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曾經,他以為他能得到大多數(shù)同齡孩子一樣的父母之愛,他也學會過乖巧懂事,不哭不鬧。 秦淑原以一位虛假的母親的身份欺騙他,將他丟在漆黑陰暗的精神病院。 他想出去,敬業(yè)的醫(yī)護人員笑著告訴他不行。 他還記得那一層樓那么大,空曠得望不到邊際,神態(tài)奇詭的病人捉弄他,深淵的利爪用力將他拽下。 此間種種,數(shù)不勝數(shù)。 十歲那年,秦淑原被送往國外醫(yī)治,他以為的解脫最后被交至周懷遠手中。 他像一位虛假的父親那樣對待他,給予他微小的希望與沉重到喘不過氣的厚望。 令人嫉妒的天資發(fā)揮到極致,他舉世無雙,令他感到滿意。 他是他走向成功的工具。 此間種種,數(shù)不勝數(shù)。 他迄今為止的人生,都是騙局。 什么是愛? 這個問題對他而言太滑稽,是充滿惡意的嘲諷。 這個問題,不該由他來回答。 他回答她,就是欺騙她。 他怎么能欺騙她呢? 窗外的天像被潑墨,霎時漆黑,天空仿佛破開一道口,雨勢傾覆。 她嗓子像被火燒,睜眼是濃烈的黑,見不到心愛之人的眼。 鐘貞受他指引,變?yōu)楣蛟诖采稀?/br> 他從后進入,深重緩慢地讓她感知到他的存在。 假如不是太喜歡他,她不會讓他這么欺負她,得寸進尺,又貪得無厭。 唯一讓他無條件答應她的,她想過了,除了□□就沒有別的了。 不是不喜歡和他做。是喜歡才和他做。 一直以來,他都以高姿態(tài)示人。 她是他瓊樓玉宇下眾多傾慕者之一,仰望他的高處不勝寒。 她祈禱他的眼神,有一瞬落在她身上。 她得到了。 可人的私欲是會膨脹的,從那一個眼神開始,她想要的就不止一個眼神了。 溫軟濕.滑.絞緊。 他呼吸亂掉,頭皮發(fā)麻。 占有得愈兇狠,她的反應愈叫他著迷。 銷魂蝕骨,甘下地獄。 痛苦與極樂交錯。 她的情動是溫柔刀,一刀一刀凌遲他。 他分不清什么占了上風。 他只恨不得在她身上沉淪一萬次,千千萬萬次。 她背上蝴蝶骨起起伏伏,像極一對蹁躚欲舞的蝶。 他輕輕撫摸。 多纖巧,纖巧得他想折斷它。 再深入的進出都不夠。 他翻過她身體,望進她濕漉漉的眼睛。 親吻,從額間、眉心流連至小腹。 她預料他要做什么,想阻止,“別……” 她聲音嘶啞難聽。 他眉也不抬。 鐘貞情急之下雙腿并攏,適得其反地夾住他,他得以低頭埋下,唇舌觸碰到更深處。 靈魂,在他舌尖顫抖。 她抓緊床單,腳架在他肩上,腳背弓起立直,仿佛跳芭蕾前奏。 他會滿足她。 女人的身體就像小提琴,一位頂級演奏家才能拉好它。1 只有在他手下,它才會有美妙樂曲。 她的身體驟然繃緊,白光到來。 停了一秒,大腦愉悅得像在放煙花,快感不絕。 腳跟難耐地輕擦他的背。 他抬高她一條腿,吞咽聲清晰入耳。 鐘貞捂住嘴,仍有破碎呻.吟溢出。 不多時,他起身,她見到他弧度優(yōu)美的唇上一片水光。 余光,瞥見他未得紓解的欲望。 她調整了呼吸,張開雙手攀上他的肩。 蕭珩當她累,便不想再繼續(xù)了。 她靠在他肩上,眨了眨眼睛,雙手摸索下去。 一陣窸窣,他任由她。 他微攏起眉,吻她臉頰。 他愿意在她股掌之上。 往后長夜,多了一個沉陷之景。 她聽到他低微的喘息聲,性感、要命勾人。 她也濕得不像話,不能被他知道。 鐘貞捧起他的臉細細地看。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眼底情潮翻涌。 難以自抑,是他無聲的告白。 … “鐘貞?!?/br> 她的問題,他想到答案,一半的答案。 她累得不愿回,沉沉睡去。 鐘貞,你要愛,我想盡辦法想要給你。 因為從前沒有過,所以他對感情的認知一直是野蠻的。 他也有想過,為什么他會在這樣一個家庭中。但人生,就是不問為什么。 你在,便是永恒。 作者有話要說: 1:語出塞林格,《麥田守望者》 ☆、三十四 鐘貞勞心勞力了一夜,蕭珩什么都沒告訴她。 她心中不平。 白天,屋里只有他們兩人。 以防這種事沒完沒了,蕭珩一向她靠近,鐘貞便警惕地躥回房間關門。 有時難免會疏忽。 前兩天,她吹干頭發(fā)在鏡子前梳理,打量自己,手掌蓋住額頭,思考要不要再剪回以前的齊劉海。 蕭珩倚在門框邊沿看著她。 鐘貞被嚇了一跳,握住發(fā)梳對準他,“你別過來?!?/br> 他看了她那毫無攻擊力的東西,眸光移到她略驚慌的臉上。 他不說話,她氣焰囂張了。 鐘貞抬起下巴,悠悠開口:“蕭珩同學?!?/br> 他始終望著她,勾唇淡淡地應了。 “你說話不算話,”她仍堅定握著木梳,“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br> 蕭珩挑眉,“我怎么說話不算話?” “你說表現(xiàn)得好,就,就告訴我的?!?/br> 他一本正經道:“那你覺得你表現(xiàn)得好嗎?” 鐘貞驚訝地睜大眼,往后退了一步,罵道:“你不要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