身上玉佩最多的人,然后這件事情我做到了,不過后來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這個事情確實是我沒考慮周,得罪幾位了。” 長孫云恍然大悟,看著林海浪的眼神都帶著一絲敬佩,贊許道:“原來是這樣呀,林師兄當(dāng)真是老謀深算,陰險狡詐呀,佩服佩服?!?/br> 說完,長孫云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對于這一聲調(diào)侃,林海浪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看了一眼遠處的李清,露出了一副歉意的笑容。 李清沒給他好臉色,直接不屑的切了一聲。 長孫云湊到李清耳邊,將緣由說了一遍。 李清冷哼一聲,“這話最多信一半,現(xiàn)在我越來越覺得他是一個笑里藏刀的陰險之人,越來越討厭他了,尤其是他的那副笑容,越來越看不慣了!” 長孫云捂嘴輕笑了一下,“話是這么說,不過像他這種人才能活的久。” 李清突然很認真的盯著長孫云,盯了許久,然后小聲問道:“你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人?” 長孫云白了她一眼,沒有回答,直接走到了一邊,開始調(diào)養(yǎng)。 隨著其他人也從小圣域里面出來了,呂安入煞的事情慢慢的傳了開來。 之前先離去的那些人也知道了這個事情,對此都是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當(dāng)然也有不少的幸災(zāi)樂禍。 林海浪對于呂安的這種行為表示非常的不解,因為在他看來,呂安是一個極其穩(wěn)重的人,現(xiàn)如今,竟然會做這種傻事呢? 當(dāng)然更多的人都對入煞這件事情很忌諱,在聽說這件事情之后,都是不由自主的遠離了林蒼月這幫人。 趙日月?lián)u了搖頭,一臉惋惜的說道:“可惜呀可惜!” 肖無在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后,直接找到了李清,問道:“真的?” 李清苦著臉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肖無直接長嘆了一口氣,不停的來回踱步,苦笑著搖起了頭,極其失望的說道:“這個傻小子呀!” 李清立馬問道:“肖老,你和呂安這么熟悉,這件事情你能幫他的對嗎?” 肖無苦笑道:“李清,這件事情逍遙閣想幫也幫不了,我想能幫他的人,只有他自己或者是吳解了?!?/br> “那你知道城主在哪里嗎?”李清追問了一句。 肖無表情微微一僵,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 李清失望的看著肖無,淚水已經(jīng)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了。 肖無看到這個情形,又是問道:“那他人呢?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為什么他還不出來?” 李清茫然的搖了搖頭,“這我也不知道,那人把呂安帶走之后,就鉆進了那個林子里面,然后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催€沒出來,這里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出口?” 肖無肯定說道:“另外的出口?不可能,里面就這么一個而已,絕對沒有第二個出口?!?/br> 李清瞬間就急了,“那怎么辦?難不成呂安要一輩子待在這里面?” 肖無趕緊安慰了一下李清,說道:“別急,既然那人把呂安帶走了,說明他肯定會有后路,這件事情我會去調(diào)查一下看,或者是他們兩人已經(jīng)出來了。” 隨后,肖無直接離去,找了幾個人商談了起來。 而李清此時只能待在原地默默的等待。 在等了許久之后,李清無奈的看著那個傳送陣緩緩的關(guān)閉了,然而呂安還是沒有出現(xiàn),李清干坐在那里發(fā)起了呆,兩眼無神,嘴里不停的念叨著應(yīng)該出去了吧? 呂安入煞這個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 對于這件敏感的事情,也是引發(fā)了不少的后續(xù)事情,有反感,有厭惡,更有人直接懸賞了起來。 說的不好聽一點,呂安兩個字,已經(jīng)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了。 入煞入魔這個事情,五地都是極其的忌諱,尤其是那些宗門,對此皆是深惡痛絕,以太一宗為首的各大宗門,對于斬妖除魔這句話并不是嘴上說說的,妖自然是禍害人間的大妖,而這個魔自然就是那些入煞入魔之人。 所謂入煞入魔的前提自然是體內(nèi)積郁的煞氣引發(fā)而來,而產(chǎn)生煞氣的原因自然就是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鮮血。 癮一字,毀了自己,也毀了別人。 人這一輩子基本上都會對某一樣?xùn)|西產(chǎn)生極大的渴求,例如酒,美色。 在愛上這樣?xùn)|西之后,想要戒掉,談何容易。 既然有人喜歡酒,喜歡美色,自然也會有人喜歡殺人。 這種快感,是其他事情帶不來的,因此他們只會越陷越深,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個人慢慢的就迷失了,迷失在刀尖刺入的快感之中,迷失在鮮血橫流的爽快之中,逐漸的被心中的所驅(qū)動。 整個人的心智逐漸迷失,而讓他迷失的原因自然就是體內(nèi)積郁的煞氣,這些煞氣就像是酒氣一樣,明知會喝醉,但還是要去喝,因為喝醉之后所帶來感覺快感讓人無法自拔。 而煞氣入體,對于那些人來說也很舒服,簡直就讓他們欲罷不能。 到了最后,心智被所支配,腦子里充斥著想要殺人的沖動,這就是入煞,整個人變了,變得殘忍麻木,神志不清。 而所謂的入魔就是入煞的進階。 通常來說愛酒之人分為飲酒,嗜酒,酒鬼。 嗜酒之人,在喝完酒之后,終會有醒來的那一刻,但是酒鬼就不同了,他們這輩子可能都不想要從這種狀態(tài)醒過來,甘愿墮落在這種狀態(tài)里面。 入魔也是同樣如此,在那個時候,心智已經(jīng)被吞噬,而他本身也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和妖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而且往往入魔之人比那些所謂的妖造成的后果更加的嚴重,千百年來,光光太一宗記載的就有無數(shù)次。 例如,位于中州的一個邊陲小城,被入魔之人一夜之間,部屠殺完,整整好幾萬人,程死絕,一個都沒有逃出來。 往往那些入魔之人的實力也是極其的強大,非宗師不可匹敵,最重要的是,他們不知疲倦,不知疼痛,更不知恐懼,唯有殺戮,而且越來越強。 這也是為什么五地對于入魔兩字異常的厭惡,都是想要除之而后快。 雖然不知道呂安為什么會入煞,但是他們都保持了同一個的態(tài)度,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殺,當(dāng)然為首的自然是太一宗。 本來他們的態(tài)度只有一個字,但是當(dāng)吳解出現(xiàn),拆了太一宗的駐地之后,就變成了這樣的兩句話。 而在接下來的幾天內(nèi),太一宗在長安城附近進行了極其嚴密的審查,打算將呂安給找出來,可惜一無所獲,并沒有找到。 而且他們肯定呂安已經(jīng)出來了,只是找不到他在哪里。 然而此時連呂安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呂安躺在一輛驢車上,昏迷到現(xiàn)在才醒過來,眼睛剛剛睜開,他就感覺到一陣歇斯底里的疼痛,從身各處涌了上來,這一下直接讓他發(fā)出了一聲呻吟。 “少爺他終于醒了。”林森興奮的說道。 洪燃走了過去,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呂安痛的直哼哼,直接罵道:“廢物!” 林森直接努了努嘴,嘿嘿直笑。 毛驢也是適時的昂昂直叫。 呂安緩了好久才適應(yīng)身體帶來的各種痛楚,看著旁邊這個熟悉的身影,以及那頭醒目的毛驢,感激的說道:“多謝。” 洪燃又瞥了一眼,說道:“廢物!” 呂安頓時滿臉的疑問,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罪了面前這個人了。 林森趕緊說道:“別在意,洪少就是這么酷酷的樣子,習(xí)慣就好。” 呂安只能點了點頭,現(xiàn)在這個情況,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也算是認命了,再次謝道:“多謝幾位了?!?/br> 林森趕緊擺了擺手,哈哈笑道:“別那么客氣,舉手之勞而已,現(xiàn)在你能活著是你自己的福氣,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呂安?!眳伟灿袣鉄o力的回道。 洪燃冷笑了一下,直接說道:“不想死的話,從現(xiàn)在開始就換個名字吧?!?/br> 呂安愣了愣,不過立馬就反應(yīng)了過來,點了點頭,“叫我易安吧?!?/br> 林森連連點頭,“易安呀,你叫我老林就行,少爺叫洪” 林森說到一半,洪燃直接一巴掌直接把他扇飛。 見此情景,呂安也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林森沒一會就爬了回來,在洪燃背后一直罵罵咧咧,只不過洪燃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林森立馬又露出了一臉的笑容。 這剎那的變化,林森的變臉功夫也是讓呂安看的佩服不已。 “等你能走動了,我們就分開?!焙槿颊f完之后,就不在理會呂安了。 呂安點了點頭,仍是說了句謝謝。 林森這個時候湊到了呂安的耳邊,小聲說道:“少爺?shù)拿纸泻槿?,你可以叫他一聲師兄?!?/br> “師兄?”呂安不解的問道。 林森點了點頭,然后在那里捂著嘴笑。 這莫名其妙的一幕直接把呂安給搞懵了,不知道面前這個老頭在說些什么意思。 洪燃這個時候瞥過頭來,疑惑的看了一眼呂安,然后又看到林森在那里笑,臉色瞬間一沉,直接出手,又是一巴掌直接將他拍飛了出來。 毛驢對著林森昂昂直叫了起來。 對于這個二人一驢的奇怪組合,呂安心中感到了一絲安寧,原本有的那點戒備這個時候也是部放了下來。 也算是既來之則安之。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呂安盡可能的在調(diào)理身體,也算是可以下地走路了,只不過也只能走走停停,這次的傷勢出乎預(yù)料的重,尤其是內(nèi)腑的傷勢,格外嚴重,到現(xiàn)在都還沒好透,祖秋的那幾拳當(dāng)真是差點把他的五臟六腑給打出來。 等到呂安能走動之后,就有意識的想要和洪燃搭話,可惜每次都是碰了一臉灰,后來呂安也只能和老林聊聊天了。 通過交流之后,呂安才知道自己從小圣域出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快一個月了,而且這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一直都在趕路,現(xiàn)在的位置,都快接近大漢的邊境了,只不過具體的方位,老林搞不清楚,也說不出來。 而當(dāng)呂安詢問他們的目的地的時候,老林就開始搖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沒說。 不肯說,還是不敢說,呂安就無從得知了。 不咸不淡的又走了一段時間,雖說呂安傷還沒好透,但是已經(jīng)可以能跑能跳了,洪燃主動找了過來。 “能動了?”洪燃問道。 呂安嗯了一聲,“能動了,雖然傷還沒好,但是能跑能跳了?!?/br> 洪燃繼續(xù)說道:“等遇到商隊的時候,你就自行離開吧,該分開了,為了你,我已經(jīng)耽誤一個月的時間了。” 呂安感激的道了一聲謝,這聲謝,呂安說的很誠懇。 洪燃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剛走了兩步,想了想又回過身來,說道:“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和你交代一下吧,省的你去送死?!?/br> 呂安好奇的問道:“什么事?” “你入煞這件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鬧得北境皆知了,甚至其余四地可能都有風(fēng)聲了,所以我勸你還是隱姓埋名藏起來吧,一些你以前的標(biāo)志性的東西少用用,例如武器劍訣什么的?!焙槿颊f道。 呂安點頭回道:“我的劍應(yīng)該在李清那里,劍訣的話是普通的萬劍訣?!?/br> 洪燃認真的說道:“除此之外,我勸你盡量躲的好一點,可能這輩子就這么過下去,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果。” 聽到這個建議,呂安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一聲不吭。 “不愿意?”洪燃問道。 呂安點了點頭。 洪燃繼續(xù)說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做好死的準備,太一宗對于你這件事情,格外的上心,碰見了,肯定會殺死手,你不怕嗎?” 呂安微微一笑,“怕,怕的要死,但是有些事情我還必須要去做,之前答應(yīng)了別人,我肯定得去做,而且如果真的碰上太一宗,誰生誰死還說不準呢?!?/br> 洪燃破天荒的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我就不勸你了,希望你可以活的久一點吧,最后再說一句,沒達到我這個層次,還是別讓人知道你是呂安?!?/br> 呂安疑惑的問道:“你的層次?具體指的是?” 洪燃想了想,立刻換了種口吻說道:“達到我這個層次,對你來說時間太長了,起碼達到祖秋那個層次吧?!?/br> “武境五品,或者道境第五境嗎?而且必須是最強,是這個意思嗎?”呂安問道。 洪燃思考了一下,敷衍道:“差不多吧,到了那時候,你也有活下去的可能了,除非他們很多人一起圍剿你,或者對方是宗師。” 呂安認真的記下,然后點了點頭。 洪燃最后說了一句,“你離開前,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聽來的,但是剛好和你有點關(guān)系?!?/br> 呂安迷茫的點了點頭。 a;lt;sripta;gt;();a;lt;/sripta;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