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上
“二哥,他好像發(fā)現(xiàn)我們了?”周之不解的說道。 周敬同樣也是露出了一幅不解的表情,困惑的說道:“按道理來說,不應(yīng)該呀?算了,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那我們露面吧?!?/br> 周之點了點頭,兩人正準(zhǔn)備露面,立馬被嚇得縮了回來。 因為一個人影直接出現(xiàn)在了呂安的面前。 看到這人,呂安也是嚇了一跳,立馬收劍,恭敬的行禮說道:“晚輩拜見刀圣前輩,不知前輩有什么事嗎?” 雖然呂安話說得很好聽,但是在這里突然碰到刀圣,他心里也是冒出了一個不祥的預(yù)感。 此時的子車臉色極為的凝重,負(fù)手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呂安,一句話也沒說,喘氣聲也有點重。 被子車盯了那么長時間,呂安后背已經(jīng)開始冒冷汗了,他不明白刀圣攔住他到底想干嘛? “前輩?”呂安又是小聲問了一句。 這個時候子車突然輕笑了起來,只不過這臉色依然很難看,“呂安,你有一個好師叔呀!” 看著刀圣滿臉怒氣的樣子,又聯(lián)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呂安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昨天應(yīng)該是刀圣輸了。 “前輩過獎了,韋愧能有您這樣的師傅,是他的福氣?!眳伟残⌒囊硪淼恼f道,生怕激怒面前的這位。 聽到韋愧兩字,子車的眉頭瞬間皺緊,表情也是猙獰了起來,直接朝著呂安走了過去。 隨著子車越走越近,呂安頓時就感到了一股極其厚重的壓力朝他壓了過來,整個人都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如此厚重的壓迫力直接讓呂安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一滴汗直接從頭頂流到了鼻尖。 “前輩,你到底想干什么?”呂安咬牙強(qiáng)忍著說道。 子車對于呂安此時的模樣感到了一絲意外,這個時候也是停下了腳步,只不過并沒有散去那股壓力。 “干什么?我只是想來問問你,你昨天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是假?韋愧為什么會故意來找你?”子車低沉的問道。 呂安雙腿打顫,強(qiáng)忍著沒有倒下去,咬著牙,緩緩回道:“前輩,我不是說了嗎?他就這么剛好路過,然后想起我在那里,就過來碰碰運(yùn)氣?!?/br> 子車又是冷笑了起來,眼睛都瞇緊了起來,“這種話你也就騙騙別人,我自己的徒弟我會不知道?碰碰運(yùn)氣?韋愧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如果沒碰到你呢?那他在那里豈不是就死定了?” 這話也是讓呂安錯愕了一下,確實有這種可能,但這是韋愧做的決定,他哪里會知道韋愧為什么會這么做? 呂安只能無奈的繼續(xù)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前輩,這是他做的決定,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做,我也疑惑過,也問過他,他就是這么說的?!?/br> 子車仍是一臉的不信,因為這和他印象中的韋愧然不同,他的徒弟絕對不會做這種沒有任何把握的事情。 面對一個死局,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他印象中的韋愧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退一萬步說,面對一個死局,韋愧會和別人合作,但是他必然是最后一個死的,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他被抓走,另一個人卻安然無恙。 出現(xiàn)這種情況,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么就是他被人設(shè)計了,真正的陷入了一個孤立無援的死局。 再聯(lián)想韋愧之前送過來的那封求救信,子車有理由相信發(fā)生在韋愧身上的事情,絕對不是呂安說的那么簡單。 很有可能吳解和呂安就是參與其中的一員,否則信中平白無故為什么要加上他們兩人的名字呢? 子車越想越心驚,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猙獰,手指一揮,一道刀氣直接擦著呂安的脖子,從發(fā)絲那里掠過,一截發(fā)絲緩緩掉落到了地上。 這一幕呂安感受的很仔細(xì),臉上的冷汗又是多了兩條,表情也是苦澀了起來,“前輩我說的都是真的!” 子車臉上的青筋瞬間冒了出來,也是動了真火,不耐煩的說道:“別以為有吳解幫你撐腰,我就不敢殺你,再不說實話,接下來斷的就是你的脖子了!” 呂安極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索性也不去抵抗了,就這么直接被坐到了地上,喪氣的說道:“前輩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你看著辦吧,想殺就殺吧!” 看著呂安這束手就擒,又有點耍無賴的行為,子車也是感到了一絲無奈,一時之間竟是有點下不去手了。 “老夫縱橫江湖多年,從不殺手無寸鐵的人,拿起你的劍!”子車皺眉說道。 呂安仍是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喘息著說道:“前輩我就這樣了,你想怎么你就怎樣吧!反正我不是你的對手?!?/br> 子車立刻作勢,打算一指了結(jié)了呂安,但是他手指伸了半天,就是下不了手,發(fā)出了一聲極其無奈的嘆息聲。 呂安倒是被他這個動作嚇得眼睛閉了好久,也是一直都不敢睜眼,心更是狂跳不止。 等了好久,呂安都沒有聽到有任何的響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子車竟然已經(jīng)消失了,面前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刀圣,除了讓呂安流了一身冷汗之外,其他什么都沒有留下。 呂安軟坐在地上,抹了抹臉上的汗,長吁了好幾口氣,這一切都顯得有點不明不白,好在他就待了那么一會,否則光這個氣勢呂安可能就要崩潰了。 在地上緩了好久之后,呂安才慢悠悠,長吁短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呂安剛剛松懈下來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 他明顯的感覺周圍又有人在窺視他,剛剛離去的刀圣第一個被他排除在外,因為這一次呂安感受到的是兩個人的氣息! 周敬和周之在目睹了剛剛的那一幕之后,也是被嚇了一大跳,雖然隔得老遠(yuǎn),但是那個老頭的威壓還是驚到了兩人。 差點嚇得兩人直接遠(yuǎn)遁而去,只不過心中的那顆自尊心強(qiáng)行讓兩人留在了這里。 好在這個老頭并沒有待很久,沒一會就離開了,只不過在離開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朝他們望了一眼,就是這一眼直接讓他們從頭涼到了腳,差一點就嚇癱在了地上。 兩人和呂安一樣,也是緩了好久才從那種狀態(tài)下恢復(fù)了過來。 之后就看到呂安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起身,周敬立馬拉著周之動了起來。 也就是那瞬間,呂安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動靜,直接看向了那個墻角。 周敬眉頭一皺,也是知道他剛剛毛糙了,本來想著要伏擊的,現(xiàn)如今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這就讓他有點騎虎難下了。 呂安看著那個墻角,謹(jǐn)慎的說道:“是誰?” 周之拉了拉周敬的衣角,小聲的問道:“二哥怎么辦?上還是撤?” 周敬的眼神一下子猶豫了起來,最后猛地一握拳,表情立馬變得狠辣了起來,“上!” 話一說完,周敬直接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與呂安面對面了起來。 呂安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人也是疑惑不已,“你是誰?” 周敬的表情格外的陰沉,冷笑著說道:“呂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聽到這么一句話,呂安的表情直接懵了,但是腦子一轉(zhuǎn),腦海中就出現(xiàn)了一個名頭,“你們是西涼劍宗的人吧?” 對于這句話,周敬絲毫沒有意外,這是他預(yù)料之中的事情。 見那人沒有回話,呂安也是冷笑了起來,“不是有兩個人嗎?還有一個人?” 周之這個時候也是從呂安的后面走了出來,一前一后直接將呂安給圍了起來。 呂安往后瞥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也是放松了起來,明面上的人,總比暗地里的人要好對付。 行軍打仗也是一樣,不怕正面一對一硬拼,就怕有人暗地里使絆子。 雖說兵者詭道也,但是誰都不希望碰到一個如此陰險的對手。 就像面前的這兩個人一樣,兩個月前,呂安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整整兩個月,呂安一直想要把他們找出來,但是一直都沒有好的時機(jī),甚至好幾次都差了著了他們的道。 如此陰險的對手在這一刻終于露面了,呂安怎么能不開心? 呂安突然輕輕的鼓起了掌,臉上的表情極為的高興,“跟了我兩個月,你們終于舍得露面了?這可真是讓我好等呀!” 這突如其來的掌聲直接讓周敬緊張了起來,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明明是二對一,明明是被伏擊,他為什么這么開心?為什么要鼓掌?難不成有詐? 有詐兩字出現(xiàn)在周敬的腦海中的時候,他立馬后退了一步,環(huán)顧起了四周,表情格外的緊張。 呂安見狀也是疑惑了一下,對于面前的這人他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喂!你們到底是不是西涼劍宗的人?” 周敬愣了愣,反應(yīng)了過來,但是并沒有回答呂安的問題,只是眉頭猛地皺起,透過呂安看了一眼周之,給了他一個眼神。 周之心領(lǐng)神會,沒有說話,拔劍直接朝呂安沖了上去。 呂安立馬收起了好奇心,隕鐵劍也是握入手中,瞬間回身,眼角也注意著周敬的動作。 百米距離,周之瞬間已至,一道幾丈寬的劍氣直接離劍而出,整個人也是緊隨而至。 呂安立馬驚了一下,趕緊后退了一步,腳抵在了地上,一劍猛地下劈,直接將這道劍氣砍成了兩半,破碎的劍氣直接將街道兩旁的鋪子切成了兩半。 周之本來就沒指望這道劍氣能將呂安如何,這道劍氣的作用純粹就是掩護(hù)而已。 就在劍氣被砍成兩半的同時,他劍上的劍訣也是已經(jīng)凝聚而出。 “唧!”一道極其刺耳的聲音突然從周之的劍上響了起來。 呂安渾身的汗毛在這一刻瞬間豎了起來,心也是提了起來,一股極其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整個人憑借本能的側(cè)移了一步,頭也歪到了一旁。 呂安看到一道白光直接一閃而過,就這么擦著呂安的臉飛了過去,臉上也是立馬傳來了刺痛的感覺。 一擊沒有得手的周之,立刻停住了腳步,直接一個騰躍,來到了房頂高處,擋住了呂安可能逃離的方向。 呂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鮮血,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要不是他挪了挪腦袋,可能這么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了。 呂安吸了一口氣,他發(fā)現(xiàn)面前的這兩人好像都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對付的,比他想象中的要難纏很多。 就憑剛剛那個劍訣,呂安就不敢放松下來,有這么一個人待在一旁,要是稍稍松懈一下,只要中一招,估計就沒有然后了。 看到周之一招失手,周敬絲毫沒有不高興,甚至還有點開心。 通過這次試探,他知道呂安并沒有后手,也就是說,這里應(yīng)該就只有他一個人,那么他就絲毫不懼了。 又是對著周之使了個眼色,周之點頭回應(yīng)了一下,極其謹(jǐn)慎的蹲在了房頂,劍上白芒一直在閃爍著。 呂安的心立馬沉了下來,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一人正面纏斗,一人伺機(jī)偷襲,只要挨上一下,那他就完了。 周敬手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把劍,只不過他的劍極其的寬大厚重,從他的握劍方式來看這把劍應(yīng)該極重。 呂安在看到這把劍之后,表情又是凝重了一絲,雖然重劍不靈活,但是威力極大,如果挨上一下,估計起碼得重傷。 高手過招,只爭毫秒。 明知道重劍有這么一個致命弱點,卻還敢用重劍的人,必然對自己的實力極為的自信。 呂安在這一刻才明白,他如今的處境到底有多糟! 周敬單手拖劍而行,重劍和地面碰撞摩擦所發(fā)出的聲音直接讓呂安緊張了起來。 呂安捏緊了手中的隕鐵劍,知道不能再任由他們做主了,這個時候必須要找到主動權(quán),否則必然討不到好。 呂安剛想前沖,那個刺耳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呂安直接停下了腳步,甚至還側(cè)移了一步。 一道白光直接擊中呂安打算前沖的地方,地面上一個冒著白煙的小洞,讓呂安的心再次緊了一下。 就在呂安躲避的時候,拖劍而行的周敬立馬加快了速度,猛地一個大跨步,來到了呂安的面前,然后直接停住了步伐,借著這個慣性,周敬將重劍從地上掄了起來,雙手握劍直接朝著呂安砸了下來。 呂安感受到了一陣狂風(fēng)直接朝自己壓了過來,避無可避的他,只能提劍相抗,同樣也是雙手握劍,迎了上去。 “嗡!” 震顫的聲音瞬間的響了起來,呂安手中隕鐵劍直接被砸的彎成了弧形,但是重劍下壓的力道并沒有卸去,直接砸到了呂安的肩頭。 呂安肩頭瞬間感到了一股疼痛,痛的他表情直接扭曲了起來。 “唧!” 猶如催命符一般的刺耳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呂安頓時驚慌了起來,顧不得其他,整個人直接往后退了兩步,肩頭一道血線直接飚了出來,也算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又躲過了這一擊。 周敬意外的看著呂安,他沒想到呂安為了躲周之的劍氣竟然會做出這種自傷的行為,雖然有點意外,但是他絲毫不覺得這是一個明智的行為。 呂安同樣也是這么覺得的,但是他沒有辦法,劍氣與重劍,呂安選擇了重劍,雖然肩頭受了點傷,但并不是特別嚴(yán)重。 只是他有點意外,和兩人的各自交手了一次,竟然就受了兩次傷,兩人嫻熟的配合,讓呂安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周敬繼續(xù)拖劍前行,他發(fā)現(xiàn)呂安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強(qiáng),二對一,不出意外應(yīng)該可以輕松的解決掉他,周敬臉上的表情再一次放松了起來。 呂安手一伸,五十道劍氣突然浮現(xiàn)了出來,表情有點凝重,雖然他不知道面前拿重劍的有多強(qiáng),但是身后那個偷襲的人才是他最煩的,必須想辦法首先解決掉那人才可以,否則他還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贏? 呂安剛剛被那兩人弄了一個措手不及,這一次他打算先行一步。 劍氣直接分散了開來,整整四十道劍氣朝向了周之。 周之明顯一愣,不過并沒有慌亂,手中的劍快速出劍,直接將呂安的劍氣部擊碎,臉上也是露出一副輕蔑的笑容。 這一幕開始的很突然,但是呂安沒想到結(jié)束的更突然,他都還沒行動起來,劍氣就這么被部擊碎了。 周之做完這一切之后,依然還是站在原先的位置,臉上嘲諷的意味極其的明顯。 呂安看了一眼,劍氣再次浮現(xiàn)了出現(xiàn),只不過這次是二十道隕鐵劍氣,依然是朝向了周之。 看到劍氣有所不同,周之雖然覺得有點古怪,但還是和剛剛一樣,直接出劍,劍氣應(yīng)聲蹦碎,不過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次的劍氣明顯要硬多了,不像之前那么容易了,而且蹦碎之后,化成了點點星光,周之感覺這些星光也是有點不一般,好像都是帶著劍氣的感覺。 趁著周之處理劍氣的時候,呂安直接朝著周敬沖了過去。 一個大踏步,呂安瞬間接近,然后又是一個寸步側(cè)移,再一個猛地加速。 就這么一瞬間,呂安直接從周敬的正面跑到了他的身后。 呂安就是想靠著自己的靈活來攻重劍的短板。 但是呂安可能忘了關(guān)于重劍的一句話。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后發(fā)先至,一招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