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您，”何肖晨攥著拳頭點了點頭，等醫(yī)生離開后，他才對坐在沙發(fā)上捂著臉哭泣的母親道，“媽，你先別哭，我們……”

    “肖晨，我們該怎么辦？我們到底該怎么辦？”陸娜哭著打斷何肖晨的話，她一把抓住何肖晨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的沒想到，早知道婷婷會……”

    見陸娜很可能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何肖晨立刻打斷她的話道：“媽，你先冷靜一下，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陸娜哭得更兇了，但此刻她的思緒卻無比清晰，如果早知道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之前就應(yīng)該聽肖晨的話，放棄這次計劃。

    之前何肖晨讓她放棄的時候，陸娜還覺得這個兒子和她不一心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才意識到她自己的想法有多么愚蠢，現(xiàn)在不僅計劃失敗了，還害了婷婷！

    而且到了現(xiàn)在，陸娜也終于意識到何奕書背后的勢力究竟有多么恐怖了，恐怕這件事還不會這樣輕易落幕，一想到這一點，眼淚就更加控制不住地涌了出來，陸娜緊緊攥著何肖晨的手臂，模糊不清地道：“肖晨，都怪我，怪我沒有聽你的勸，都怪我……”

    何肖晨被陸娜的話弄得心里也很不好受，他只能把自己的手臂從母親手中抽出來，然后握著母親的肩膀，嚴(yán)肅地道：“母親，你冷靜一下，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說著，何肖晨又伸手在陸娜后背上撫了一會兒，等她的情緒徹底穩(wěn)定下來后，才又開口道：“媽，如果還是查不出結(jié)果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直接帶婷婷回家？”

    如果情況確定了，就算何婷婷繼續(xù)待在醫(yī)院里，狀況也不可能改善，反而存在更多暴露的風(fēng)險。

    畢竟何肖晨對自己meimei的性子非常了解，在這種情況下，她會說出什么話來，根本不受控。

    聽到何肖晨的建議，陸娜也很快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雖然心里非常糾結(jié)，但想了想后，陸娜還是同意了：“你說得對，讓婷婷繼續(xù)待在這里，也根本沒有任何幫助，不如我們直接把她帶回去，也能更好地照顧她。”

    兩人商量好了之后，就準(zhǔn)備去和醫(yī)生說這件事，然而他們剛站起身，就看到一位醫(yī)護人員匆忙走了過來：“病人剛剛醒了，但是情緒很不穩(wěn)定，請你們過去看看吧?！?/br>
    何肖晨和陸娜心頭同時一跳，快步跟上了醫(yī)護人員。

    何肖晨一推開何婷婷病房的門，就聽到何婷婷正沖著醫(yī)護人員大吼大叫：“我不相信，我的精神域不可能有事的，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我mama呢！我要去找她！”

    “婷婷，mama在這里?！币灰姷胶捂面?，陸娜的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

    此時到何婷婷雖然已經(jīng)醒了，但狀況仍然非常糟糕，一張小臉蒼白如紙，就連嘴唇上都失去了血色，她的頭發(fā)亂糟糟的，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何婷婷的眼淚也落了下來，不顧一切地奔向陸娜：“mama，你終于來了，這些人竟然說我的精神域出了問題，他們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面對女兒期許的目光，陸娜捂著嘴根本說不出話來，一旁的何肖晨忍不住嘆息一聲道：“婷婷，我和媽過來就是為了接你回家的，你先和mama去休息一下，我去付一下醫(yī)藥費。”

    何婷婷的眼睛猛地一亮：“所以我的精神域確實沒有出問題，對不對？他們剛剛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對嗎？”

    何肖晨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催著陸娜帶何婷婷去另一邊了，之后他付了醫(yī)藥費，又和醫(yī)生交流了幾句，便帶著兩人一起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何婷婷還在詢問著相同的問題：“mama，你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我的精神域一定沒有事的，對不對？”

    “婷婷，”陸娜勉強壓下喉間的哽咽，開口懺悔道，“都是mama的錯，是mama害了你……”

    何婷婷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像是聽不懂對方的話了：“mama，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為什么要這樣說？”

    “婷婷，我們的計劃失敗了，”陸娜紅著眼眶看著何婷婷，眼睛里寫滿了愧疚和自責(zé)，“何奕書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我們的計劃失敗了?！?/br>
    “不可能！”何婷婷提高音量反駁，“我親眼看著他喝了飲料，我們的計劃明明成功了，現(xiàn)在這個時間，他肯定早就頭痛……”

    話到一半，何婷婷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然后她慢慢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就像是直接呆住了。

    緩解頭痛的藥物已經(jīng)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失去效果，何婷婷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猛地抽痛了一下，緊接著，那股熟悉的疼痛再次席卷而來，讓她已經(jīng)失去血色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但此時最讓何婷婷感到難以接受的，并不是這股疼痛，而是她腦海中突然蹦出的一個念頭，為什么她會突然間感到頭疼？為什么醫(yī)生會說她的精神域出了問題？為什么母親會她們的計劃失敗了？

    這種種一切全都指向了同一個原因，何奕書喝下的飲料根本是沒有問題的，反而是她自己喝的飲料，才是有問題的！

    “不……不可能！”何婷婷忍著越來越劇烈的頭痛，瘋狂搖頭道，“事情不可能是這樣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陸娜哭著抱住何婷婷，哽咽道：“婷婷，是mama對不起你，都是mama的錯……”

    第103章 何婷婷發(fā)瘋

    何婷婷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和恐懼中回過神來，頭上的疼痛已經(jīng)加劇到讓她不得不暫時把其他事情放下，只顧著捂著頭喊疼。

    等飛船開到家里的時候，何婷婷再一次因為劇烈的頭痛而昏迷了過去。

    而在之后的一整天時間里，何婷婷一直處于這種被疼醒過來，再被疼暈過去的惡性循環(huán)里，陸娜雖然心疼不已，但除了流著淚道歉外，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何肖晨除了擔(dān)心meimei和母親的情況外，還在擔(dān)心著這件事的后續(xù)，他總覺得以何奕書的個性，絕不可能再這樣輕易放過她們。

    直到整整一天之后，何婷婷的頭疼終于慢慢緩解，這也預(yù)示著她的精神域已經(jīng)被徹底摧毀，但至少被折騰了一整天的精神和身體，終于在疼痛消失后得以歇息。

    就在這邊何婷婷終于安靜下來，陷入沉睡的時候，另一邊的何奕書也準(zhǔn)備開始展開下一步的行動了：“服用這種藥劑后，竟然還要受這么多的罪，聽起來好像挺可憐的，不過很可惜，我竟然一點都不同情何婷婷。”

    艾德里安也同樣不覺得何婷婷有哪里是值得同情的：“何婷婷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完全是她罪有應(yīng)得，她不值得任何同情?！?/br>
    讓何婷婷的精神域被徹底毀掉，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陸娜和他的兄長也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至于何成坤，顯然也不可能在這件事中獨善其身。

    不過既然是一出連環(huán)大戲，總要把時間線拉長一點，所以何奕書打算先給何婷婷他們幾天可能包含著互相指責(zé)的悲痛時間，接著再迎來更大的打擊。

    事實也正如何奕書所料，在何婷婷終于清醒過來，并且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域確實已經(jīng)被徹底摧毀之后，她先是呆愣了好一會兒，接著便開始大發(fā)脾氣：“為什么精神域被毀的人是我，而不是何奕書？憑什么！為什么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恨他！”

    她把擺在自己床上的可愛玩偶全都扔到了地上，頭發(fā)亂糟糟地披散著，整個人就像是發(fā)瘋了一樣。

    何肖晨不得不暫時放開正在低頭落淚的母親，走過去按住了何婷婷的肩膀，低喝道：“婷婷，你冷靜一下，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算你再怎么咒罵，再怎么發(fā)脾氣都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何肖晨這樣說，只是為了喚回何婷婷的理智，然而下一刻，何婷婷的目光突然落到了他的身上，眼睛里寫滿了明晃晃的怨毒：“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早就知道何奕書已經(jīng)知道我和mama的計劃了，對不對？不然你那個時候根本沒有理由阻止我和mama！”

    何肖晨被何婷婷的目光和語言弄得心頭一震，他不可思議地回視著何婷婷：“婷婷，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知道這種事？我當(dāng)時之所以會阻止你們，是因為我對何奕書……”

    然而沒等何肖晨把解釋的話說完，何婷婷已經(jīng)再次崩潰地哭著罵道：“你這個壞人！你和何奕書一定是一伙的！為什么當(dāng)時你沒有攔住我？！為什么要讓我去參加那場生日宴會！如果你當(dāng)時攔住我的話，我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完全沒想到meimei的口中竟然會吐出這樣的話語，何肖晨整個人都愣住了，何婷婷趁著這個功夫張開了他的雙手，對著他又拍又打，嘴里還在說著惡毒的話語：“都是你們的錯！如果不是你們的話，我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的一切已經(jīng)全都完了，現(xiàn)在你們滿意了吧！”

    陸娜也被何婷婷的動作和話語震住了，回過神后，連忙走過來去拉何婷婷的手臂：“婷婷，你快停下，你怎么能這樣對你哥哥？你快……??！”

    陸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何婷婷用力反手甩開，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

    “閉嘴！你也給我閉嘴！”何婷婷表情猙獰地轉(zhuǎn)向陸娜，全無理智地低吼著，“你和他一樣，你們都是罪魁禍?zhǔn)?！如果不是你讓我去做這些事情，我又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是你們把我害成這樣的！如果不是你告訴我這件事不會有任何意外，我根本就不會這樣做！”

    陸娜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敢置信地看著已經(jīng)變得全然陌生的女兒，何婷婷的話就像是一根根的刺，直接插在了她的心頭。

    “何婷婷，你給我冷靜一下！”何肖晨緊緊攥著拳頭，忍無可忍地低喝一聲。

    情緒已經(jīng)完全崩潰的何婷婷卻根本沒有被嚇住，反而更著脖子變本加厲地道：“我難道說錯了嗎？我會變成這樣，難道不是你們……”

    “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何婷婷充滿怨恨的話，將她的臉打得歪向一邊，何肖晨收回手，忍著心中的疼痛怒聲斥道：“你如果再敢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去！”

    房間里安靜了四五秒鐘的時間，才聽到何婷婷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慘烈的哭聲：“全都完了！我的一生……全都完了……我該怎么辦！我到底……該怎么辦……”

    剛剛升起的震驚和惱火頓時被何婷婷的哭聲全都打散了，何肖晨重重嘆了口氣，上前揉了揉何婷婷亂糟糟的頭發(fā)：“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然而雖然嘴里這么說著，但就連何肖晨自己都不知道，何婷婷的事究竟是這件事的結(jié)尾，還是一切災(zāi)難的開始。

    但無論如何，何肖晨都不能繼續(xù)坐以待斃，因此在和陸娜一起把何婷婷哄睡著之后，他便準(zhǔn)備先回第一學(xué)院一趟。

    陸娜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安地抓著何肖晨的手臂：“肖晨，你真的要去找何奕書嗎？以他的個性，就算你去了，他也肯定不可能放過我們的?！?/br>
    何肖晨又何嘗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嘆了口氣道：“那也總好過我們什么都不做。”

    有的時候真正可怕的不是毀滅，而是明知道自己即將會毀滅，卻不得不眼睜睜等待著的過程。

    “可是……”陸娜還想阻止何肖晨，但又確實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何肖晨在陸娜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他認(rèn)真看了看自己的母親，曾經(jīng)看起來眉目柔和的母親，因為這次的事情，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好幾歲，臉上也寫滿了哀愁。

    就算知道這件事確實是母親做錯了，但何肖晨仍然無法接受讓母親在監(jiān)獄里度過一輩子的可怕事實，所以就算知道自己的努力很有可能不會有任何回報，他也不得不去試一試。

    回到第一學(xué)院后，何肖晨直接去了何奕書的公寓門口等著，在這個過程中，他一個人想了很多。

    何肖晨回想起何奕書小時候的樣子，想到他每一次被meimei欺負(fù)，縮在房間角落里哭泣的樣子，想到自己和母親對這一切的放任，想到自己也曾不以為然地一次次傷害過那個少年。

    他的想法其實和母親、meimei并不一樣，他只是覺得一個人既然能軟弱到這樣的程度，那他就活該被人欺負(fù)，活該走向滅亡，畢竟是他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直到現(xiàn)在，當(dāng)何肖晨自己站在了弱者的位置上，當(dāng)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不愿意面對的一切發(fā)生，而他卻無能為力的時候，他才猛然意識到，其實自己的想法才是大錯特錯吧？

    弱者就活該被欺負(fù)，那么他現(xiàn)在是否也活該面對這一切，活該眼睜睜地看著meimei的精神域被徹底毀掉，看著母親被投入監(jiān)獄，甚至是看著整個何家一點點走向破碎？

    更殘酷的事實是，他們之所以會得到這樣的下場，是因為他們確實做過很多糟糕的事情，而當(dāng)初那個少年在受到他們種種羞辱和傷害的時候，可是什么都沒做過啊。

    何肖晨在這一刻終于無比清晰地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這其實并不是因為他多么富有同情心，或是在真誠地為此懺悔什么，而是因為他也經(jīng)歷了與少年經(jīng)歷過的東西相似的事情。

    背靠在冰冷的墻壁上，何肖晨重重嘆了口氣，他其實在之前就已經(jīng)意識到這一點了，所以他才會阻止母親和meimei繼續(xù)做傻事，甚至想用這樣的方式平息何奕書的怨恨，以此來減輕自己將要受到的懲罰。

    然而結(jié)果卻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所有的一切還是發(fā)生了，也許這就是報應(yīng)吧。

    何肖晨正低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突然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眼前，他一抬頭，就看到何奕書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對上何肖晨的目光，何奕書輕笑一聲，帶著明顯的諷刺道：“竟然會在這里看到你，你該不會是一不小心走錯公寓了吧？”

    下一刻，何肖晨一咬牙，竟然直接在何奕書面前跪了下來！

    第104章 下跪也沒用

    何奕書的眉頭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不得不說，何肖晨的舉動還是略微出乎他意料的，尤其是對方一見面竟然就行了這樣的大禮。

    “何奕書，你應(yīng)該清楚我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我知道自己的請求，可能不會讓你改變主意，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何肖晨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與他此時的動作并不相符，“只要你肯手下留情，我們所擁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br>
    “你們所擁有的一切？”何奕書忍不住嗤笑一聲，諷刺道，“你覺得過一段時間之后，你們還能擁有什么？親情？金錢？權(quán)勢？還是個人才能？”

    這樣的質(zhì)問讓何肖晨無言以對，現(xiàn)在何婷婷的精神域已經(jīng)被毀了，根本沒有任何未來，如果陸娜再被抓進監(jiān)獄，到時候不管何成坤乃至整個何家會不會受到影響，他都將失去除個人實力以外的一切。

    而到了那個時候，個人實力又能算得了什么？

    現(xiàn)在何奕書在整個符卡界的地位可謂有目共睹，他想捧的人一定能榮耀加身，他想毀的人，也一定會萬劫不復(fù)。

    何肖晨的心里被重?fù)?dān)壓著，語氣卻沒有絲毫變化，就仿佛一灘死水，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我知道我沒有任何資格和你談條件，所以我今天來找你，只是為了乞求你的一絲寬恕?！?/br>
    “所以你乞求的方式就是下跪嗎？”何奕書覺得整個何家，有腦子的人好像也就只有一個何肖晨，奈何豬隊友太多，太會作死，就算他自己有腦子，也不夠這么多人分的。

    “除此之外，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可以去做，我可以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向你下跪道歉，甚至以后每次見到你，我都愿意下跪?！焙涡こ苛⒖瘫響B(tài)，到了這個時候，顏面已經(jīng)不值一分錢。

    這樣的回答不禁讓何奕書對何肖晨有了新的認(rèn)識：“你的表現(xiàn)確實讓我對你高看了幾分，只是很可惜，在我作出決定之后，就從來沒有打算過改變它，因為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br>
    例如原主曾經(jīng)承受過的種種羞辱和傷害，再例如，原主的死。

    有些事情只要發(fā)生了，就絕不可能再退回原點，也沒有任何彌補的機會。

    說完這番話，何奕書就要抬腳繞過何肖晨，卻聽何肖晨在此時帶著幾分掙扎道：“我可以把婷婷交給你，任由你處置！”

    何奕書被這句話弄得微微一愣，轉(zhuǎn)而嗤笑道：“我記得你最疼愛的就是何婷婷這個meimei吧，之前在比賽中，你不是也愿意為了她，主動選擇自我淘汰嗎？怎么現(xiàn)在竟然輕而易舉就愿意把她交出來了？”

    在說出剛剛那句話時，何肖晨自己也是非常掙扎的，他當(dāng)然不想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何婷婷是被他從小寵到大的，他對這個meimei的感情絕對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

    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卻容不得他有絲毫猶豫，現(xiàn)在何婷婷的精神域已經(jīng)被毀了，等同于半個廢人，而陸娜卻還好好的，她還是何家的女主人，還是何成坤的合法妻子，何肖晨絕不可能任由她的后半生全都在監(jiān)獄度過，尤其是在可想而知一旦陸娜被投入監(jiān)獄，何成坤將作出什么決定的情況下。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在何婷婷的精神域已經(jīng)被摧毀的情況下，何奕書的手段就算再毒辣，也不會選擇直接要了何婷婷的性命，這樣一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總會慢慢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