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突變
在呂安舉劍想要殺祖秋的那個瞬間,太一宗的人直接一臉驚慌的朝著祖秋狂奔而去。 李清稍微落后了一絲,也是直接跟了上去。 項水則是看到呂安突然倒下了之后才跟了過去,只不過臉上極其驚訝,“呂安這是什么情況!” 張河也是詫異了一下,只能解釋道:“可能是入煞的后遺癥吧!” 項水看著前面的那兩伙人,突然停了下來,順便把身邊的張河也給拉住了,“這個熱鬧我們還是站遠一點吧,到時候免得到時候禍及池魚呀?!?/br> 張河停住了腳步,不解的看著項水,“什么意思?” “剛剛這一戰(zhàn)你覺得誰贏了?”項水一邊往回走一邊問道。 張河想了想,回道:“最后呂安爬起來,差點把祖秋給殺了,按這個算,應(yīng)該是呂安贏了吧,如果稍微放寬一點,那就是兩人平手吧?!?/br> “沒錯,連你都能看出來,那么太一宗那些人肯定也看的出來,一個平局對于他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太一宗必然會惱羞成怒的做出一些古怪的事情,這個事情我們就不參與了吧?”項水回道。 張河眉頭皺了起來,不解的問道:“可是那幾位大人之前說的那些話?該怎么辦?” 項水搖了搖頭,“對方人多勢眾,我們有心無力我們看著就行?!?/br> 聽到這話,張河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項水的建議。 就在兩人轉(zhuǎn)頭的一瞬間,項水突然露出了無比陰冷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起來,心里暗暗的下了個決心,“我殺不掉你,要是別人能殺你,那也怪不得我見死不救了,我不能讓你擋在我的面前!” 盤算完一切之后,項水面露笑意,眼睛突然瞥到了不遠處的牧寬夏厚,看到這兩人竟然沒動,這讓項水有點驚訝,按理說劍閣和呂安也算是對手,這次牧寬竟然對呂安沒什么想法嗎? 項水剛剛思考到這里,就看到牧寬夏厚慢了幾拍的跟了上來。 牧寬此時心里很糾結(jié),剛剛呂安將祖秋揍成這樣,說實話他心里還是挺爽的,剛剛也一直在給呂安加油,但是這最后的結(jié)局好像不是很中意。 祖秋躺了,呂安倒了,太一宗的人沖上去,李清也沖上去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同樣也沖了上去。 他們的目標(biāo)牧寬大致猜到了,但是他呢?他應(yīng)該怎么做呢?劍閣這個時候應(yīng)該站在誰的那一面? 反正肯定不會站在楚河那一面,但是站在呂安那一面好像也有點不太好。 所以牧寬此時很是糾結(jié),一邊走一邊問道:“師兄呀,我們等會怎么辦?” 夏厚先是一愣,然后小聲的問道:“你想咋辦?” 牧寬惱火回道:“我不知道,我才問你的!” 夏厚趕緊點了點頭,然后看了兩眼前面已經(jīng)對峙起來的局面,“要不我們還是看熱鬧吧,誰都不幫吧?” “這樣?嗎?”牧寬臉上的表情僵了半天。 “師弟你這么問,不就是想聽為兄的這句話嗎,難不成你還會站到楚河那面?總不能去幫呂安吧?”夏厚說著直接哈哈的笑了起來。 只不過在看到牧寬平靜的表情之后,夏厚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不是真的想去幫呂安吧?師弟呀,這個事情可做不得!” 牧寬干笑了一聲,擺了擺手,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怎么可能!放心吧師兄,就按你說的辦!” 夏厚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是牧寬的眼神透著一絲不忍,又好像是在猶豫。 牙月是第一個沖到呂安身邊的,輕輕舔了舔呂安的臉龐,發(fā)出了一聲嗚咽的叫聲。 隨后楚河等人也到了,太一宗的人直接將祖秋拉倒了一邊,然后開始療傷,喂了不少的丹藥。 楚河看著呂安,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臉上布滿著殺意,剛準(zhǔn)備上前,牙月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了楚河,對著他齜起了牙,身上的妖氣直接開始涌動。 楚河直接被嚇了一跳,沒有上前,反而被嚇得后退了一步。 這個時候,李清也是到了,沒管其他人,也沒有檢查呂安的傷勢,直接從懷里中拿出了一枚三元丹,以及一把天元丹,直接塞進了呂安的嘴里。 吞下去丹藥之后,呂安身上的傷口也是不再流血,慢慢睜開了眼,只不過這個眼睛極其無神,看到身旁的是李清,呂安無力的點了點頭,剛想動,結(jié)果直接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李清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 呂安稍微檢查了一下身體,點了點頭,“這次沒什么大礙,應(yīng)該是失血過頭,左手好像還是動不了。” 李清順勢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呂安的左手腫的跟個什么一樣,但是并沒有什么大礙,隨即也是輕吸一口氣。 看到李清這幅緊張的表情,呂安嚴(yán)肅的問道:“剛剛誰贏了嗎?” 李清直接笑了出來,然后點了點頭,“你贏了!你還差點把祖秋給殺了?!?/br> 聽到這話,呂安直接興奮的大笑了起來,結(jié)果剛一動,又是痛的齜牙咧嘴了起來。 牙月這個時候也是湊了過來,舔了兩下。 呂安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一年多沒見,想不到你都變得這么厲害了!我都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了!” 牙月聽了這話,直接極其傲嬌的一扭頭,然后朝天嚎叫了一聲。 “那可不,你不在的那段時間,牙月天天吃好喝好,別提有多瀟灑了,實力自然漲的極快,連我都不是它的對手了?!崩钋逍χf道。 呂安點了點頭,說道:“多謝了,這次就你一個人來嗎?” 李清搖了搖頭,“不只是我,還有宇文川,石林,薛年,他們都來了,只不過我是坐著牙月跑過來的,他們是走過來的。不出意外應(yīng)該也快到了吧?!?/br> “薛年也來了?”呂安聽到這個名字,頭一下子大了起來。 李清笑著點了點頭,“他聽說能見到你,直接就去和燕大人求情,讓燕大人放他出來?!?/br> “想不到燕大人竟然會答應(yīng)薛年,唉!”呂安又是嘆了一口氣。 李清直接捂嘴笑了起來,“薛年可是一直記得,想要拜你為師呢,這么長時間過去了,等下看你怎么對付他。” 呂安臉色瞬間一僵,兩人說了幾句話之后,呂安才感覺有了少許的力氣,慢慢坐了起來,這個時候他看到祖秋同樣也是坐了起來,而且臉色已經(jīng)有著一絲血色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祖秋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甘,隨后就看到有人將祖秋扶走了。 看到祖秋離開了,但是發(fā)現(xiàn)楚河沒有離開,而且還一直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呂安對李清說道:“我們也先走吧?!?/br> 李清瞬間一愣,“可是你傷的那么重,怎么走?還是等他們來了再走吧?!?/br> 呂安瞥了一眼楚河,小聲說道:“現(xiàn)在再不走,等會指不定都走不了?!?/br> 李清瞬間明白了呂安的意思,剛剛一直擔(dān)心呂安的安危,把他入煞的事情給忘了,現(xiàn)在剛一想起,李清的臉色瞬間變了變,準(zhǔn)備將呂安扶起來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河的聲音直接響了起來,冷笑著說道:“這么快就想走了?不再多待一會?” “話不投機,待在這里干什么?”李清直接回懟了一句,然后白槍瞬間出現(xiàn)在手中,然后冷笑著看向了楚河。 楚河的表情微微一變,李清這個名字他也是聽說過的,而且是上過白榜的人,實力自然不差,連他都不一定是對手,但是如今的局面可不是單打獨斗。 “自然是聊一聊關(guān)于呂安的事情,當(dāng)著我們這么多人入煞,難不成你就想這么走了?”楚河直接反問道。 李清將呂安放了下來,表情瞬間陰沉了下來,白槍直接杵地,渾身上下突然涌出了一股淡淡的白焰,“既然如此,還是少廢話,直接動手吧,先過我這一關(guān)再說!”說罷,一股熱浪直接從李清體內(nèi)噴涌而出。 楚河瞬間臉色大變,杯李清嚇得后退了一步,他怎么也沒想到李清竟然這么直接,他話都還沒說清楚,李清竟然就已經(jīng)要動手了,而且李清此時所展露的實力也是讓他驚了一下,光看這個氣勢,絕對要比他強。 “怎么還不動手?”李清看著受了驚嚇的楚河,笑著問道。 楚河直接冷哼了一聲,繼續(xù)說道:“李清你就一個人,再加上一頭狼,我們這么多人,你覺得你能逃掉?還是老實點將呂安交給我們吧!” “就是,入煞之人活著就是一個禍害?!?/br> “都不知道已經(jīng)殺了多少人了,這種人必須死!” “別說廢話,直接動手,對方就兩個人,怕他個鳥!” 楚河聽到身后傳來的助威聲,直接對著李清一攤手,笑道:“你自己也聽到了,這不是我說的,還是將呂安交給我吧,我保證不殺他,太一宗有專門祛除煞氣的地方,只要將他關(guān)一段時間,幫他把煞氣祛除了就行了?!?/br> 聽到這話,呂安直接嗤笑了一聲,“那我可得多謝你了!” 李清也是冷哼了一聲,“你說的是那個魔域吧?你們太一宗關(guān)了那么多人,最后又有哪個人從里面出來了?這種鬼話,就別拿我騙我!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河哈哈一笑,“李清,別那么較真,我真的是為了呂安好,更是為了所有人好,否則到時候總會有人去找呂安麻煩的,但是呂安如果待在我太一宗的話,太一宗必然會護他周。” “這種話你還是別說了,匠城自會護他周,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問吳解?!崩钋逍χf道。 聽到吳解兩字,楚河瞬間一愣,直接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用吳解來壓我?別以為北境就是他說了算的,他只是一個散修而已,再厲害又能有厲害?你未免也太高看他了吧?” 楚河直接硬生生的懟了回來,“到底交不交人,不交人,后果自負!” 李清白槍直接往地上一杵,“想讓我交人,問問我手里的槍吧!牙月,變身!” 牙月直接朝天嚎叫了起來,體形瞬間暴漲了起來。 楚河看著兩人,冷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這是你們自找的,可別怪我們?nèi)硕鄤荼?,上,先把那頭狼給我宰了!” 太一宗三人突然上前,每人各拿了一張符出來,顏色各不相同,三張符往天上一扔,直接連在了一起,然后直接往牙月身上而去。 李清直接大喊了一聲,“牙月,躲開!這是縛妖符!” 牙月明顯一愣,還沒來得及躲,縛妖符就貼了上來,在觸碰牙月的瞬間,縛妖符瞬間變大,直接將牙月圍在了里面。 牙月瞬間被壓制,直接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 看到這里,楚河冷哼了一聲,“不過是一頭畜生而已!竟然也敢當(dāng)著我的面囂張!” 李清直接握緊了手中的白槍,對著縛妖符就是刺了上去。 “攔住她!實在不行殺了都可以!后果太一宗自會承擔(dān)?!背訉χ磉吥菐腿苏f道。 一群人眼睛瞬間一亮,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十幾個人直接將李清圍了起來。 楚河看著被人纏住的李清直接冷笑了起來,雙手直接負于身后,對著身后的寧霜說道:“這些人好好記下來,他們可以算作太一宗入駐北境拉攏的第一批人選?!?/br> 寧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師兄的意思是將他們拉攏過來,在太一宗掛個名?” 楚河點了點頭,“沒錯,算是這個意思吧,太一宗想要在北境扎根,他們這種人絕對是不能少的,有些事必須得讓他們?nèi)プ觯拖裱矍斑@茬,我們親自動手阻攔李清,就顯得有點掉價了,我們需要對付的呂安。” 寧霜重重的點了點頭,“唯利是圖而又有點小本事的人,這幫人的作用就和劍章營羽林衛(wèi)對于大漢大周的作用一樣?!?/br> 楚河嗯了一聲,然后直接透過人群看到了坐在地上呂安,嘴角微微一笑,“走,現(xiàn)在去會會我們的大天才!” 聽到這句嘲諷,寧霜同樣也是笑了起來,從小在太一宗長大,她也懂得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天才的命運往往都不怎么好,有時候蠢材才能活的更好。 當(dāng)然背景強大的天才例外,例如趙日月,林蒼月,蘇莫這些人。 從小到大,她見過最多的時候就是天才的隕落,不出意外,她今天應(yīng)該又要見證一個天才的隕落,當(dāng)真是讓她感到了一陣的可惜。 但是可惜之后,她就感覺無比的舒暢,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看著這些個曾經(jīng)的天才突然從云端跌落,然后跪倒在她的裙下,求她放他們一條生路。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她就感覺無比的慶幸,慶幸自己是太一宗的弟子,慶幸自己不是一個天才,而是一個會做選擇的蠢材。 寧霜抬頭看著身前的那個身影,眼睛瞬間堅定了起來,她希望自己也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最起碼也應(yīng)該是一個不讓自己失望的選擇。 寧霜不希望成為另外一個師妹,她必須要有選擇的權(quán)利,如今所做的選擇就是為了以后的選擇,她堅信她的選擇是正確的的! 楚河領(lǐng)著寧霜直接穿過了人群,信步直接來到了呂安面前,然后突然嗤笑了一聲。 呂安無力的抬頭看了一眼,“怎么?又想介紹一下你自己?” 聽到這話,楚河的表情瞬間陰沉了下去,“呂安,我發(fā)現(xiàn)你當(dāng)真是死不足惜呀!都到這個份上了,為什么你還要這樣來激我一下呢?” 呂安笑著搖了搖頭,“因為我覺得你殺不了我,當(dāng)然如果你想賭上一賭,我也不介意?!边@話剛一說完,呂安的眼神瞬間冰冷了起來,手掌直接張開,寒血劍瞬間懸浮在他的手心內(nèi)。 楚河的表情瞬間一變,不自覺的后退了兩步,如果算身位的話,已經(jīng)在寧霜的身后了。 寧霜可不管這些,直接上前了幾步,冷聲說道:“強弩之末,裝神弄鬼!” 說著直接一道劍氣對著呂安射了出去。 寒血劍直接擋在了身前,然后瞬間被擊飛了出去,呂安也是直接發(fā)出了一聲悶哼,嘴角同時飆出了一絲血絲。 看到這一幕,楚河直接露出了笑意,“呂安呀呂安!當(dāng)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呀!” 這個時候,李清和牙月同時感受到了呂安的處境,一人一獸直接急了,牙月的嚎叫和悲憫瞬間大聲了起來,與縛妖符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 李清直接換成了一道火光,瞬間出現(xiàn)在了呂安的面前,白槍往前一指,一道白焰火光直接飚射了好幾十米。 楚河和寧霜適時躲過,然后眼神往人群瞥了一眼,李清瞬間被那幫人糾纏了起來,寧霜適時一劍偷襲了李清。 楚河直接笑著再次走到了呂安面前,“這下子沒人能救你了吧?” 呂安呵呵的笑了起來,手上直接出現(xiàn)了十道劍氣,“沒人救,那我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看到這十道劍氣,楚河直接放聲大笑了起來,表情直接猙獰了起來,手上出現(xiàn)了細長的短劍,“呂安!你死定了!” 然而就在這個,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流星突然沖天而降,一柄似刀的劍直接插在了楚河與呂安的中間,蓬勃的劍氣直接將楚河震飛了出去。 一襲白衣緩緩落了下來,站在了劍柄之上,怒聲呵斥道:“該死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