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完了
第一次感受到來自法典的誘惑,魯天德有點受不了。 “這是什么?” “我為什么會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 魯天德感覺自己快要瘋了,這種情不自禁的感覺,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過了。 像他這樣的年紀和地位的人,老實說已經(jīng)很少有東西能夠讓他失態(tài)了。 錢,他不缺,女人,他早就膩了,除了他兒子的安危之外,他真的已經(jīng)沒有什么在乎的了。 可是,今天,他發(fā)現(xiàn)他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在法典面前,他覺得,哪怕是他的兒子,他都可以棄之不顧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內(nèi)心的激蕩,還是因為法典的原因,他身上的十誡真言咒紋再一次蠢蠢欲動。 遙遠的西方,長江流域的源頭,那里是有著世界“世界屋脊”之稱的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脈各拉丹冬峰西南側(cè)。 而在各拉丹冬峰的頂端則是屹立著一座破舊而又古老的神殿。 神殿之中,尤拉身穿白底金邊的長袍,如老僧入定一般盤膝而坐。 此時,在他的面前是一路向西,從東疆市不遠萬里而來的斯特爾。 “好久不見!” 十年未見,對于普通人而言確實好久,但是對于他們修真者而言,其實并不能算特別久。 “你一點都沒變?!?/br> 尤拉閉著雙眼說道。 “你變了很多!” 斯特爾的語氣充滿了感慨。 “我只是順應(yīng)天道而已?!?/br> 尤拉的語氣十分的堅定。 本來還想說些什么的斯特爾,聽到尤拉的這句話之后,頓時不知道該說些啥了。 就在這個時候,尤拉原本緊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眼中激射而出。 只見他雙目看向了遙遠的東方,似乎那里有著讓他著迷的東西。 “開始了!” 尤拉自言自語的話語讓斯特爾陷入了思考。 開始了? 什么事情開始了! 開始了之后會產(chǎn)生什么影響? 這種影響會對無情造成什么傷害么? 也不要怪斯特爾會產(chǎn)生這種聯(lián)想,主要是尤拉最近一直在針對無情,搞得斯特爾現(xiàn)在都有點神經(jīng)質(zhì)了。 “我……” 還不等斯特爾開口詢問,尤拉就打斷了他的話語。 “你來晚了!” 來晚了? 斯特爾再一次懵逼了,他現(xiàn)在覺得尤拉是越來越會打啞謎了。 自己什么都還沒說,就說他來晚了,你這是擺明了想忽悠人?。?/br> 斯特爾覺得,一定是尤拉當神棍當上癮了。 要知道,斯特爾一路西行,在東部和中部地區(qū)倒還好,一進入西部地區(qū),他就發(fā)現(xiàn)這里到處都有著尤拉的痕跡。 這種痕跡,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哪怕同樣是修真者,他們也很難發(fā)現(xiàn)這些痕跡。 只有像斯特爾他們這種和尤拉一脈相承的人才能發(fā)現(xiàn)這些蛛絲馬跡,而斯特爾也正是通過這些蛛絲馬跡才發(fā)現(xiàn)尤拉的。 “尤拉,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念舊情了么?” “舊情?” 舊情二字似乎觸動了尤拉的內(nèi)心,原本波瀾不驚的面容上出現(xiàn)了一絲嘲諷。 “當年老頭子想要殺我的時候,怎么沒有念及舊情?” “當年的事,誰對誰錯,你難道不清楚么?” 被尤拉這么一說,斯特爾的情緒也變的激動了起來。 “我沒錯!” 尤拉語氣堅定的說道。 “是!......” “你沒錯!” “難道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師父就是對的么?” 斯特爾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件事。 “是他逼我的!” 聽著斯特爾的怒吼聲,尤拉也忍不住從地上站了起來,黃金雙瞳一眨不眨的盯著斯特爾,粗重的喘氣聲從他的鼻腔中不時的傳來。 “逼你?” “當年誰逼過你,是你自己一意孤行,冥頑不靈?!?/br> 斯特爾指著尤拉的鼻子大聲的指責道。 “我冥頑不靈?” “是你們頑固不化!” “當年川城一戰(zhàn),死傷過萬,事實證明,你們保守計劃并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間接成全了我?!?/br> 面對斯特爾的指責,尤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08年,川城,你還好意思說這件事?” “當年要不是為了阻攔你血祭,會死這么多人么?” ”那既然都是死,為什么不能用他們來血祭呢?“ ”沒有誰可以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哪怕是神都不可以!“ 這一句話,斯特爾說的擲地有聲,顯然他跟尤拉之間的世界觀是存在著鴻溝的。 “呵呵,大話誰都會說,但是,說大話是沒有用的,在別人眼里,他們只看得到最終的結(jié)果。” “你這個瘋子!” “老頑固!” 兩人的對話最終不歡而散,話不投機半句多,是他們之間最真實的寫照。 既然談不到一塊,斯特爾也就起了離開的心思。 看了一眼尤拉,斯特爾本來想說些什么的,但是他仔細一想過后,覺得還是算了。 來的時候,斯特爾雖然并沒有抱太大的期望,但是也并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的失望,最起碼他的心里還是有一點希望的。 失落的背影,在西斜的日光下,被拉的格外的長,形單影只的斯特爾,就像是迷途的歸雁,找不到自己的家人在哪里。 當斯特爾離開之后,神殿之中又出現(xiàn)了兩個人。 “真主,您跟他說那么多干嘛?” 站在尤拉左手邊的是張宇凡,只不過此時的他跟過去已經(jīng)是大變樣了, 白色紅邊的長袍披在他的身上,顯得既神圣,又熱烈。 “故人重逢,情緒難免有點激動。” 尤拉并沒有在這種事情上隱瞞什么,反而將自己內(nèi)心最真實的感受說了出來,顯得非常的真實。 “真主,您為什么要選擇東疆城作為鬼門關(guān)開啟的地方呢?“ “當年川城那一戰(zhàn),死傷過萬,其實已經(jīng)達到了開啟鬼門關(guān)的條件了,何必如此舍近求遠,將川城的冤魂們拿到東疆城去獻祭呢?” 面對張宇凡的疑惑,尤拉神秘一笑。 “可能是內(nèi)心的一點執(zhí)著吧,執(zhí)著于想要證明給某些人看,我并沒有錯,錯的是他?!?/br> 尤拉的肺腑之言讓張宇凡了解到了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或許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逆反心理,但是它在每個人身上都會發(fā)生。 普通而不普通,這或許才是這些心理問題最難以對付的地方。 另一邊,無情和斯特爾也陷入了焦灼的狀態(tài)。 十誡真言咒紋遇上七宗罪,誰也不讓誰,誰也奈何不了誰。 無情是被干擾的昏昏沉沉,魯天德是被迷的神魂顛倒,兩個人是截然不同的狀態(tài)。 只有一旁的菲戈爾和羅海棠,像沒事人一樣的看著兩人痛苦。 菲戈爾沒事是因為他的實力在這,但是羅海棠為什么也沒事,這就有點奇怪了? 或許這根羅海棠提前覺醒真性也有關(guān)系。 當然,或許這里面還牽扯到了許多更加復雜的東西,但是這些就連羅海棠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被十誡真言咒紋干擾的痛苦不已的無情,哪怕是法典發(fā)威也不過是斗了旗鼓相當。 萬分危急時刻,無情倒是想起來了自己的最后一杯酒。 最后一杯酒號稱可以忘記一切煩惱與憂愁,那么或許這也可以。 想到就做,無情直接變幻出一杯最后一杯酒,因為痛苦而顫抖的雙手,牢牢握住酒杯,不讓里面的酒水灑出來一點點。 當最后一杯酒被無情拿出來之后,不僅僅是魯天德,就連原本如同老僧入定的羅海棠都開始蠢蠢欲動了。 魯天德雖然不知道無情拿在手里的酒杯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他知道肯定是對他不利的東西,而且這酒對他的誘惑似乎也很大。 所以,他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搶過來就是了。 “拿來!” 隨著魯天德的一聲大喝,他雙腿猛地一蹬地面,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直接飛射而出。 “它是我的!” 于此同時,一旁觀戰(zhàn)的羅海棠也加入了搶奪者的行列。 面對兩個強盜一般的敵人,無情另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自己拿著酒杯的那一只手,然后以毫秒之間的差距,在羅海棠他們到來之前,將最后一杯酒一飲而盡。 “混蛋!” “你敢!” 暴怒的羅海棠和魯天德,眼睜睜的看著無情將最后一杯酒一飲而盡,此時他們心中的怒火已經(jīng)難以言表了。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憤怒,正好成為了無情的食糧,成為了無情的力量。 原本頭暈目眩的無情,在感受到他們的怒火的那一刻,在最后一杯酒入體的那一刻,他的大腦變的無比的清晰,他的身上燃起了一股紅色的火焰,如同火神降世的無情,怒目而視著羅海棠和魯天德。 四目相對間,羅海棠和魯天德都想到了什么,此時他們的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