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算了,我們說點兒開心的事兒吧!”霍銘宇在心里笑自己的懦弱,他怕談下去,他們的關系會失控,直接轉移了話題。 蘇嫣也有些辛酸,熱戀中的情侶明明已經在同一座城市了,卻仍舊要靠電話來聊天,他們真的像戀人嗎? “我找到了澤周,他有兒子了!”霍銘宇淡淡地道。 ☆、179 您找我爸爸有事嗎? 蘇嫣靜靜地聽著霍銘宇說著,情緒沒有一絲波瀾,但心底還是會忍不住猜測,這三年里,是哪個女人給他生了孩子? “蘇嫣,你這樣的反應,讓我很受傷?!被翥懹畹恼Z氣有些難過,“你的心里,現(xiàn)在裝著的全都是他吧?” “我們不是在談論他么?”蘇嫣不解。 “但你只字未提不是么?” 戀愛中的人多矯情,男人女人都一樣,哪怕他們現(xiàn)在仍舊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的狀態(tài)。 霍銘宇對這段感情真的很投入,所以,他的要求過高,驕傲地非要等到蘇嫣真真正正愛上她的那一天,他相信時間會讓蘇嫣一點點忘卻曾經的傷痛,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天可能永遠都不會到來。 “銘宇,你什么意思?”蘇嫣瞇了瞇眼,覺得今天的霍銘宇,不如平日可愛。 “你一直都在找他,現(xiàn)在找到了,不要見見么?”霍銘宇并不在意蘇嫣的情緒,繼續(xù)問著。 “不用了,你去找他替我把我那一份離婚手續(xù)拿回來就可以了。”蘇嫣淡然地道。 “好!” 蘇嫣的話無疑是給了霍銘宇一顆定心丸,她不見他,只是單純地想要把他們之間沒有理清的關系理清,她真的沒有惦記著秦澤周了,所以,他還是有機會的! 掛斷了電話,蘇嫣將手機丟在了一邊,突然有些想念米然。這段時間,她的生活早已跟快樂毫不沾邊了,無數(shù)的壓力整天傾巢而來,讓她找不到一點兒生活的意義,唯有努力努力再努力地工作,恐怕也只有米然來看她的時候,才會帶給她片刻的笑聲吧! 這幾年,因為她跟霍銘宇確定了關系,米然跟霍銘宇很少再聯(lián)系了。米然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她不想因為她這個霍銘宇的女性朋友,而讓他與蘇嫣之間的感情造成嫌隙,朋友并不是非要常相處,記在心上就好! 米然倒是沒閑著,娛樂八卦對于她這個小花旦的緋聞不斷,有些是純屬于為了節(jié)目效果炒cp,有些則是看似無中生有的新聞,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幾年米然的男朋友不斷,一直有形形色色的男人圍繞在她的周圍,一點兒都不寂寞。 蘇嫣聰明通透,她知道米然之所以這么做,也是為了讓她放心,也給霍銘宇一種假象,告訴他們,她早就放下了,別擔心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過去。其實,蘇嫣一點兒都不在意,她反而非常感激米然,倘若沒有她,她的生活,恐怕更加沒有一點兒顏色。 然而,就在第二天早上,蘇嫣剛剛醒來的時候,便收到了米然發(fā)來的簡訊,是個男人的背影,男人的手心牽著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男孩兒,正走在街中。 這個背影,蘇嫣看了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是秦澤周的背影。 米然還留了附言給蘇嫣:“老秦躲了我們三年最終還是被我找到了,哈哈哈!” 蘇嫣立刻給米然回了一條消息:“你厲害!” 把消息回復了過去,蘇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再次拿出了手機,看著那張照片出神。舅舅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站在一旁也跟她一起看了起來,直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被嚇得一個激靈。 “舅舅,你怎么過來都不出聲啊!”蘇嫣嬌嗔地笑道。 “你這孩子,明明是你看東西看得太入迷了,怎的還怪起舅舅了!”舅舅慈愛地摸了摸蘇嫣的頭,“不早了,舅舅是提醒你,股東大會不要遲到?!?/br> 蘇嫣笑了笑:“我知道的舅舅,這就出門了!” “小霍走了嗎?”舅舅有些故意地問道。 “走了,您放心了吧!”蘇嫣無奈地道。 “這孩子這點兒好,識大體?!本司艘荒樞覟臉返湹氐?。 蘇嫣沒再跟舅舅多說什么,穿了外套,將手機放在包里,便離開了。 一路上,蘇嫣都在想,看來霍銘宇所說的,秦澤周有兒子了,可能也不是誰給他生的兒子,就是米然給她發(fā)的這張照片上的小男孩兒,可能是他收養(yǎng)的吧! 當年楊允兒的事,多多少少在蘇嫣的心上還是留下了痕跡。那種挫敗,是蘇嫣這輩子都會銘記的,也因此讓她對男人更加沒了感覺,更加戒備了起來。 并不是霍銘宇不好,也不是他不夠深情不夠優(yōu)秀,蘇嫣很努力地想要接受他,但就是沒有感覺,她知道霍銘宇幾次都想吻她,但她都因沒法接受而讓那個吻扼殺在了搖籃里。他們在一起可以像好朋友那樣說笑打鬧,也可以交心談心,唯獨與風月不沾邊,也是挺愁人的,她都這么努力了不是嗎? 然而這一點,她卻不敢讓霍銘宇知道,也只有跟米然悄悄說說,倘若讓他知道,蘇嫣用盡了力氣都沒法愛上他,對于他來說,是多么挫敗的事情? 對此,米然卻一點兒都不在意,她說,霍銘宇要的其實很簡單,只要蘇嫣安安心心地待在他身邊就好,她們卻都錯了,蘇嫣和米然畢竟是不同的,在霍銘宇的心中,米然只要乖乖待在他身邊陪伴他就好,他便可以無欲無求,可是對蘇嫣,他卻想要的更多,更多…… * 霍銘宇的飛機一落地,便與艾琳聯(lián)系了一下,得知了秦澤周的具體住址,他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放,便直奔那邊兒去了。 站在門口的時候,說實話,霍銘宇有些緊張。 他打量著秦澤周的住所,這是一間老式的復式小樓,看起來好像八九十年代的老建筑一樣,雖然老舊,但很整潔,就連門口的信箱都擦得一塵不染。 霍銘宇在花園里徘徊了許久,始終都沒有去敲門,直到一個小男孩兒領著一條拉布拉多犬走出來時,他才上前。 “請問秦澤周是住在這里嗎?” “您找我爸爸有事嗎?他正睡著呢!”小男孩兒很有禮貌地道。 霍銘宇注意到,這個小男孩兒的眼睛好像有點兒問題,但是怎么有問題他又說不上來,有點兒斜視還是對眼? “我叫霍銘宇,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你爸爸向你提起過嗎?”霍銘宇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啦,霍叔叔,不過,爸爸說你把我mama帶走了,所以,他不想理你,你還是請回吧!” 說著,小男孩兒拉著那條拉布拉多犬,便道:“涂涂,走吧!” 涂涂! 霍銘宇連忙上前攔住了小男孩兒:“你叫它什么?涂涂?它是一只導盲犬嗎?” “對呀,這是我家的狗,你可不許打它的主意,涂涂是我爸爸的心頭rou,比我還要重要呢!” 孩子就是孩子,說出來的話實在是純真無比。 霍銘宇無心再與這個孩子多說什么,回到了花園的長椅坐下,等著秦澤周出門。他不是在睡覺嗎?他就等他醒過來。他倒是要問問,秦澤周憑什么把蘇嫣曾經都舍不得留下來的導盲犬占為己有?難道就仗著他當初的大方放手嗎? 可是秦澤周一直都沒有出來,直到小男孩兒遛狗回來,看到他還坐在花園里,便走上前來,對他道:“你還在等我爸爸嗎?” “對呀,我有事情要找他,是關于你mama的,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吧!”霍銘宇向小男孩兒拋出了橄欖枝,畢竟他只是個孩子,提及他從未見過的蘇嫣,他一定會好奇,一定會幫忙。 然而,小男孩兒的反應卻出乎意料:“這位叔叔,請你走吧,我是不會讓你見爸爸的。” “為什么?” “為什么爸爸不讓我說,但是有關mama的事情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找他,我不想看到爸爸再發(fā)瘋的樣子!” 說完,小男孩兒拉著涂涂便跑掉了,再不給霍銘宇任何說話的機會。 ☆、180 你還真是一個鍥而不舍的對手 霍銘宇沒想到三年里第一次來找秦澤周,是在一個小孩兒面前吃到了閉門羹! 現(xiàn)在,霍銘宇除了苦笑便只有苦笑,但他不想就這么輕易放棄啊,他想知道,秦澤周究竟為什么躲了這么久,至少他要搞清楚這一點。 于是,他上前去敲門,而這時,那個小孩子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我說過了,我爸爸不會見你的,你走吧!”小孩兒的脾氣變得有些不好了,開始對霍銘宇沒有起初那么客氣。 “見不見我也要你爸爸親口對我說,你這樣擋著我不讓我見他,莫非你有什么問題?” 霍銘宇想,畢竟他只是個小孩子,嚇唬嚇唬他,或許就讓他妥協(xié)了。 結果,還真管用,小男孩兒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怯意,連忙往里面跑去,連門都顧不上管了。 霍銘宇走進去,看著整潔的房間,除了小了一點兒,并沒有別的特別的感覺。涂涂安安靜靜地趴在客廳的當?shù)?,像是在睡覺,霍銘宇忍不住朝樓上走去,假如他沒有猜錯,秦澤周此時一定在書房里。 “好了小濤,你去吧!”秦澤周的聲音緩緩從書房里傳了出來,讓霍銘宇不禁駐足。 小濤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不悅地瞪了霍銘宇一眼,道:“霍叔叔,你贏了!不愧像爸爸說的那樣,你還真是一個鍥而不舍的對手,真是神煩?!?/br> 霍銘宇苦笑:“看來我贏得很不光彩啊!” “是啊,我不服,你也不過是比我年紀大罷了,爸爸告訴我,對待長輩要有禮貌,你要是我的同齡人,我早扁你了!看你就不順眼,哼!”說完,小濤便下樓去了。 霍銘宇望著小濤的背影,忍不住想,這還真是秦澤周帶出來的孩子,性格都跟他很像,刁刁的樣子還很傲慢,真是…… 于是,霍銘宇推門而入,熟悉的身影引入眼簾,秦澤周坐在書案前,認認真真地在看書,與從前的他別無他樣。 “就知道你會找到我?!鼻貪芍苊鏌o表情地道。 “對啊,我很不解,是什么原因讓你看著寰周集團日益衰敗都不肯露面,爺爺病危的時候你都不肯回來看他老人家一眼,怎么樣?去看了爺爺了嗎?他老人家近來可好?”霍銘宇問道。 “還不錯?!鼻貪芍艿氐溃骸凹热粷芍茏隽丝偛玫奈恢茫驮撠撈鹭熑蝸?,公司是興衰榮辱,都要由他來承擔,我回去也只會動搖軍心,給他增加壓力,別無用處。況且,我也不想回去!” “澤周,這些年你在干什么?一直躲在這座小房子里嗎?還有那個孩子……” “除了sao擾蘇嫣,我做什么都不關你的事。銘宇,我的人你也見到了,安心了,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沒空跟你多說話!”秦澤周的態(tài)度非常冷漠,冷漠得好像與從前的他一點兒都不像。 霍銘宇總覺得秦澤周哪里不大對勁兒,他從始至終都不看他一眼,不與他對視,好像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好,算我多事!”霍銘宇感覺到了秦澤周對他的敵意,毫不遮掩,他們似乎早就不是朋友了一樣,“我來,只是要告訴你,蘇嫣問你要她的那份離婚手續(xù),你準備好了通知我,我過來拿,我的聯(lián)系方式全都沒變。” “我會讓商毅給你?!?/br> 霍銘宇一愣,難道這些年,秦澤周一直跟商毅有聯(lián)系嗎?可是從來都沒聽商毅提起過,這么大的事兒,商毅那個大嘴巴也能瞞得住了,可真行。 “澤周,我最后問你一個問題,你打算這樣避世到什么時候?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 “你很煩!”秦澤周明顯很不耐煩地道:“想我重出江湖陪你搶女人玩么?我倒是可以奉陪!” “算我什么都沒說,你愛怎樣就怎樣吧!”霍銘宇那么好脾氣的人終于生氣了,秦澤周現(xiàn)在根本聽不進去人話,說得也不像人話。 他下樓的時候,看到小濤正在跟涂涂玩,見到霍銘宇,涂涂立刻沖著他大叫了起來。 這時,小濤連忙叫住了涂涂:“他是爸爸的朋友,涂涂,不能沒禮貌??!” 涂涂立刻乖乖地臥在那里不說話了,目光卻依舊警覺地盯著霍銘宇,看樣子是完全把他當成壞人了。 霍銘宇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良心的涂涂,枉我還喂過你!” “霍叔叔,你還是快點兒離開吧,你這么快就下來了,說明爸爸一定沒有留你的意思,那我也就不留你了!”說著,小濤把門打開了,一副送客的模樣。 “告訴你爸爸,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 “慢走不送!”說完,小濤便把門給毫無留情地關上了。 他走過去坐在涂涂身邊,半抱半倚靠地跟涂涂一起坐在地上,一臉的不悅。 “涂涂,我早就知道爸爸最討厭他這個昔日的朋友了。因為每次爸爸在提起他的時候,都不愿多說,可是說起商叔叔的時候都會滔滔不絕的。這個霍叔叔搶走了我mama,我發(fā)誓,假如上天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搶走他認為最重要的人,哼!” 這時,兩聲輕咳提醒了小濤,又像是在警告。小濤抬頭,只見秦澤周從樓上走了下來,涂涂立刻掙脫了小濤的懷抱,歡快地朝秦澤周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