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第94章 穿越庶女謀完 陳王的目光依舊呆滯, 聲音如同機械一般毫無起伏, 落在顏氏與謝墨耳中, 莫名覺得瘆得慌,“是。如今的局勢, 大家嘴上雖然不說, 心里早就有了底。皇兄在位時, 我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待到皇兄駕崩, 太子即位,你真以為太子會放過我們這幾個曾經(jīng)被當(dāng)成儲君培養(yǎng)的親王?世上之事,從來都是先下手為強。太子已經(jīng)占盡了大義, 我們?nèi)羰遣幌任从昃I繆,屆時不過是太子為刀俎,我們?yōu)轸~rou罷了?!?/br> 將謀反說的這么理直氣壯,也就是陳王他們了。 謝墨與顏氏來不及驚駭, 便聽得墨寧接著道:“你們既然都計劃好了這等大事, 有何憑證?再說了, 龍椅就那么一把, 你們可有七個人。即便事成,坐上去的是誰, 你們可曾商量好了?” “晉王兄實力乃是我們幾人中最強的, 又最為年長, 我們暫時先聽他的。至于憑證,我們雖然有書信往來,不過這等誅心大事, 豈能留下任何把柄,素來都是看過就燒毀了。” 這話倒是不假,墨寧略一思索,感覺到神識中謝宜萱的魂魄已經(jīng)開始有蘇醒的征兆了,墨寧也就不跟陳王廢話,直接問道:“那你們此次上京,是否另有所圖?” “自然是想著拉攏一部分朝臣,為日后的大事做打算?!?/br> 墨寧的食指一頓一頓的在桌上敲打著,發(fā)出一串極有規(guī)律的敲擊聲。似是想到了什么,墨寧臉上的笑意愈發(fā)濃厚,忽而張嘴,無聲地對著陳王下了一道密令。 謝墨與顏氏等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見陳王的眼神逐漸清明了起來,神情也恢復(fù)了一貫的平靜。 望著這一屋子的人,陳王的眼中忽而露出了些許的茫然之色。仔細(xì)思索了片刻,陳王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大對,自己來謝府,到底是為了干什么呢? 對了,謝墨的長女!陳王的眼神突然犀利的看向墨寧,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去。陳王心中一嘆,罷了,本想著抓住謝墨的把柄,趁機將謝墨與蘇淮安拉下水。如今看來,人家的閨女明明是親生的,自己的這一番盤算,終是要落空了。 墨寧見陳王的臉色陰晴不定的變來變?nèi)?,就跟沒吃藥似的,心中忍不住暗笑,面上也帶出了幾分笑意,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對著陳王客氣道:“王爺?shù)暮靡馕覀冃念I(lǐng)了,只可惜我們與王爺,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望王爺海涵。” 這話說的相當(dāng)不客氣,換做以往,若是有人敢對自己如此不敬,陳王定然是要大發(fā)雷霆的。只是不知為何,一看到眼前這女子微帶笑意的面容,陳王心中便忍不住的發(fā)顫,剛剛升起的怒火如同被人潑了一盆雪水,四肢百骸都泛起了冷意。 陳王到了嘴邊的斥責(zé)就這么吞了下去,見墨寧已經(jīng)做出了端茶送客的架勢,陳王心中雖然還有疑慮,卻也不好多留,也就順勢告辭了。 回王府時,陳王還碰上了一樁麻煩事,謝墨這個被自己撿回來的二女兒,竟然死皮賴臉的想要跟著自己回府?陳王心下無語,完全不知道這人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 墨寧剛好碰上這個場景,更是笑瞇瞇地給了謝宜馨一個助攻,對著陳王笑道:“王爺,這女子本就是你帶過來的。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假稱是我的小妹,不過事情真相已經(jīng)被揭開,若是王爺還不帶走她,我父母也不可能收留她。正如王爺所說,一個妙齡女子孤身在外,總是有幾分不妥。好歹也是一條人命,王爺不如全當(dāng)做善事,收留她進府便是?!?/br> 謝宜馨一聽墨寧這冷嘲熱諷的話,心中的怒火便升騰她起來。不著痕跡的狠狠瞪了墨寧一眼,謝宜馨心中暗恨,不過是個前朝余孽罷了,在我面前擺什么譜?等到王爺回府,將你的身份上報給皇上,到時候看你們還怎么笑得出來? 嗯,系統(tǒng)長了個心眼,沒給謝宜馨轉(zhuǎn)播墨寧對陳王施法后的對話。是以謝宜馨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后續(xù)發(fā)展,還以為謝府立馬就要大禍臨頭了,這才緊跟著陳王不肯留在謝府。 讓你們不認(rèn)我,還說我死了,那我就不陪著你們送死了! 這是謝宜馨此時的心聲。 墨寧卻是嘲諷的看了謝宜馨一眼,心道這人能蠢成這樣也不容易,不會真的答應(yīng)了系統(tǒng)要去攻略陳王這個老男人了吧?那可真是刷新了底線啊。 謝宜馨如此作死,謝墨也不想攔著她。早在知道陳王偶遇了謝宜馨后才猜出了謝宜萱的身世時,謝墨就恨不得掐死這個孽障了。如今見謝宜馨死皮賴臉的跟著陳王,謝墨的神情半分不動,對著陳王冷聲道:“小女所言有理,只是,這么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王爺還得多加防備,以免徒生不測?!?/br> 陳王此時對墨寧隱隱有著些許的畏懼,聽得墨寧開口,陳王也就順勢將謝宜馨帶走,前往府中找其他六人商量大事去了。 墨寧見陳王和謝宜馨都滾了,這才轉(zhuǎn)頭看向謝墨與顏氏。見廳內(nèi)已無旁人,墨寧忽而問道:“母親,你能確定,自己身邊真的沒有前朝舊部嗎?” 顏氏的表情簡直無奈極了,深覺自己背了一口大鍋,還怎么都去不掉。深深地嘆了口氣,顏氏看向墨寧的眼中滿是悵惘之色,似乎透過了墨寧在看什么人似的。半晌,顏氏嘆道:“當(dāng)日事態(tài)危急,我能救下你,已然是祖宗保佑,你命不該絕了。還能有什么前朝舊部呢?更何況,現(xiàn)在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了起來,老百姓們的日子也逐漸安穩(wěn),我們沒事跟前朝舊部扯一塊兒干嘛呢?這不是造孽么?” 墨寧的眼中浮現(xiàn)出了星星點點的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忽而開口道:“母親你不知前朝舊部之事,那你身邊之人呢?” 當(dāng)日那個阿青,身手顯然不凡,墨寧早就對她頗為好奇了。剛才一聽陳王所說的舊部之事,墨寧瞬間便想到了阿青。若是顏氏所言非虛,那么這個阿青,倒是很有問題啊。前朝舊部想要干什么,在場之人不用動腦都能想的出來,既然如此,他們會放過謝宜萱這個前朝皇室留下的最后血脈? 顏氏的神情也嚴(yán)肅了起來,厲聲喊了一句,“阿青!” 話音剛落,一道青色的影子便如同一縷煙霧一般,悄無聲息地跪在了墨寧身前。 不用再說一句話,阿青此舉,已然是證實了墨寧的猜測。 顏氏的臉色青白交加,惡狠狠的瞪著阿青,怒極反笑,鼓了鼓掌,咬牙切齒地開口道:“你隱藏的可真深哪!說吧,你是什么時候跟那些所謂的舊部勾搭上的?” 阿青冷淡的神色絲毫不動,聲音如同她的臉色一般冷寂,“我便是舊部的首領(lǐng)?!?/br> 這個消息太過勁爆,以至于顏氏憤怒的神情都消失不見,轉(zhuǎn)而掛上了一副驚訝到了極致的表情,揚聲反問道:“你說什么?” 墨寧亦是極為詫異的揚了揚眉,沒成想這人還有個這么高大上的身份。還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藏了這么多年,可真是好樣的。 不過眼下翻舊事也無益,墨寧更關(guān)注的則是另一點,眼神掃過阿青挺直的脊背,見她即便直挺挺的跪在自己跟前,亦是有一種常人難有的模糊感。若是不仔細(xì)看,便會下意識的忽略掉她的存在,真是個謎一般的隱形人的存在。 這么一看,墨寧瞬間明白了阿青能躲了這么多年還未曾被人發(fā)現(xiàn)的原因了。盯了阿青半晌,墨寧忽而開口問道:“你們有何打算?” 阿青神色淡淡,“當(dāng)今天子身體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太子尚且年幼,即便順利登基,七王定然不服。新帝與七王,必然會有一場大戰(zhàn)。我們則需暗中潛伏,必要時出手添柴加火,等到他們斗得你死我活,元氣大傷之時,我們便能坐收漁翁之利。那時,公主您便可以光復(fù)前朝皇室,將這些亂臣賊子全部趕盡殺絕!” “你倒是好算計?!蹦珜庉p聲嗤笑了一句,接著嘲諷道:“只是,你以為旁人都是傻子,就你一個聰明人不成?漁翁之利是這么輕易能得到的?更何況,你們是否問過我的意見?用的時候?qū)⑽页冻梢粡埓笃欤挥玫臅r候卻什么都不告訴我,你說你們對我忠心耿耿,我可是半點都不信!” 阿青猛然抬頭直視墨寧的雙眼,冷聲道:“您身上流著的,是前朝皇室的血?!?/br> “那又怎么樣?”墨寧的神情更加冷淡,“前朝末帝做了什么事,我們都清楚。若真是得人心,如今的皇帝也不能謀反得逞。你們?nèi)缃裣胍獜?fù)國,不過是徒增禍?zhǔn)铝T了。我不愿意,你們也收手吧?!?/br> 想來上輩子,七王之亂時,阿青他們也沒少渾水摸魚。至于結(jié)局怎么樣,單看謝宜馨后世所學(xué)的歷史便知,阿青他們早已消失在歷史的滾滾洪流之中,連個名兒都未曾留下。 何必呢? 阿青卻是不甘心的抿了抿嘴,墨寧見此,心下忍不住又是一嘆,冷著臉開口道:“既然如此,你走吧!我不管你們想要干什么,別把謝府拖下水!” 說到最后,墨寧的語氣中已經(jīng)滿是警告。 阿青抬頭看了墨寧一眼,沉默地對著墨寧磕了三個頭。又轉(zhuǎn)身看著滿臉復(fù)雜之色的顏氏,阿青眼中的愧疚一閃而逝,恭敬地對著顏氏磕了幾個頭,阿青聲音艱澀的向著顏氏道歉:“阿青愧對夫人?!?/br> 語畢,阿青的身影已經(jīng)翩然遠去。眾人的眼前只掠過一道殘影,再去看時,那抹青色的身影已經(jīng)飄然至院中的樓閣之上。腳尖在樓頂微微一點,阿青的身形再次拔高,整個人如同一只展翅的大鵬一般,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謝墨與顏氏神情郁郁,一時間竟不知要說些什么才好。 墨寧見此,不由微微一笑,柔聲道:“你們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我們也要回府了?!?/br> 說完,也不等顏氏與謝墨開口,墨寧抱著曦華,就這么抬腳朝大門而去。 顏氏二人滿心的疑惑就這么吞了下去,只覺得自己這個“長女”一夕之間突然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一時也不知作何感想,就這么神情糾結(jié)的目送著墨寧離去。 很快便到了萬壽節(jié),后宮嬪妃以及諸王大臣都呈上了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厚禮。本以為這日子就這么高高興興的過了,不成想,憑空一個驚雷,陳王竟在壽宴上公然指出七王有不臣之心,并伏地向陛下請罪。 壽宴上熱鬧喜慶的氣氛頓時便沉郁了下來,文武百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在席位上,只覺得高坐正席上的天子此時散發(fā)出的氣息簡直令人毛骨悚然,百官一時間心下惴惴,全然忘記了開口指責(zé)七王一番。 與此同時,墨寧也陸陸續(xù)續(xù)的找到了前朝舊部,除卻阿青之外,還有部分軍隊,零零總總加起來,足有上萬人之多。 墨寧心下無奈,與曦華一同出手,抹除了他們的關(guān)于復(fù)國的執(zhí)念,讓他們安安穩(wěn)穩(wěn)的當(dāng)個小老百姓,去過太平日子。做完這一切之后,墨寧長嘆口氣,眼神凝重的盯著彩霞隱隱的天際,忽而傳音道:“我平定了這一番戰(zhàn)亂,免除了百姓再遭流離之苦。論理來說,應(yīng)當(dāng)是功德一件。如今,我以這些功德為憑,換取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不再有歷史上的那一場大旱,如何?” 天邊忽而劃過一道流光,以至于天際的彩霞愈發(fā)燦爛,幾乎染透了整片天空。氣氛正劍拔弩張的皇宮之中,老皇帝正大發(fā)雷霆下令捉拿七王,卻忽而見得如此異像,老皇帝滔天的怒火便是一停,抬眼望去,便見天上一條張牙舞爪的龍披著五色霞光,五爪栩栩如生,仿若要將天撕下一道口子一般。竟是天邊的彩霞流動成了一條龍形。 眾人哪里見過這等異像,紛紛跪了一地,口中三呼萬歲。 老皇帝的臉色也緩和了些許,望向七王的眼神中雖然怒火還在,卻少了幾分殺意。 正值此時,不知何時跟著陳王混進來的謝宜馨卻突然沖了出來,大喊道:“陛下,有人收留前朝余孽,其心可誅!” 謝墨當(dāng)即便冷了神色,腦海中飛快的醞釀出了推脫之詞。老皇帝的臉色也不大好看,陰沉著臉看著謝宜馨,還未開口,卻突然聽得一聲巨響,聲音之大,所有人都不由同時閉眼捂耳。再一睜眼時,眾人便驚訝地發(fā)現(xiàn)謝宜馨渾身焦黑的倒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知了。 墨寧見此,忍不住冷冷一笑,右手一抬,謝宜馨焦黑的身體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留下驚駭萬分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半晌,有反應(yīng)極快的御史立馬將矛頭直指七王,“陛下,七王有不臣之心,因而召來妖孽,還請陛下重罰七王,以消蒼天之怒!” 其余人也反應(yīng)過來了,有志一同地將這口鍋扣在七王身上。 一場宴會就這么詭異的過去了,眾人簡直是提心吊膽的回了府,不知道圣上會做出何等決定。 不過所料不差的話,七王已經(jīng)是沒了活路了。 蘇淮安一回府便看到墨寧與曦華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心中隱隱生出了些許預(yù)感,蘇淮安挑眉道:“你們要走了?” 墨寧點頭,曦華則笑嘻嘻的看著蘇淮安,調(diào)笑道:“是啊,我們要走了。你的妻子兒子馬上就要蘇醒了,怎么樣,高興吧?” 蘇淮安的眼神瞬間便亮的驚人,鄭重地對著墨寧二人作揖行禮,再次感激道:“多謝二位上仙!” 墨寧含笑點頭,忽而抬手往空中一抓,蘇淮安正疑惑呢,便見一道漆黑的人影憑空落在了地上。 這是……謝宜馨? 蘇淮安心下震驚,又見墨寧伸手一拂,謝宜馨瞬間便恢復(fù)了原樣,渾身清清爽爽,不見半分狼狽之色。 做完了這些后,墨寧對著蘇淮安一點頭,溫聲道:“當(dāng)初我答應(yīng)過你,會將謝宜馨交由你處理。如今謝宜馨明面上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要怎么折磨她,隨便你?!?/br> 感受著謝宜萱越來越凝實的魂魄,墨寧的眼中更加溫和。似是想起了什么,墨寧再次伸手往空中一抓,將美人系統(tǒng)收入了自己的掌中。 蘇淮安便駭然的看著謝宜馨原本嬌俏的臉龐突然變得傷痕累累,橫七豎八的血痕極為駭人。 墨寧一笑,輕聲道:“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如今這樣,任誰來了都認(rèn)不出她?!?/br> 說完,墨寧與曦華同時破空而去,將身子還給了謝宜萱與蘇瑢瑾二人。 蘇淮安一家三口還來不及高興,便見得兩位恩公破空消失的身影,忍不住恭敬地對著他們磕了幾個頭。 墨寧與曦華見狀,攜手一笑,對著蘇淮安一家三口溫聲道:“日后好好過日子吧,后會無期了?!?/br> 語畢,墨寧與曦華執(zhí)手而去,再次進入了空間通道之中。 第95章 一體雙魂1 再次睜眼, 墨寧便看到了一片白。 漫天的白幡紙錢紛紛揚揚的落了一地, 出喪送行之人臉上雖然滿是悲色, 墨寧卻未曾從他們的眼中看出半分真切的哀傷之色,尤其是打頭的一對兒母女, 雖然眼眶哭的紅腫, 眼底卻是隱藏得極深的笑意。 走在隊伍最前頭的男子, 眉眼間一片哀色, 襯得他那張如同謫仙一般的臉更為出塵,若不細(xì)看他眼尾的紋路,定然讓人覺得他不過弱冠之年。墨寧何等的眼力, 一眼便看出這男子的骨齡已經(jīng)將近四十了??辞樾?,應(yīng)當(dāng)與方才那對母女是一家子。整條隊伍中,竟是這名男子的哀傷乃是真心實意。然而這男子的吐息間,卻莫名讓墨寧覺出幾分松了口氣之感。 再一見那棺木, 墨寧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只覺得那棺木里頭傳過來了強烈的怨氣, 幾乎直沖云霄。那怨氣太過濃烈, 以至于墨寧心頭都泛上了些許不甘。下意識的怨毒的盯了那對母女一眼,墨寧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 低頭一看, 自己正身著一身壽衣, 就這么隨著這一隊人的腳步飄著。 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墨寧的眉頭緊鎖,還未想清楚自己的處境到底如何,墨寧忽而感到空氣中傳來了輕微扭曲的波動。眼前的嗩吶哭嚎聲瞬間都凝滯了, 所有人的動作都僵在了原地,如同現(xiàn)代社會中,看視頻被按了暫停鍵似的。 墨寧正奇怪呢,卻忽然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給吸了進去。消失的最后關(guān)頭,墨寧忍不住看向那長長的一串送葬隊伍,見他們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一行人正吹吹打打的繼續(xù)往前走,墨寧只覺得心中泛上的不甘之色愈發(fā)濃厚了,恨不得將打頭的那一家三口一道兒掐死。 這感覺實在太過奇怪,墨寧下意識的壓制住了心頭濃郁的怨氣。來不及再打探什么,墨寧整個人便隨著那股吸力消失在了空間通道之中。 閉眼調(diào)息了一番,除去了穿梭空間通道的不適感,墨寧再次睜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這回竟處于一間裝飾華麗精致的廂房中。旁邊的侍女見墨寧發(fā)出了聲響,連忙躬身低頭,踏著小碎步悄無聲息地來到墨寧床前,恭敬地問道:“殿下,可是要起了?” 殿下?墨寧滿頭霧水,自己這回又穿成了個什么身份? 想著自己如今并不是原主,墨寧的眉頭便是一皺,冷著臉揮了揮手,平靜地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屋內(nèi)隨侍的四名婢女同時福了福身,恭敬地應(yīng)道:“是?!?/br> 見人都走光了,墨寧這才起身,皺眉坐在床上。似乎想到了什么,墨寧忽而閉眼,眉心處紅光隱現(xiàn),不多時,便逼出一團黑色的怨氣來。這怨氣一被墨寧逼出來,瞬間便想逃跑,墨寧何等的實力,怨氣還未動上分毫,墨寧已經(jīng)伸手將它死死的困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了。 饒有興致的打量了這團怨氣半晌,墨寧忽而開口問道:“方才,我心中升騰出的那無盡的怨念,便是屬于你的吧?” 那團黑氣掙扎了半天,還是未能逃出墨寧的掌心。又聽到墨寧的問話,瞬間便憤怒了起來,沒頭沒腦的在墨寧身上撞了許久,似是累了一般,終于蔫兒吧唧的躺在墨寧的掌心不動了。 墨寧見此,不由輕笑,見這團怨氣雖然冷意森森,卻并未沾染半分罪孽,心知這乃是枉死之人留下的執(zhí)念。想著這怨氣的主人遭遇定是萬分悲慘,墨寧的心不由軟上了幾分,柔聲道:“我知你主人死得凄慘,只是如今我并不知曉你主人的身份,也無從為你主人報仇,度化她的怨氣,讓她順利的前去輪回。不如,你將所有的事情告知我,由我來為你討回公道,如何?” 那怨氣遲疑了片刻,似乎在思索一般,半晌,那怨氣在墨寧的手心跳了幾跳,似是點頭同意了一般,而后飛進了墨寧的眉心,徹底地融入了墨寧的識海之中。 反倒是墨寧敏銳的察覺出這團怨氣好像有哪里不對,下意識的用神魂從怨氣中剝離出了一個虛弱至極,眼瞅著立馬就要魂飛魄散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