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這時,碾遲央開口道,“王妃,此事我也脫不了關系,要不……” “我可以做?!睖睾鄞驍嗨?,語氣堅決,“王妃的法子是什么?” 鳳汐眠挑眉,與碾遲央對視一眼,兩人各有心思,但都逃不過一個竊喜。 “天貍國和都衍國聯(lián)姻勢在必行,你不行,其他皇子也不是不可以?!兵P汐眠道。 溫狐舟想了想,突然站起來,“鳳汐眠,你又打我哥的主意?” 鳳汐眠實在無辜,“我何時打他的主意了?再說,你們都衍國又不是你一個皇子。更何況,若你沒犯這個錯,我們也不用走這步棋?!?/br> “可你明明知道我哥的心思……” “難道四皇子有其他法子嗎?”鳳汐眠淡淡道。 話雖這么說,但溫狐舟還是不信,“除了這個法子,其它的我都能接受?!?/br> 鳳汐眠也道:“除了這個辦法,別無他法?!?/br> 說這話的時候,鳳汐眠抬頭與皇甫釋離的視線相擦而過。 雖然皇甫釋離說他有法子促成這件事,但未免要克服很多困難。既然溫狐舟有心出來承擔責任,將這個擔子丟給他也無可厚非,如此還能省去不少力氣。 皇甫釋離嘴角微揚,端茶抿了一口,再看過去,突然覺著鳳汐眠就是一只小狐貍。 “容我再想想?!睖睾凼钦娴碾y以抉擇,且別說母后那關難過,想勸服他那頑固的哥哥更是天方夜譚。 鳳汐眠到底也沒將他逼得太緊,轉口換了個問題,“現(xiàn)在該來說說你和遲央的問題了。你打算如何向她負責?” 碾遲央還不想提及這個問題,當給鳳汐眠投去婉拒的視線,卻反被她的溫和安撫。 “等這件事結束,我會親自上門提親?!睖睾酆敛华q豫地說。 碾遲央著實愣了愣,抬眸看他一眼,又忙錯開,“我都還沒答應你呢。” 溫狐舟難得一笑,“答不答應,你都會是我溫狐舟的妻子?!?/br> 瞧著他們這副模樣,這第一層皮怕是已經捅破了。 鳳汐眠也不再多留,剩下的事,是誤會也好,是陷害也罷,都由他們自己去解決。 事實上,他們一走,碾遲央就變了態(tài)度,“你不用對我負責,那天什么也沒有發(fā)生?!?/br> 溫狐舟這就不依了,以為她是在怪他突然失蹤,忙道,“我是當了幾天縮頭烏龜,可我……我只是需要時間整理我們之間的關系。更何況,是個男人都會對這種事情負責的,我豈會逃避責任?” 他本意是在堅定自己的想法,可碾遲央卻將重點放在‘他是個男人’的問題上,神色越發(fā)氣起來,“你真不必對負責。這件事原本就是一個陷阱,是為破壞你們都衍國和天貍國的聯(lián)姻。你若娶了我,便是著了他們的道?!?/br> “著了就著了?!睖睾蹪M不在乎,“反正我本就不想娶她。不過這下也好,皆大歡喜。”就是會苦了他大哥。 這個仇,他會加倍奉還。就從那些算計他們的人開始。 “什么皆大歡喜?!蹦脒t央哭笑不得,“我不和你說了,反正我不需要你負責?!?/br> “這就晚了。方才王妃問我的時候你沒反對,現(xiàn)在反對已經遲了?!?/br> “可我方才也沒答應?!?/br> “那你方才沉默。沉默我就當你答應了?!睖睾垡荒樀睦碇睔鈮选?/br> “……”碾遲央氣結:“反正我不答應,你就不能上門提親?!?/br> 溫狐舟挑眉道,“那我就將我們的事都傳出去,弄得滿城皆知,到時候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br> “那我就終身不嫁?!?/br> “這怎么行?”也怕把人逼急了,溫狐舟忙放軟語氣,“好好好,我現(xiàn)在不逼你,但這個責任我還是會擋下來的。聽說你那兩個哥哥都不怎么好說話,你擔心我也再所難免。不過你且放心,就是死皮賴臉,我也會貼上去,一定會讓他們點頭。再不濟,就武力解決?!闭f完又被瞪,復展顏一笑,“當然,那是最壞的情況?!?/br> 碾遲央輕哼,“你臉皮可真厚?!?/br> “我向來如此。”溫狐舟笑,臉皮的確是厚。 兩國聯(lián)姻的事,雖有溫狐舟的幫忙,但鳳汐眠總是有些不放心。 也許是近來經常做夢的緣故,吃了木清瀾的藥是好了些,但腦子里的謎團卻遲遲不得解。 醉閻黃樹的葉子常年是黃色的,不會枯歇,掉了便長,常年都是一個模樣。鳳汐眠覺著青竹院的這棵醉閻黃也好是熟悉,或許便是因為如此。 “事情有了著落,怎么還是這般愁眉不展?”皇甫釋離不知何時走到她的旁邊。 “這件事永遠都不算解決?!兵P汐眠無奈地看著落葉,道,“曾經我從宇文謙那里得知宇文清和溫狐舟見過,也在宇文清那里試探出她對溫狐舟的感情,我本以為撮合他們是最好的結果,可現(xiàn)在看來,是我自以為是了。如若注定了不能在一起,最好是連希望都不要有。因為希望之后,只會失望,甚至絕望??墒俏?,已經激起了她的希望?!?/br> “這不怪你。身為皇家中人,本就會有迫不得已。有些感情,注定只能藏在心里?!被矢︶岆x道,目光悠遠,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鳳汐眠沒有多加探究,只道,“不管怎么樣,我終究是利用了她。也終究是害了她?!?/br> 回城的時間在一日后,也是鳳汐眠答應宇文謙的三日之期。 兩人的見面地點在離王府。 離王府的守衛(wèi)森嚴,外人不易窺視,就算宇文謙怒氣拔罐,甚至想拆了屋檐,都算不得驚奇,更嚇不到多少人。 居于此,鳳汐眠很直接地就將事情來源與他相告。 宇文謙得知后,是一副黑沉的臉,不過卻沒有失去理智到掀桌子。自顧自地消化了一會,反而嘆道,“如此也好。強扭的瓜不甜,就算我那妹子嫁過去,也并非好過。” 鳳汐眠對他的諒解還是感恩在心的,“現(xiàn)在兩邊的戰(zhàn)況如何?” “我皇兄已經先回去了。有他在朝中坐鎮(zhèn),那些人暫時還亂不起來。只是他在朝中處處受控,想派派兵增援也不易?!庇钗闹t道,實是無奈。 “其實想解決目前的困局并不難?!兵P汐眠道,“只要先將他們二人聯(lián)姻的消息散布出去,你們君主也便有了背力保障。不過此事還得等溫狐舟的消息,若他此次能勸服畫太后,我想溫狐罌那邊……” “他那邊你去勸?”宇文謙語氣直接,或有調侃,“鳳汐眠,你還真是,無所不能利用啊。就算我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他對你的心思不純,你倒好,直接把人忽視了不說。還親手把其他女人推給他,還讓他不能不接受。這世上,怕是沒有比你再狠心的女人了?!?/br> 鳳汐眠淡淡提眸,“此事成敗還不可說,你還是別高興得太早。” 宇文謙卻笑,“別人我不敢說。但溫狐罌,我敢保證,你若讓他向西,他就不會向東。就算你指著東面說西,他也只會一股勁地往前沖?!?/br> 這話說得鳳汐眠心中略堵,“你對他倒是了解?!?/br> “不是我對他了解,而是你根本就不了解你自己?!庇钗闹t忽然就嚴肅起來,“你真的看清自己的心了么?或者說,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你清不清楚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