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意想不到的人
處理完這個事情之后,李關長了個心眼并沒有去找呂安核實這個事情,而是先回了城主府,將這個事情和李牧說了一下。 李牧聽完之后,表情一動不動,僵在了那里,又沉思了起來。 “事情變得有點不太對了,羽林衛(wèi)那幫人有什么異動嗎?”李牧沉思之后,問了這么一句。 “暫時沒什么消息,說明應該沒什么動靜?!崩铌P回道。 李牧點了點頭,“太一宗和劍閣呢?在聽到這個事情之后有什么反應?” 李關搖了搖頭,“他們是一副不知情的狀態(tài),看起來項水和他們應該沒什么大的交集?!?/br> “這樣嗎?那這個事情就有點古怪了,按理來說應該不至于才對呀!難道我們想錯了?”李牧第一次真正猶豫了起來。 李關現(xiàn)在這么一想,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本來想著站在背后的人應該是太一宗才對,但是從這個事情看來,太一宗好像絲毫不知情一樣。 “難不成項水真的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這個事情是另外一個人做的?”李關詢問道。 李牧搖了搖頭,“不知道?!?/br> 這一聲不知道直接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誰都沒再繼續(xù)開口說話。 之后的一段時間,李牧都是眉頭緊皺的模樣,兩人一站一坐,就直接耗到了傍晚。 李關看見天色已經(jīng)黑了,突然出聲詢問道:“城主,那位大人呢?好像好久沒見他了。” 李牧揉了揉額頭,臉上的表情還是不怎么好,“大人這兩天都在守著那個刀圣?!?/br> 李關立馬錯愕了一下,反問道:“不會吧?那位前輩竟然還沒走?” 李牧點了點頭,“大人覺得那位前輩來者不善,生怕他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這個事情也只能由他去解決?!?/br> “不會吧?”李關的表情終于變了,從中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看來目前這個事情,他還是想簡單了,如果算上刀圣,那么對方真的是來勢洶洶,準備很是齊呀。 “事情就是這樣,往最壞的打算,我們可能已經(jīng)被人摸透了,接下來的每一步,對方可能都會走在我們前面,也就是說我們很有可能失敗。”李牧靜靜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李關的眼神瞬間抖動了起來,一臉的凝重,對此他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了。 看到李關露出了這么一副表情,李牧稍微安慰了一句,“你也別想的太悲觀,我剛剛說的是最壞的打算,現(xiàn)在事情還沒到那一步,我們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不過確實應該做一下改變了。” 李關點了點頭,苦澀的笑了笑。 李牧突然起身,伸了個懶腰,直接走到了屋內,抬頭看了看天。 “月色如景,很是醉人呀!”李牧感慨了一聲。 “快十五了?!崩铌P在一旁符合了一句。 李牧點了點頭,收起了剛剛那副慵懶的態(tài)度,眼睛都瞇了起來,冷峻而又霸氣的表情直接顯露了出來,“那動作該快一步了,讓劍章營動起來吧,徹查整個國風城,把之前提到的那幾個人部給我找出來,生死不論,另外在此期間有異動者,同樣如此,一個不留?!?/br> 李關重重的點了點頭。 “另外派人將羽林衛(wèi)那幫人關起來,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口中探到點什么東西,實在不行”李牧手劃了兩下。 李關在一旁聽得眼神狂抖,只敢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句話斷人生死,李關自問還做不到,李牧卻能眼不抖,心不跳平靜的說出來,這就是他和李牧的差距。 可能也是一輩子的差距。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智者不惑,行者無疆呀,希望我不是那個將,也希望你們不是那個三軍呀!”李牧看著李關低語道。 從這話之中,李關感到了一種極其果決的態(tài)度,成則萬事休矣,若不成萬事同樣也是休矣! 一人獨處的呂安可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他仍是盤坐在一旁安心的打坐吐息,表情格外的放松,整個人的狀態(tài)也是越來越好。 每過一天,呂安自己都感覺身上發(fā)生了一種質變,雖然不大,但是那種每天都能察覺出來的改變,他還是很開心,多久沒感受到這種感覺了。 如今的呂安終于變回了一年前的呂安。 呂安將手中的無影劍柄收了起來,吐出了一口濁氣,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大門,因為他感覺有人過來了。 思緒剛起,門就被推開了,范胖子端著幾個菜走了進去,“吃飯了?!?/br> 呂安湊近一看,三菜一湯,“我一個人吃這么多?” 范胖子直接白了他一眼,“我也還沒吃呢!” 呂安有點失望的說了一聲好吧。 動筷之后,范胖子低著頭,說起了話,“今天下午死了兩個人,鄭潛和周玉冠死了?!?/br> 呂安啃饅頭的動作直接聽了下來,懷疑自己聽錯了,“誰死了?” “有人說是你殺的,蒙著臉,還想殺項水?!狈杜肿永^續(xù)說道。 “誰殺得?殺誰?”呂安又是反問了一句。 范胖子嘆了一口氣,白了呂安一眼,“聽不懂我說的話?” 呂安點了點頭,苦著臉說道:“聽得懂,只是我有點太冤了吧?憑什么說是我殺的?!?/br> “項水說的,而且他看到了,還和你交手了,你打傷他了?!狈杜肿踊氐?。 呂安深吸了一口氣,筷子直接放了下來,一口氣被憋住了,氣都快被氣飽了,“他這樣說都有人信?” 范胖子點了點頭,理所應當?shù)恼f道:“信的人不要太多,基本就信了。” 呂安直接氣的站了起來,“不可能!我的名聲現(xiàn)在就變得這么差了嗎?” 范胖子又是點了點頭,直接無奈的反問道:“不然你以為這么多人是來干嘛的?” 呂安又是默默的坐了下來,一言不發(fā)。 范胖子將桌上的菜部掃干凈,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其實你換個角度想想,這是一件好事情,雖然你的名聲變差了,但是事情有了進展,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嗎?” “你指的是項水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嗎?”呂安出聲說道。 范胖子點頭繼續(xù)說道:“沒錯,如果是普通人來看待這件事情都會懷疑項水是否在說真話,那么修士同樣也是如此,但是并沒有那么做,他們寧愿相信那兩人真的是你殺的,如此一來就可以相信你真的還在國風城,他們這一趟來對了?!?/br> 說到這里,范胖子看了一眼呂安,呂安點了點頭。 “其次,以我們的角度來看項水很有可能就是在賊喊捉賊,早上他本來以為能找到你,結果后來才發(fā)現(xiàn)了,原來是一個陰謀,是你和城主府布的一個局,他知道他自己暴露了,但是也算是發(fā)現(xiàn)了你的蹤跡,既然他有暴露的風險,于是他就做了這么一件事情,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帶向了你,李關原本后續(xù)的事情也直接化為了泡影,他轉移目標的目地達到了,這是其一,另外他開始主導這個事情的走向了,這是其二,最后他可能已經(jīng)開始向你布局了,這可能是其三,所以你現(xiàn)在很危險!” 范胖子極其認真的說完了這話,然后盯住了呂安。 呂安也是被他這番話給嚇到了,雖然分析的很到位,但是在他印象中,項水的心思可沒有如此的縝密,頂多算是有點小聰明吧,“項水身后還有人!” 范胖子直接咯噔了一下,心里又是一顫,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說多了。 “你憑什么這么說?”范胖子小聲的說道。 呂安明顯注意到范胖子說這話時的異樣,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我和他交過手自然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這一聲反問讓范胖子更加緊張了起來,甚至連話都開始說不利索了,“什么知道什么你在說什么?” 呂安在聽到這話之后,更加相信他的判斷,手中的饅頭一口吞下,又是冷笑了起來,“范胖子!你竟然還不和我說實話!” 范胖子直接開始收拾起了碗筷,“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要走了?!?/br> 呂安往前逼近了他一步,“不告訴我,你別想走!” 范胖子又是慌了兩下,臉上的rou顫了兩下,極其不情愿的說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呀?” “項水身后是不是還有人,他是不是之前我們想找的那個人!”呂安直接問道。 范胖子干嘆了好幾口氣,無奈的唉了好幾聲,“算了算了,那就告訴你吧,項水后面確實應該還有人,而且你們之前想找的人肯定不是他,你們最先想找的是那人的行蹤,而不是一個從未出現(xiàn)意料之外的新人。” “從未出現(xiàn)過?意料之外的新人?”呂安直接重復了一遍他的說法,“既然他是新人,那按你的意思說還有一個舊人?” 范胖子點了點頭,“沒錯,確實如此,是有舊人,不出意外他應該就是天外天的人?!?/br> 呂安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直接否認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天外天!” “不騙你,這是多方配合之下,總結出來的結論,應該就是他們,即使不是他們本人,應該也是和他們有聯(lián)系的人,所以早上李關想找的人就是那些人,只可惜出來的竟然是項水,我們對他一直沒注意,所以沒有確認。”范胖子老實說道。 “懷疑的是太一宗嗎?”呂安反問道。 范胖子點了點頭,“算是其中之一吧,不過從白天的情形來看,太一宗和項水并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太一宗對這個事情絲毫不知情?!?/br> “什么意思?”呂安又被范胖子這話給搞懵了,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范胖子白眼往上一翻,也是思考了起來,個中事情太多,一個個部分析一遍可能要說到天亮了,“嗯懷疑對象有很多,可能是單一個體,也可能是某個組織,所以不能確定,只是沒想到出現(xiàn)了一個項水?!?/br> 呂安皺眉思索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羅守和米英會通知誰,你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通知的那個人應該是天外天的人,或者是和天外天有聯(lián)系的人,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一個宗門?” 范胖子點了三下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出現(xiàn)了一個項水讓我們幾個人失望了一下,不過項水的資料很簡單,幾乎可以肯定,他身后必然還站著幾個人,或者他身邊還站著幾個人,他肯定不是這件事情的主導者?!?/br> 見范胖子說的這么擲地有聲,呂安試探性的說道:“你是不是猜到了某些人?” 范胖子直接脫口而出,“自然是孫樹或者是韓斌?!?/br> “孫樹我知道,韓斌又是誰?”呂安問道。 “據(jù)說他被稱為辛,是現(xiàn)在露面的幾人中的老大,聽說實力極強?!狈杜肿踊氐?。 呂安點了點頭,但是又覺得哪里不對,“天外天的人和羅守一對一聯(lián)系?這不太可能吧?一個羽林衛(wèi)的小卒,有這么大的地位?” 范胖子一下子又閉上了嘴巴。 “怎么說也應該有一個中間人才對,項水?不太可能,他是大商的人,怎么可能和大周的羽林衛(wèi)搞在一起,那么是誰?難不成是韋愧嗎?哈哈”呂安一個人在那里嘀咕了起來,然后越說越不對,說道韋愧這個名字的時候,呂安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嘴里一直重復著不可能。 自我懷疑了一會之后,呂安直接盯住了范胖子,眼神格外的凜冽,語氣格外低沉的問道:“真的是他?” 范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縮著肩膀點了點頭,“八成是?!?/br> 聽到這個回答,呂安直接癱坐了下去,疲憊瞬間襲了上來,整個人一下子感覺很累,非常累。就好像被人耍了好幾遍的感覺,甚至有一種屈辱的感覺。 呂安有氣無力的問道:“你們什么時候確定這件事情的?” “也就你來國風城之前吧,羅守與韋愧的聯(lián)系被發(fā)現(xiàn)了,后續(xù)通過一些事情反饋,又和天外天扯上了關系,之后事情的發(fā)展,又和太一宗搭上了關系,幾次之后城主大人才想確認一下,這幾者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當然韋愧并不是城主的目標,他應該也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棋子而已,城主還是想找到天外天到底是誰的組織,這是他最想知道的,因為他對此也感到了一絲絲的恐怖?!狈杜肿诱J真的說道。 呂安直接用懷疑的眼神看了過來,恐怖?吳解感到恐怖,這在呂安耳中感覺就像是個笑話,北境第一人竟然會對一個新冒出來的只有十人的組織感到恐怖?呂安斷然不信。 “你不信是嗎?”范胖子看著呂安的表情直接說道。 呂安點了點頭,“打死我都不信。” “呂安你知道大周是怎么亂起來的嗎?被人一步又一步的蠶食下套,就這么兩年的功夫,一個諾大的王朝就亂成這樣,已經(jīng)有分崩離析的征兆了,你認為這是正常的?”范胖子直接問道。 呂安這個時候搖了搖頭,大周亂成這樣自然是有人設計做局,這個他還是知道的。 “大周能亂,那么大漢也可能亂,大商也會亂,最后整個北境就會亂,你知道到時候會死多少人嗎?”范胖子又是反問道。 呂安搖了搖頭,對于這個問題他如何能估出來。 “北境和另外四地不一樣,到頭來各方割據(jù),那就一盤散沙,如果再出現(xiàn)像雪獸那樣的事情,該如何是好?而且如果真的變成這樣,那么這是必然會出現(xiàn)的!天道呀!所以城主怕的是這個,怕他這個北境第一人到頭來連幾個普通人都護不住,更何況還有你!”范胖子難得語氣強硬了一下。 呂安點了點頭,只是還是有點疑惑,“可是,想讓大漢亂起來真的會有這么容易嗎?這可是北境最強的王朝,光光宗師就那么多,誰又有能力讓大漢亂呢?” “大周亂之前,我肯定也不相信他會亂,但是僅僅兩年,它就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這不得不讓我思考了起來,大漢乃至北境是不是也會變成如此,你給不了答案,我也是,只是面前有一個先例在,不得思慮在前呀。”范胖子懊惱的說道。 呂安深吸了一口氣,“這么說來,找到那幫人,對于如今這個局面可能就是最好的事情,最關鍵最簡單的就是這三個人,韋愧,孫樹,韓斌?” 范胖子點了點頭,“讓他們身后的勢力部裸露出來,知己知彼才有希望,否則防來防去,又能防住多少次陰謀呢?” 呂安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直接站了起來,說道:“我有一個想法,既然他們的目標是我,那我如果送上門,這樣不就找到他們了嗎?這么看來是不是更加簡單點?況且他們曾經(jīng)還邀請過我?!?/br> 范胖子臉上直接冒出了一大串冷汗,嚇得他直接慌了起來,“我的小祖宗,你還是消停點吧,要是你真的出點事,那不就前功盡棄了?!?/br> 這話也是讓呂安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明明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要弄得那么復雜呢?你說對吧?” 范胖子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立刻搖了搖頭,連說了好幾聲不是。 但是呂安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被人騙的那么慘,難道就這么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