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蘇小姐,你的臉紅得很厲害,是不是發(fā)燒了,或者哪里不舒服?”關切的話問出口后,艾琳就后悔了,她沒談過戀愛,在這方面確實吃頓了點兒,她才剛剛下車,能是因為什么…… 蘇嫣說了聲“我沒事”,臉更加的逃回了房間,艾琳有些尷尬,回頭看霍銘宇,看到他黯然的目光,不禁有些心疼他。要他看著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如此熱烈,簡直就是凌遲他心的酷刑。 “霍總……”回到房間,艾琳剛想開口安慰他,就被霍銘宇薄情的話制止了。 “艾琳,你這次的出差工作到現(xiàn)在就算結束了,之前我喝醉了對你的冒犯,抱歉?!碑斎唬翥懹畈粫挥靡痪浔妇瓦@么把艾琳打發(fā)了,更不會拿錢侮辱她的人格,“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期限是我的余生?!?/br> 明明是一句諾言,可是落入艾琳的耳里,卻只覺得痛苦不堪,而最痛苦的事情,卻不是這個,而是她明明很痛苦,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分毫,好要故作灑脫。 “您也沒把我怎么樣,不用太在意?!卑諒婎仛g笑地道:“但是霍總難得開金口,這個條件我就收下了,等我有任何需要,一定會找霍總幫忙?!?/br> 望著眼前這個懂事體貼的員工,霍銘宇滿意地點了點頭:“訂機票回國?!?/br> “是,霍總!” 艾琳轉(zhuǎn)身之際,眼淚差點兒流出來,她還真的是高估了自己,才得到幾分霍銘宇給她的溫暖,便開始奢望了,她真是傻透了…… * 回國后的當晚,秦澤周在公司加班,蘇嫣則跑去夜色找夭嬈,不見她不知道,怪不得這幾天她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搞失蹤,原來終日獨自一人在包廂里面買醉,這個夭嬈還真的是越來越有出席了! 蘇嫣搶過夭嬈手中的酒杯,沒好氣地道:“商毅人呢?他也沒有阻止你這么胡來么?身體不要了?才剛出院!” “我是死是活關他什么事?他以為自己是哪根蔥哪頭蒜呢?”夭嬈明顯已經(jīng)半醉了,講話都帶著一些醉意闌珊的感覺。 看她如此低落,蘇嫣想:完了!夭嬈和商毅一定的鬧崩了!只是因為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嬈要突然握住了蘇嫣的手:“蘇蘇,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混蛋么?” 蘇嫣一愣,繼而好笑地道:“不知道啊,你說說看?!?/br> “好呀,你陪我喝兩杯,我來告訴你,你有多混蛋!”說著,夭嬈將杯中酒豪爽地一仰而盡,又那過來一個空酒杯,放在蘇嫣的面前,“來,別扭扭捏捏的,小心我跟你翻臉!” “怕了你了!”夭嬈翻臉的功夫,她可是從小就領教過的,能做出來的事情,也是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的,不就算喝酒么?她還怕了不成? “蘇蘇,你真的么?你們家秦澤周,把銘宇逼到什么地步?他放棄你了!他居然放棄你了!”夭嬈說著便感傷了起來。 “是我讓商毅帶的話,我沒有明說,但我想,商毅一定會帶到的……這件事與秦澤周無關,都是我做的。”蘇嫣很仗義地道。 “呵……蘇蘇,我說你是混蛋,你還真就擔起重任了?假如不是秦澤周一直在給銘宇壓力,他會被你傷得那么深么?你知道秦澤周他背著你對銘宇說什么嗎?倘若他不放棄,秦澤周就會讓你過得生不如死,銘宇他都是為了你!”夭嬈說到最后,幾乎吼了出來,她是真心為霍銘宇不甘。 夭嬈長這么大都沒見過像霍銘宇一樣真心的男人,一顆心幾乎掏出來給了蘇嫣,卻被她全部當作糞土丟棄,肆意糟蹋他的一顆真心,真叫人心寒。 作為一個旁觀者,夭嬈都能如此心寒,更何況霍銘宇本人呢? “那么,你這樣買醉,是因為愛上霍銘宇了?”蘇嫣挑眉,表情也漸漸變得嚴肅。 夭嬈漠然,自然不是。 “告訴我原因。”其實,蘇嫣已經(jīng)猜到了。 “呵呵,我和商毅鬧崩了嘛,我覺得心里有愧啊!”夭嬈目光閃躲,注意力全然不集中,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是怎樣吼蘇嫣的,卻被蘇嫣三兩句話就給撥亂反正了! “為什么鬧崩?總要有個原因吧?別告訴我是姓生活不和諧之類的鬼話!”蘇嫣笑道,別想敷衍她。 夭嬈沉默,異常沉默。 “是因為宋東庭和蘇曉曉吧?你還能更有出息點兒么?”蘇嫣實在有些鄙視夭嬈了。 “蘇蘇,我……” “夭嬈,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冒著被秦澤周厭惡的風險,狠狠地設計了蘇曉曉那一次,以至于整個周城都不再有人愿意娶她了么?”蘇嫣端著酒杯,認真地看著酒杯里的液體。 “你不是在報復她和卓天煜當年?”夭嬈不解地看著蘇嫣。 蘇嫣不屑一笑:“你應該了解我,我什么時候?qū)λ逻^那么重的手?我就算再恨她,也沒有用過任何陰損的手段去試圖毀掉她,反而被她一次又一次的陰,我都忍下了,不是嗎?還記得那些詛咒照片嗎?” 夭嬈愕然,原來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才剛剛被鄭星云陰,她就已經(jīng)跟鄭星云搭上了,那些照片,還有那些無良的媒體,全都是蘇曉曉出謀劃策,鄭星云派人做的。”這些都是蘇嫣買通了鄭星云家的一個傭人,從她那里打探來的結果。 “這些都還不算什么。夭嬈,你知道讓我痛下決心的事情,是什么嗎?就在多年前,你跟宋東庭之間出現(xiàn)問題的時候,蘇曉曉爬上了宋東庭的床,她不光要置我于死地,還要毀掉你,我最好的朋友!”蘇嫣有些激動,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了。 夭嬈目瞪口呆地望著蘇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究竟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蘇嫣一個人背負了多少? “假如不是蘇曉曉,當年的事,可能還有回旋的余地,你也不會流產(chǎn),也不會……”蘇嫣沒說下去,她堅毅地道:“總之,我是不會輕易放過蘇曉曉的,她想嫁到宋家當宋太太,我連做宋家的鬼的機會都不給她!” 說著,蘇嫣將杯中酒一仰而盡,起身對夭嬈道:“現(xiàn)在,假如你還在為宋東庭那個教科書一樣的渣男傷心買醉,那么隨便你,夭嬈,不要再拿任何人做擋箭牌,你確實很仗義,但是你也明白,霍銘宇為我付出多少,都是他自愿的,沒有人逼他。而且,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想要別人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恩惠,當然,那些雪中送炭確實讓人銘記于心,但和愛情沒法對等,況且,我愛上秦澤周了!” 她愛上秦澤周了,她確定,她愛上了,是那種淺淺但讓人欣喜的愛,是那種二十四小時想要膩在他懷中的愛,是那種簡簡單單在一起的愛。 ☆、099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蘇嫣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氣,向夭嬈承認自己愛上秦澤周的決心,愛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它沒有緣由,也沒有預兆,就是這樣,讓蘇嫣突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那個叫秦澤周的男人。 回到小公寓的時候,秦澤周已經(jīng)回來了,在家里光著身子走來走去,頭發(fā)濕漉漉的,看樣子是剛洗過澡。 看到蘇嫣進門,秦澤周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浪回來了?剛回來就出去浪這么晚!”他回來的晚,是忙工作,蘇嫣肯定不是,他自然好話不想好好說。 好在蘇嫣早已習慣秦澤周這樣講話,她只是微笑地看著秦澤周,看著他繼續(xù)在屋子里走過來走過去,繼而坐在了沙發(fā)上。 “喝酒了?”秦澤周靠近蘇嫣,立刻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就有點兒炸毛,死女人,出去浪也就算了,還跑出去喝酒! “陪夭嬈喝了一點兒?!闭f著,蘇嫣將秦澤周拉坐下,靠在他的懷里,“老公,假如我做了一些讓你厭惡的事情,你會從此厭惡我嗎?” “明知道我厭惡,你還做?”秦澤周蹙眉道。 “對待一些人,偏偏沒法文明解決問題,我也不想的?!碧K嫣淡淡地道。 秦澤周立刻就知道蘇嫣所說的“一些人”指的是誰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你這個女人,就是不長記性。不是告訴過你,不管你做什么事,對方是什么人,我都能保你么?你還擔心什么?” “我記得,我當然記得,我只是怕我的所作所為讓你失望,我知道,你喜歡干凈善良的女人。”可想而知,她接下來做的,可能會是損陰德的事。 “我對你說過的話同樣作數(shù)。”秦澤周勾起了她的下頜,凝著她精致的五官,“前提是,你乖乖的?!?/br> 蘇嫣自然明白他說的乖乖的是什么意思,在秦澤周的世界里,只有贏,沒有輸,沒有他征服不了的人和事,他的女人,自然也要對他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而剛好,蘇嫣想要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甘愿配合他,做他喜歡的樣子給他看,他們還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又走神!”秦澤周不悅地道。 “我在想,自己還能怎么乖給你看?!碧K嫣狡黠一笑。 “當然可以,比如現(xiàn)在?!鼻貪芍芄创?。 蘇嫣眨了眨眼睛,想起來她進門的時候,秦澤周正在房子里滿世界果奔,難道是在風干? “我去給你拿睡衣,你穿上,別著涼?!碧K嫣說著,便要起身。 秦澤周閉了閉眼,好像竭力忍耐了一下,下一秒,他長臂一伸,便把蘇嫣拉回來,壓在了窄小的沙發(fā)上。 “穿什么?脫起來多麻煩!”秦澤周凝視著蘇嫣略微有些慌亂的眼神,妖孽地笑了起來。 “你今天又是飛行,又是加班,難道不累嗎?我喝酒了,你不嫌棄嗎?”蘇嫣有些無奈,就算做,她也想要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再跟他做啊…… “你想不想要?”秦澤周溫柔地吻在她的耳畔,蠱惑一般地問道。 “想,但我想去洗個澡再……” “可以同步的事,為什么要分開做?”秦澤周順著她的臉頰吻了下來,“你就像個夭精一樣,早晚讓我經(jīng)盡人亡!” “那你還明知故犯?”蘇嫣呢喃著,已經(jīng)漸漸塵淪。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有本事,你哪天讓我死在你的床上,我死后一定不再纏著你,心甘情愿!”秦澤周的手下滑,有些急切了。 秦澤周的話語對于蘇嫣無疑就是鼓勵,即使她知道,秦澤周可能不愛她,但至少,他是愛她這副身體的,而她也剛好有點兒愛他,這樣的當下,不是很好嗎? “嗯……不是說和洗澡同步進行么?怎么進來了?”蘇嫣迷離著美目,偷偷望著眼前的男人,陶醉了。 “不想我抱你過去?”秦澤周溫柔地道。 “好??!我確實醉到?jīng)]法自己走過去了。”蘇嫣說著,便笑得花枝亂顫起來。 秦澤周輕咬了她一口,呢喃道:“小狐貍!”真的將她抱了起來,而且從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有分開半分。 情遇燃起的時候,秦澤周的眸色也染了色彩,變得暗暗的,他的身體像沉睡了許久一般,漸漸地燃燒了起來。 不知為何,今天的感覺,偏偏和每次都不大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嫣喝醉了的緣故,她也在燃燒,秦澤周看著自己把這個女人一點點點燃,心底燃起異樣的感覺,一時間,竟然有些舍不得放開她了。 其實有時候他也在想,對于男女之事,他會不會膩,會不會想要嘗試新的刺激,會不會像普遍的男人那樣,沒法做一個柳下惠??墒寝D(zhuǎn)念一想的時候,就會笑話自己的庸人自擾,難道他還會對這個女人天長地久不成?哪怕蘇嫣是他第一個女人又怎樣?她的花樣多又怎樣?一切都只是暫時的,他不可能會被一個女人鎖住的,也不該。 * 自日本回來以后,秦澤周就像著了魔一樣的喜歡蘇嫣的小公寓,公司的應酬能推則推,老宅的家宴能躲就躲,好像不想浪費一點兒時間一般。 再加上,蘇嫣最近確實乖得很,每天給他做得飯菜都不重樣,而且牢牢的鎖住了他的胃,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專業(yè)的廚師能做出這樣美味的飯菜,但是蘇嫣的手藝,真的是讓人無可挑剔。 在蘇嫣的公寓里,秦澤周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連他有時候都在想,這個女人把他伺候得這樣好,假如哪天沒有她了,他會不會不習慣? 這樣一個女人,難道不夠可怕嗎? 最可怕的還是要數(shù)睡前的那點兒事,那是秦澤周每天最期待的時刻,因為這個女人總是能變出新花樣陪他玩,他真懷疑,這個女人白天的時候,是不是什么都不做,一天都在為晚上做準備?還是,這些把戲?qū)τ谒齺碚f,根本就是信手拈來,小菜一碟? 越是跟這個女人親密,秦澤周越是有一種,沒法讓她再暴露在旁的男人的視線中的感覺,他想要把她珍藏好,私藏好,別的男人,就是看一眼,他都會生氣似的。 這天下午,秦澤周本來是準備按時下班的,不過,他突然接到了姚葉的電話,說蘇曉曉有事要找他。原本的,他是準備跟姚葉好好聊一聊有關宋家的事,不過,想到家里還有一桌他惦記了一天的飯菜,便暫且放下了,什么都沒說,便掛斷了電話。 不知從何時起,蘇嫣成了他生活的第一位,雖然他并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蘇曉曉走進來的時候,秦澤周冷淡地道:“你只有五分鐘時間,過時不候?!?/br> “不用五分鐘的秦總,我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闭f著,蘇曉曉微笑著朝秦澤周走了過去,將一個微微有些舊的筆記本放在了秦澤周的面前。 “什么意思?”秦澤周看起來很沒有耐心,靠在那里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秦總應該知道,我馬上就要嫁去鄰城做宋太太了,所以……” “我為什么要知道?”秦澤周反問蘇曉曉。 蘇曉曉依舊面帶笑容,一點兒也不把秦澤周的語氣放在心上一般:“我說過不會耽誤您很長時間,您是不是不敢聽我把話說完?” “笑話!”秦澤周別開了臉,倘若不是姚葉的吩咐,他會讓蘇曉曉進他的辦公室? “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本日記,是曾經(jīng)蘇嫣寫的,秦總?cè)羰怯信d趣,可以看看,她跟卓天煜……相信你會感興趣的?!?/br> 蘇曉曉說話算話,很快便離開了。 秦澤周盯著日記本許久,最終還是隨意地翻開了,他倒是想看看,蘇嫣對卓天煜,究竟有多迷戀。 然而,他看到了一行字,瞳孔頓時一縮,再也沒法將目光從這本日記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