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營救冰狐(一)
滿是泥土的皮靴高高地翹在沉船木的長桌上,嘴里的雪茄忽明忽亮地閃爍著紅光,昏暗的燈光映照在青筋暴露的臉上,顯得格外陰森恐怖,他是組織內的二號頭目梅坤,專門負責組織內部的管理,是一個十分有野心的暴徒,他最擅長的是泰拳,腿上功夫十分了得。 “彼岸花,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憑你一個人單打獨斗能接幾個單子?我們的實力和背景你也知道,和我們一起合作,絕對不會虧待你的!”男人吐了幾個眼圈說道,目光猥瑣地掃視著女人性感火辣的身材,他已經窺視很久,卻始終無法說服彼岸花加入。 “你再亂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彼岸花冷眸微瞇,嗖的從腰間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狠狠地插在男人的兩腿之間。 男人迅速收回長腿,跳起身來,“嘿,小妞,這樣可不好哦!有話好好說嘛,女人不要總是這么打打殺殺的,一點都不可愛了。”他收起了猥瑣的目光,揚起雙手笑嘻嘻地說道。雖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他還是不想和這個女人鬧掰了,一方面是因為彼岸花的能力是組織內非常看重的,另一方面,他也確實喜歡這個女人,這種狂傲不羈的性感尤物十分符合他的胃口,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但是他很清楚彼岸花的實力,絕對不是他可以輕視的,所以他最多也就是過過眼癮和嘴癮,手上卻不敢輕舉妄動。 “哼!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的嗎?”彼岸花拔出已經插入木桌的匕首,不屑地說道,“我喜歡獨來獨往,不想受制于人,所以,我們還是一單生意談一單生意的。”彼岸花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男人無奈的聳了聳肩,并沒有繼續(xù)游說,拿起桌上的酒瓶仰頭喝了起來。這不是他第一次被拒了,自從五年前第一次和彼岸花合作,他就動了這樣的心思,只是一直沒能達成,可他就是有耐心等,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卻缺少這么個知己。 弈少龍再次觀察了一下建筑的西側入口,看了看腕表,時間差不多了,耳機內嘟的一聲,傳來向羽的聲音,“老大,外圍已清除?!?/br> 收到信息,弈少龍迅速跳下樹冠,落地的同時一躍竄入草叢,快速地爬到河岸,他隨手拽了一根草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潛入水中。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他就踏著水游到了對岸,他從腰間取出一個潛望鏡,伸出水面,確保沒有任何問題他才緩緩浮出水面。一個翻身迅速臥入草叢,接著又是一個竄身,一個翻轉,干凈利落的動作一氣呵成,如鬼魅般在夜色中穿行著。 因為向羽現行清楚了這一側的外圍暗哨,弈少龍很快就來到了建筑的外墻下,墻角處一個暗影閃動,發(fā)出一種咕咕地叫聲,這是他們內部的暗號,是自己人,他是負責外圍監(jiān)視和接應的。弈少龍也同樣發(fā)出咕咕地回應聲,然后迅速按動腕表,輸入一串秘鑰,綠色的解鎖條跳躍著,沒幾秒鐘,解鎖條不再跳躍,提示已經解鎖。想要不發(fā)生沖突悄悄潛入,他就必須從這道外墻翻過去,所以必須先解除監(jiān)控和電網,剛剛他在該組織的安全網絡內植入了病毒,可以短時間的中斷這一側的電網和監(jiān)控。 他從腰間拿出鎖鉤,對準墻頭扔了過去,鎖鉤輕巧地固定在墻頂,他迅速攀上繩索,快速翻墻而入,輕巧的落入院內。 弈少龍俯身觀察了一下四周,向羽和幾個兄弟都在墻角的陰影處等著他,他迅速靠近他們比著手勢,示意兩人去后院機庫,兩人去總控室,而向羽跟著他去地下室。 接收到總控室已經被控制的信號,弈少龍和向羽一前以后貓著腰閃身來到建筑西側,剛落住腳就有一隊持槍巡邏的武裝份子從他們剛剛藏身的地方走了過去,隊伍的前頭還有兩只獵犬,只是幾秒鐘的事,差點就被敵人發(fā)現了。向羽提著氣息,頭上已經滲出汗來,還好老大機敏,讓大家都帶上了獵犬*,這種設備是梵天最新研發(fā)的,可以發(fā)射一種低頻,這種頻率對人沒有什么作用,但是對動物的腦神經卻有著干擾作用,也正是因為這樣,剛剛那兩只獵犬沒有發(fā)現他們的存在。 弈少龍靠著墻壁呼了一口氣,用匕首將一閃窗戶撬開,因為彼岸花已經給他看過這個房子的結構圖,因此他能夠準確的找出距離地下室最近的路徑。兩人悄無聲息的從窗子躍入室內,這是一間雜物室,因為背著月光,室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弈少龍拿出一個軍用手電筒,這才看清楚屋內的狀況,房間不大,堆放著很多雜物,根據建筑結構圖,最安全的線路就是從通風口爬到地下室入口。向羽搬來兩個木箱摞在一起,翻身上去,輕輕的打開通氣口天花板,兩人迅速爬入通風口,爬行了一會兒,來到了地下室入口,從通風口的扇葉觀察,下面有兩個守衛(wèi)正端著槍在聊天。 弈少龍輕輕從領口抽出一個金色的細管,把扁口的一側湊到嘴邊,對準兩人用力一吹,兩個雇傭兵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停頓了幾秒鐘,發(fā)現并沒有什么動靜,弈少龍和向羽打開通風口的天花板,跳了下去。這時,一道黑影閃身出現在兩人面前,正是趕過來的彼岸花。 弈少龍按住剛要動手的向羽,悄聲說,“自己人?!?/br> 向羽瞪著銅陵一般的眼睛看著眼前性感魅惑的女人,遲疑幾秒,被弈少龍一腳踹到了身后,“收起你的口水!別給我丟人!”說完閃身拿出一把*,只是扭動幾下就打開了門鎖。 因為總控系統被植入病毒,監(jiān)控設備內的畫面被暫時定格了,一切都悄然進行著。走入陰暗潮濕的地下通道,一股刺鼻的霉腐味道充斥在昏暗狹窄的空間,彼岸花快步走到一個鐵門前,拿出一把鑰匙,快速打開門后沖了進去,借著室內昏暗的燈光,他們看到一個已經血rou模糊的男人被捆在一個柱子上,完全失去了意識,身上的傷口已經發(fā)炎化膿,滲出了黃色的液體。 “冰狐,你怎么樣了?”彼岸花哀切地輕聲呼喚著,可對方卻沒有任何回應。彼岸花與冰狐同期的戰(zhàn)友,為了破獲這個國際犯罪組織他們并肩作戰(zhàn)了十年,雖然這十年間他們見面的次數少得可憐,彼此確是心心相惜的存在。這種與惡魔共眠的日子有多難熬只有他們能夠體會,整整十年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沒有睡過一個安慰覺,生怕自己一個失誤說了夢話;有時實在累了睡著了,也是沒多長時間就會從噩夢中驚醒,各種死法也是在夢境中體會過n回,這種精神高度緊張的日子是常人無法承受的,也就是這些有著堅強意志,受過特殊訓練的戰(zhàn)士才能夠承受。 “他現在很危險,必須盡快進行治療?!鞭纳冽垱]想到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面,他上前一步用兩根手指試了一下冰狐的鼻息,又摸了摸脈搏,面色愈加凝重了。 面對戰(zhàn)友的血rou模糊的慘狀,他的心如刀絞一般,他知道冰狐一定是遭遇了嚴刑拷問,這些窮兇極惡的暴徒逼供的手法也極其殘忍,要不是他多年練就的堅強意志和體魄,早就死在這樣的酷刑之下了。 這些臥底就算最后能夠完成任務活下來,最終也很難再融入正常人的生活,需要進行很長時間的精神治療才能走出陰影,有一些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正常生活了。想到這,弈少龍心頭的熱血如煮沸了一般,怒意不斷地膨脹著。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趕緊離開?!毕蛴鹪谝慌源叽俚?。 幾個人解開繩索,將已經奄奄一息的冰狐放到向羽背上,迅速離開了地下室。當他們剛剛走回一層,弈少龍的耳機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老大,不好了,他們發(fā)現我們了,你們趕緊撤離!” 監(jiān)控室內的戰(zhàn)友發(fā)出了警報,由于畫面靜止時間過長,負責值班的頭目察覺到了異樣,呼叫之后沒有反應,他已經帶著幾個人朝著總控制過來了。 “你們趕緊從后面那間雜物室的窗子離開,去院子后面的機庫,那邊有人接應你們,我去引開他們?!鞭纳冽堖t疑了兩秒,迅速下達了命令。 “不行,你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樣太危險了?!北税痘ɡ∞D身要走的弈少龍,急切地說道。她很清楚這個犯罪組織的兵力部署,弈少龍獨自一人去引開追兵無疑是送死,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zhàn)友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