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溫狐罌搖頭,緩緩地坐立起來,瞧著烈如傾正四處打探貓膩,一時輕笑,“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說在和大臣們商討事情麼?人呢?”烈如傾直接跳下床,偷偷溜去外殿,一個人也沒有,復又轉(zhuǎn)一圈回來,沒有一點藥味。 不正常。 “他們已經(jīng)走了。”溫狐罌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嘴角含笑,“不再生我氣了?” 烈如傾白他一眼,“我那是生氣嗎?我是被你氣的?!闭也坏街虢z馬跡,烈如傾又摸回木榻邊緣盯著他一陣瞧,“溫狐罌,你知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騙我了。你老是告訴我,你是不是生了很嚴重的病?” 溫狐罌輕挑眉,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在打量她,“你覺得呢?” 烈如傾本是想盯出他的破綻的,這會倒先被他把心虛給看出來了,“我不知道。你若是想騙我,根本就不會留下破綻的?!?/br> “你知道就好?!?/br> “……”烈如傾被無語侵蝕,“溫狐罌,你敢不敢現(xiàn)在再給我把一次脈?” 溫狐罌似是無奈嘆息,“我人好好地在你身邊坐著,你非要相信外面那些流言蜚語?!睆皖D了頓,“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也能混淆他們的眼線?!?/br> 烈如傾聽得一陣困惑一陣茫然,“聽你這意思,那些流言蜚語還是有人故意說給我聽的……所以你現(xiàn)在打算利用我將計就計?” 溫狐罌便給她一記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我這幾日為了你忙得不分晝夜,難道你不該奉獻一點什么?” 話是這個理,可烈如傾總是覺得不對經(jīng)。 “溫狐罌,你每個月的前幾天都會待在紫乾宮說也不讓進,這你又怎么解釋?”烈如傾直言問道。 溫狐罌輕笑,“你還擔心我這里金屋藏嬌了不成?” 烈如傾:“……” 他怎么變得這般油嘴滑舌了? 之前的溫狐罌可正經(jīng)了,莫不是玲兒那負心漢來了一趟,沒把玲兒拐走,倒是把溫狐罌給帶壞了? 這可不行,萬萬不行。 烈如傾當嚴肅道,“溫狐罌,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否則我還是不會理你。你不是把后宮都解散了嗎?這樣最好,你就只有我一個女人。可你現(xiàn)在惹了我,那你就沒有女人了。小心本姑娘讓你絕子絕孫?!?/br> 溫狐罌稍是一愣,隨即大笑,“傾兒這意思,我明白了?!?/br> 烈如傾眨了眨眼睛,“你,確定都明白了?”如此也好,也省得她繼續(xù)嚴肅威脅,向來都是她逼人,而她逼人又從不用正當?shù)睦碛?,她能借著這種理由已然很是不錯。 “不日后,老四會正式接手朝中事務(wù),你我也能去過二人世界。”溫狐罌突然說,語氣認真,“你不是說江南有很多地方你想去的麼?過幾日閑下來,我們一起去。” 烈如傾愣了一會,“就這樣?” 溫狐罌挑眉,一副‘你還想怎樣’的神情讓她難以為情,想來想去,干脆也不必再拐彎抹角,再這樣下去,別說是要從他那里打探出口風來,連她自己都會被他給帶偏的,便問道,“你且直接告訴我吧,你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大礙?” “是母后讓你來問的?”溫狐罌的臉色倏地變得很差。 烈如傾剛斂起的氣勢又掉了半截,“是。是太后讓我來問的,可你不也沒給實話嘛。我們這也是關(guān)心你,你看你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誰知道你背著我們都做了什么……” 這話問的不對,烈如傾想收回去,抬頭卻先對上溫狐罌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然后在他愣愣地注視下,直接撲過去抓著他的手,“說這么多,我還是相信我自己診的。” 可結(jié)果她也沒診出什么異樣來。 “信了?” “嗯?”烈如傾忙放開他的手,慢慢地縮到一邊去,“信。我怎么會不信你呢?” 溫狐罌了然點頭,“那便來說說,今日你見母后的事情吧?!?/br> “嗯?”烈如傾吞了一口唾沫,果斷搖頭,順便也跳下木榻,“今日你不是忙嘛,我現(xiàn)在就走,不會打擾你。哦對了,你要用膳了是吧?!彼且婔斊筋I(lǐng)了一群御膳房的人進來才轉(zhuǎn)了口風,“皇上,臣妾最近胃口不好,吃不得這么多好東西,臣妾回去和清粥去?!?/br> “既然吃不下,那就看著朕吃。” 在烈如傾就快摸出大殿,溫狐罌就開了這個口,魯平那殺千刀的直接就閃過來把她給攔回去了,“娘娘,皇上叫您過去呢。” 烈如傾眼角抽搐,狠狠地瞪他,“我要去如廁。若是憋不住了,你負責?” 魯平:“……”繼向溫狐罌請示,得了他的點頭,魯平才讓開一條路。 烈如傾倒是想在去如廁的時候偷偷溜回安寧宮,可魯平偏還是派了兩個人跟在她身后寸步不離,在她進茅廁的時候還一前一后地守在那里,就剩往地鉆和向天飛兩條死路,可把烈如傾氣得不輕。 “回來了。”溫狐罌見她一副滿不情愿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都是你喜歡吃的。多少吃一些?!?/br> 那些菜的確是烈如傾喜歡的,而且還合了她現(xiàn)在的清淡口味。 烈如傾雖然不滿于溫狐罌的監(jiān)視,但也不會因此虧待了自己的胃,干脆坐下來先把自己犒勞好了再說。 “不管母后對你說什么,你可信,但不能盡信?!睖睾泿退龏A了青菜進她碗里,“真相不是道聽途說,而是親眼所見。她知道的,未必就是真相?!?/br> 當時烈如傾還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也沒有想過要多加注意,直到后來她恢復記憶,真真后悔當時沒有對他繼續(xù)刨根問底,而給了他忽悠自己的機會,還忽悠得如真如實。 這幾日,烈如傾常常做夢,夢里不清醒,醒來后枕頭還是濕成一片。 但她隱約記得自己喊的名字,一個是阿離,一個是阿罌。 阿罌,這是溫狐罌曾經(jīng)讓她私下里喊的名字,只是她覺著別扭,更愿意喊他的名字。 可阿離又是誰呢? 烈如傾覺得是時候去找決明子和木清瀾聊聊了。 可出乎她意料的事,決明子早就等著她登這個門了,就連見到她開口的第一句就是,“終于想清楚了?” 想沒想清楚烈如傾不敢應(yīng),反正現(xiàn)在是被大謎團給壓著了,急需找一把扇子撥云散霧。 “你能告訴我什么?”烈如傾反問,不請自坐。 不過決明子這兒可沒什么茶,沒有茶烈如傾就能理所當然地喝一回酒了??蓻Q明子偏不給她這個機會,拿走了桌子上的酒壺不說,還讓木清瀾泡一壺茶過來,是想徹底斷了她喝酒的念想。 “真小氣?!绷胰鐑A只能這樣悶悶。 決明子卻笑了笑,“你在我這兒喝的酒,自然是要我決明子來負責。那小子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你在他心里什么地位你更不是不清楚?!?/br> 烈如傾:“……你會怕溫狐罌?”這可是破天荒的大笑話。 木清瀾把茶水端來,特意給鳳汐眠倒?jié)M一杯,“此茶能讓人靜心。先喝下吧。” 烈如傾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他,“你們能說什么破天荒的事是我不能接受的?” 對面兩人都不說話。 烈如傾便點了點頭,“所以,我不喝這一杯,你們是不打算開口了?” 兩人還是沉默,但八九是默不過這個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