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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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氏又一笑:“那個時候小楊姨娘又不得寵了,三姑太太又沒有親兄弟,誰會跑去南邊跟她出這個頭?” 玉柔渾身冒冷汗,此時她的境遇跟她的三姑姑不是一樣嗎?冒姨娘已然失寵,她沒有親兄弟,若是在夫家出了什么事情了,誰還為自己出頭?想及此不禁悲從中來。 她多希望自己的弟弟沒死,也有個人替自己撐腰啊? 現(xiàn)在是不是遲了呢?她跟張瑰關(guān)系非常一般,跟玉彤關(guān)系算面上情,跟玉佳更是不怎么說話?她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跟大家把關(guān)系打好呢! 她站起來后,心里也有了主意:“姨娘,太太上次賞下來的妝緞您這里還有沒有?我想跟爹和太太一人做幾雙鞋?!?/br> 第八章 (二更) 對于玉柔最近的舉動,曲氏也略知一二,作為掌控后宅的主婦來說,誰的動向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過她認(rèn)為這是好的一個方面,姑娘家知道識時務(wù),以后嫁到人家家里才能過的更好。 也因為如此曲氏約了林二太太和唐夫人在九月初九到仙風(fēng)觀打醮,順便帶玉柔過去,也是讓她和未來婆婆能熟悉一下。 而玉彤呢?因為正在學(xué)規(guī)矩,所以曲氏不打算帶她出去。 祝嬤嬤先是檢查了一下玉彤的繡工,皺了一下眉頭,不免說的有些直白,“七小姐女紅需要加強(qiáng)?!?/br> 玉彤不大喜歡刺繡,總覺得脖子做的太痛,對眼睛也不好,可這個時代女子的女紅在某一方面代表一個人的臉面,家里人也不會同意玉彤這么差的女紅,所以玉彤只好分幾分精力在。 當(dāng)然祝嬤嬤不是一味的只教針法這一些,在教玉彤配色的時候,不免會教一些宜忌。明黃跟金黃色的不能亂用,什么樣的布是貢品,年輕的女孩子繡什么最好。順便普及了一下誥命們的衣著,怎么通過她們的穿著來辨認(rèn)品級,或者從頭上的冠帽來了解這人的爵位等等。 同時她對玉彤的舉手投足都有嚴(yán)格的規(guī)定,甚至于怎么笑都要她對著菱花鏡都要做到讓這位嬤嬤滿意為止。 “七小姐,您嘴角得再揚(yáng)起一些,這樣看起來才有笑影。” 玉彤又做了好幾次才滿足祝嬤嬤的要求。 學(xué)這些十分枯燥甚至于很累,會讓你覺得一天怎么會過的這么漫長,就連吃飯都變成了最大的奢望,因為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覺得放松一些。 曲氏覺得十分有成效,對祝嬤嬤的生活起居照顧的更好了一些。 祝嬤嬤對玉彤的看法也變了,她剛開始覺得玉彤并不起眼,也沒什么靈氣,可一旦學(xué)上手了,卻做的很好。 這家對嫡女幾乎是全方位的培養(yǎng),就是學(xué)規(guī)矩也沒有落下讀書,還好這家小姐雖然會生氣,不過不會弄鬼去逃避。 每天都安排的很滿,卯正三刻(早上六點)起床吃早點讀書,午時一刻(中午十一二點)由祝嬤嬤陪同吃飯,未時(一點左右)開始做針線,申時(三點左右)開始學(xué)習(xí)禮儀。 晚飯過后,祝嬤嬤又讓春櫻用特制的中藥泡澡,泡完澡,丫頭們幫她松松筋骨,玉彤再看一會書,一天就這樣過了。 直到九月初九,唐夫人過來張家接曲氏跟玉柔的時候,再看玉彤,果真是不一樣了。以前也不是說玉彤不好,就是有些情緒太外露了,高興跟不高興基本都掛在臉上,說話做事也隨性許多。 現(xiàn)在跟她問安的時候,臉上掛著笑容,即便屈膝問安,上半身都絲毫不動,行走間身上的佩環(huán)也不會發(fā)出聲音。 唐夫人贊道:“早聽你母親說你如今在學(xué)規(guī)矩,現(xiàn)在看來果然跟大姑娘似的了?!?/br> 玉彤捂嘴一笑:“您實在是過獎,原本是我太皮了,惹的我母親要治我,如今不過是比先前要好一些,哪里比得上晏jiejie?!?/br> 曲氏也謙虛幾句,可從曲氏嘴角上揚(yáng)的程度,玉彤看得出來她還是很高興的。 罷了,只要能讓娘高興,她也覺得值得了。 因唐晏沒有過來,玉彤就多問了幾句:“怎么不見晏jiejie?” 唐夫人便道:“你晏jiejie跟你一樣也在學(xué)規(guī)矩?!?/br> 經(jīng)唐夫人再解釋,才知道唐家在杭州府請了一位女先生教唐晏讀書女紅和規(guī)矩,又唐晏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所以不便出來走動。 其實唐晏也不過十三歲而已,在現(xiàn)代可能還只是個初中生,但是在這里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對女子這樣嚴(yán)苛的壞境下,做爹娘的總希望自家的女兒不被他人挑剔。 她們說完話,林二太太才插話,說時辰不早了。曲氏帶著玉柔跟林二太太同盛一輛馬車,林二太太看玉柔走路步履輕盈,可沒有像她meimei那樣規(guī)矩完成的一絲不茍,她松了一口氣。 這個兒媳婦是侯門千金,名頭說出去好聽,難得的是庶出,到時候想在她們家擺架子也不會像她的嫡妹那樣放肆。 林二太太間或又問玉柔一些諸如“平時愛做什么?”“愛吃什么?” 態(tài)度很和藹,慢慢的玉柔就卸下心房,她畢竟是冒姨娘教出來的,心眼子多了好幾個,過不了一會兒又恢復(fù)狀態(tài)。 林二太太看了越發(fā)滿意了。 倆家過了納征了,看著滿滿的三十六抬聘禮,冒姨娘心里就高興了許多。林家在益州有很大的茶田,所以像蒙頂甘露、竹葉青這樣的送了許多過來,張家一時間茶香裊裊。 日期早已定了,不過還是要走個過場,過不了幾天玉柔就要出門子了,所以她現(xiàn)在基本不出門了。所以玉彤跟玉佳一同去玉柔那里看她。 玉柔現(xiàn)在住在曲氏院子的后面,進(jìn)門后入眼都是紅色,繡滿了石榴的嫁衣,鴛鴦戲水的蓋頭…… “不知不覺我已經(jīng)做了這么些東西了,當(dāng)時還想著總有小半年的時候,沒想到過的這樣快?!币苍S是快要離開家了,玉柔忽然覺得很不舍。 她想著,嫡母雖說對她不甚親熱,可該給的也都給她了,上次還讓她在屏風(fēng)后面偷偷的看了一眼未來的丈夫,那也是個帶著書卷氣的少年郎,觀其說話看起來也很老實。嫁妝也準(zhǔn)備了四十八抬,益州城內(nèi)兩進(jìn)小房子一套,兩百畝水田,壓箱錢也給了兩千兩,用冒姨娘的話說,便是小楊姨娘的女兒出嫁也就這樣了,而且還沒有想的那么周到,基本全部是折成了現(xiàn)銀,看起來多卻不經(jīng)用。 夫君很滿意,嫁妝也豐厚,玉柔就投桃報李對玉彤格外的好上幾分。 “七妹和九妹過來,我也有東西送給你們?!?/br> 玉彤故作驚喜道:“是什么東西?我好期待?。 ?/br> 原來是一人一對釵,玉彤的明顯要更華美一些,是一枝漢白玉鑲紅珊瑚的祥云釵,看的出來造價不菲。玉佳的僅僅是一枝小鳳翅金釵,她早已清楚她跟玉彤的差距,也不會露出不滿。 而玉彤覺得有點棘手:“三jiejie,這也太華貴了?” 玉柔卻擺手:“你我姐妹何必說這個?!?/br> 態(tài)度卻很堅決,玉彤也只得收下。 當(dāng)然玉彤此番也拿了東西過來,她們女兒家手上也沒多少錢,玉彤送了一本詩集和自己打的絡(luò)子和荷包,玉佳也差不多如此。 玉柔滿懷感激的說了幾句才送她們出門。 玉佳先回去了,玉彤卻來找曲氏,把玉柔送給她的東西給她看了。 “雖說三jiejie是好意,可是當(dāng)著玉佳的面,我覺得不大好?!比粽娴挠行囊妥约嘿F重點的東西,也該避著人一點。當(dāng)著玉佳的面就區(qū)別對待,恐怕玉佳不恨玉柔,要對自己有意見了。 曲氏卻覺得沒什么:“這也沒什么,現(xiàn)在若所有的東西都一樣,日后更是心里不平。”這就是曲氏不向侯府請求要教養(yǎng)嬤嬤的原因,就拿老一輩的三個姑太太來說,三個姑太太待遇全部一樣,就連在家的時候伺候的人數(shù)都是一樣的。 可到了婚嫁的時候,大姑太太嫁給鎮(zhèn)海候世子,二姑太太跟三姑太太卻只能從低品級的官員中找夫君。大姑太太一百二十抬嫁妝,二姑太太跟三姑太太才輕飄飄的六十抬。據(jù)曲國公老夫人說估計滿打滿不超過三十六抬,東西看著多,有用的都沒幾樣。 而且三個姑太太關(guān)系都不是很好,自從大小楊姨娘死后,二姑太太跟三姑太太也過的很不好。聽去年安平候夫人李氏寫信的時候說,把倆個姑太太的女兒都接了過來養(yǎng)著,外頭的人都夸老夫人朱氏菩薩心腸,其中日后有怎樣的苦楚誰都不知道呢。 反而是曲國公府,自小就是嫡庶分明,所以曲氏對嫡出的姐妹沒什么嫉妒之心,從出生就有差別了,又何必維持表面上的假像,到了最后不是恨的不行。 玉彤似有所思:“娘,您說的有道理?!?/br> 轉(zhuǎn)臉曲氏又說起張瑰要回來的事情:“你哥哥有兩個月都沒回來,也不知道瘦了沒有?” 以前的張瑰多皮啊,最愛惡作劇,看別人出洋相就捧著肚子笑,就連張釗都拿這個兒子沒辦法,還發(fā)狠說過把他送到北邊去當(dāng)兵,他是那樣的活潑,活的那樣恣意,就連玉彤都覺得自家哥哥咧嘴大笑特別可愛。 自從大哥張成死后,張瑰就變了,變得知書達(dá)理文質(zhì)彬彬起來,即便是笑也是淡笑,這個哥哥很讓人心疼。 玉彤?dāng)D出一抹笑:“我前次看哥哥回來身子骨兒還結(jié)實了不少,說是在書院還練劍,學(xué)習(xí)騎馬?!?/br> 因為玉柔成親必須得娘家兄弟背上花轎,所以張瑰被召回來了,據(jù)說他在書院跟林姐夫還認(rèn)識,那就更得回來了。玉彤也很期待,她最近跟曲氏學(xué)做了幾道小菜,也想讓哥哥試試。 第九章 賬冊堆了很高,玉彤跟曲氏一起坐在案桌上看賬,母女二人都聚精會神,外間聽不到人說話的聲音,只有噼里啪啦算珠的聲音。 去年送了五百兩回侯府,節(jié)禮里面還有各色土特產(chǎn),算上跑腿費,不超過一千兩,可在節(jié)省的曲氏這里卻是一大筆錢,要知道玉柔出嫁也不過才兩千兩嫁妝錢。 “娘,今天咱們可以多添點茶葉回去,姐夫她們家不是送了不少過來嗎?”玉彤想著侯府的人回禮也多是布匹什么的,值錢的也沒有。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曲氏要求開始看賬本,學(xué)理家了。曲氏在娘家的時候基本沒學(xué)過這些,完全是在外任后張釗教導(dǎo)過,她自己也聰明悟出了許多方法,所以她不想女兒跟她一樣摸瞎,現(xiàn)在就開始讓女兒看賬本。 當(dāng)然,玉彤也沒有辜負(fù)她的期望,過不了幾天就能上手,還分門別類的把每年送禮的全部整理成冊,讓曲氏輕松了不少。 曲氏聽了她說的話又立馬添上:“這個可以添上,你祖父最愛喝茶了,尤其是竹葉青,在家里那是常備的。” “娘,還有益州有名的辣椒醬也送回去讓她們嘗嘗,我想他們也知道爹爹不過是個五品官,哪里比得上京里的人,若是送些名貴的東西,恐怕他們還以為我們手里有很多錢呢?”玉彤曾聽王mama說過,說那個時候自家老爹被分配到云南的時候,家里人可沒怎么給錢,還是曲氏把嫁妝全部拿出來才渡過難關(guān)。 曲氏卻道:“怕是她們不會這么想,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指不定以為我們在外頭有多少錢。” 隨著玉彤越來越懂事,曲氏也漸漸不把她當(dāng)小孩看待了,時不時說一些侯府的現(xiàn)狀也讓她多了解一些。 倆人正說著家事,魏mama進(jìn)來說張瑰回來了,曲氏跟玉彤一喜,忙把桌上未看完的賬冊收拾了再到正堂。 張瑰先跟曲氏請安,他一邊請安一邊跟玉彤?dāng)D眉弄眼。 曲氏就愛看他們兄妹打打鬧鬧的,她兄弟姐妹都很多,可是大多都不親熱,有的甚至是仇人。她很羨慕兄弟姐妹的感情,所以一直讓自己嫡親的兄妹倆人多走動。 外頭下了一場大雨,張瑰的額頭上的幾縷頭發(fā)有些濕漉漉的,玉彤連忙讓春櫻拿了干布給他,張瑰隨意擦了幾下就把它放在案幾上。 “天兒總該涼快一些了,去年爹招安的那些土匪都被冷知府上報了也要送到北大營去了,他慣會搶人功勞的,又有康王在,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招安土匪是他做的。”張瑰心里不舒服的很,爹在益州做了三年,升不上去也難調(diào),偏偏冷知府那樣貪心,對方有個康王這個便宜女婿,自家爹怕是又要留任了。 其實玉彤覺得留在益州也不錯,益州物產(chǎn)豐富,民風(fēng)淳樸,其實是個很好的地方。 可玉彤知道爹娘還是想回京城的,那里才是他們的家。 果然聽曲氏道:“姓冷的剛開的時候就自詡要招仕林之人,什么文人首領(lǐng),笑死人了,一個舉人就那么大的口氣,還好他也算有分寸,瑰兒不用擔(dān)心?!?/br> 說是這么說,其實曲氏心里也沒底,他家相公的座師前幾年就過世了,也因此張釗沒人罩著了,一切都是自己跌跌撞撞拼著來的,不比別人靠山那么多。 好在王mama說林家來了人,三人才一改方才迷思,林家來的人是商榷花轎繞行的路線,玉彤坐一旁靜靜的聽這位mama說話。難怪曲氏會一眼看中林家,這個林家確實是深藏不露,連個回話的老mama都條理分明,大方自然。 玉柔成親前一晚,曲氏特別讓冒姨娘跟玉柔一起過一夜,冒姨娘跟玉柔雙目對視,倆人覺得總算苦盡甘來。 “明天就是三姑娘的好日子,姨娘也沒什么好東西給你的,我這里有一套頭面,還是當(dāng)時在侯府老夫人賞給我的,姑娘別不要,權(quán)當(dāng)是我給姑娘的一點心意。” 冒姨娘話一說完,玉柔就落下淚來,“姨娘,你身上沒點銀子怎么行?上次您就把錢都給我了,女兒可不能要了。” 上次冒姨娘就把多年積攢的兩百兩銀子都給玉柔了,她做大丫頭的時候有些積蓄,雖然七七八八的用的不多了,可是這是她的一片心意。 “三姑娘擔(dān)心我做什么,太太對我跟夏姨娘哪次又克扣了,太太昨兒還賞了我一對簪子讓我明兒帶。我生了姑娘一處,讓姑娘托生在我這個不中用的人身上,姑娘的好日子來了,姨娘這心里啊,為姑娘高興啊……” 母女倆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 ** 清晨,太陽還未出來,唐夫人帶著唐晏就過來幫忙了。 昨天還在下雨,今天已經(jīng)是晴天了,這是個吉兆。 寒冬臘月,益州天氣越發(fā)冷了,玉彤院子里的花草上都被霜覆蓋了,頗有幾分蕭瑟之感。這么冷的天,若是有個鍋子吃那就再好不過了,紅紅的辣椒油澆在熱熱的牛rou鍋子上,看著鍋里,那吃的肯定是酣暢淋漓。 牛rou在這個年代還是很難得的,據(jù)說連宮里的人也不是想吃就能吃的,而林家偏偏就送了牛rou過來,可見林家確實家境十分殷實。 雖不能做麻辣牛rou,玉彤讓人燉了白蘿卜牛rou湯,這湯燉了一晚上,湯頭有點甜味。張瑰一大早就直接到她閨房來,玉彤讓王mama盛了一份給他。 “諾,這個湯驅(qū)寒,你喝點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