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旸肅之死的真相
預(yù)感接下來的消息十分重要,任茵專注地盯著她。 “當(dāng)初得知我那兩個徒兒沒能從秘境里出來之后,我的確去法峰找過旸肅幾次,想問問徒兒的死因。旸肅師兄幫我找過不少從那個秘境出來的弟子,但沒人知道我那兩個徒兒究竟是如何死的?!彼龂@了口氣,“小雅那孩子確實被我寵得嬌縱了些,但我本以為有央兒陪著,她最多吃些苦頭,不至于——” 任茵欲言又止。 青槐真人也沒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自顧自地繼續(xù)說下去:“唉,扯遠(yuǎn)了……因為問不出什么消息,帶隊進(jìn)入秘境的那個師弟又死了,這或許便是天意。我本打算放棄此事,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旸肅師兄的一個秘密?!闭f到這里,她再次看向任茵,“你當(dāng)真想知道接下來的事嗎?” 任茵直覺這個秘密跟旸肅真人的死息息相關(guān),毫不猶豫地道:“想?!?/br> “好,那我就告訴你。”雖然在無人而又封閉的封牢里,青槐真人依然壓低了聲音,仿佛怕被其他人聽見似的,“我發(fā)現(xiàn),旸肅跟鬼修有聯(lián)系?!?/br> 鬼修? 任茵一愣。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秘境中巽成的那把刀,說起來,他就是法峰的修士…… “你看起來并不驚訝。”青槐真人緩緩地道。 關(guān)于那件事任茵并不想告訴太多人,便道:“我住在澤玉峰?!彼龥]有解釋太多,全憑對方自己腦補(bǔ)。 青槐真人聞言,沒有懷疑:“原來如此,你既然在澤玉師叔身邊,了解鬼修之事也不奇怪?!闭f到這里她又嘆道,“若是師叔知道門內(nèi)有人與鬼修有牽連,不知會氣成什么樣?!?/br> 任茵回憶了一下,很想說師叔祖知道之后其實挺淡定的。 不過巽成不過是個小蝦米,跟前法峰峰主比不了,要是澤玉真君知道旸肅真人也與鬼修有什么牽連,會是什么反應(yīng)她也不能確定。 “您知道了這件事,然后呢?”任茵追問。 青槐真人陷入回憶,眉頭皺起,似乎自己也有疑惑:“知道我發(fā)現(xiàn)這件事后,旸肅的反應(yīng)很奇怪,好像并不覺得自己有錯,甚至還想說服我替他保守秘密?!?/br> 任茵收集到的與鬼修相關(guān)的信息少之又少,因此對他們的印象一直十分玄乎,聞言大膽地猜測:“是被鬼修洗腦了嗎?” “他似乎篤定我會被他說動,約我那天晚上在法峰峰頂見面,好像是要告訴我什么事?!鼻嗷闭嫒说?,“但我按照約定的時辰抵達(dá)時,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 任茵聽得一頭霧水:“您也不知道他是誰殺的?” “你應(yīng)該也知道,現(xiàn)場毫無痕跡,我見到他的尸體時便覺得不妙,他的死一定跟他要告訴我的事情有關(guān)?!鼻嗷闭嫒顺谅暤?。 “有人不想讓他告訴你什么事,所以干脆殺了他?”任茵詫異,一個化神期修士也說殺就殺,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囂張? “你應(yīng)該也知道,旸肅的尸體上沒有傷痕,他是死在自己信任的人手中?!鼻嗷闭嫒丝粗?,“我懷疑,兇手就是我那些同門的師兄師姐之一?!?/br> 這個猜想跟任茵他們猜測的差不多,不過沒想到原來青槐真人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聽青槐真人繼續(xù)道:“我本以為那個人也會來殺我,可是他似乎并沒有殺我的打算,或許他是不屑?xì)⑽?,也可能是想留我做替罪羊?”她自嘲地?fù)u頭,“那人既然留我一命,自然會有對付我的辦法,我不敢賭,便躲了起來。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br> “旸肅真人的元神?”任茵猜測。 青槐真人道:“沒錯,雖然我當(dāng)時抵達(dá)法峰峰頂時,他的元神已經(jīng)碎裂,快要消散了,但我太在意他生前要告訴我的那件事,便將他的元神搜集起來,想讓他再次開口?!?/br> “那些傀儡殘肢……”任茵似乎明白了什么。 “修士元神要經(jīng)歷很長時間的滋養(yǎng)修煉才能與人溝通,我等不了那么久,更何況他的元神不全?!鼻嗷闭嫒说?,“制造傀儡身軀讓元神寄居的辦法,是我從他的洞府里搜到的,應(yīng)該是鬼修術(shù)法。如今我也沒別的法子,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罷了?!?/br> 一個與眾人先前猜測截然不同的真相展露在任茵的眼前,誰也想不到,傳言中因為恨旸肅真人入骨,所以才想要將他造成傀儡驅(qū)使的青槐真人,實際上是在救人。而合光仙宗如今的高層修士之中,卻潛藏著一個殺死同門的兇手。 青槐真人嘆了口氣:“我如今被困在這里,無人可信,又不甘線索就此斷絕,你既然知道了這一切,我希望你能想辦法,讓旸肅的元神開口,說出他原本想要告訴我的事,以及殺了他的真兇?!?/br> “好,我答應(yīng)你?!比我鸬?,“不過,旸肅真人的元神究竟在哪?” 聽到這個問題,青槐真人忽然露出一個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我將他藏在一張弟子命牌里了,跟那本制造傀儡的書一起,埋在了我那兩個徒兒的衣冠冢里?!?/br> 弟子命牌的確能夠容納元神,但通常弟子們不過只是放一縷神魂在其中,用以告知宗門自己是否還活著,從來沒人想到用它來儲藏整個元神。這獨辟蹊徑的法子,難怪眾人搜了這么久都搜不到。 任茵恍然大悟,也笑了:“我這就去找。” “你今日過來的事,想必那人已經(jīng)知道了,務(wù)必注意安全?!鼻嗷闭嫒硕诘馈?/br> 這倒是…… 任茵想了想,笑道:“大不了我躲在澤玉峰不出來,那人再厲害,還能上澤玉峰殺我不成?” 青槐真人笑了:“全宗上下最為痛恨鬼修的莫過于澤玉師叔,你有他庇護(hù),是我多慮了?!?/br> “您放心,我一定盡快解決此事,還您一個清白?!比我鹋R走前鄭重地道。 溫青言在封牢外面守著,見她出來立刻問:“如何?” 事情很復(fù)雜,任茵左右張望一番,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這才道:“我們回去再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