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好啦,我要繼續(xù)吹頭發(fā)了,你去洗澡吧!”蘇嫣哄著他道。 “嗯,時間不早了,我快點兒洗,一會兒陪你睡覺?!?/br> 每天都是秦澤周陪著蘇嫣睡著以后,又起來去書房工作,直到深夜才回悄悄回來睡覺,蘇嫣是知道的。其實她也沒有非要秦澤周陪著她,但他似乎已經(jīng)把這些當作是他的責任了,蘇嫣不想剝奪他的權(quán)利,便由著他了。 不過今晚似乎有所不同,蘇嫣剛剛睡著沒多久,就聽到外面門鎖開了又合的聲音,于是她醒了過來,起身在房子里找了秦澤周一圈,卻沒找到他,看來他是真的出去了。 后來,一連幾天都是這樣,蘇嫣都一直忍著沒問,假裝不知道,而秦澤周也什么都不跟她說,直到夭嬈打來電話給她,告訴她這幾天秦澤周晚上都去了什么地方,她才知道,原來她睡著以后,秦澤周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看來你不知道這件事?”夭嬈問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是個生意人,每天跟誰吃飯,應酬了什么人,又去了哪里,我總不能事無巨細地全都去了解吧,那樣的妻管嚴能成大事?” 蘇嫣有些逞強,她知道夭嬈為什么告訴她這件事,但有些事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哪怕她們還像從前一樣,關系也不會和從前一樣好了。況且,就算夭嬈有心和解,用這樣的消息為契機,也并不是明智之舉。 “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單純地想要提醒你而已?!必矉平忉尩馈?/br> “謝謝,當我欠你一次。” “別客氣。”夭嬈像是笑了,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關于夭嬈的事情,她沒空去多想,現(xiàn)在她滿腦子都是秦澤周的事情,只是普通的應酬,為什么要這么偷偷摸摸的,還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嗎? 換做是其他的女人,一定會選擇跟蹤一探究竟,但蘇嫣沒有,她只是沉著氣,任由事情發(fā)展,她像是等待著一個機會,又像是在給秦澤周機會,又或者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愛上他以后,蘇嫣連最起碼的自衛(wèi)能力都失去了,她該怎么辦? * 米然像是在跟霍銘宇躲著貓貓,他在鄰城的時候,米然便在跑通告,他回到周城的時候,米然便回了鄰城,永遠都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直到這天,米然原定的通告突然取消了,而霍銘宇就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我的通告是你動的手腳?”米然意外地看著面前仿佛從天而降的男人,問道。 “或者你可以當作是巧合也可以?!被翥懹钚Φ?。 米然望著他,看著面前這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胡須也剃得干干凈凈,哪里像蘇嫣說得那樣慘不忍睹呢? “是你自己上車,還是我抱你上車,順便蹭個頭條?”霍銘宇依舊笑得溫潤。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可以!”米然逃也似的一溜煙兒躥上了車,心里既緊張又興奮,可是想到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心底還是涌起淡淡的失落。 霍銘宇親自驅(qū)車,載著她穿越了半個城市,來到了他所下榻的酒店,拉著她直奔房間而去。米然唯唯諾諾地跟在他的身后,望著男人偉岸的背影,不禁蹙眉,掙脫了他的手。 “你去幫我再開一間房間吧,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不適合再在同一間房間住了?!泵兹怀C情地道。 “可以,不過得一會兒再說。”霍銘宇說著,朝米然一步步走了過來,“不如我們先聊聊澤周吧,我聽說前天你偷偷跟他見面了?” ☆、143 我這樣跟著你,是不負責任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米然,居然有些怕眼前的男人了。她的背緊緊貼在墻上,面前,則被這個男人堵得密不透風,她不敢抬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不明白,她都已經(jīng)主動放棄了,對于霍銘宇來講,不該是少了她這個麻煩嗎?為什么還要來找她? “你有什么資格管我的事?”米然故作理直氣壯地問道,臉都不敢抬。 說來也奇怪,她兩個哥哥加上老爸在內(nèi),她誰都沒怕過,偏偏害怕這個溫潤如玉,黑起來來比誰都可怕的男人。 “我答應過你哥,會替他看著你,本人一向說到做到?!被翥懹罟创剑P鍵時刻,還是米然的哥哥好使,分分鐘就變成了他冠冕堂皇卻煞有介事的理由。 米然抿唇,抬頭倔強地望著眼前輕松應對她的男人,狠得她牙癢癢,她現(xiàn)在真想立刻給米凜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霍銘宇給了他什么好處,讓他輕輕松松就把她出賣了? “我只是無意撞見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舉止親密,才去幫蘇嫣探探虛實的。”米然縮了縮脖子,不情愿地道出了實情,她還是怕了霍銘宇的威逼。 “真cao心?!被翥懹钔蝗痪托α耍澳阕约旱氖虑檫€是一團糟,怎么有空關心別人?” “人家哪里一團糟了?”米然氣憤地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這段時間我工作忙得很,哪里有空一團糟?” “我就是在說你的工作啊,你想哪去了?”霍銘宇好笑地看著面前小小的米然,不禁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 “你……”米然的五官立刻皺成了一團,被霍銘宇氣得說不出話來。 米然很是挫敗,她這幾天躲他躲得那么辛苦,工作都做不到心里,最終卻還是被他給算計了,可是,她還沒有想好,要怎么面對他,面對他們的事。 “以前,你說我話少,讓你很累,我不大明白,現(xiàn)在我切身經(jīng)歷以后終于體會到了,你的沉默確實讓我發(fā)慌了。告訴我,為什么躲著我?”霍銘宇捏了捏她的臉,力道不重,卻感覺到面前的女人在顫抖,難道她感到痛了嗎? “霍銘宇,你別這樣行嗎?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好好工作一段時間,之前我一直很懶散,你也知道,但我現(xiàn)在痛定思痛,準備好好工作了,你能不能成全我這個小小的心愿?” 米然說得語無倫次的,更加說明她很心虛,她在逃避。 于是,霍銘宇有點兒心疼她,終于放開了她,先給她一點兒恩惠,不然,一會兒又怎么能好好談? 在霍銘宇的房間里,米然明顯很拘謹,好像坐立不安的樣子,這樣子,真的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讓霍銘宇有些哭笑不得。 愛上一個人,難道就是這樣讓人不安的一件事嗎?可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為什么騙我?”霍銘宇點了一支煙,站在靠窗的地方,一邊抽煙,一邊問道。 “我沒有騙你,是你會意錯了?!泵兹煌铝送律囝^,這個黑鍋,秦澤周背得確實冤枉,好在霍銘宇不是那么不理智的男人。 “那天我是沖動了點兒,不過好在沒有釀成大錯。你知道么米然?有那么一瞬間,我真的很嫉妒澤周,我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的女人,為什么都喜歡圍著他轉(zhuǎn),而我永遠都是那個退而求其次?” 雖然霍銘宇對楊允兒從來都沒有過感覺,可是得知自己是楊允兒的退而求其次之選,他不是不生氣,所以,他才會引導楊允兒進娛樂圈,又為她鋪路保駕護航,讓她永遠與豪門沒有任何干系。 后來他遇到了蘇嫣,卻發(fā)現(xiàn)蘇嫣的心里,早有了秦澤周,他又差了一步。那些種種,他不想再提。 但是米然,一個與秦澤周本該是平行線的人,突然相交,讓他很挫敗。他們感情的深淺放在其外,不管他們是什么關系,米然對于他霍銘宇來說,都會是那個最特別的存在。 突然有一天,這一切因為秦澤周而改變了,他慌了,他一度認為自己跟秦澤周一定是八字不合,他上輩子欠了秦澤周的。 可是上帝為你關上一道門,就一定會為你留一扇窗。就在他頹廢的快要一蹶不振的時候,蘇嫣出現(xiàn)了。當他不小心道出實情的時候,蘇嫣那么斬釘截鐵的告訴他,米然在說謊,他當時覺得自己的生活瞬間又有了希望,他甚至覺得自己也開始變得沒出息了起來。 “是我不好,沒有跟你把話說清楚,讓你會意錯了?!泵兹欢加X得,這一次自己分手的方式好幼稚。 想當初,她何等瀟灑,一句“不愛了”,就分開了,誰敢糾纏她,她的兩個哥哥會輪番上陣替她善后,她從來都沒有犯過難,可是這一次,她考慮了很久,最后卻選擇了一個最笨拙的方式,現(xiàn)在想想,她都覺得,霍銘宇認識她,真是個笑話。 “現(xiàn)在說清楚也不晚,我就當這幾天渾渾噩噩的生活,是白過了,就好了?!?/br> 霍銘宇的煙燃到了煙蒂的位置,卻全然不知,直到腰間被一雙手臂纏緊,他才回過神來。 “小宇宇,我恐怕再也不能做你的女朋友了?!?/br> “為什么?”霍銘宇平靜地問道。 “因為我長大了,我明白了感情確實是需要認真的。我這樣跟著你,是不負責任的,我們明明不會有結(jié)果,卻像毒瘤一樣出現(xiàn)在對方的生活中,這樣不對。”米然的語氣很是憂傷,印象里,她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她現(xiàn)在真的很難過,也很心痛。 “毒瘤,你這樣評價自己的價值我很不滿意。” 米然苦笑:“那你怎么評價我?” “你是我的陽光,我黑暗世界里的一點希望,你是天使陪伴在我的左右,你從來都不是毒瘤,吸食著養(yǎng)分,或許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個索取的人,你想推開我,我沒意見,但請你不要輕賤自己,我會生氣?!?/br> 霍銘宇像吟詩一樣評價著米然,讓她感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她真的哭了,這幾天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早已全線崩塌,靠在霍銘宇的背上盡情的哭了起來…… * 蘇嫣的眼皮跳了一整天,一整天,她都坐立不安,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一定有事情要發(fā)生了。 果不其然,傍晚十分,米然打電話過來,告訴蘇嫣,她跟霍銘宇徹底結(jié)束了,而現(xiàn)在是最好的結(jié)果,他們答應對方,依舊做朋友,像從前那樣要好。 有些事,確實不能強求,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對他們兩個都好的結(jié)果。 霍銘宇離不開米然,卻給不了她愛,米然離不開霍銘宇,又怕愛上他,所以,他們只能做朋友。 可是,她和秦澤周呢?他們很相愛,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現(xiàn)在,卻漸漸的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時間真的是把殺豬刀,任何東西都能磨滅,包括那些信誓旦旦和感人肺腑。 蘇嫣從來都不想道德綁架秦澤周,因為她曾經(jīng)舍身救過她一命,就要一輩子都愛她。他膩了,煩了,可以去選擇新的生活和幸福,蘇嫣只希望,她不是最后一個知道。 可是偏偏事情就這么不偏不倚的發(fā)生了,當然,她還要感謝夭嬈,為了秦澤周的事,她沒少下功夫,終于在他們晚上一起“鬼混”的地方,提前設置好了觀測點,就等蘇嫣出現(xiàn)。 蘇嫣接到夭嬈的電話后,很快就趕到了事發(fā)現(xiàn)場,那里確實很隱蔽,進門都會檢查身份,好在夭嬈是這里的??停駝t,她們根本進步了這家會所的門。 夭嬈帶著蘇嫣來到了樓上,站在窗邊,她們剛好可以在提前擺放好的鏡子里,觀察到樓下的情形。 “看到了嗎?這個女人膩在秦澤周的身邊有一段時間了,別看秦澤周從來都沒有主動過,但他也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夭嬈冷笑道,本想再添油加醋一句“天下烏鴉一般黑”,不過怕蘇嫣反感,便沒說出口。 蘇嫣看著樓下的那個女人,不禁閉了閉眼,這個女人的表情神態(tài)她都太熟悉了,曾經(jīng),她在接近秦澤周的時候,用的不就是這一套么? 可是隨著他們之間的感情漸深,那些狐媚的手段,蘇嫣漸漸地便收斂了,凡事都要有個度,過了反而適得其反,假惺惺的惹人討厭。 “蘇蘇,你……還好吧?”夭嬈問道。 “既然來了,不如去會會這個女人吧,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多高明!”說著,蘇嫣轉(zhuǎn)身便要出門。 夭嬈連忙跟了過來:“你可想好,凡是能來這里的人,可都不簡單,你就不怕秦澤周像從前那樣,不按套路出牌打你的臉?” “假如是那樣,我立刻就走,給他們騰地方。”直到現(xiàn)在蘇嫣都不相信,秦澤周會做出背叛她的事,可是,她的內(nèi)心呢?有這么自信么? 自從她死里逃生之后,身體大不如前了,根本滿足不了他的需求,她真的有資本自信么? ☆、144 打她一個耳光教訓教訓她 蘇嫣出現(xiàn)在包廂里的時候,秦澤周尤為意外,這里是比較隱私的商業(yè)會所,外人是很難進來的,不過,看到她后面跟進來的女人,他立刻明白了,這種地方,別的人可能進不來,夭嬈必然能進得來,否則,她這些年算是白混了。 “喲,這副小表情,看來她就是你捧在手心里的小娘子吧?”偎依在秦澤周身邊妖媚的女人笑瞇瞇地看著蘇嫣,問著秦澤周。 只見,秦澤周推開了她,起身朝蘇嫣走了過來:“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最近在忙什么正經(jīng)事呢呀!”蘇嫣微笑地看著秦澤周。 “你也看見了?!鼻貪芍苤噶酥缚吭谏嘲l(fā)上的女人,“最近都在搞定她?!?/br> 夭嬈站在蘇嫣的身后,翻了個白眼,小聲冷淡地道:“還真是大言不慚。” 蘇嫣沒有變臉,維持著風度,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維持那該死的風度,換做從前,她不是應該進門就撕嗎? “看來老公是屢敗屢戰(zhàn),到現(xiàn)在都沒搞定呢!”蘇嫣上前,挽住了秦澤周的胳膊,他身上的香水味刺鼻的很,讓她有些想吐。 她倒是要看看,是她妖,還是這個女人更妖! “澤周,你這小妻子好像不大懂事哦,沒看到我們正在忙正經(jīng)事么?”女人不屑地看了蘇嫣一眼,很明顯,蘇嫣無論是年紀還是實力都不是她的對手,就算是秦澤周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也不在乎。 “殷桃,你別鬧!”秦澤周淡淡地道。 殷桃不服氣的撅嘴:“果然正室來了,就不理睬我這朵小野花了,本來,人家今天是打算松松口,帶你去我家看看的?!?/br> 秦澤周瞇眼看著殷桃,這個見人說鬼話的女人,真是讓人耐心全無。 “老公,你要跟她去她家么?”蘇嫣故作不解地問秦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