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要治病先同居
卡爾斯帶著黑超墨鏡躺在奢華的旋轉(zhuǎn)床上,他還沒有適應(yīng)這犄角旮旯兒都是金燦燦的房間,太晃眼!對于這種土豪式的奢華裝修卡爾斯十分不屑,他的住所多數(shù)是以低調(diào)的黑白灰色為主色調(diào),雖然也都是些極為奢侈的用料,卻是一種低調(diào)的奢華。 那么,他為什么非要住進(jìn)這么土豪的酒店呢?歸根結(jié)底是有些賭氣,剛買的別墅被查封,云熙也一直沒再聯(lián)系他,這讓他一向孤傲的自尊心有些受傷,于是,他索性住進(jìn)了云熙公司附近的這家奢華酒店。 盧卡爾輕輕敲了敲厚重的房門,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他只得站在房門口等待。 過了約一刻鐘的時間,卡納斯換了一套淺灰色便裝走出了房間,一屁股坐到了燙金絨的沙發(fā)內(nèi),點燃了一根包著金箔的雪茄。 “教父,埃爾那邊有消息了,有兩個常年做偷渡買賣的人販子,十幾年前曾經(jīng)帶過兩個孩子進(jìn)入了境內(nèi),他們因此得到了一百歐元和一根金條,這在那個時候可是相當(dāng)可觀的數(shù)目,所以至今還清晰的記得?!北R卡爾將剛剛收到的消息匯報給了卡納斯。 “哦?確認(rèn)圖像了嗎?”卡納斯陰沉的臉色頓時變得明朗起來。 “只確認(rèn)了一個人的圖像,因為兩個人當(dāng)時都很狼狽,身上還受了不輕的傷,所以另一個人他并沒有看清楚長相,只是感覺那個人身上散發(fā)著恐怖的氣息。”盧卡爾將確認(rèn)的圖像遞給了卡納斯。 一張稚嫩卻精致到完美的俊顏展現(xiàn)在卡納斯的眼前,的確,這么妖孽的長相,即便是當(dāng)時還年幼,即便是在逃亡的狼狽時刻,相信也是讓人無法忽略的容貌。 “嗯,很好,這足以證明他們很有可能還在中國境內(nèi),畢竟是亞洲人,中國這么大,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很容易?!笨{斯翹起邪魅的唇角,笑容里滿是蜜意。 盧卡爾頗有意味的看著卡納斯這古怪的神情,心不禁抽搐起來,看來他們的老大真是陷進(jìn)去了。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卡納斯的笑容不同于以往,這是他臉上從來不曾有過的笑容,是一個男人想著愛戀的女人的表情,他那冷峻的臉上掛著如此甜膩的笑意,這是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去幫我約一下云熙,就在酒店見面?!笨{斯揚(yáng)了揚(yáng)眉環(huán)顧四周,滿意的將手中的煙蒂熄滅在純金的煙灰缸內(nèi)。 正如盧卡爾所料,卡納斯之所以這么開心不是因為找到了線索,而是因為有更多的時間停留在中國,他此刻更加迫不及待想要見云熙了。 女孩兒不是都喜歡奢華嗎?他目光注視著墻壁上的一幅名畫,眼眸中是滿滿的得意,相信云熙一定會對這里很滿意,在這見面應(yīng)該會給自己加分吧?!卡納斯心里琢磨著見面的細(xì)節(jié),并沒有注意到盧卡爾僵在那的表情。 這時,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卡納斯不耐煩的看了看屏幕,切換到了免提接聽。 “你好?。】{斯,上次一別已經(jīng)時隔一個星期了,時間過的真快啊!你那邊有什么進(jìn)展嗎?”電話一端傳來一陣魅惑的笑聲,聲線里卻有一絲無法掩飾的迫切。 “艾麗莎,你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中國有句俗語‘心急吃不著熱豆腐’,你還是耐心的等待一下吧?!笨{斯冷冷的說道,并沒有向她透露實情。不知為什么,他對艾麗莎總是有著一絲厭惡,要不是因為利益所驅(qū),他真是懶得搭理這種女人。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艾麗莎也只得怏怏的掛掉電話,眸光一閃,又撥通了另一個快捷鍵…… 云熙將酒醉的羿少龍送回別墅,又叫來譚澤浩研究下一步治療方案,在這件事情的緊張程度上,云熙比羿少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山Y(jié)果確實如羿少龍所說的,沒有那么容易,也沒有那么樂觀,可是只要有一線希望云熙也不想輕易放棄。 羿少龍昏昏沉沉的睜開猩紅的眼眸,嘴里泛著苦澀的滋味,喉頭又緊又干。他單臂撐起身子,頭依然有些眩暈,揉了揉有些微痛的太陽xue,眼前忽然浮現(xiàn)云熙那蒼白而略顯憂愁的臉龐。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了!’云熙的承諾依舊回蕩在耳邊,心中一陣酸澀,真的會好起來嗎?羿少龍唇角掛著一抹苦澀的笑容,在這場角逐里,他一直是被動的,荷魯斯的執(zhí)拗和冷酷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會,他知道想要和解是絕不可能的,即便是云熙出面。但是,他也同時意識到,想要控制荷魯斯,就必須讓云熙站在自己這邊,這樣他才有贏的機(jī)會,畢竟云熙是唯一一個讓荷魯斯動情的人。 湖藍(lán)色的金絲絨躺椅上,云熙的身子裹在寬大襯衫之下,顯得格外纖瘦,也許是太累了,不知不覺她沉沉的睡著了。羿少龍看著她那緊鎖的眉頭,心疼的伸出粗糲的手輕輕的將它撫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她應(yīng)該可以快樂的談場戀愛,無憂無慮的生活??墒侨缃?,他就算心中有著深深的愧疚,卻再也無法放手了。 煙霧繚繞的夢境中,云熙驚恐的奮力奔跑著,身上、雙手滿是鮮血,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荷魯斯的面孔,冷冷的看著她,她想去抓住他的手,卻猛然間從睡夢中驚醒。 眼眸直瞪瞪的盯著近在咫尺的俊顏,他溫?zé)岬氖终埔琅f撫在她的額頭上,“你醒了?”云熙有些尷尬的坐起身子,她現(xiàn)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叫的太親切覺得有些怪怪的,直呼全名又有些生疏,畢竟現(xiàn)在是一個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了。 “看你這一頭汗,怎么?把病人扔在一邊自己睡大覺過意不去嗎?給我做點好吃的算補(bǔ)償吧。”羿少龍掩飾著自己的局促,輕輕的拭了拭她額頭的汗珠,故意調(diào)侃道。他看出云熙是做了噩夢,那個噩夢必然是跟自己有關(guān),逃避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自我保護(hù)方式。 “我……我不會做飯。”云熙猶豫了片刻,還是沒信心去給羿少龍做一頓飯,她怕把廚房點著了。 “哦,那好吧,我去做?!濒嗌冽埰鹕碜呦驈N房,昨天灌了一肚子酒,這會兒他真是餓了。 “你會做飯嗎?那我給你打下手吧?!痹莆鹾芤馔怍嗌冽埦尤粫鲲?,出于禮貌她也跟著羿少龍進(jìn)了廚房,在家她也經(jīng)常給mama打下手。 打開冰箱羿少龍才發(fā)現(xiàn)家里可以吃的東西不多,只有西紅柿、雞蛋和面條。這會兒云熙也感到饑腸轆轆了,看著面前那一點可憐的食材,小臉立刻垮了下來,連打下手的情緒都沒有了。 “你先出去等我吧,馬上就好?!濒嗌冽埧粗莆跄蔷趩蚀裘鹊哪?,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唇角揚(yáng)起一絲溫柔的弧度,他用力揉了揉她黑亮的短發(fā),將她推了出去。 也就一刻鐘的功夫,云熙就聞到了一陣香氣撲鼻而來,她敏銳的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如脫兔一般直奔餐廳。 只見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餐具,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一盤蔥絲榨菜。 云熙從來沒見過這么秀色可餐的面條,紅的、綠的、白的、黃的,真好看!她咽了咽口水,也顧不上燙口,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你放了什么?真好吃!”云熙邊吃著邊說著,狼吞虎咽的模樣就跟餓了好幾天似的。 “沒什么,就是雞蛋、西紅柿和蔥,喜歡就多吃點。”羿少龍淡淡的笑了笑,將自己碗里的面又撥給了云熙一半??粗莆趵峭袒⒀实某灾约河H手煮的面,幸福的感覺滿滿的。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面,你真是太神奇了!你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本領(lǐng)嗎?”云熙滿意的抹抹嘴巴,拍了拍肚子,吃飽的感覺真爽!果真人是鐵飯是鋼??! 羿少龍優(yōu)雅的吃完自己碗里的面,雖然這在平常不足以滿足他的五臟廟,此刻,卻被心中的幸福填塞的滿滿的。這樣一起吃一頓熱騰騰的飯,哪怕只是一碗再普通不過的面,也足以讓他幸福的回味好一陣子。愛情果真是把雙刃劍,可以讓你痛不欲生,也可以讓你幸福的要死;它就像是毒品一般,上了癮便欲罷不能了。 “好了,現(xiàn)在吃飽了,我們談點正事兒。第一,既然我們是一個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了,我想咱們之間總該有個稱呼,你就叫我少龍吧,這樣還自然一點。第二,我的情況相信你已經(jīng)從譚醫(yī)生那有所了解了,既然你已經(jīng)承諾幫助我治療,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搬過來住,這樣更有利于觀察我的病情。”羿少龍慢條斯理的說道,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這不太好吧?”看著隨意翹著長腿的羿少龍如此淡定的提出同居,云熙的臉?biāo)矔r變得緋紅起來。 “難道你想叫我親愛的?”羿少龍翹起邪魅的唇角故意逗弄起云熙來。 “不是!少……少龍,我覺得……”云熙吱吱唔唔的正想組織語言拒絕這個尷尬的要求,卻被羿少龍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你白天工作也挺忙的,晚上還有睡覺的時間,那么你用什么時間來幫助我治療呢?難道你的承諾都只是說著玩的?再說,你和男人同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吧?我又沒讓你和我住一個床上?!濒嗌冽垱]有給她拒絕的機(jī)會,他必須確保云熙站在他這一邊,這就要有更多的機(jī)會接觸才行,只有這樣,他才能找到擊敗荷魯斯的方法,他相信云熙就是荷魯斯的死結(jié)。 “我沒有,我……好吧,可是,我要怎么和仕凱哥哥交代呢?”雖然心里覺得羿少龍說的有道理,可還是覺得和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有點怪怪的,更何況她想要搬出來,首先還要通過溫仕凱的同意。 “這個交給我好了,你不用擔(dān)心。”羿少龍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狡詐的壞笑。 云熙看著他忽然有種錯覺,這個樣子太像荷魯斯了,也許羿少龍說的是對的,只有多接觸才能找出他的真正病因。羿少龍和荷魯斯原本就是一個人,荷魯斯只是羿少龍身上分離出來的人格,其實他們本身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只是不仔細(xì)觀察很難發(fā)現(xiàn)。她忽然有了一種想法,如果他們兩個人能夠變成一個人就好了,一個完整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