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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叩仙門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許元卿補充道:“會去做官的修士多半都是無法在修行上更進一步的,融合期已算修為高的,大夏國中也只國師孔珌大約能有金丹期修為。”

    “孔珌?是儒修宗師孔家堡堡主那個孔珌?”夏小喬從《修真世家興衰更替與傳承》中讀過孔家的事跡,一直很好奇一點,“他們這個孔家和我們下界的曲阜孔家是一家嗎?”

    “那就不知了?!?/br>
    夏小喬自己琢磨:“應(yīng)該是吧,儒修不就是儒家學(xué)說的儒?孔子他老人家大概是活在一千多年以前,按照書里說的,孔家堡在修真界興盛起來也就是一千年的事。”

    “你管他呢!”趙元坤插嘴,“儒修都假惺惺的,還哄著夏國皇帝講仁義道德,凡人百姓凍餓而死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孔家散盡家財救助,還不如問心寺那些禿、和尚呢?!?/br>
    “那夏國皇室也是修士嗎?他們修為怎樣?”夏小喬好奇。

    “給你個皇帝當(dāng),享有無上權(quán)力,要什么有什么,你還會勤修苦練么?”趙元坤問。

    “但總有想求長生的皇帝吧?”夏小喬可聽爹爹不止一次提過道君皇帝什么的呢!

    趙元坤道:“所以他們好吃丹藥啊,可丹藥效力到底有限,要是自己不能閉關(guān)苦修,無論如何也結(jié)不成金丹。不過夏國皇室倒是每隔幾代就會出個把天才,不然這皇位怎么會一直傳承下來?早被人奪去了?!?/br>
    夏小喬懂了,當(dāng)了皇帝的就不能或者不想專心修煉,偏重于享受和走捷徑,在修真上難有所成。而真正有天分肯苦修的人,也就不把皇位放在眼里了。

    說完這些,大家又叫辛一徒繼續(xù)他先前的話頭,“這個時節(jié)虞安城已經(jīng)涼快了,皇帝還要在仲秋時節(jié)去狄姜城狩獵,五湖城就清凈多了,也沒那么多說頭?!?/br>
    之后果然如他所說,守城門的兵士連盤問一句都沒有就把他們放進了城。城中直通城門的青石板路寬闊平整,有裝飾華麗的兩駕馬車奔馳出城,也有悠閑的羊車拉著仕女進城,后面還跟著撐傘捧巾的仆人。

    更多的還是他們這樣步行的人,只是步行的速度有快有慢,有的影子一閃就消失不見,顯然是修士,有的則腳步沉重、衣著簡樸,身上還多半負有重物,顯是凡人。

    他們沒什么急事,夏小喬又一直好奇的左右張望,許元卿他們就也沒有疾行,陪她慢慢閑逛。夏小喬看著看著就發(fā)現(xiàn),修士中或也有衣衫敝舊、滿面風(fēng)塵的,凡人中卻無一人衣著光鮮、佩金帶玉,皆是一臉的勞苦困頓之相,她忍不住以此發(fā)問,其余四人卻都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這樣說吧,假設(shè)我是個凡人,資質(zhì)如土石,修煉不成,我家里就算有萬貫家財,我守得住嗎?”趙元坤搖頭晃腦的,“弱rou強食,這就是修真界。”

    夏小喬怎么也沒想到答案會是這樣真實而殘酷,她站住腳,張大著嘴說不出話。

    趙元坤看她這樣,“哈”的一聲笑出來,還說:“師兄你瞧她這傻樣!”

    許元卿斜了師弟一眼,還沒說話,夏小喬就像忽然活過來一樣指著趙元坤說:“三師兄是騙我的對不對?怎么可能這樣沒有人性沒有王法?”

    “人性?王法?”趙元坤感覺啼笑皆非,“你跟修士講人性?還有,什么是王法?你說大夏國皇帝訂的王法?王法就把修士和凡人分了等,普通凡人就是賤民,若非資質(zhì)出眾可以修煉,一輩子只能辛苦cao勞、出不了頭。那些能當(dāng)官能經(jīng)商的凡人,都是因為家中有修士撐腰!師兄,這個你沒告訴她?”

    許元卿看夏小喬臉色大變,就說了趙元坤一句:“你少說兩句。”又走回去安慰夏小喬,“這些無關(guān)緊要,你不用放在心上,走吧,讓一徒帶我們?nèi)テ穱L五湖城的美食?!?/br>
    他說著牽起夏小喬的手往前走,夏小喬乖乖跟著,神情卻還是呆呆的,顯然還沒從趙元坤那番話的沖擊中醒過神來。

    趙元坤搖搖頭,落后一步跟慕元廷一起走,走著走著,他忽然問:“你也沒出來過吧?怎么就一點都不驚奇呢?”

    “不關(guān)我事?!蹦皆⒕徛蛦〉幕氐馈?/br>
    又是他最討厭的那副要死不活神氣,趙元坤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覺得還是逗小師妹更有趣,可是慕元廷落在最后,他卻不能不陪著,不然萬一這小子有個閃失,他回去沒法跟師尊交代。

    一直到進了五湖城最大的酒樓,夏小喬才把趙元坤的話完全消化掉,她遲疑的、聲音顫抖的問許元卿:“大師兄,我現(xiàn)在要是走丟了,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是不是也會……變成賤民?”

    許元卿摸摸她的頭,安慰道:“當(dāng)然不會。一則師兄不會讓你走丟,第二嘛,你這樣站出去,可沒人敢把你當(dāng)賤民。好了,別想這些了,好好吃點東西,離了五湖城之后,可有些路程沒有這樣的美食呢?!?/br>
    夏小喬還是悶悶不樂,許元卿知道她喜歡吃甜,就叫辛一徒給她點一些甜點來吃,誰知最后讓夏小喬恢復(fù)笑顏的不是那些甜點,反而是一道糖醋魚。

    “跟我娘做的味道差不多?!毕男棠樕嫌质菓涯钣质歉袀?,但到底還是帶著笑意的,“大師兄,我不怕,我會好好修煉,不給師尊和你丟臉的!”

    不想了,這里畢竟是修真界,與她所在的下界都是凡人不同,所以這里的凡人不能等同于下界的凡人,就算覺得無法接受,也只能入鄉(xiāng)隨俗。自尋煩惱沒有益處,她是出來尋道心的,不能在這些事上分神,更不能胡思亂想耽誤修行,辜負爹爹娘親在大難來時保護她的心意。

    “這還差不多!”趙元坤拍拍小師妹的頭頂,“走吧,師兄帶你買蜜餞吃去,這個你可以放青囊里帶著?!?/br>
    辛一徒會了賬,幾個人起身出去,到酒樓門口時,正好看見一對少男少女站在對面一個賣燒餅的攤子前,那攤子賣的燒餅烤的很香,夏小喬隔著街道都聞見了,燒餅上還灑了白芝麻,看著賣相也不錯。

    夏小喬聽見攤主正對少年說:“兩個銅子一個餅,小哥要幾個?”

    “走啊,你看什么呢?”趙元坤走出幾步,發(fā)現(xiàn)夏小喬還站在門口不動,就回身叫她。

    夏小喬應(yīng)了一聲,向前邁了兩步,看到少年向攤主買了一個餅塞到少女手里,又聽他們小聲說了兩句話,才知這是一對窮苦兄妹,兩個人都已經(jīng)兩天沒吃東西了。

    她很想走過去給這對兄妹點吃的,但不耐煩的趙元坤已經(jīng)走回來拉住了她:“這還走不丟?東張西望的,就是不跟著走,叫都叫不回來?!?/br>
    “不是啊,我看那對兄妹好可憐……”

    “可憐?誰不可憐?你哪來那么多沒用的善心?走了走了!”

    夏小喬掙脫不開,只能跟著他走,再回頭看時,那對兄妹也不見了,她這才反駁趙元坤:“你就不可憐,可惡!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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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鳳門

    可惡的三師兄最后還是花光了自己帶的刀幣給小師妹買了一堆零食。

    “他們這里的錢是怎么算的?剛剛那兄妹倆買餅是用的銅子?!毕男虇栃烈煌?。

    “一刀幣抵十個銅子,尋常凡人用的多是銅子?!?/br>
    “唔,你還有刀幣嗎?給我兩個?!?/br>
    辛一徒依言給了她兩個,有點好奇:“小師叔要這個做什么?”

    “找機會發(fā)一下我沒用的善心。”夏小喬說著瞪了趙元坤一眼。

    辛一徒偷笑,帶著大伙去坐船遠遠欣賞了一下大夏皇帝的水上行宮。

    “瞧著也就這么回事吧?!毕男淘u斷,“比起太乙殿差遠了?!?/br>
    “廢話,修真界能跟太乙殿比的,恐怕只有魔尊居住的玉晶宮吧?”趙元坤接話。

    夏小喬這會兒被零食收買,對三師兄的態(tài)度也好些了,就好奇的問起魔尊的事,卻不想趙元坤還沒回話,許元卿已經(jīng)說:“你信他?說得他好像去過東海之外似的?!?/br>
    趙元坤搖搖頭不再說了,魔尊的事就沒聊起來,他們繞著水上行宮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就打算坐船從五湖城唯一的水門出城。這一路小橋流水、綠柳拂堤,還有民婦在水邊洗衣浣紗,景致果然極有人間煙火的美感。

    夏小喬在聽完大夏國所謂的王法之后,受到強烈震動的心至此才終于完全平靜下來。修真界自有其法則,眾生也皆有自己的命運,她一個因受師尊垂青而從下界來的小姑娘,自己還得要人看顧,哪里管得了這些?

    現(xiàn)在想想,大師兄之所以沒有講過這些,估計是因為他真的覺得無關(guān)緊要,因為這些是凡人,與他們修士有天壤之別,且這是大夏國的國民,與四極宮毫無瓜葛,他必是從不放在心上的;而三師兄之所以語含譏誚,則可能是因為他在遇到師尊之前,也有過做“賤民”的時候,怨氣仍在。

    果然還是師尊說得對。有些事情不親眼看到、親身經(jīng)歷,她是沒有辦法了解的。就像修真界這殘酷的一面,如果不出山,夏小喬恐怕永遠也想象不到。

    在她的頓悟中,船緩緩駛出了城門,一行人棄舟登岸,繼續(xù)向北行,打算等離城池遠一些了再用飛行法器。誰知他們還沒走多遠,前面就有人堵塞了道路。

    十幾個彩衣少女圍成一圈,看不見內(nèi)里情形,只看到外圈的人拍掌叫好,聽得見里面有人大聲譏笑:“還不放手?想斷手斷腳嗎?你這點子力氣,也就跟我們知微島內(nèi)湖里的王八差不多,不自量力,李師姐要真想下狠手,早把你打死了?!?/br>
    “就是說啊,不知好歹。這個小丫頭也是的,我們是想解救你哎,你還要跟他回家,你被家里人苛刻成這樣子,渾身沒有二兩rou,還不夠嗎?想等到他們把你賣了換錢的時候再后悔么?真是愚昧!”

    這是怎么了?夏小喬看向大師兄,許元卿皺眉:“我們走?!彼忠徽?,仙女螺立刻現(xiàn)身,彩衣少女們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時,見是飛行法器,還有幾個修為高深的修士,立刻都安靜下來。

    許元卿只當(dāng)沒看見這一幕,拉著夏小喬上了仙女螺,其余幾人也都飛身而入,底下的少女們才又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夏小喬還想看看怎么回事,許元卿將仙女螺緩緩升高,并催動法訣隱藏行跡,讓底下的人看不到,然后才像上次一樣,在底部開了個洞給夏小喬看,并解釋說:“這是彩鳳門的門人。”

    “彩鳳門?好像哪本書里都沒提過呀,是新興起的門派么?”夏小喬一邊問一邊凝神往人群中間看,隱約看到有個人倒在地上,還有兩個穿彩衣的女子牢牢捉住一個瘦小女孩的兩邊胳膊,“她們在干什么?”

    趙元坤嗤笑:“彩鳳門哪配記在你看的書里?一群怨婦瘋子!”

    這句說了跟沒說差別不太大,夏小喬還是不懂,本來想追問,但底下人群中忽然發(fā)出一聲尖叫:“哥哥!”看過去時,被捉住的女孩已經(jīng)跪在地上大哭求饒,聲嘶力竭的喊著:“我跟你們走,我跟你們走,求求你們,別打了,放過我哥哥吧!”

    “她們這是要強搶民女?”夏小喬終于明白了,“??!這是先前在街上買餅的兄妹倆!大師兄!”她著急的望向許元卿,“你快救救他們!”

    許元卿臉上神情嚴肅,沒了平時的笑意,并沒有像以往一樣對夏小喬有求必應(yīng),而是冷淡的問:“救誰?你沒有聽她們說,她們是要解救這個小女孩么?”

    “她們這哪是解救?她們是強搶民女!小女孩根本不愿意跟他們?nèi)?,她和哥哥很友愛的,兄妹倆餓了兩天,哥哥買了一個餅,自己都不舍得吃,要給meimei,怎么會苛待她?”

    “既然你明白前后因果,你去救吧。”趙元坤抱臂站在一旁接口,“我們沒看到,這因果就與我們無干,我們是不好插手的?!?/br>
    夏小喬急了:“什么因果不因果的?她們這就是仗著人多欺負人少,我們見死不救,豈不有違道義?”

    “道義?誰家的道義?我四極宮有這一條規(guī)矩么?我怎么不記得?”

    夏小喬記性極好,立刻回憶起當(dāng)初入門時大師兄教的四極宮三大戒律和紫霞峰規(guī)矩,果然從無一句說到須得鋤強扶弱、行俠仗義,頓時啞然。

    “一徒常在外行走,應(yīng)該知道彩鳳門的底細,給你師叔講講吧?!痹S元卿轉(zhuǎn)身找了地方坐下,吩咐大弟子出面解釋。

    辛一徒應(yīng)了一聲,向前一步,從洞中往下看了看,解釋道:“小師叔有所不知,彩鳳門這樣的下九流門派極其難纏,加之彩鳳門內(nèi)又都是女子,貿(mào)然出手,只會徒惹是非。”

    接著給夏小喬從頭介紹了這個門派的來歷。原來彩鳳門門主叫廖梅,原是一個小修真世家某位公子的姬妾,她不知道怎么哄得那個公子教了她修煉功法,并一直默默修行,還不小心修成筑基被人發(fā)現(xiàn)。

    那個公子本來不過是教著她玩,哪是真想讓她修煉有成???這一修到筑基,事情就不好辦了,事情傳揚開來,大家長就派人把廖梅帶走,送給另一個大一些的世家一位掌事人做爐鼎。

    “知道什么是爐鼎嗎?”趙元坤插嘴問夏小喬。

    夏小喬搖搖頭,趙元坤回頭看了一眼許元卿:“你也把孩子帶的太單純無知了。”

    許元卿道:“她還小呢。”但話說到了這里,也不能再一語帶過,就親自解釋,“有些修士不肯苦修,或者苦修難以精進,便走旁門左道,以求功力突飛猛進。養(yǎng)爐鼎就是其中一種,專門用于采陰補陽?!?/br>
    夏小喬還是有些懵懂,許元卿卻不肯再細說了,叫辛一徒繼續(xù)講。

    “我記得那家似乎是姓杜,這個收了廖梅的人好像是叫杜明淳,他已經(jīng)四百多歲了,還沒結(jié)成金丹,差不多已到壽元極限。廖梅到了他手里,他一股腦給廖梅吃了許多丹藥,然后就測算了個日子,要采陰補陽,想一舉結(jié)成金丹。誰知事到臨頭,不知哪里出了差錯,他沒采補成,反倒被廖梅采補了?!?/br>
    杜明淳被吸成人干,廖梅卻一舉從筑基修為升到了融合期圓滿。有時候事情就是這般湊巧,杜明淳采補之時,特意選了一處人跡罕至、靈氣充裕的山洞,外面守著的只有他兩個奴仆,于是他不幸殞命之時,竟無一人能與廖梅抗衡。

    廖梅殺了那兩個奴仆,心中猶不解恨。她在杜明淳手下,吃丹藥強行突破受的苦楚且先不說,杜明淳還讓她泡在如刀割般讓人疼痛的藥水里,每天至少四個時辰。而且這一次若不是機緣巧合,成了人干死得極為難看的,就是她廖梅!

    所以她當(dāng)時直奔原主人家里,揮刀斬殺了那位帶她入修煉之門的公子,也是在那一瞬間,她猛然頓悟,心思空明,竟由此突破,結(jié)成金丹。

    “廖梅結(jié)丹之時,雷劫把那一家毀的七零八落,這廖梅也有點本事,扛過了雷劫之后就躲到了五湖城。杜家有些勢力,自然是要追殺她的,但廖梅傍上了太守牛成剛,還在他的支持下,就在五湖上知微島創(chuàng)立了彩鳳門,號稱要濟困扶弱、為天下受苦受難的女子謀福祉,并通過牛成剛,得到了夏國公主的支持?!?/br>
    杜家抓不到廖梅,她又背靠大樹、迅速收了些窮苦女子為徒,為自己打出名聲,并添油加醋大肆傳播她當(dāng)年被世家子弟殘害的事跡。

    碰巧夏朝皇室早就看不慣某些在夏國國土上,卻不朝拜皇帝不納貢的修真世家,便借著此事開始著力打壓某些小的世家,廖梅因此成為官府扶持保護的典型,彩鳳門也很快就成了五湖城方圓千里之內(nèi)最大的門派。

    “她們雖然人多,卻只是烏合之眾,彩鳳門上下,也只有廖梅的修為能看,但她根基不牢,雖然結(jié)了金丹,功法符術(shù)卻都稀松平常,便是我也能收拾她??晌覅s不能與她動手,你猜為何?”趙元坤問夏小喬。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應(yīng)該會更的比較早~三更會一起發(fā)~求首訂~

    后續(xù)劇情沒法劇透,但總體風(fēng)格已經(jīng)有了,喜歡就追,決不讓你們失望~

    ☆、晉江vip

    夏小喬不笨, 相反, 她還很聰明,很快就推測出:“因為名聲不好聽?”

    “沒錯!”趙元坤把這兩個字咬得很重, “這個女的最擅長造勢,你想想,我一個四極宮紫霞峰峰主的弟子, 和她下九流門派的門主動手, 已經(jīng)夠自降身份了吧?她又把自己說的跟苦藥湯子里浸出來似的,好像誰碰她一手指頭都是罪大惡極,這樣的人躲著都來不及, 誰上趕著讓她碰瓷?”

    “可是既然你們都知道廖梅心術(shù)不正,其他門派也應(yīng)該知道吧?那些世家不是更會恨她入骨么?”

    趙元坤有點驚奇:“你這小丫頭心思轉(zhuǎn)的倒快??墒悄阊?,還是見得少,我們四極宮是什么所在?四極宮隨便一個外門弟子的見識, 都比大夏國某些高官高得多!更不用提有些自詡名門正派的人,顓頊昏懦,被廖梅一番哭訴就能迷惑, 到時更會跳起腳來罵我們四極宮仗勢欺人?!?/br>
    許元卿聽趙元坤越扯越遠,卻沒說明白事情, 便打斷他,自己解說:“廖梅成立彩鳳門后大肆傳揚, 聲稱專門收貧苦無依的女子為弟子,還要為天下所有被迫害的女子出頭。她為了出名,什么都干, 只我聽說的,就有好幾樁強拆道侶之事,她的名頭也荒唐可笑,說男修只為了借女修生子而已,她棒打鴛鴦,是為了女修免受迫害?!?/br>
    “其實遇上修士還好,男修起碼能逃得性命,若是凡人,只能家破人亡?!毙烈煌浇釉挘拔以谖搴菚壕訒r,曾聽客?;镉嬚f,五湖城中有一家漁民,漁夫大約三十多歲,是個鰥夫,獨自撫養(yǎng)兩個兒子,后來湊巧救了一個落水的女子,女子感激他,聽說他出門打漁沒人照顧孩子,就常常去幫忙,時候長了,彼此都覺得對方人挺好,漁夫就去女方家里提親了?!?/br>
    女方家里見漁夫忠厚勤懇,又是女兒的救命恩人,很爽快的同意了婚事。卻不料這門親事不知怎么叫彩鳳門的人知道了,非得說是漁夫攜恩圖報、女家不體恤女兒為了聘禮將她嫁給大十歲的鰥夫、還要做后媽,上門逼著退親。

    漁夫一開始不從,被彩鳳門的人打斷了手腳,女子趕來時被彩鳳門的人強行帶走,剩下漁夫沒人敢管,沒多久就因傷不得救治死了,兩個孩子也就此淪為孤兒乞丐。

    “那女子被帶回知微島,一直哭鬧,彩鳳門的人就一個挨一個的去勸說她,跟她說天下男子都負心無義,只想著他們自己,以仇視迫害女子為樂,后來還告訴她說漁夫已經(jīng)死了。女子漸漸就不鬧了,隔了兩個月,說已經(jīng)想通,只是她還有定情信物在漁夫家,要去拿回來,彩鳳門的人說漁夫家徒四壁,根本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女子堅持說有,她們就派了兩個人陪她去?!?/br>
    夏小喬聽到這里,已經(jīng)預(yù)感到要有慘烈的結(jié)局,不由微微顫抖。