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隨流
林森牽著毛驢蹲在樓下,抬頭看著自家公子剛剛是多么的意氣風(fēng)發(fā),臉上露出了異常爽快的表情,等到弓良走出匠城的時候,林森直接興奮的鼓起了掌。 身旁的毛驢也是昂昂直叫了起來,好像也很是開心的樣子。 隨后,洪燃從樓上走了下來,淡淡的說道“我們也走吧。” “去哪里?”林森探頭好奇的問道。 洪燃想了想,回道“我還差一個承諾,等我送個人下去,我們就離開這里!” 林森整個人露出了一副格外害怕的表情,“少爺,你不會又要去拜訪別人吧?我見你們師兄弟還真是怕了,動不動就拆別人房子,這樣真的好嗎?接下來打算去拆誰家的?”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臉上還是露出了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洪燃冷眼瞥了他一眼,林森直接閉嘴,干笑了起來。 “把姓趙的給我找出來!他和弓良不是一伙的,被那些人救走了!”洪燃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林森直接驚慌了起來,連連阻止道“別別別呀!少爺你要是真的真刀實槍和他們對上,那可就真的變成叛徒了!到時候府君那邊該怎么交代?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關(guān)我屁事!中州的人手腳伸的那么長,給他們點教訓(xùn)也是應(yīng)該的!”洪燃十分不以為然的說道。 “可是我們也不是屬于北境的勢力呀!”林森直接提醒道。 洪燃直接瞪了他一眼,“這話還用你來提醒我?” 聽到他這么說,林森一下子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好了,反正出事也是他們會頂著,和自己無所謂,隨即連忙點了點頭,嗯了好幾聲。 毛驢一副不怕事的樣子,連續(xù)昂昂直叫了好幾聲,甚至還主動朝著洪燃蹭了兩下。 洪燃稍顯嫌棄的摸了兩下,淡淡說道“走吧!” 林森只能點頭,跟上了洪燃的腳步。 鳳棲樓。 清先生手中拿著一封簡信,笑了笑,然后遞給了一旁的尚先生。 尚先生看過之后,表情稍微古怪,不安的說道“呂安這么做是不是有點太張揚了?如此一來,豈不是城的人都知道了他的行蹤?” 清先生點了點頭,“我們都低估他了,本來以為我們已經(jīng)夠高估他了,想不到竟然還是低估了他的實力,他成長的太快了!物極必反呀,如此下去,呂安必將被世人所不容呀?!?/br> “那該怎么辦?”尚先生很是緊張的問道。 “還能怎么辦?都到這幅地步了,只能盡可能的幫他一把了,和逍遙閣那個胖子聯(lián)系一下,就說我說的,一切既往不咎,將呂安的事情處理好再說吧,再怎么說也得讓他將這個事情了解,然后將他送出匠城吧,白宇輸了場面,卻靠呂安贏了結(jié)局?!鼻逑壬鷵u頭苦笑了一聲。 尚先生突然表情扭捏了兩下,然后點了點頭。 清先生直接說道“有什么話直接說,別藏著捏著!” 尚先生淡笑著問道“先生這么做,未免有點太偏向呂安了,工會那里到時候可能有點說不過去?而且我們和洪燃之間的聯(lián)系多半已經(jīng)被人看出來了,再這么幫呂安,會不會落人口舌?” 清先生眉頭一皺,冷笑著說道“如果我不在,確實會落人 口舌,但是我在這里,我看誰敢多說一句?看我不拔了他們的舌頭!而且這個工會可沒那么好運氣了!能不能繼續(xù)在匠城站穩(wěn)腳跟都不一定了嘍!” 聽到這話,尚先生異常舒心的點了點頭,“多謝先生。” 聽到這聲謝,清先生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尚兒,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過世故了,有些時候還是要多看重一點人情,別和那個白宇一樣,跟個白眼狼一樣,嘴上說的關(guān)心,做起事來,哪里還記得這話,好好的一個洪燃被他們折騰成這樣,我看呂安也快了!多點人情,匠城早就成為北境獨一號的存在了,哪里還會像現(xiàn)在一樣,被人隨意拿捏,對吳解來說簡直一個恥辱?!?/br> 尚先生輕聲嗯了一聲,稍微勸了一句,“先生這話過了,白宇這人也算的上是天縱橫才了,可能他也有自己的考究吧。” 清先生不屑的切了一聲,“你可拉倒吧,他是怎么樣一個人,我比你更清楚,一個想做好人的壞人,一個想為將才的帥才,盡做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可能這就是白宇先生最大的本事吧,能為常人不可為,亦能做常人可為之事?!鄙邢壬χf道。 “哼!你對他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莫非對他心有所屬?說起來你們兩個年紀也差不多?要不要我去幫你說一聲?”清先生笑瞇瞇的說道。 聽到這話,尚先生直接流出了尷尬的表情,連咳了好幾聲,“先生說笑了,說笑了” 清先生臉上露出了格外調(diào)侃的表情,“白宇那個老小子也算是英俊瀟灑,配你應(yīng)該算是綽綽有余了,只不過是個病佬鬼,指不定享受不到幾次床幃之事他就不行了” “先生!這事就到此為止吧,我這種殘花敗柳的身子如何配的上他,還是別拿我開玩笑了。”尚先生一臉冷汗的說道。 清先生笑了笑,然后臉上的表情慢慢凝重了下來,“匠城?好好的一個匠城竟然會變成這樣,連匠城都會變成這樣,我有點開始好奇劍閣和武閣的歸宿了,會不會比匠城更慘一點?” 這個問題尚先生不敢接。 沉思了良久之后,清先生繼續(xù)問道“聽說逍遙閣在某個地方下了注,這個消息你聽說了嗎?” 尚先生慢慢點了點頭,“好像是一個比較小的地方,據(jù)說是兩個國家,叫做吳寧。” “嗯,就是前幾年突然出現(xiàn)的那片靈石礦位置,那個寧王壯士斷腕,直接將自己半個國家讓給了劍閣,以此換取了幾年的和平,之后又領(lǐng)人歸化到了吳國,頗有一種臥薪嘗膽的意味呀!”清先生很是欣賞的說道。 尚先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一國之君,如此坦然的將自己的國家一分為二,如此抉擇必然困難重重,但是敢如此堅定的做了下來,不管之后的成敗與否,他都讓人有點敬佩。 “先生突然提起這個事情是有什么打算嗎?”尚先生好奇的問道。 清先生淡淡的笑了起來,“既然逍遙閣已經(jīng)下注了,那么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跟進了?小事上齊頭并進,大勢上可不能落后呀!” “先生指的是?跟著逍遙閣?”尚先生不解的問道。 清先生點了點頭,“雖然不喜歡逍遙閣,但是不能否認他們的眼光,突然選擇這么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必定有蹊蹺!” 尚先生也是贊同的點了點 頭,“那派誰去呢?” 清先生想了想,“讓彩兒去吧,也該讓她歷練一下了,順便看看你天天夸的這個徒弟到底有沒有這么厲害?” 尚先生很是感激的點了點頭,“多謝先生?!?/br> 清先生笑了笑,“無妨,能者居之,不用謝我,另外劍閣那里也去探探口風(fēng),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這么豁達,近在咫尺的東西,他們?yōu)槭裁床灰???/br> 尚先生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辦?!?/br> 清先生嗯了一聲,手輕輕揮了揮,尚先生直接退了出去。 等到尚先生走后,清先生臉上露出了極為困惑的表情,“吳解呀吳解,你到底想干什么?難不成真的這么豁達?就這么任由別人這么禍害匠城,匠城真的不要了?就這么想著大傷元氣?” 隨后輕聲嘆了一口氣 呂安頭上戴著斗笠,肩上站在牙月,就這么站在了工會的駐地,四周的白條素縞讓他也是不經(jīng)意的發(fā)出了一聲感慨。 “少俠?是前來祭拜嗎?”守衛(wèi)好奇的湊了上去問道。 呂安點了點頭。 守衛(wèi)直接將呂安領(lǐng)了進去,“少俠是外地來的吧?” “為何這么說?”呂安反問道。 “如果是本地人,就沒有我不認識的,而且本地的前面幾天早就已經(jīng)來過了,哪里會等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個風(fēng)聲已經(jīng)過了,也碰不到工會里面的那些個大人物了,前幾天那些人每天都在這里,可熱鬧了!這兩天就沒什么人了”守衛(wèi)笑著說道。 呂安輕笑了一聲,想不到一個好好祭拜,竟然會演變成這樣,當真是讓人感到一絲可笑。 守衛(wèi)一路上嘴巴也是沒停下,說了很多客套的話,一直將呂安領(lǐng)到了靈堂,他才將嘴閉上。 呂安看著正中央的那兩個靈位,嘴角突然發(fā)出了一絲淡淡的輕笑聲。 隨后拿了三炷香,很是尊重的三拜,“田會長估計你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死后竟然會和陳葉擺在一起,有沒有感覺這是對你的侮辱?當了一輩子的老好人,想不到在最后栽了跟頭,丟了名聲,著實讓你受委屈了。” “當然對于陳葉來說,這是何其的榮幸呀!不知道在下面他會怎么想?” 就在這個時候,門后陰影的地方突然走出了一個人影,姚瓊很是不平的說道“田蠻會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陳葉絕對會感覺很榮幸,渾渾噩噩了那么多年,如今落了一個如此的名聲,他必定會銘刻在匠閣的豐碑之上?!?/br> 呂安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隨手一扔,看向了姚瓊,冷笑道“姚副會長當真是好大的口氣,匠閣?也不知道是做夢做到的,還是異想天開想到的?” 姚瓊表情逐漸陰冷了下來,“怎么來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今天別想活著出去了!我要用你的命來祭奠田會長和陳葉的在天之靈!” 呂安微微一笑,“這話同樣還給你!用你的命去祭奠這兩個無辜之人!” 姚瓊手輕輕一揮,四團灰色陰影突然從四個角上顯露了出來,另外還有一個臉色慘白的趙尊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呂安絲毫沒有意外,看著趙尊淡淡的說道“我能殺你一次,自然能殺你第二次!” 趙尊直接大笑了起來,“這話等你能活下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