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蘇嫣,你給我聽著,你是我秦澤周的女人,無論你做了什么,只要不觸及我的底線,我都能保你無憂?!?/br> 秦澤周的聲音不大,可是,他的聲音好像久久的在車廂回蕩一般,確切的說,是在蘇嫣的耳畔回蕩,他說,他會保她。 “秦澤周……”蘇嫣眼淚婆娑,竟然說不出后面的話,哽咽了。 “況且今晚的事,我相信不是你做的,我會查清楚?!?/br> 秦澤周的手放在了蘇嫣的背上,手心的溫度很快便透過她的衣服傳入她的皮膚。她現(xiàn)在感到很心安,這恐怕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的一件讓她安慰的事。 “另外,今天在化妝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就現(xiàn)在?!鼻貪芍艿?。 蘇嫣剛剛才感動到感激涕零,這一刻,她忽然沒剛剛那么感動了。 告訴他以后呢?好讓他知道該怎么哄楊允兒開始是嗎? 蘇嫣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可笑,可能此時秦澤周對她的那點兒寬容,還是全拜楊允兒所賜呢! ☆、041 有本事把你剛剛說的再說一次? 即使有些不情愿,蘇嫣還是把今天在化妝間的時候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了秦澤周,不帶半分感情色彩,也沒有一點兒夸大其詞,沒什么好隱瞞的,她并不覺得今天她有任何過失,所以,對于這突如其來發(fā)生的事情,讓她很是手足無措。 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恢復(fù)鎮(zhèn)靜了,今天的事,她很清楚自己沒有動任何手腳,所以很明顯就是鄭星云污蔑她,只是,倘若只是因為化妝間的那一點兒口舌之爭,便拿自己腹中的孩子潑她的臟水,這犧牲恐怕也太大了一些,這也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就這些?”秦澤周挑眉,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明明就是很普通的女人之間的拌嘴,完全沒有什么新意。 “是啊,后來楊小姐便出去了,鄭星云也沒再跟我說什么,我給她弄好,就離開了化妝間,再后來,就是你看到的?!碧K嫣認真地會想著。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這幾天你就在家老實待著,哪也別去?!鼻貪芍苷f著,拉開門,準備到駕駛室開車。 “這幾天,你還不準備回家么?”蘇嫣猶豫了許久,還是問出了口,算算,若不是這件事,他們可能到現(xiàn)在都不會講話,可能連面都見不到。 只見秦澤周的人頓在了那,許久才反問她:“我回不回家,和你有關(guān)系?” “我只是隨便問問,不會干涉你的自由?!碧K嫣自嘲一笑,將臉別到了另外一側(cè),不去看秦澤周。 然而突然,她聽到車門被“砰”的一聲狠狠地甩上了,蘇嫣以為是秦澤周下了車,將頭轉(zhuǎn)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男人就在她的面前,狠狠地瞪著她,把她嚇了一跳,連忙向后躲,哪知男人突然捏住了她的下頜,警告地盯著她。 “我是說錯什么話了么?你怎么這樣看著我?”蘇嫣不解地問道。 “蘇嫣,你挺懂事的。”秦澤周緊緊盯著她的美目,那里面有驚慌,有恐懼,看來,還不是無藥可救。 蘇嫣帶著一絲怯意看著秦澤周,似乎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似乎太懂事了,反而讓他不爽了。男人嘛,總是希望自己的女人為他的魅力傾倒,而蘇嫣的表現(xiàn),有點兒大度過了頭。 “你能這么夸我,我很欣慰。”蘇嫣勾唇,連忙環(huán)住男人的腰,投入他的懷中,“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好幾天都夜不能寐了,黑眼圈都出來了?!?/br> 秦澤周瞇眼,可以的,這見風(fēng)使舵甜言蜜語的勁兒,像她蘇嫣所謂。 “忍什么呢?”秦澤周故意問道。 “忍著不去想你在做什么,不打電話,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讓你反感,不管你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別的女人,我都忍著,只要你不討厭我,把我留在身邊就好?!碧K嫣說著,不禁偷偷翻了個白眼,男人不都喜歡這樣識大體的女人么? 秦澤周冷哼,推開了懷里膩著他的女人,語氣帶著幾分清冷:“你要真是這么想的,我還真是士別三日當(dāng)對你刮目相看了?!?/br> 蘇嫣一臉委屈地看著他,見他滿眼都是不相信,委屈地低頭玩著手指:“我能怎么辦?當(dāng)初大話說出去了啊,絕不爭風(fēng)吃醋,和你外面的鶯鶯燕燕和平共處。左右我這兩下子你也都見過了,了然無趣的,找別的女人解決生理問題也是自然,總不能憋著……” “閉嘴!”秦澤周聽蘇嫣越說越離譜,把他說得好像荷爾蒙分泌過剩一樣的種馬,警告地逼近她:“有本事把你剛剛說的再說一次?” 蘇嫣低頭吐了吐舌頭,嬉皮笑臉地道:“不敢了?!?/br> 男人突然勾起她的下頜,對上女人盈盈含春的眸子,大概是剛剛說得太過熱鬧,也可能是車廂內(nèi)的溫度有些高,此時她的臉頰微微泛紅,這模樣,讓他不禁別開了目光,他怕再看下去,就失態(tài)了。 然而,蘇嫣突然湊到他的臉頰,“?!钡囊宦曉谏厦嬗H了一口,笑瞇瞇地道:“好啦,我們走吧!好嗎?” 秦澤周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對上她盈盈發(fā)亮的眸子,突然湊上前去,銜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同時,將她纖細的腰身緊緊的扣在了懷里,讓她在這樣狹小的空間內(nèi),根本沒法掙脫,更加沒法逃離。 車廂外,不遠處的暗處,抄手而立的男人冷冷地盯著秦澤周的后車窗,眸色越發(fā)暗淡了下來,他的唇邊漸漸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嘲笑車子里面的人,還是在嘲笑他自己…… * 那日之后,蘇嫣聽秦澤周的話,乖乖地躲在遠山別墅,整日吃了睡,睡了吃,過著昏天黑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混沌日子。 而秦澤周依舊早出晚歸,像從前一樣忙碌,只是再沒有聽到他跟楊允兒見面的消息了,從他每晚回來時候的倦容來看,秦澤周最近真的很忙,連吃飯睡覺都時間都少的可憐。 不過,秦澤周提醒過她,以鄭星云的家族勢力,發(fā)生了這樣大的事,他們是不會就這么簡單了結(jié)的,果不其然,沒幾天的功夫,對方已經(jīng)順藤摸瓜地查到了蘇維生那里,現(xiàn)在蘇家上下一定已經(jīng)知道了那件事,從他破天荒的不停的給蘇嫣打電話主動找她來看便知,而她一通都沒有接,說不定此時蘇維生正想盡辦法跟蘇嫣撇清關(guān)系呢! 蘇維生如此作為,蘇嫣相信,蘇曉曉沒少煽風(fēng)點火,這次的事還真是上天賜予蘇曉曉的一個踩她的機會,而她現(xiàn)在只能這樣躲著,什么都做不了。 霍銘宇打過幾次電話,想要插手這件事,被蘇嫣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連一向辦事雷厲風(fēng)行的秦澤周,都在慢慢解決這件事,就說明鄭家的勢力不可小覷,蘇嫣更不能把霍銘宇牽扯進來,否則這人情債,她恐怕這輩子都還不清。 直到這天下午,夭嬈來到了遠山別墅探望她,蘇嫣才知道,鄭家已經(jīng)發(fā)動了媒體記者堵住了她從前的公寓和她的公司創(chuàng)意寫字樓,似乎是真的想要掘地三次地把她這個“罪魁禍首”給揪出來。 蘇嫣抱著一個大蘋果,盤腿坐在沙發(fā)上,認真地聽夭嬈講著鄭家派出的這群惡徒的惡行,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好像在聽別人的事一樣,一點兒也不在意。 “讓他們鬧,鬧過了,慢慢就沒勁兒了,我是傻了才會在這個時候去往槍口上面撞。”蘇嫣一臉不屑地道。 “現(xiàn)在也只能用這個戰(zhàn)術(shù)了,只是,你這公司還沒開張,就惹來一身的麻煩,以后的生意該怎么做下去?你到底怎么得罪鄭星云了,要她下了血本這樣整你?” 相比蘇嫣的滿不在乎,夭嬈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她,好像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似的,正好反了。 “我只知道那天她對于我對楊允兒冷淡的態(tài)度不滿,跟我拌了幾句嘴,其他的,真的沒什么。嬈嬈,總之這件事你還是繼續(xù)替我查下去,如果從鄭星云那里走不通,就從卓天煜那下手。” “好,我知道了?!?/br> 之后,夭嬈又跟蘇嫣講了一些最近外面發(fā)生的大事,比如她親眼看到楊允兒從霍銘宇的包廂哭哭啼啼地跑出去,追出去的卻是商大律師之類的八卦。 蘇嫣聽得津津有味,這時她注意到夭嬈帶來的手提袋,半開玩笑地道:“嬈嬈,你也太客氣了,來就來吧,還帶什么東西?!?/br> 這時夭嬈才想起來:“哦對了,這個是你的快件,創(chuàng)意那邊的物業(yè)說聯(lián)系不到你,就給我打了電話,我過去幫你帶過來了?!?/br> “可能是我訂的雜志?!碧K嫣將快件拿在手里摸了摸,不解地道:“好像又不是,很薄的樣子。該不會是鄭星云讓法院給我發(fā)來的傳票吧?” 說笑間,蘇嫣便將快件拆開了,看到里面的東西,她像被燙到了一樣尖叫著將東西一并拋了出去,繼而臉色變得慘白無比,額角也跟著滲出了汗珠。 “是誰做的……” ☆、042 看來你說話跟放屁一樣 夭嬈拿著那些被放大的圖片,一張一張地看著,越看越覺得恐怖,最后還是忍著惡心看完了,將那些圖片扣在了茶幾上,才發(fā)現(xiàn)那些圖片的背面,全都貼著符咒。 “小孩子的把戲而已,蘇蘇,你還好嗎?”夭嬈擔(dān)憂地道。 “我沒事。”蘇嫣的臉色還是很難看,手腳冰涼,心有余悸。 那些全都是嬰兒被虐殺躺在血珀中的圖片,死相十分凄慘,很明顯,對方是在提醒蘇嫣,告訴她也用了同樣的手段害死了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更深一層的含義,便是那孩子的怨靈一定會揪著她不放。 “你若是迷信這些,不如我們?nèi)フ覀€大師幫忙解開詛咒?”夭嬈擔(dān)憂地握住了蘇嫣的手,用自己的溫度給她溫暖,好讓她能夠好一些。 “假如那孩子真有怨靈,一定會清楚真正害它的人是誰,一定不會找到我的頭上,只是對方的居心,實在太惡毒,而且很可笑?!?/br> 確實可笑,喜歡用諸如此類的封建迷信自我安慰,蘇嫣倒是想到了一個人,只是這樣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舉動,未免太小兒科了。 “蘇蘇,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盡快解除被動的局面。我看秦澤周根本指望不上,不如還是請霍銘宇幫忙吧,你看呢?”夭嬈建議她道。 “嬈嬈,你最近已經(jīng)不只一次提到霍銘宇了。”蘇嫣抬眸望向夭嬈。 夭嬈放開了她的手,也望向蘇嫣,坦然地道:“不瞞你說,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br> “霍銘宇?” 夭嬈搖了搖頭:“你別亂猜了,對方也沒有強迫你的意思,還是要看你的心意,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秦澤周根本靠不住,也沒把你放在眼里?!?/br> “我辛辛苦苦走到這一步,沒有放棄的道理?!碧K嫣蹙眉,“霍銘宇倒是給我打過幾次電話,還真讓人盛情難卻。” “不如順水推舟,順其自然?”夭嬈眼睛一亮。 蘇嫣伸手將那些照片重新拿了起來,一張一張地看著,唇邊揚起了一抹冷笑:“順其自然就順其自然。” * 恐嚇照片的事,蘇嫣沒有告訴秦澤周,不知道秦澤周倘若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覺得蘇嫣很無能,很沒用,連那些無聊的把戲都會寢食難安。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那些恐怖的照片在她的心底多少留下了一些陰影,以至于她晚上時常做噩夢。 這天晚上,她從噩夢中驚醒,渾身是汗,口干舌燥,摸到床頭的杯子也沒水了,只好起身到客廳去喝水。 因為時已至半夜,她也沒開燈,來到客廳的時候,被沙發(fā)腿絆了一下,緊接著整個人就倒在了沙發(fā)上。 最衰的還不是這一點,她倒在沙發(fā)上,可是身下卻不是柔軟的沙發(fā),而是一個大rou墊兒,被她這么一撲,男人悶哼了一聲,繼而一個翻身兩個人一起滾落在了沙發(fā)下面,這時,男人重重的壓在了她的身上,摔得她后背疼得要命。 “秦澤周!”蘇嫣咬著牙喚著他的名字。 “允兒……” 男人的聲音在她耳畔低沉地響起,聲線那么溫柔,激起蘇嫣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不是你的寶貝允兒,我是蘇嫣?!碧K嫣咬唇,惡狠狠地道。 心想,這個死男人半夜發(fā)春,喜歡怎么不去繼續(xù)跟人家同居?跑回來抱著她占便宜,算什么事? 然而,男人就好像沒聽見她在說什么時候,濕熱的吻頃刻間已經(jīng)如雨點一般落在她的頸肩,因為她此時穿著輕薄的睡衣,男人輕而易舉便扯開了她的前襟,溫柔的吻一路滑了下去,讓她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真香?!蹦腥四剜?,甚是溫柔地疼愛著她的身體,“想我沒?” 蘇嫣猛然回神,這個男人這是把她當(dāng)楊允兒了,她連忙掙扎,不停地拽著自己的衣服遮羞,一邊掙脫著她的桎梏,連連后退,靠在沙發(fā)地角落里,涼涼地道:“秦澤周,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誰,是楊允兒嗎?” 秦澤周頓了頓,酒意似乎也醒了大半,起身靠在沙發(fā)上不停地揉著太陽xue,剛剛,他好像做夢了? “秦先生,你不管你有多喜歡楊允兒,咱們之前商量過的事,我是不會讓步的,蘇家的麻煩我已經(jīng)替你解決了,爺爺那邊,也已經(jīng)默許,你是不是應(yīng)該履行自己的諾言,早點兒和我把證領(lǐng)了?咱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你不覺得很尷尬么?” 蘇嫣想借著秦澤周愧疚的空檔,糊弄他明天就把關(guān)系做實,免得夜長夢多,畢竟如今她知道外面有個楊小姐勾著他的魂,虎視眈眈的,秦澤周一個反悔,那蘇嫣豈不是前功盡棄,血本無歸? 絕對不行! “先把你身上的爛事了一了,再來跟我提領(lǐng)證的事?!鼻貪芍艿恼Z氣格外低沉嚴肅,“蓄意加害他人,已經(jīng)構(gòu)成刑事犯罪了,我憑什么要娶一個一腳踏進監(jiān)獄的女人?” “你……”蘇嫣被秦澤周氣得竟然說不出話來,“你若不想幫忙早說啊,那天裝什么大義凌然的,早知道你是這種關(guān)鍵時刻就拉稀根本指望不上的主兒,這幾天我早就把那點兒破事兒解決了,何必拖到今天?” “這么有本事那天跟著銘宇跑什么?當(dāng)場解決了不是更好?”秦澤周不屑地道。 “呵,你管我?我就喜歡讓霍先生拉著我到處跑。”蘇嫣沒好氣地道。 “再說一次?!?/br> “好話不說二遍!”蘇嫣在黑暗里瞪著秦澤周,依稀可以看清他臉上的表情,看樣子,他是真的生氣了。 突然,頸部一陣疼痛,男人的手緊緊地捏著她的脖子,警告地道:“看來你說話跟放屁一樣,心里還是想著招惹銘宇?” 蘇嫣咳嗽了兩聲,艱難地道:“有本事你把霍銘宇綁起來,讓他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啊,我答應(yīng)過你不去招惹他,但沒有答應(yīng)你為了避著他不惜得罪他吧?秦澤周,你這個人還真是不講理,有什么事都賴在我身上,你剛剛抱著我輕薄我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我還沒跟你計較呢,你倒是先發(fā)制人倒打一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