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暗格里的秘密(2)
南院坐北朝南,本就比其它院落暖和。鳳汐眠這里又多添了兩個暖爐,丘陵羽和丘陵愔自然是不習(xí)慣,此時兩人臉頰多少都有些漲紅,是悶出來的。 不過他們的修養(yǎng)真真不錯,在這屋子里頭悶了這么久,既沒說什么怨言,也沒作出什么無禮的舉態(tài)。 鳳汐眠不動聲色地酌了一杯茶,對面二人也都端起茶水喝了小口,兩雙眼睛時不時地往她這邊瞟,誰也沒敢開打破靜默。 須臾,星途星遙端了些糕點和水果進來,見茶壺的水不多,復(fù)又端過來重新泡了一壺放過去。 可這兩人怎還有吃東西的心思,他們都在等鳳汐眠接下來要說的話,想著她剛剛怎么話說一半就停了,正自在我反省。 鳳汐眠將他們的神色收盡眼底,覺著時候成熟了,這才開口,“阿愔,你可知,那日我為何拒絕你的要求?” 丘陵愔愣了愣,搖頭道,“不知。” “今日我答應(yīng)面見你們,卻也不見得我會改變主意?!兵P汐眠清淡的眸在他們身上略略一掃,“我這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你們?nèi)羰菫榱诉@個來的,便請回吧?!?/br> 兩人均是一愣。 丘陵愔忙道,“王妃jiejie,我們,我們是聽聞您不舒服,過來看看的,您別這么快就趕我走啊。” 鳳汐眠挑眉,“我很好,你已經(jīng)看到了?!?/br> 丘陵羽這時給自己倒了杯茶,如飲醉釀般好爽。茶杯落桌之時,他臉上也凝了一層堅定,正色道,“王妃,我們今日過來的確是為了乘風(fēng)破浪。眾所周知,乘風(fēng)破浪是以前烈家的獨門絕技,敢問王妃是如何學(xué)來的?” “哥哥……”丘陵愔有些擔心。 鳳汐眠卻勾了勾唇,“你也說了,那是以前?!?/br> 丘陵羽皺了皺眉,又問,“王妃和烈家,可是有什么關(guān)系。” “哥哥,你胡說什么?”說烈家和冰岐國的公主瓜葛,那不就是變相承認了當年那件事?丘陵愔的臉色瞬間不好了,拽著丘陵羽起身,“王妃,今日我們又魯莽了。我,我保證,絕無下次。還請王妃jiejie,原諒我們這一次。” 鳳汐眠靜靜睨了他們一眼,突然笑了笑,“我可以告訴你們?!彼m然松了口,清冷的臉依舊讓人看不出其它情緒,“不過,得有條件?!?/br> 丘陵羽當即回道,“我答應(yīng),無論什么條件?!?/br> 朝陽閣北院。 皇甫釋離剛從皇宮回來,府里的下人便告知丘陵家的公子小姐去了王妃的南院。 這幾年,離王府和各大家族的人鮮少有來往,更別提是讓他們進王府??山袢涨鹆暧鸷颓鹆陳侄酥氖峭蹂说纳矸?,叫他們也不好阻撓,這才急忙找皇甫釋離回稟。 然皇甫釋離的反應(yīng)也是極其冷淡,一個點頭表示知曉,便去了書房。 下人們面面相覷,想著大概是王妃太受寵,日后更得小心翼翼地伺候。 皇甫釋離剛進書房不久,北冶和北褚就回來了,瞧著下人們神色各異,兩人也小小詫異。 這幾日皇甫釋離心情不佳,各院的下人都端著十足的小心翼翼,平日里盡是謹慎小心,別說多余的話,就是多余的氣兒他們都不敢出,今日卻還都議論上了。 “你說,是不是王爺今日心情轉(zhuǎn)好了?”北褚問。 北冶作樣思考,搖頭,“不見得。那件事還沒解決,王爺和圣上的關(guān)系都還僵著,他的心情怎會好?” “這也說不準?!北瘪矣朴频?,“你別忘了,王爺是因為誰才這般頂撞圣上的?!?/br> “你是說……”想到那個人,北冶就難以掩飾眼里的厭惡,“王爺變得這副模樣,都是因為那個女人?!?/br> “什么那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北褚一臉嚴肅地警告他,“你嘴里的那個女人,她是王爺認可的王妃,是離王府的主母,也是你我的半個主子。” 北冶給他一記不耐煩的眼神,“北褚你什么意思?什么時候連你也替她說話了?你想認她當主子我沒意見,但不要扯上我。” “……我看你這一個月的懲罰還不夠。”北褚懶得多說,去書房匯報情況去了。 將近午時。 星途星遙再次進來稟報用膳。 鳳汐眠瞧著對面的兩人沒有多少食欲,但還是氣地問了一句,“已經(jīng)午時,兩位若不介意,便留下來用膳吧?!?/br> “不,不必了。”丘陵愔道,拉著還在走神的丘陵羽,和鳳汐眠匆匆行退禮,幾乎是逃出南院。 那樣子把星途星遙都逗笑了。星途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王妃,他們這是怎么了?” 鳳汐眠只是抬頭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沒說話。 星遙持疑幾下,又問,“王妃,今日可是去北院和王爺一起用膳?” 聞言,鳳汐眠略有不滿地挑了她一眼。 星遙顫了顫身子,低頭道,“王,王妃,這是王府的規(guī)矩。每個月的第一天,王妃和王爺都是要一起用膳的。” 星途也說,“王妃,小王爺已經(jīng)在伙房里待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星瓴拉都拉不走……說是要親眼看著,要讓王妃吃上最好的?!?/br> “無憂一直都在伙房?”難怪方才聽紅岫提了他,卻一直沒見人影。鳳汐眠嘆了口氣,指了指架子上的披風(fēng),“走吧。” 鳳汐眠繞了一段路先去了伙房,遠遠走來,果然看到一個小團子夾在一群糙老爺們中間,小手一下子指著這邊,一下子又往另一邊伸。 也不知那里發(fā)生了什么事,無憂突然急得跳起來,險些就要沖過去了。一旁的年輕小伙子使勁兒地抓著他的小胳膊,又怕把人弄疼了,好幾下子都差點被他掙脫了去。 “無憂。” 一聲清冽的聲音及時傳了進來,眾人皆是一愣,反應(yīng)過來正要下跪,鳳汐眠已經(jīng)先一步喊了“免禮”,又把皇甫無憂拉了出來,“你這是在做什么?” 皇甫無憂那白皙的小臉被抹了不少煙,此時就是一張小花臉,委屈起來更像小花貓,眼睛里一下子就涌出淚水來,也不知是被嗆的還是被熏的。 鳳汐眠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污漬,語氣也緩和下來,“怎么了,不舒服?” “沒有?!被矢o憂低著頭,悶悶道,“娘親這幾日都不愿見我,我以為娘親嫌棄我了……我想,我想讓娘親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