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我恨你,我真的恨你!”蘇嫣一邊哭,幾乎喊了出來。 “恨我好,你恨我,我同樣也看不上你,就像你說的,我們現(xiàn)在是合法的泡友了,這樣不好么?” 秦澤周嘲諷地望著蘇嫣,起初他不明白,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把泡友這種詞說得那么順口,現(xiàn)在他大抵了解了一些,看來,是職業(yè)習(xí)慣,面對這種事,怎么會害羞? “我要罷工,我不干了!”蘇嫣被惹惱了,至少現(xiàn)在,她倒是希望秦澤周能到外面去找女人解決生理問題,她不想再伺候他了。 “好啊,你說的!”秦澤周突然抽身,從茶幾扯了幾張紙,將污垢擦去,一邊擦,一邊看著她道:“身為我的太太,不能滿足我的日常需求,你自己掂量著點兒。當(dāng)真以為我秦澤周的女人是這樣好做的?” 蘇嫣無力地躺在那里,咬唇看著男人將自己的衣服穿好,轉(zhuǎn)身像是要離開的樣子,總覺得好像什么東西在漸漸離她遠(yuǎn)去,還是不爭氣地喚了他:“你要去哪?” “你罷工了,我自然得去找個能勝任的,你說是不是?” 秦澤周儼然一副衣冠禽獸的模樣,在他俊朗的表面下,究竟藏著一顆怎樣的禍心?尤其是此刻他臉上的笑容,簡直就是妖孽,他根本就是個妖孽! “其實,我覺得你jiejie應(yīng)該很樂意接替你這個位置,我想,只要能夠戰(zhàn)勝你,她并不介意做你的替補(bǔ),你說是不是?”說話間,秦澤周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警告,也像是在給蘇嫣最后的機(jī)會。 然而,過了許久,蘇嫣都沒動靜,秦澤周只是淡淡一笑,伸手去旋動門鎖,只聽蘇嫣虛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秦澤周,你別走?!碧K嫣無力地扶著沙發(fā)的椅背站在那里,此刻,她的兩腿都在顫抖,“你別走,你想要我怎樣都可以,只要你別走……” 那一刻,蘇嫣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氣,讓她自己變得如此下賤,她只知道,今晚一定不能讓秦澤周走,就算他提到蘇曉曉是用來詐她的,遠(yuǎn)山別墅里,此刻還住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女人呢,她怎么能昏了頭就這么放他走了? 秦澤周頓了頓,轉(zhuǎn)身看蘇嫣,看到她此時的樣子,突然心生憐憫。她的求饒,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夠說服他心軟的東西,他明明可以不在乎的,可是聽到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看到她此時的樣子,還是不禁動容。 現(xiàn)在,他內(nèi)心所有的欲望都沒有了,也不想再懲罰她,似乎已經(jīng)好久沒有抱著她睡覺了,所以才會如此睡眠不足,整天心情很差?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睡眠和這個女人緊緊聯(lián)系在了一起? “秦澤周……”蘇嫣如若地滑落在地,靠在沙發(fā)的角落里,長發(fā)散落,楚楚可憐。 秦澤周蹲下身子,勾起她的下頜,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現(xiàn)在知道惹我生氣的后果了?” “知道了?!碧K嫣垂眸,不看他,“秦澤周,不管你信不信,你都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我接過的生意,合同全都給你看過了。我既然在條款里面寫得清清楚楚,就自然不會讓自己有意外,賺錢是一方面,但我有我的原則。就算我從小不受蘇維生待見,但我還要疼我的爺爺和外公,我一個千金大小姐還不至于淪落風(fēng)塵,墮落風(fēng)月場所?!?/br> “你爺爺和外公很疼你?”秦澤周輕撫著他的臉,問道。 “是啊,他們很疼愛我?!北緛恚K嫣想對秦澤周講爺爺和外公的舊事,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他現(xiàn)在,根本不夠資格讓她掏心掏肺。 蘇嫣的爺爺和外公臨終前都曾留下的遺囑,在她這里,那是她爺爺跟外公一起擬定的,其實直到現(xiàn)在,蘇嫣都不知道兩份遺囑究竟有多大的價值,她只知道它們很值錢,能讓秦老都動容,但是擁有它們的前提是,蘇嫣結(jié)婚滿兩年,才有這個資格。 蘇嫣不知道他們二老是什么用意,可能只是想用歲月磨礪她的性子,也可能是想讓她擁有一份婚姻作為保障,又或者是希望讓她能夠以此嫁個好人家,假如當(dāng)真如此,那么她的人生,也算是被她的任性親手毀掉了。 秦家算是一個好人家,但秦澤周絕對不是一個好老公。 其實,她也遇到了能夠成為一個好老公的人,只是她拒絕了,深深地傷害了他。可能,這就是命! “老公……”蘇嫣靠在秦澤周的胸口,溫柔地喚他。 “嗯?”這一聲,叫得酥進(jìn)了骨子里,倒是讓秦澤周有些意外。 “我們不鬧了,好嗎?我們好好的?!碧K嫣環(huán)住了秦澤周的腰身,在他的懷里蹭了蹭。 “是誰鬧脾氣非要回這兒來的?”秦澤周瞪了她一眼。 “我不想回遠(yuǎn)山別墅了,不想再在你的臥室睡覺,你覺得我矯情也好,任性也罷,總之,我不想跟你mama還有那個劉小姐同在一個屋檐下?!碧K嫣說得委屈,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前兩天不是還跟我媽處得跟親姐妹似的?怎么突然就不想見她了?”秦澤周問道。 “因為你mama喜歡劉小姐比我多??!”蘇嫣說得溫柔,心里卻是冷然一片,難道不是日久見人心么? “那你這兩天,就先住在這里吧!”秦澤周這算是縱容她的任性了。 “謝謝老公!”蘇嫣朝他甜甜一笑,在他的下巴上吻了吻。 秦澤周望著眼前的女人,剛剛還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現(xiàn)在倒是突然就滿面春風(fēng)了,裝模作樣的功夫還真的是練到家了,不禁笑了笑,他確實吃她這一套。 看到秦澤周笑了,蘇嫣的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如他所料,這個男人分明就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在生氣,即使她解釋了,卻仍舊沒有釋懷,包括現(xiàn)在,他的心里一定還有陰影??墒鞘乱阎链?,她也只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對他多上點兒心,來彌補(bǔ)這件事造成的后患了。 “別光說好聽的!”突然,秦澤周的臉色又變了,冷冷地問道:“你招惹男人進(jìn)家,還不穿內(nèi)衣褲,這件事該怎么算?” 蘇嫣苦笑:“我在浴室收拾的時候,水管突然壞掉了,噴得哪里都是水,衣服整個濕透了。我在公寓翻遍了也沒有找到能穿的內(nèi)衣褲,只好這么先將就著。假如不是你亂摸,能看出我沒穿嗎?你還真是小題大做!” “呵……蘇嫣,你勾引男人的那一套我還不清楚?你敢說你剛剛沒有對銘宇起歹心?”秦澤周警告地眼神里充滿了嘲諷,可能在他的眼中,蘇嫣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所以,不管她有任何舉動,都讓秦澤周充滿著防備。 “我若有心勾引霍銘宇,從前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機(jī)會多的是,干嘛非要在跟你結(jié)婚之后勾引他?知法犯法我有那么蠢嗎?”蘇嫣無奈地道。 秦澤周看了她一會兒,姑且相信了她的話,不過嘴上還是沒好話:“今天看在銘宇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銘宇是個很正直的人,也很有原則,不要讓我知道,你?;哟蚱屏怂桓诺淖鋈嗽瓌t,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 “霍銘宇是你八拜之交一般好的朋友,除非我對你有仇,否則我怎么會做出那種事?秦先生,你把我想得太復(fù)雜了,我這輩子,就只對勾引你上過心,你以為普通的男人能輕易入我的眼嗎?”蘇嫣傲慢地道。 “最好是!”秦澤周淡淡勾唇,這話說得還算稍微入了他的耳了。 蘇嫣總算是松了口氣,秦澤周這位大少爺,她總算是摸透了脾氣,這個男人就是喜歡看她鐵打的臉皮厚又狗腿的樣子,張口閉口哄著這位大少爺,方可過得清凈日子! “還要嗎?”蘇嫣走神的功夫,秦澤周又生機(jī)勃勃了…… ☆、080 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 “你剛剛弄的我好痛,不想要了?!碧K嫣不開心地道。 “誰讓你惹我生氣?”秦澤周振振有詞地說著,將蘇嫣抱了起來,朝臥室走去。 剛一走進(jìn)去,看道她那張窄小的床,微微蹙了蹙眉,將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則試著躺在她的身邊。 若是抱著她睡的話,這張床倒也不顯得窄小,反而剛剛好的樣子。于是,他們躺在床上,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相對無語,不多時,蘇嫣反倒有點兒犯困了。 “我想,我還是要去洗個澡再睡?!碧K嫣感覺身上各種不舒服,尤其是還要被秦澤周抱著,更讓她一陣陣的冒汗。 “去吧!”秦澤周很大方地放開了她。 “只是,今天恐怕要洗冷水澡了,水管壞掉了,我弄了半天只弄了一身水,霍銘宇也幫忙修過,還是沒修好?!边@一刻,蘇嫣就連跟秦澤周一起離開去酒店住一晚的心思都有了,沒法洗澡,她身上又黏糊糊的,實在是太難受了。 “你先躺著,我去看看?!庇谑?,秦澤周褪去了自己的襯衫和西褲,便朝浴室走去。 這一刻,蘇嫣目瞪口呆地望著秦澤周的背影,這個背影簡直太爺們兒了。她不禁有些難以置信,堂堂秦家大少爺,居然脫掉衣服跑到浴室里為她修水管?她簡直就是三生有幸?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不多時,秦澤周便胸有成竹地從里面走了出來:“去洗吧,修好了?!?/br> “有熱水了?”蘇嫣難以置信地望著秦澤周。 “嗯?!?/br> 蘇嫣立刻起身跳下了床,跑到浴室一看,真的有熱水了!沒想到秦澤周還有這門手藝! 于是,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之后,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起來??赡苁墙裉鞂嵲谔哿?,身心俱疲,不等秦澤周從浴室出來,蘇嫣這邊早已進(jìn)入了夢想。 看著蘇嫣那沒心沒肺的樣子,秦澤周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將手臂從她的頸下穿過,重新抱住了她。 她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睡著,好像對秦澤周毫無防備,會想起剛剛他沖動座下的事,不禁有些懊悔,他進(jìn)來的脾氣實在太急躁了,可是,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尤其是被蘇嫣點著了火以后,就會越燒越旺,根本停不下來。 已經(jīng)有多久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了?他瘋狂地想要將什么東西占為己有,完完全全都是他的私有物品??善退麚尩娜?,是霍銘宇。 又是霍銘宇! 曾經(jīng),楊允兒的事,因為她對秦澤周沒有意思,一顆心都撲在霍銘宇身上,所以他主動退出。而如今,主動權(quán)在他的手中,他再不想被霍銘宇得逞了。也該讓他嘗嘗想要而得不到的感覺了! 他低頭看了看蘇嫣,就連睡著,都是個美人,輕輕地喘著氣,白皙的皮膚像是在往外滴水一般美好,生了一副妖精的好皮囊,又是一副妖精的性格,怪不得就連木頭人霍銘宇都動了凡心。 秦澤周一直以為,霍銘宇的心是冰川,根本融化不了的,現(xiàn)在他明白了,不是融化不了,而是沒有遇到那個讓他自融的人。 總之,這個女人,妖精的很,堤防著,就對了。 * 次日傍晚,快要下班的時候,蘇嫣接到了秦澤周打來的電話,他說,他在外面等她,創(chuàng)意寫字樓的停車場。 蘇嫣有些意外,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轉(zhuǎn)念一想,昨晚秦澤周才剛剛對她再次施暴,雖然這次下手并不狠,但在她乖乖求饒服軟之后,兩人也總算是冰釋前嫌,化干戈為玉帛,秦澤周還整晚都抱著她,跟她擠在一張小床上,唔,看來今天是良心發(fā)現(xiàn)來討好她的。 如此想著,蘇嫣喜出望外地下了樓,來到了停車場,坐進(jìn)秦澤周的車?yán)?,他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秦澤周是接他一起回秦家老宅參加家宴的?/br> “今晚都會有誰參加?我需不需要準(zhǔn)備一下?我身上還穿著職業(yè)裝,要不要先回去換一下?”蘇嫣很是重視地道。 “沒必要,每次我媽回來的時候,我爺爺都會擺家宴。我弟也沒回來,家里沒幾個人吃飯?!?/br> 一聽秦澤周的語氣,就知道他并不想回家赴宴,但是礙于秦老的面子,他又不得不帶她一起回去。 一進(jìn)門,蘇嫣便看到劉雨昕正乖巧懂事地坐在秦老身邊陪他聊天,聲音圓潤好聽,偶爾略帶撒嬌,俏皮可愛。 這時,秦老看到秦澤周和蘇嫣來了,道:“你們年輕人先聊一會兒,爺爺?shù)胶笤喝不??!?/br> “爺爺我陪您去吧!”蘇嫣乖順地道。 “好啊,爺爺正需要幫手?!鼻乩铣K嫣招了招手,蘇嫣立刻乖乖跟著秦老去了后院。 秦澤周自然是知道蘇嫣是故意避著劉雨昕的,便由著她了。 剛要離開,劉雨昕甜甜地喚著秦澤周:“澤周哥哥,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br> “廁所!”秦澤周的語氣清清冷冷的,不過還算客氣。 劉雨昕撅嘴,繼而笑道:“澤周哥哥你真小氣,還為昨天的事跟我生氣呢是嗎?好啦好啦,我已經(jīng)想通了,你跟嫂子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再跟你提我們從前的事,實在有些無理取鬧了。以后,過去的事,我們不提,還像從前一樣把你當(dāng)哥哥,好嗎?” 秦澤周瞥了劉雨昕一眼,沒有表態(tài)。 這時,劉雨昕上前拉住他的袖管,笑道:“不生我氣了好嗎?我的澤周哥哥是天下最大度的男人了,你這大哥哥就別跟我這小meimei計較了,好嗎?” 秦澤周“嗯”了一聲,劉雨昕立刻激動地跳了起來,摟住秦澤周的脖子,笑道:“就知道我澤周哥哥最好了!” “得了,別鬧了?!鼻貪芍懿荒蜔┑氐馈?/br> 劉雨昕喜滋滋地放開了他,乖乖地坐回了沙發(fā)上,拿起果盤里的水果吃了起來,一雙眼睛從始至終,都沒從秦澤周的身上移開。 后院里,蘇嫣一邊幫秦老澆花,一邊夸贊秦老養(yǎng)的花好看。秦老很驕傲,還特意選了一盆自己的得意之作送給了蘇嫣,讓她帶回家去養(yǎng),蘇嫣欣然接受。 等到她把活兒都干完了,秦老滿意地望著蘇嫣,道:“我就說嘛,我雖然老眼昏花,但看人的功夫不會退步。蘇蘇,爺爺愿意相信你是一個有原則的女孩子,對于之前的事,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讓他們幫你洗去,不過你要記住,類似的工作,你不能再接了,知道嗎?” 蘇嫣知道,秦老一定是看了上次她帶來的東西,并且進(jìn)行了進(jìn)一步的調(diào)查,才會這樣釋懷。由此更可以說明,他并不是一個古板執(zhí)拗的倔老頭,很懂得變通。 他心里清楚的很,跟蘇嫣鬧翻,對于他們秦家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他們失去很多有價值實實在在的東西。 “爺爺,我知道,畢竟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秦家的媳婦了,類似那種拋頭露面的事,我都不會去做了。”蘇嫣乖乖地道。 “就知道你這丫頭最通透懂事?!?/br> 表面上看,秦老對蘇嫣是一百個一千個滿意,但蘇嫣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這秦老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早年打過仗,拿過槍,扛過炸藥包,后來,又一手創(chuàng)辦了寰周集團(tuán),黑白兩道也都有涉獵,怎能容得她小覷? 吃飯的時候,秦老坐正席,秦澤周和蘇嫣坐在秦老的右手邊,而姚葉和劉雨昕則坐在秦老的左手邊。 蘇嫣給秦澤周夾菜,菜還沒到秦澤周的碗里,坐在對面的劉雨昕反倒是先急了:“嫂子,澤周哥哥的胃不好,不能吃辣,你夾給他的那道菜有點兒太辣了,澤周哥哥是吃不了的?!?/br> “是么澤周?”蘇嫣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 只見秦澤周端起了自己的碗,徑直放到了蘇嫣筷子下面,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蘇嫣夾給他的菜,他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