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打個比方
酒足飯飽之后,呂安一個人待在房間里,嘴上不停的嘟囔著綠蘿的名字。 思考了許久之后,呂安還是決定明天去鳳棲樓一探究竟。 雖說羅守和米英很有可能已經死了,但是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兩人的尸體,只不定兩人并沒有死呢。 如果能順著這個綠蘿,找到關于韋愧的信息那就最好不過了。 從那晚主動泄露行蹤開始,到如今已經過了兩天了,這兩天內發(fā)生的事情簡直讓呂安有點應接不暇,再加上西涼劍宗的攪合,呂安已經有點搞混了,看似所有人的目標都是他,但是總覺得好像有點太緩和了一點,并沒有感到太大的壓力。 身處這樣一個漩渦之中,呂安竟然沒有太強的危機感,當然也有可能是身后站著不少人吧,讓他有了足夠的信心。 但是如今發(fā)生的這些個事情,呂安總覺得有點太多余了,難不成對方的目地不是他? 這個想法一出來,呂安立馬就呆住了。 首先就是項水,竟然會奉韋愧的命令來保護自己,這是他沒想到的事情,本來以為他會是一個突破口,結果并不是。 其次羽林衛(wèi)那些人竟然被人殺了,這是呂安最想不通的地方,如果對方的目標是他自己,那么這一步未免有點太奇怪了吧?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韋愧派人做的,但是除了他們呂安實在想不到還會有其他人去做這個事情。 本來以為有吳解在這里,不管事情發(fā)生如何,都能有個保障,這突然冒出來一個刀圣,直接將呂安的靠山,完掐死。 雖說逍遙閣愿意幫忙,但是絕對不會愿意拋頭露面的,能坐到如今這一步就已經很不錯的。 剩下李牧李關,再加上一個棋差一招的范承德,呂安總覺得有點應付不過來。 韋愧孫樹,再加上一個韓大人,光光這三個人呂安就感到了一絲壓力。 更何況還有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太一宗劍閣,呂安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包圍了,之前吳解口中的那種局面,并沒有出現。 反過來,好像自己這方快被他們逼入不利的局面了,一明一暗,暗的那方永遠占據著主動權,明的那方只能疲于奔命,如今呂安就是這種感覺。 呂安越想越不安,直接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對于如今這幅局面他感到了一絲無能為力。 太一宗駐地。 楚河祖秋此時正恭敬的站在了楚清流的面前,兩人皆是大氣不敢出一聲,楚清流的秉性他們早就已經了解的透透的,若是將這位楚師叔惹毛了,一頓打罵也是少不了的。 更何況此時楚清流還在氣頭上,兩人皆是老實的不行。 楚清流聽信肖無的話,直接跑到郊外去找韋愧的師傅,也就是那位刀圣,想要從他口中問出個一二三。 本來還懼怕吳解的存在,在得知吳解不打算參與的情況下,楚清流信心滿滿的打算動手,結果直接碰了一鼻子灰。 那個看著普普通通的老頭竟然實力如此強勁,指不定還是一名九品大宗師! 楚清流坐在座位上,不停的抖著腿,揉著胸,想起之前的那一幕,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極為不悅。 被肖無這么擺了一道,還是當著吳解的面,他丟了這么大一個面子,楚清流十分不開心,越想越氣憤,直接抓起身邊的茶杯重重的摔了出去。 楚河和祖秋皆是為之一震,不敢有所異動。 “肖無!王八蛋!還有那個吳解!真的是哪里都有他!”楚清流直接罵出了聲。 楚河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叔,你碰到吳解了?” 楚清流眉頭瞬間一皺,看向了楚河,直接冷笑了起來,“怎么?你有話說?” 楚河趕緊搖了搖頭,“弟子不敢,只是疑惑吳解此時在干什么,他已經好久都沒有露面了。” “好久是多久?”楚清流想起當時那兩人的談笑聲,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起碼三天了吧,我們到了之后,他好像就沒露過面,我還以為他已經不在這里呢?!背踊氐?。 “三天?”楚清流疑惑的重復了一聲,“聽你這話的意思,他早就應該露面了?” 楚河想了沒想,直接說道:“師叔這兩天國風城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要是他可以露個一面,我敢肯定這些事情絕對不敢發(fā)生。” “哦?”楚清流直接發(fā)生了一聲意味深長的感嘆,然后突然笑了起來。 楚河有點疑惑的問道:“師叔你笑什么?”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楚清流直接大笑了起來。 楚河祖秋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極為的困惑。 楚清流又是冷哼了一聲,“你們也不想想,他為什么不露面,這里都亂成這樣,都有人敢在國風城中一次性殺上百人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楚河和祖秋依然還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真是愚蠢!自然是有人將他給拖住了,否則他在這里,怎么可能不露面,只要他往城頭一站,誰還敢在這里造次?!背辶髦苯咏忉尩馈?/br> 楚河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師叔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辦法將吳解限制住了?” 楚清流點了點頭,直接贊許道:“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呀!竟然敢想出這種方式,而且還找了一個這么厲害的人物?!?/br> 說到這里,楚清流突然笑的拍起了大腿,這一幕又是讓楚河不解了起來。 “現在我想起吳解那副故作風輕云淡的表情,我就想笑,哈哈哈,想不到吳解竟然也會有今天!”楚清流直接放肆大笑了起來。 “就是打傷師叔那人嗎?”楚河不合時宜的問了這么一句。 楚清流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沒錯,聽肖無說,那人是韋愧的師傅,也就是說這人就是韋愧請來的,當真是年少有為呀,敢弄出這么大陣仗,只是不知道這個韋愧到底想干嘛?” 聽到楚清流這么夸韋愧,楚河臉上稍有不甘,立馬說道:“還能干嗎,不就是為了呂安唄,來國風城哪個人的目地不是呂安?” 楚清流白眼一斜,極為失望的說道:“白癡!你這么想可就比他差遠了,以后太一宗要是讓你說了算,那可就要倒大霉了!現在你這腦子連齊城都不如,更別說和日月比?!?/br> 楚清流這番話直接戳到了楚河的痛楚,楚河擰著眉頭,干笑著說道:“太一宗未來必然是大師兄的,弟子怎么敢有這種念頭?!?/br> “哼,難得你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有這種閑工夫還不如好好和你的二師兄學學,別的心思少一點,多修煉修煉,否則老楚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楚清流再次不屑的說道。 楚河的頭低的更低了,整個臉都快扭曲成一團了,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楚清流心情稍微好了起來,喝了一口茶,繼續(xù)說道:“最近這些事情可能都是韋愧搞出來的,但是目地還不是很清楚,你們好好學學人家是怎么運籌帷幄的?!?/br> 祖秋點了點頭。 “你們前幾天不是信誓旦旦的和我說,呂安已經是你們的囊中之物了嗎?這么多天過去了,他人呢?”楚清流突然想起了這茬子事情。 楚河剛剛緩和的表情又是一僵,“中間出了岔子,那兩人騙了我們?!?/br> 楚清流直接冷哼了一聲,“廢物!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我還以為早就解決了呢,那現在是個怎么樣的打算?” “弟子懷疑呂安可能就躲在城主府中,吳解李牧呂安三人關系匪淺,吳解對李牧有恩,吳解又是呂安的師叔,所以有這層關系在,所以我覺得呂安很有可能就躲在李牧的背后,另外呂安的消息已經傳了很多天了,李牧的做法讓人看不懂,好像是一副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關于呂安和李牧的關系,逍遙閣也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背踊氐?。 楚清流聽了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試試不就知道了嗎?明天直接上門去要人,要是對方不給,那就拆了城主府找一遍再說,現在吳解抽不開身,這國風城沒什么好忌憚!入煞的人必須死!” 祖秋認真的點了點頭,楚河雖然不怎么贊同,但是現在好像也由不得他做主了,也只能跟著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提醒了一句,“師叔,李牧好歹也是大漢王朝國風城的城主,況且劍章營也有人駐扎在這里,我們這么做,是不是有點不太穩(wěn)妥?” 楚清流皺著眉頭想了想,點了點頭,“有點道理,雖然不怕他們,但是好像確實有點說不過去,宇文奉好心好意邀請我們游覽大漢,確實不能做的太過火,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呂安這種人人得而誅之的東西,適當給點壓力還是可以的,明天你們去,我就先不去了。” 看到楚清流認同了自己的建議,楚河開心的點了點頭。 “別死人就行,不過也得給他們點顏色,好讓他們知道太一宗這三個字不是隨口叫叫的。”楚清流說著就看向了祖秋。 祖秋認真的點了點頭。 隨后楚清流手一揮,直接將兩人趕了出去。 兩人剛一出去,祖秋就拉住了楚河,困惑的看著楚河。 “師兄怎么了?”楚河不解的問道。 祖秋露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然后看向了城主府的方向,搖了搖頭。 楚河想了想,問道:“師兄你是覺得我們不應該這么做?” 祖秋點了點頭。 “其實我們不做,別人肯定也會做,再沒有呂安的消息,我就不相信劍閣燚火門這些人會憋得住,多半都會想起這層關系,去逼一逼李牧看,既然如此,這種事情,太一宗必然應該要走到這些人的前面?!背有攀牡┑┑恼f道。 祖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另一側,臉上露出了一副擔憂的表情。 牧寬此時正在不停的敲著桌子,臉上的表情也是極為的不耐,而夏厚則是手里捏著一把瓜子,笑呵呵的在那里磕著瓜子。 “師兄!你就不能不吃了嗎?從早吃到晚!”牧寬煩躁的說道。 夏厚收起手中的瓜子,笑呵呵的說道:“師弟呀,不是為兄說你,這個性子就是太著急了,這才過了幾天呀,你就急成這樣,至于嗎?” 牧寬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至于嗎!這都過了那么多天了,如果呂安要跑的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夏厚搖了搖他的大頭,“非也非也,要是真的這樣,那就好咯,你看看太一宗,燚火門,這些人不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里嗎?別人都沒動,我們著什么急?!?/br> 牧寬直接指著夏厚不知道說什么好,重重甩袖重新坐了下去,心里一頓咒罵。 而夏厚這是繼續(xù)磕起了瓜子,直到手里的瓜子部磕完,起身拍了拍手,一臉認真的分析了起來。 “師弟,我們打個比方先,如果呂安已經不在這里了,那么太一宗的消息肯定比我們靈通,他們肯定早就走了,你說對不對?”夏厚問道。 牧寬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我們再打個比方,如果呂安已經被人抓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估計早就死了,你說我們急了有什么用呢?”夏厚攤著手問道。 牧寬嘆了一口氣,不得不再次點頭。 “我們最后再打一個比方,如果我們自己動手去找呂安,我們該去哪里找?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跟在別人的后面,最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撿個現成的便宜不好嗎?”夏厚再一次問道。 雖然牧寬不想承認,但是夏厚說的確實有點道理,再一次點了點頭。 “你看,這么一想不就好了嗎?所以遇事不能急,多打幾個比方,不就想明白了嗎?”夏厚笑呵呵的說道。 牧寬極其不喜歡他這個師兄,雖然蘇莫很強勢,林海浪很陰險,但是跟著他兩,牧寬感到心里有底,但是和夏厚在一起,牧寬做什么事都沒底。 夏厚總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牧寬這人都快方了,但是不得不說這幾個比方都有一定的道理,然后最后的方式就是想跟在別人身后撿現成的。 可惜從小到大,這個現成可是從來沒有撿到過,因為到了那時候,黃花菜都已經涼了! 牧寬氣呼呼的直接起身,開門來到了屋外,打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這個時候,夏厚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師弟可不要跑出去哦,現在國風城可是很危險的,我們還是不要隨便亂走動,等楊師叔來了再出門吧?!?/br> 牧寬無奈的揮了揮手,連口都不想開。 就當牧寬想要伸懶腰的時候,整個人立馬為之一驚,趕緊扭頭,扭到了一邊。 一只飛鏢帶著一張紙突然擦著牧寬的臉飛了過來,釘在了他身后的墻上。 牧寬順勢望了過去,就看到房頂有一個黑衣人在朝他揮了揮手,然后一躍而下,直接消失在了夜幕中。 “怎么回事?”夏厚這個時候也是從屋內跑了出來。 牧寬搖了搖頭,指著那個飛鏢說道:“剛剛房頂有一個人,然后扔了這么一個東西?!?/br> 夏厚疑惑的將上面的紙條取了下來,發(fā)現上面只有一句話,“明日,呂安鳳棲樓?!?/br> 聽到這話,牧寬直接將紙條搶了過來,一看,還真是就只有這么一句話。 “能信嗎?”夏厚小心翼翼的問道。 牧寬猛地一握拳,“信!為什么不信,難不成還有人該給我們下陷阱?活膩歪了?” 夏厚嗯了半天,“我們還是先打個比方吧,如果這是太一宗送過來,那就是” “師兄!哪有這么多比方可以打!這絕對不可能是太一宗送過來,他們會這么好心?而且我們也不用管這是誰送過來的,明天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嗎?反正也是閑著,還不如出去看一看,要是呂安真的在那里出現了呢?”牧寬直接打斷了夏厚的話。 “好吧。”夏厚最后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沒再繼續(xù)提建議。 在牧寬收到信的同時,燚火門的江瓊也收到了一封信,只不過上面的內容不太一樣。 “劍閣,呂安。”江瓊仔細品味了好幾遍,然后直接冷笑了起來,“這不是一個明擺著的陷阱嗎?但是我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不去看看,好像有點對不住自己這么大老遠的跑過來呀!” 江瓊放下了手中這張紙,“只是這個送信的人是誰?難不成是楚河?想讓我們先斗起來?然后他好漁翁得利?” “小十!”江瓊突然大喊了一聲。 “師兄怎么了?”小十直接跑了進來,疑惑的說道。 “派人去看著點劍閣和太一宗,明天這兩幫人可能都會有動作?!苯偡愿赖馈?/br> 小十點了點頭,“知道了師兄,那我們呢?不動嗎?” 江瓊搖了搖頭,“有人想讓我們動,我們偏不動,看看再說,不著急,多看著點太一宗,我估計他們明天肯定有問題?!?/br> 小十點了點頭,立馬退了出去。 江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哼道:“楚河呀楚河,這種調虎離山的計謀是不是有點太小看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今天去了逍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