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湛蓮的金豆子立刻便掉下來了,“我現(xiàn)在就嫁給別人!” 她轉(zhuǎn)身就走,湛煊追上來抱住她,“那不成,朕只要活著一日,你便只能是朕的。” 湛蓮扭著身子掙扎,卻被湛煊笑著摟緊了身子,“怎地,朕還沒出事,你就著急著嫁別人了?” “你混蛋!”湛蓮大聲道。 這話響亮得外頭都聽得一清二楚,順安抹抹冷汗,回頭看看面面相覷的眾仆,“去去去!” 里頭的湛煊已不負(fù)混蛋之名,攫了她的雙唇狠狠親了上去。湛蓮打他,他就親的更狠。 臨行前夜,湛蓮知道自己已無力回天,也不愿跟湛煊再鬧,她留在皇宮中,仔細(xì)過問他出征的什物是否都帶齊了,衣裳褲子鞋襪都一一檢查了,才坐下來又問吃的用的東西是否準(zhǔn)備好了,問完了后,又開始細(xì)細(xì)交待湛煊,叫他戰(zhàn)場上莫要逞強(qiáng),不要總是沖鋒陷陣,留在后方指揮大局是最好不過了。 湛蓮不停地交待,湛煊只靜靜地停著,時而點(diǎn)頭應(yīng)允。 湛蓮說完了,口干舌燥地喝了一口茶水,總覺得還有許多不放心,又要站起來去檢查。 湛煊將她拉住,一把抱住她拉在腿上,擺手讓閑雜人等退下。 “昨兒還鬧的不叫朕去,今兒怎么就改主意了?是不是早就想讓朕去了,故意裝作舍不得?” “我撕了你這張壞嘴!”湛蓮惱極,伸手便去抓撓他,眼眶跟著就紅了。 “朕說錯了,朕說錯了,蓮花兒最是舍不得朕,朕是與你玩笑的?!闭快右娝郎I光閃爍,急忙與她道歉。 湛蓮低頭埋進(jìn)他的胸膛,用力打了他肩膀一下,久久不肯抬起頭。 湛煊一顆心都軟了,他摟著懷里的嬌人兒,只恨不得將她縮小了揣在懷里隨身帶走。 二人靜靜地坐著,湛煊輕撫著湛蓮如云的秀發(fā),隱隱聽得見她小小聲吸鼻子的聲音,知道她在強(qiáng)忍哭泣,他輕嘆一聲,欲言又止,過了一會,終是開了口。 “蓮花兒,我非去不可。我不僅是為了老四,為了大梁百姓,也是為了我自個兒。” 湛蓮想要抬頭,卻被大掌按著不讓她動。 湛煊拿下巴蹭蹭她的頭頂,繼續(xù)道:“我太無能,把大梁治理得一團(tuán)亂,連下臣也敢逼我這皇帝。我再不撥亂轉(zhuǎn)正,恐怕是得由著人爬到我頭上撒野了。若真是那般,我有何顏面叫你當(dāng)我的皇后!我被人拿捏,莫非還要你與我一齊受這恥辱?我怎么能夠?” 湛蓮千思萬想,也沒料到湛煊是有著這樣的想法。她焦急著想抬頭,但湛煊就是不許。 “別看我,這會兒別看我,我太丟人現(xiàn)眼,我不想叫你看?!闭快泳o緊抱著她,這些話他原只想壓在心里頭,不想說出來,但他見湛蓮那般擔(dān)驚受怕,又著實不忍心,“聽話,我不會出事,乖乖等我回來,我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迎你做我的皇后。” 湛蓮聽了真真五味雜瓶,她只愿他平平安安的,哪里在乎這些事兒,但她知道這是三哥哥身為帝王與男兒的尊嚴(yán),她無法說出反駁的話語。 好半晌,她才悶悶說道:“傻哥哥?!?/br> 湛煊輕笑一聲,知道她已釋懷,總算放下了心。 這回輪到他與她細(xì)細(xì)交待,說是留了如朕親臨的金牌給她,又留了一份圣旨給她,為她的公主府又添了些暗衛(wèi),順安也將留在皇宮照應(yīng)她,叫她好好地待在公主府里頭,什么時候想辦游宴了,全都叫人到公主府,莫要多出去云云…… 湛煊巨細(xì)無遺地說著,竟比方才湛蓮交待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湛蓮聽他管束得愈發(fā)多,倒有些不以為然,只舍不得離開哥哥懷抱,只賴在他懷里左耳進(jìn)右耳出,聽著哥哥的聲音,無端地就生出幾分寂寞來。 “三哥哥……”她沖動地抱緊他。 湛煊低頭,“嗯?” “你要早些回來,莫忘了我等著你?!?/br> 那水盈盈的大眼滿是依賴,想是神仙也受不住,湛煊頭腦發(fā)熱,“我去去就回!” “還有千萬不能受傷?!?/br> “我知道了,乖乖兒,你莫擔(dān)心,待秋雁歸來,朕便回來了?!?/br> “怎地那么……”久。 湛煊以唇堵住了她嬌聲抱怨。 溫柔鄉(xiāng)英雄冢。 湛煊怕她再多說一句,他就真?zhèn)€舍不得了。 第102章 翌日,大吉之日。湛煊率軍祭天, 吉時揮兵北上。 湛蓮站在送行的隊伍中, 緊抿著嘴兒不讓自己哭出來。木已成舟, 她不能再叫三哥哥掛心, 他去干那殺戮之事,豈可還被兒女情長纏繞?她甚至連書信也不叫他多寫, 就是怕他在戰(zhàn)場分心。她只愿他心無旁鶩,早些凱旋歸來。 湛煊遙見自己的心肝寶貝泫然若泣, 還強(qiáng)忍著不哭的模樣,自是萬般不舍, 但他不得不為,他毅然掉轉(zhuǎn)馬頭, 率軍急行而去。 黃子杰作為太子伴讀,也混在送行隊伍中, 眼見天子身著金甲一馬當(dāng)先很是威風(fēng),不免心中羨慕。他問湛宇修:“當(dāng)大將軍全都像你父皇這么威風(fēng)么?” 湛宇修道:“大將軍是保家衛(wèi)國的第一等人, 自然威風(fēng)?!?/br> 第一等人?黃子杰眼珠一轉(zhuǎn), “比狀元還威風(fēng)?” “那是自然?!?/br> 黃子杰摸摸下巴,半晌猛地一撫掌。 湛宇修嚇了一跳,“你做什么?” 黃子杰嘿嘿傻笑,并不回答。 湛煊走后,湛蓮茶飯不思,夜里輾轉(zhuǎn)難眠,喜芳見主子短短幾日便瘦了下來,不由勸道:“陛下英明神武,自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敵。主子您就別擔(dān)心了,倒是主子您寢食不安,才幾日便清瘦了,陛下回來見了,豈不心疼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